第二卷陨  第12章各种心思(更正)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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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侯府要办喜事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京城直至皇宫。皇祖母心疼她父母不在身边,替她备了一份厚礼作为陪嫁之物送到了陆侯府。陆侯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陆潘更是喜上眉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阿紫以为她想通了,自然也高兴得很。唯有她一人在人前强颜欢笑,独处时黯然神伤。她知道自己这样任性地催促他们办婚事对陆潘和自己是不负责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婚后能不能做一个好妻子,和他相濡以沫,白首偕老。但眼下她已顾不了这么多,她只想和陆潘成亲,或许她还在幻想着这样能让白梓林后悔。
    她的房间内红烛幽幽燃着,她呆坐在床沿上,双眸凝视着那红红的烛火,眼中空洞无物。
    突然那烛火摇曳了一下,她这才回神侧身。
    怀远飘然出现在她房内,她抬头看了看他,又蓦然低头,脸上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怀远很快觉得这一问是多余的,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平日里的快乐,这一脸的忧郁他从来没在她脸上看到过。
    “是他让你来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对吗?”她仰起脸,目光哀怨,语气犀利。
    “盈月,你为何这样想?师叔他根本不知道我来这。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让他如此生气将你逐下山?我问他他也不说,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犯事?他是这么说的吗?”她冷笑一声,也是啊,他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能往外说呢。
    师父师叔都是这样说的,怀远对此自是深信不疑。
    “盈月,你别使性子了,跟我回去好好认个错,师叔他那么疼你,一定是舍不得你走的,他一定是出于无奈或一时气急才将你赶走的。”
    “别说了!”她大叫一声,似乎是触到了她的神经:“。。。我在这里挺好的,我马上要成亲了。”
    “是吗?”怀远顿了一下,漠然盯着她的脸半晌说:“难怪你这样不快乐!”
    “胡说!”她一下跳了起来,像失去理智一样一阵咆哮:“你怎么知道我不快乐?别自以为是!告诉你我很快乐!我很快乐!”
    她的咆哮声惊动了阿紫,陆潘也从隔壁房间急匆匆跑了过来。
    “怀远,你要做什么?”陆潘见到怀远吃了一惊,大声喝道。
    怀远瞥了一眼陆潘,淡淡道:“陆潘,你不觉得盈月在这里很不快乐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带她回通灵山,求师叔留下她,她的心原本就属于那儿。”
    “怀远,我警告你,别自作聪明,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陆潘一脸怒气。
    “你别自欺欺人了,盈月她心里没有你,你比谁都清楚,你和她成亲就是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
    她突然镇定了下来,幽幽道:“谁说我心里没有潘哥哥?!怀远,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我不想见到通灵山的任何人。”怀远说错了,上通灵山就是个美丽而残酷的错误,她本不属于那儿。
    “盈月。。。”怀远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以为她离不开通灵山,离不开那个一向宠爱她的人,她一定很想回到通灵山,回到六虚殿。
    “不要叫我盈月。”她厌恶地发出一句,她憎恨这个名字,憎恨一切和月有关的字眼。
    “你没听到吗?她叫你走!”陆潘冲他吼了一声。
    怀远看着她阴沉的脸,眼中掠过一丝不解和悲伤,缓缓转过身,消失不见了。
    “盈盈,你没事吧?”陆潘上前关切地问道。
    “没事,”她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故作轻松,心却在流血:“怀远他还真是无聊。”
    六虚殿,黄昏。夕阳下,白梓林独自坐在院中喝茶,神情专注又淡然。
