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1】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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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刘长文心事重重的离开掌事的小院,下一秒,他就被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庐山给拉扯着衣服,两人拉扯着走到角落。
庐山咬牙切齿道:“我问你,容怀瑾去哪了?”
本来情绪还格外沉重的刘长文在听到“容怀瑾”这三个字时,立即就红了眼眶,“他在哪里关我什么事,我管得着他吗?!”
庐山恶狠狠道:“若不是你心思狭隘,将他推出去,他根本就不会这样。刘长文,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还真以为容怀瑾是个什么好东西?”刘长文甩开庐山的手,冷冷道:“他被邪祟盯上,现在用这个借口光明正大的住在北冥宗,日日跟北冥宗主眉来眼去,我看你心疼人家,人家倒是会感激我。”
三观被冲刷的庐山怔住:“他为什么会感激你?”
“感激我将他推出去,不然他现在哪有机会攀上北冥宗主这颗大树。”刘长文冷笑一声,整了整衣服。
如果说三天前他还在庆幸被邪祟盯上的人不是自己,那么现在他就有多后悔——不然现在就是他待在北冥宗,哪有容怀瑾的份。
“我不信,你在胡说!”
庐山心里动摇,但却不相信刘长文的话,在他心里刘长文是小人,不得不防,所以对方一句话只能信三分,另七分得多揣摩。
“胡说?”刘长文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你这蠢驴,有时间来找我麻烦,不如去找容怀瑾问清楚,问他是不是故意被邪祟盯上的。”
语气停顿后,刘长文继续满怀恶意道:“你要是不信,不如就去问问掌事,我也是刚从掌事的院里出来,这是掌事亲口告诉我的。”
说着,刘长文就指着不远处掌事的小院。
庐山不受控制的朝着掌事的小院子看去,眼里的神情,几乎是动摇了,但他还是不相信容怀瑾真的会有这么大心机。
刘长文见他还是不信,心里恼怒,“跟扈江离作对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也就你将他当成个宝贝。嗤。”
庐山没反应。
刘长文不耐烦的推开庐山,正欲抬脚离开,却见庐山不知何时将锯齿弯刀举起来,横在刘长文的腰间,那威胁非常明显。
刘长文不敢随意动弹,生怕庐山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真的对自己动手,只好忍耐住怒气道:“庐山你最好清醒点,这里是天问阁,你要是,你要是真的对我下毒手,别说掌门,就连长老也不会再容你留下。”
虽然嘴上厉害,但刘长文却还是害怕庐山会对自己下手,毕竟如果真打起来,他可不是庐山的对手。
不过,在天问阁这有着严厉规矩的宗门大派,自然是绝对不会容许门派内产生师兄弟互相殴打的事件——一旦发现,双双被逐出门派。
庐山红着眼,那锋利无比的锯齿弯刀在阳光下隐隐折射出冷光,他没收手,反而还加大力道,锐利的刀锋对着刘长文的腰间,划破了衣服,直直的抵在小腹,“你在说谎。”
“我没有。”刘长文这才慌张道:“你不信我就去找掌事,我会骗你,但掌事可不会骗你。”
庐山冷漠的看着他。
“我没理由骗你。”刘长文气急败坏道:“掌事说,容怀瑾被鬼车新娘盯上,七日后要被索命,掌门不在宗门,各位长老在闭关,所以容怀瑾早在三天前去了北冥宗,我说的都是真的。“
庐山收手,眨眼间,刚刚还危险的抵在刘长文腰间的锯齿弯刀,下一刻被收好,仿佛刚刚的一切是个错觉。
掌事不知何时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你们在干什么?”
“掌事,弟子已三日没见到容怀瑾,心里担忧,这才想来问您。”庐山恭敬道,仿佛刚刚差点持刀伤人的不是他,“不知掌事可否知道他的去向?”
掌事摸着下巴的胡须,“他去北冥宗了。你们若是有事,便再等几日,等他平安归来后再说。”说完,掌事边警告的看一眼这两人,“不许在阁内打架,不然我必定要上报掌门。”
说完,掌事边走了。
刘长文心下惴惴不安:“掌事该不会是知道刚刚你拿刀威胁我吧?”
