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子何须如此？”苏掩瑜叹了口气，“他钱大智根本拿不出铁证啊！”
    “早晚都得走，现下讲清，这过错全在我身上。”卫季子转向钱坤，“少谷主今天怎么过来了？”
    钱坤看了看卫季子，淡淡到：“辛前辈通报。”
    卫季子闻言，笑了笑：“又欠了他个人情。”
    “公子今后……”
    “杨警之我势必得带走。”卫季子眼底闪过一丝冰冷，“至于杨慎之——苏兄，有劳。”
    “好。”
    钱坤看着两人一言一语，半晌没出声。
    “少谷主。”
    “公子讲。”
    “杨警之不除，即便少谷主登上主位，亦是不得安稳。”卫季子道，“此番没逼得钱大智出大印，不过带走个杨警之，着实不亏。”
    “公子以为，以后谷中如何？”钱坤并不评价此事，只问卫季子。
    “若公子信得过辛午，遇事可多听听他的意见。”卫季子道，“不过少谷主，人上人不可为人下，切记。”
    钱坤并没接话，只转了转视线：“如何保证辛午不受高氏之命？”
    “卫某知道，此番是在下做的不地道。”卫季子请叹口气，“不过少谷主放心，辛午不是在下，没有软肋在人手中。”
    “人皆有死穴，不过发现得早晚罢了。”钱坤神情疲惫，“既然你跟太子讲好可，那明日便启程吧。”
    卫季子知道自己私下里跟太子往来这件事情，即便钱坤不待见钱大智，也不会宽厚到容忍手底下人通外。今天钱坤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卫季子已经很意外了。
    “本座得知你私自与太子结盟，真想手刃之。”钱坤看了眼卫季子，“记得，这个人情也是辛午的。”
    “是。”
    钱坤离开之后，苏掩瑜陪着卫季子回屋坐下。
    “卫公子，这值吗？”
    “少谷主救我于水火，我总不能临了再坑他一把吧？”卫季子笑了笑，“现在得想想怎么能把杨警之给带出谷去。”
    “公子真是狠，使毒计连自己都算计。”苏掩瑜皱了皱眉，“这番事了，少谷主威望又得拔上一截。”
    “拔不拔高权看辛午能不能接得住了。”卫季子倚到靠背上，“能接得住，皆大欢喜。接不住，也没损害。”
    “辛午能说动钱坤出面，自然已经想到了这步。”苏掩瑜道，“今天符小来找我，辛午便立刻去找少谷主——此人只是一个府中侍卫，着实屈才了。”
    “若辛午真只是个武艺高强的，大慧武师也不会收之为徒。”卫季子道，“此番出谷，杨慎之少不了苏兄照看。苏兄可得说着点儿劲儿，别给治好了，那我可连牵制杨警之的手段都短了些。”
    “杨慎之要是真能治得好，能拖到现在？”苏掩瑜摇了摇头，“杨慎之明白，杨警之却总怪罪我不尽心尽力。要不是先前折腾一顿差点儿让那些半吊子把命折腾没，估计杨警之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下。”
    卫季子笑了笑：“杨警之心狠手辣，不过少谷主说得对，谁没有个死穴？”
    “不过公子今后可得收着点儿劲儿，别把杨警之逼急了。”
    “逼他干什么，我把他拖下水又不是要他死。”卫季子轻轻一笑，“总得让太子有的顾忌，今后行事也便宜。”
    “这步棋……太险了。”
    “杨警之在亡命谷这事儿太子定然知晓，”卫季子顿了顿，“即便是我不把他拉下水来，太子临走也得做个了结。”
    “你是说……”
    “苏兄见过送符小去找你的那人没？”卫季子低声道，“那人绝非善茬。”
    “今后公子还需谨慎行事，若有丝毫偏颇，怕是将……”
    “先不说这个，”卫季子摇了摇头打断了苏掩瑜，“这回我出谷，符小便请苏兄多加照看了。”
    苏掩瑜一愣：“公子不打算带符小走吗？”
    “这茬破事，说穿了不过是卫氏和帝家的恩恩怨怨。符小无辜，此行不善，便不连累他了吧。”
    “可是……”
    “在亡命谷太子有所顾忌，但出了这方天地，难保他们生出什么歪心。”言罢，卫季子轻叹了口气。苏掩瑜见卫季子意下已决，便也不多话。两人又坐了好一会儿，苏掩瑜便起身告辞。卫季子看了看天——
    “小北，走，去找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