    妙心来送衣服,习惯性的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他。
    房门敞开着,她弱弱叫了声六师叔便将衣服送了进去,同往日般将衣服放在床头,认真抹平衣角,环视了下一下便退出房来。
    就算是这样落寞的一个背影,看着也是一道风景。妙心注目片刻,长吸一口气,转身欲离开。
    “妙心。”她以为他同往日一样不会跟她说话,但这一次他叫住了她。她怔了一下,赶忙止步上前,轻唤六师叔。
    “以后别在衣服内放香料,我不喜欢闻。”
    她又是一怔,以前盈月经常在他衣服里放香料,她以为他会喜欢。“好的,六师叔。”她的脸一阵绯红,偷偷抬眼,还好他没有看她。
    “有件事想要你去办。”他突然幽幽开口。
    “是,六师叔有事请尽管吩咐妙心。”她心中一阵激动,一直想着能为他分忧,就怕他不差遣自己。
    “后日是盈盈大婚的日子,平日里你与她感情最要好,明日你替我去陆侯府送份贺礼,顺便替我喝杯她的喜酒吧。东西我已让无望备好,你明日问他拿就是了。”白梓林知道侯府中什么都不缺,只缺些用极灵之地产出的花草炼制的丹药和露丸,想着今后她可能用得着,所以亲手备了些放在无望那里。
    通灵山都在传盈月犯了门规,被白梓林逐下山,妙心自然不信。她深知盈月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白梓林都不可能舍弃她。他那一波秋水中从来只有她一人,如今她走了,他虽然同往日一样弹琴,喝茶,去子轩殿议事,但他的身上有了一份不易察觉的落寞。
    她不禁抬眼看他,他的神色同他的语气一样温和,并无一丝忧伤,她这才松了口气。
    “六师叔请放心,妙心一定把事情办好。”
    京城很大,但陆侯府声望更大,所以很好找,妙心很快便打听好了路线。她没有立刻去陆侯府,那大街上的繁华一下子吸引了她,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来过这么繁华的地方。街上车水马龙,软红十丈,来往的人群中不乏衣衫华丽,雍容华贵的达官贵人,路边店铺门庭若市,人头攒动,街边的小摊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她欣喜得看看这边的女儿家的一些玉簪头饰,手镯香囊,又瞧瞧那边的流苏折扇,雕花软梳,可以说是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最终她决定买一把沉浮木雕花软梳,她在那里挑了老半天,看中了一把天然乌木黑檀雕花木梳,那木梳做工精美,上面雕刻着串串梅花,看着不俗。只是她她囊中羞涩,看中的这把梳子价格贵,能买得起的那些她又觉得不中意,于是将那木梳拿在手中犹豫不决。
    “姑娘,你买这梳子是要送人吧?”老板笑眯眯地看着她问。
    “你怎么知道?”妙心诧异地瞪大眼睛。
    “我怎么不知道,老汉我天天在这里卖东西,日子久了也能看出些名堂来。姑娘买这梳子是送人的,而且是送给男子用的,女孩家不会用这个颜色。而且姑娘买一把梳子横看竖看,左挑右挑,看样子要送的人是姑娘非常重要的人,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被这老汉看穿了心事,她不由涨红了脸。
    “姑娘你真是好眼光啊,看姑娘选的这把木梳和姑娘这如花的长相,对方应该是个有学识,有品位的俊才吧。我说姑娘,你别再犹豫了。”
    “老板,这把木梳我买了。”这时从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妙心抬眼望去,自己身旁站了位模样俊俏,有些女子气般妩媚的男子,她失声尖叫起来:“龙伢子。”
    龙母带着龙伢子上通灵山负荆请罪这件事通灵山人人皆知,所以妙心自然认得了这个神通广大的窃贼。
    龙伢子财大气粗地扔了一锭银子到铺子上,问道:“够不够?”
    那老汉有些为难道:“可是这位姑娘她。。。”
    龙伢子没有理睬他们,一把将木梳从妙心手上夺走,拿在手中欣赏,口中阴阳怪气道:“哎呀,真是把好梳子啊,只是,妙心姑娘,你确定白梓林他会喜欢吗?”
    妙心心中一惊,龙伢子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知道她的心思。龙伢子并非未卜先知,只是他喜欢窥探六虚殿。这个丫头隔三岔五就往六虚殿跑,每次见到白梓林都是低着头红着脸。也难怪,像白梓林那样的男人有几个怀春的女子见了不动心呢。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妙心脸腾地一下绯红,转身往街上走去。龙伢子疾步跟上。
    “妙心姑娘害羞了,哎呀这男欢女爱的情欲是人都会有,就是你们的白真人也未必能免,你装什么正经呢?”龙伢子看她的反应愈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只是他是风月老手,这番话他能轻轻松松地说出来,却把涉世未深的妙心臊得无地自容,只想赶紧远离这个讨厌的人。
    龙伢子一把折扇握在手中,上前一步抵住她,妙心后退了几步,又羞又恼道:“你要做什么?”