“掌事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从掌事的嘴里确认容怀瑾真的在北冥宗后,庐山便心绪难平,板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死心道:“他当真在北冥宗?不是说七日后才会被鬼车新娘找上门,可这才第四日啊。”
“掌事说,他被鬼车新娘盯上的第一天就收拾行李去了北冥宗,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刘长文语气中满是鄙夷,他看不起容怀瑾,但心里却有隐隐希望被鬼车新娘盯上的是自己,这样他就有理由靠近北冥宗主了。
庐山沉默不语。
“这修仙界谁不知道北冥山的灵气充沛,是最适合低级弟子修炼的圣地,但北冥宗主生性霸道,在北冥山设下结界,不许任何人到他的地盘修炼。”刘长文阴暗道:“早知道我当初就自己跟鬼车新娘斗,省得被容怀瑾占了便宜。”
庐山冷静道:“这也是你自作聪明的下场。”
说完,他也不再看对方,直接转身离开。
刘长文啐一口,克制不住咒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初你跑得比我还快,现在却装深情找我麻烦。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恶心。”
而另一边,正在外出历练的大师兄跟扈江离一行人,刚刚来到俗世,便寻了一家客栈,要了五间上房,本该各自在房内修整,但当大师兄刚刚进屋,就听到门外传来扈江离的声音:“大师兄,您在吗?”
大师兄垂首,将刚刚解开的外衫穿上,掩去眼底的阴霾,走过去,打开门,“何事?”
扈江离双颊晕红,站在门外,那清俊的面容此刻竟如女子一般,面若桃花,顾盼生烟,“大师兄,我从未住过俗世的客栈,有些不舒服,我能不能跟您聊聊?”
大师兄竟看待了一瞬,随后冷静的侧身,“进来吧。”
扈江离微笑着进去,坐在木椅,“大师兄,我们这次出来历练,是不是要长待俗世?”
大师兄盯着他的面容,不知为何却突然想起阁内那位名叫容怀瑾的新弟子,那人虽天资平庸,跟天生为极其合适双修的炉鼎体质的扈江离相比,虽然是差劲许多,但容怀瑾却比扈江离好看了许多。
扈江离的好看,是清俊的好看,恍若雪山上娇嫩却坚强的一朵雪莲花,好则好,却不适合养在身边,否则容易被满山寒气侵袭。
而容怀瑾的好看,却是肆意的,张扬的好看,比女子多了英气,比男子多一丝美,带着独特的贵气,仿佛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旁人无法质疑的……虽然无用,但却更让人喜爱。
“大师兄?!”
被扈江离这一声叫的回神,大师兄忙站起来,掩饰的干咳一声,他去倒水,指尖微微颤抖,他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在脑海中意淫两位师弟也就罢了,居然还将回来跟容怀瑾相比,他真是疯掉了。
扈江离却以为大师兄是因为看着他入神,心里美滋滋的,并不去计较他故意躲闪的眼神,只含糊道:“大师兄觉得,容怀瑾的性子如何?”
“怎么?”
“他这些时日总是惹祸,若是再无法筑基,并且还不肯消停,怕是明年的暑热时节,他就要从天问阁被赶走了。”扈江离故作担忧道。
大师兄冷静道:“那也是他自找的。师弟莫要管他,你只专心修炼就好。”
确定大师兄对容怀瑾只有厌恶,扈江离的眼里尽是笑意,但却没有表现的很明显,“是,大师兄。”
大师兄满意的颔首,“时候不早了,回屋歇息吧。”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扈江离不再留,礼貌告辞后便起身离开。
大师兄将门闩挂上,转身走到床榻,脱鞋后盘腿坐下,凝神聚气,专心修炼。
而门外的扈江离却迟迟未走,等确认屋内确实没有异样动静后,这才转身离开。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几日,等他们摆脱那三个跟随的师兄弟后,他才能动手。
现在还为时过早。扈江离边想着,便将捏在掌心的玉瓶收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进屋。
北冥宗的后山处。
孤傲强大的男人傲然站在北冥山的悬崖,居高临下的看着山间的白雾,那盖在脸上的黑面具没有被撤掉,不显得可怕,只有无尽的黑暗跟阴森。
黑乌鸦站在男人的身后,嗓音尖利难听:“主人在想什么?”
“北冥宗本不该留在这里的。”
黑乌鸦似懂非懂,它睁大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白雾那头隐约可见的后山一角,定睛一看,眼底竟流露出嫌弃。
那容怀瑾连练武场的剑气都无法驾驭,真是蠢死了!
早知道就不把他带回来丢人现眼了,黑乌鸦忍不住用翅膀捂着脸,忍不住唉声叹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