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陨 第九章不欢而散(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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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侯爷回府,而且是带着未过门的媳妇一起回府,这陆府上下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陆潘的卧房内,盈月将丫鬟们支开后,替陆潘输气疗伤,然后给他服了一颗亦玄临走时给的丹药。她的眉头深锁着,神色依然哀伤。
“盈盈,你不会怪我吧?”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说:“别说傻话了,你舍命救了我,我怎么会怪你?”
“我方才对爹娘隐瞒了实情,还说此次是师父让我们俩下山成亲。。。”
她将头扭开,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缓缓道:“潘哥哥,其实对不住你的人是我,我。。。”
“别说了,盈盈,”他一把拉过她的小手,将她的脸转过来,深情地望着她:“他那样一个人,你与他朝夕相处难免日久生情。。。你把他忘了好不好?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我会一辈子呵护你,爱你。我发誓我陆潘今生今世只会娶你一人,爱你一人,让我们做一对逍遥快活的鸳鸯,让旁人都羡煞我们,好不好?”
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是激动,是喜悦,是伤心,百味莫辨,如鲠在喉:“潘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
“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盈盈,答应我好不好?”
“潘哥哥,你让我先静一静好吗?你有伤在身,赶紧躺下休息吧。”面对陆潘殷切的目光,她无言以对,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都还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眼下她也没有心情考虑这些。
“好,我不逼你,但你答应我,别再伤心难过好不好?”陆潘看着她一脸的抑郁,不免担忧。
她点了点头:“好,你也要快点把伤养好。”
陆潘笑了笑道:“自然,等我把伤养好,我带你去游山玩水,我们两个去浪迹天涯好不好?”
她嘴角勾出一丝惨淡的,若有若无的笑容:“好。”
陆夫人命丫鬟们给她收拾了一间上等的客房,还给她拿来了几件上好的绫罗绸缎。陆府上下对他俩回来成亲的说法深信不疑,陆夫人甚至开始一一命人操办起婚事来。
她回到房中,将阿紫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木然坐在床上,任凭眼中的泪水狂流。
突然感觉像是小时候,她做错了事,被他关在训诫堂。深夜,她一个人害怕,在床上蜷着身子,眼巴巴地等着他来。她好想这一次也能这样,好想她只是犯了错,他在惩罚她,只是惩罚严厉了些,但最终他会来看她,喂她吃饭,安抚她受伤的心。
可是这一次,她知道他不会来,他的心里只有月儿,他要的只是自己的元神。可是如果一开始他只是要自己的元神,为何对自己百般溺爱?在月亮谷,他用绢布替她擦脚丫时那一脸的柔情绝不是装出来的。在五原郡王宫后边的小树林里,他抱着她时发出那紊乱而炙热的气息明明也是动了情。。。可是这一切一眨眼都成了过去,成了苦涩的回忆。
空灵派在那些修仙或修真派别中的威望是很高的,且坤纶派的执剑长老封无赦拜托亦真查询伏羲琴的下落已传遍整个修仙界,如今通灵山被魔教中人所洗劫,亦真和亦幻身负重伤,通灵山非但没有找到伏羲琴,而且连自家的法宝太虚镜也被魔教的人掳走,整个修真界已经传得沸反盈天,人心惶惶,各种猜测,莫衷一是。
接白梓林的口令,亦玄派弟子们分别去往千煜山,凌云山,无量山,北王山请四位掌门过来商议当前局势。
这一日,这四个掌门各怀心事,来到了通灵山子轩殿上。因形势紧急,再加上白梓林本就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所以他开门见山就说到了神器的事。
“各位,相信大家都已听说,魔教最近猖獗,盗了坤纶山的伏羲琴,现又与空冥串通一气,突袭我通灵山,抢走太虚镜。前些日子我和我师兄亦真观星占卜,发现最近天生异象,下阶下星北移,稀疏且呈红色,有恶紫夺朱之势,而五星连珠会在中秋时节出现。这让我不得不担心魔教人想收集八方神器趁着五星连珠之时练就混沌大法。当年这八件上古神器流落至人界,为防止相互抢夺,祸害苍生,我们几派定下协议,将神器交由八个门派分别保管。如今两件神器被盗,两件神器遗失但却有现世的迹象,另有四件神器分别由尔等保管。眼下这神器已经不仅关系到了各派的安危,更是关乎到了人界与天地的存亡,所以今日请各位掌门前来,就是要商议如何保护神器不被魔教中人夺走。”
白梓林此话一出,各掌门席下开始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凌云山的言掌门站起来拱了拱手道:“白掌门说的极是,几千年前的一场正魔大战虽然以我正派取胜,但几乎是血流成河,尸首遍野,惨不忍睹啊。想那妖魔如何肯善罢甘休,如今天生异象,神器现世,他们必定是要收集了这八方神器,妄想扭转乾坤。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千煜山的谢掌门不以为然:“言兄是对几千年的那场大战心有余悸吧,魔教在那场大战中早已溃不成军,想要翻身,谈何容易。那两件遗失的神器,女娲石和神农鼎我们尚且寻了几千年都没寻到,怎可能会被他们魔教寻得。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把我们这六件神器全部抢走也练不成混沌大法。我说白掌门,与其担心我们这几派神器的安危,不如先将你们通灵山的太虚镜找回再说吧。”
亦玄听出他这话里带有嘲讽的意思,心下不快,但脸上还是堆着笑:“谢掌门,我们通灵山并不是闲得没事做,只是以你们千煜山的能力,能保护得了寒冰剑吗?到时你们千煜山被灭了事小,但若神器被魔教中人抢走事可就大了。。。”
“亦玄。”白梓林知道他说话不知轻重,忙喝住他。
那厢谢掌门被他这话气得脸一阵发白,哼了一声,反唇相讥道:“我们千煜山的确是不如你们通灵山有能耐,能把太虚镜弄丢了。”
“你!不知好歹。”亦玄气得嘟囔了一声,但谢掌门说的也是实情,他一下也不知如何应对。
“各位,今日请大家来不是来吵架的,是让大家来商议一个万全之策。”白梓林见形势有些紧张,再次重申自己的主张。
“白掌门道行高深,慧眼通天,举世无双,且又光风霁月,慈悲为怀,想必已经有了什么良策,我等愿闻其详。”言掌门说道。
白梓林微微一笑说:“如果大家没有什么计策,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你们若是信得过白某人,就暂且将神器交由我来保管。。。”
白梓林话未说完,四下哗然。
“这怎么行啊,神器交由他一人保管,那不是更方便了魔教的人来抢夺吗?”