    “妙心姑娘何必羞恼?嫌我的话不中听?那也是实话啊。如今盈月被赶下山,你的机会来了。不过,我提醒你啊,像你这样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可吸引不了白梓林的注意力,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你,一派胡言乱语!再胡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妙心柳眉倒竖,欲怒还羞。
    论法力武功十个妙心加起来也绝非龙伢子的对手。
    龙伢子轻蔑一笑:“妙心姑娘既然不识好人心,那我也不勉强了,只是我想拜托你为我给白梓林捎个信,这把木梳就当作是姑娘送信的酬金。怎么样,这买卖很划算吧?”
    妙心愣了一下,他会给六师叔送什么信?此人诡计多端,想必也没有什么好事。
    龙伢子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和木梳一起塞到她手里,笑笑道:“我本来是想亲自送去,苦于没有时间,正巧今日遇见姑娘,就只能劳烦姑娘你了,多谢,多谢。”说罢也不管妙心是否答应,转身离去。
    龙伢子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发笑,随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又是一只飞蛾,奇怪了,这白梓林明明就是块千年寒冰,为何会有这么多飞蛾扑来?难道都眼瞎了吗?”
    龙伢子走出老远,妙心才缓过神来。她将信和木梳收好,赶紧出发去陆侯府。
    一进陆侯府她便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气派这么大的宅子,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丫鬟,嬷嬷,家丁甚至还有护卫军。而且这府上的下人们衣着也是非常体面,料子也是上等的。原来富贵人家竟是这等奢华,她原先连听都未听说过,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很快,有人将她带到了盈月的住房。
    她房内的摆设亦是奢华,贵妃榻,玫瑰椅,雕刻精美木材名贵的梳妆镜台上玲琅满目,摆放着女儿家用的各种东西,特别惹眼的是一个银鎏金镶玉嵌贴花抹角方形首饰盒,一个椭圆形葡萄花鸟纹银香囊,和一个镶嵌着红白宝石的穷工极美的花丝。一张檀木雕花大床上摆放的都是上等的锦衾和金丝苏绸帛枕。
    妙心看得眼睛都直了,想那盈月有这等尊贵的身份,住这么豪华的屋子,下边丫鬟老妈子随便使唤,不由感叹这每个人的命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
    屋子的主人正慵懒地趴在贵妃榻上,脸上已恢复了平静,看着面前的妙心无动于衷,只看得妙心心生一阵寒意。
    “盈月,恭喜你和陆潘师兄喜结连理啊,六师叔让我来给你们送些东西表示祝贺呢。”她微笑着上前,将包裹递给她,她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瞥了一眼那包裹,一挥手示意阿紫去接。
    “劳烦妙心姐姐跑这一趟了。阿紫,去把它都倒了吧。”她淡淡说着,好像在处置一件极其平常又无用的东西,不带一丝犹豫和怨恨。
    妙心一怔,忙阻止道:“盈月,这里面可是通灵山的仙丹灵药,你这京城可没有。。。”
    “我知道,他既然将东西送与我,那怎么处置是我的事。”她见阿紫在旁边犹豫着不动,突然厉声说道:“阿紫,没听见我说话吗?是不是要我亲自去倒啊?!”阿紫慌忙拿着包裹退了下去。
    妙心突然觉得她陌生得有些可怕,往日的那个如阳光般的灵性十足的盈月不见了。面前的她有些呆滞,有些冷漠无情。
    “其实。。。这个是无望师兄准备的,是无望师兄的一番心意。。。”妙心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编这样的借口,是想让她打消丢弃的念头,还是想将这件事与白梓林扯开关系。
    不过她好像真的被这句话触动了一下,顿了半天说了两个字:“是吗?”
    妙心蹲下身子,安慰她道:“盈月,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受,你要想开一点,其实这样的安排对你未尝不是最好的,你与陆潘师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妙心姐姐香囊里的香是新调制的吧?”她俯下身的一霎那,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于是没等她说完,就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
    她愣了一下,没有料到她此刻竟然对这个还有兴趣。
    “是啊,”她笑了笑:“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吧。”
    “不用了,”她皱着眉摇摇头:“。。。他喜欢吗?”
    “什么?”妙心心中猛地一惊。
    “我那日去六虚殿找他,在他房中闻到了与你这香囊一模一样的香味。”她的话语超乎寻常的冷静和淡漠,令妙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哦,这几日都是我送浣衣房的衣服到他卧房,可能是不小心将我的香囊落在他房里了。”她心虚地说着,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无所谓了。。。”她苦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又可笑又可怜,自己此时此刻竟然还有心思关心他房间内的香味:“妙心姐姐怕是还要急着回去复命吧?”