“那倒不至于,白掌门法力高深,魔教的人要想从他那里取走神器没那么容易。”
“哎,今非昔比了,你没听说魔教的人练成了诛仙手吗,他虽然有金刚不坏之身,也无济于事的。”
“但是,普天之下还有比他法力更高的人吗?我看眼下也只能交给他保管了。”
“保管?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魔教一天不除,我们的神器是不是就只能一直让他保管着?这万一以后他再也不还给我们了怎么办?我们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白掌门不是那样的人。”
有人呵呵两声算是做了回答,但白梓林已读出了他的心思:这可不好说啊,世间万物都会变,人也一样。
白梓林没有料到自己还能遭到如此猜忌,眉头微微一皱,阐明自己的用意:“各位,白某人绝不是觊觎你们的神器,如今魔教正日益壮大,各门各派中相信已混入不少细作,若你们将神器交给我,魔教的人不会再跑去攻山。白某人此举也是为了不想看到生灵涂炭,众生死伤。”
“如此,白掌门就处在风口浪尖上了,白掌门为了天下众生这样舍身忘我,真让我等肃然起敬啊!我言某愿听从白掌门的安排。”凌云山的言掌门闻听此言,甚是感动,率先表态。
有人感动,有人却是觉得他说的比唱的好听。
“恕我不同意啊,”千煜山的谢掌门阴沉着脸,站起来反对:“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我看你们是杞人忧天。”
“哎呀,谢兄啊,几千年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代价还不够惨重吗?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那就悔之晚矣了,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哪。”
“我看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仗还没开打呢,就自乱阵脚。”
言掌门和谢掌门你一言我一句地争辩起来,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各不相让。
“你非要等人家打上门来才甘心吗?我们几个派别的实力难道能超过空灵派吗?”
“空灵派以前的实力是很强,但现在如何我们也不可知,魔教袭击通灵山夺走太虚镜我们也只是听说,我们谁也没亲眼看见哪。”
亦玄闻听此言,剑眉倒立,怒道:“我说谢掌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空灵派弄虚作假,监守自盗,想骗取你们的神器不成?”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谢掌门嘿嘿一笑:“我只是担心通灵山的实力已今非昔比,神器交给你们保管我不太放心。”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北王山的尹掌门突然开口表态:“我相信白掌门的为人和能力,北王山愿将千幻塔交由白掌门保管。”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地移向了无量山的秦掌门,秦掌门面露难色,干咳了一声,脸色略带歉意:“不是我不相信白掌门,只是这神器交由白掌门一人保管,风险太大,若白掌门有个什么意外,那这些神器可都完了,我看还是分散在各处保管较为妥当。”
四人中只有两人是赞同他的提议,白梓林有些失望,他站起身,冷冷道:“既然大家意见达不成一致,那我看此事就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白梓林拂袖而去,众人也不欢而散。
白梓林的心中的确有些郁闷,自已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想做好这个掌门,却是出师不利。空冥不知去向,魔教的四大派鬼王谷,日落庄,万魂门,血煞宗早在多年前就消声隐匿于江湖,魔教的老巢在何处不得知。他本来是想用神器做诱饵,让魔教的人来主动找他,但看样子这个计划要落空。
他有些心灰意冷,回到六虚殿,一抬脚却发现东厢房的院子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他的心一颤。
“六师叔,”妙心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张笑脸对着他。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他苦笑了一下,自己什么通天慧眼竟眼花到还以为是她。
“我从浣衣房拿了师叔的衣服过来,顺便来看下师叔还有什么需要的。”
他愣了一下,原先这些事情都是无望替他打点的,自从盈月来了之后她就再也没让无望沾手。
“哦,以后这些事让无望做就好了。”
“六师叔,无望要照顾大师伯,这些琐碎之事就让妙心来做吧,妙心闲着也是闲着。”
他没再说什么,进了房间。妙心跟着他走了进来,将衣服轻轻放在他床头后,又用手仔仔细细抹平。
“六虚殿你以后还是少来吧,免得你师父不高兴。”
“师父她不会不高兴的。。。”
白梓林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想喝,被妙心一把夺了过去。
“六师叔,这茶凉了,不能喝了,我替你再去烧一壶去。”
他急忙挥手制止她:“不用了。。。你走吧。”
“。。。好,那妙心就不打扰六师叔休息了。”妙心呆立了片刻,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只会引起他的反感,于是退了出去。
白梓林端起茶杯出神,这茶冷了的确是不好喝,以前都是她泡好了香喷喷的茶送到他房里。此时那丫头会在做什么呢?这会儿应该还在伤心落泪吧。从小到大,只要自己责罚她,她便会委屈得跟什么似的,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最后还要自己去哄她她才罢休。白梓林想到她那滑稽又可爱的模样,嘴角不由扬起一丝微笑。
作者闲话:
之前发表的章节内容有误,特此更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