    这话明显是在下逐客令,心细如丝的妙心当然也看出她对自己有了成见和不满。她愣了一下,有些为难道:“不着急的。。。六师叔让我替他喝杯你的喜酒,妙心也想讨一杯妹妹的喜酒喝呢。好妹妹,你知道的,平日里师父看得严,这么多天我都未曾下山看你,你不会怪我吧?其实我很想来看你的,妹妹不要因此与我心生嫌隙才好。”
    “怎么会呢?”盈月一笑,感觉自己这是生平第一次这样虚伪。妙心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掏心子的话,哪怕像怀远那样问她过得好不好,也不关心她到底是犯了何事被贬下山。从头至尾,她就是在表述她是受白梓林之托,替他办事。往日的姐妹情好像也突然随之消失了。她突然觉得很可笑,她爱的人都背叛了她,别的人怎样对待她还重要吗?
    她终于从贵妃塌上站起了身,吩咐身边的丫鬟给妙心准备一间客房。
    是夜,妙心躺在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感叹万千。两个原本亲如姐妹的人第一次觉得相处这样别扭,妙心想着在六虚殿两人不知多少次睡在一张床上,敞开心扉,窃窃私语至深夜。自从盈月上了通灵山住进了六虚殿,她就一直好羡慕她,羡慕她可以住在六虚殿,羡慕她可以朝朝暮暮陪着白梓林,羡慕她可以向白梓林撒娇,羡慕她有白梓林的千般宠爱,羡慕她可以取得白梓林的全部关注。如今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被白梓林赶下山,要与陆潘成婚,而且她是这样的不快乐。她知道她心爱的人不是陆潘,她很早就知道,只是这个傻丫头自己不知道。她很想让这傻丫头与陆潘成婚,这样她可能还有一丝的机会。从小她和她一样,一心想做白梓林的徒弟,为此她很努力地修道习剑,只是她没有她那么幸运。
    可是为何白梓林会狠心将她赶出六虚殿,还默许她与陆潘成婚,看他那一身落寞,心中应该有多么不舍,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要做到如此绝情?
    她很想知道答案,但她更知道白梓林既然想隐瞒就一定有他的苦衷,她不会傻到自己去问盈月,因为盈月那里根本不会有答案,弄不好还会被白梓林责罚。
    她想起龙伢子给她的信,她忍不住好奇心,从包裹中取出。信没有封死,她抑制住颤抖的手轻轻打开。信封内的宣纸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是一张白纸而已。她突然想起有一种法术可以将字隐去,法力高的人可以施法将字显现出来。她这样偷看信的行为会被人察觉,被太虚镜探知,想到这,她慌张将信收起放好。
    明日就是她的大婚之日,她却无法调整好情绪迎接这一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妙心这么冷淡,可能是她现在看通灵山的人都不顺眼吧。她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妙心,毕竟妙心她没有错,她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关爱。然而现在的一切她都觉得无所谓了,谁伤心也好,谁高兴也罢,都与她无关,她好像远离尘世的一颗尘芥,被世人所遗忘,也不想再介入这尘世之中。
    “盈盈,”门开了,陆潘从外面走了进来,带进来一丝夜的寒气。
    “潘哥哥,今天晚上我们不应该见面的。”她站起身迎上前,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按习俗,新婚前夜两人是不能见面的。
    “我听阿紫说妙心来了,我不放心你,想过来看看你。”陆潘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揉搓着她的背。阿紫还跟他说了她让她扔掉妙心带来的贺礼,以及她一脸的不快乐。所以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过来安慰她一下。
    他的怀抱让她想起了小树林中他抱紧她时的那一幕,他的气息他的心跳是那样令她着迷。。。她的心一阵痛楚,眼泪刷刷地跟着下来。如果这个怀抱是他的该多好!她将脸趴在他的胸膛上,默默流着眼泪。
    陆潘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泪水,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的温顺,轻抚着她的肩,动情地说道:“盈盈,你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定会很幸福。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孤独不会寂寞,我会每天逗你开心。你还会做娘亲,我想要一个和她娘亲长得一样可爱的女儿,想着她天天在我面前叫我爹爹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盈盈,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想着明天你便成为我的娘子,我的心里有多甜蜜多幸福。”
    “潘哥哥。”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陆潘的这片真心也的确能安慰到她,让她枯死的心有了一丝感动。她紧紧抱着他,如同他是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的一丝微光。

    作者闲话:

    之前发表的章节内容有误,特此更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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