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46回 贞烈秀英抗恶仆 奔丧守义犯烟瘾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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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见到贵来非礼,秀英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贵来脸上。
    秀英生得虽非绝色,但也清新秀丽;嫁到周家后,生活安逸,越发养得滋润俏丽,加之天生一副好身材,因此早就引得贵来心火不断。自从守义犯病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们夫妻像以前那样行房的声音,贵来以为守义精神残疾、身体又为大烟所困,想必已丧失了这方面的能力,秀英是尝过风月滋味的人,独守空房必定寂寞难耐;自己相貌堂堂、身强体壮,秀英平时之所以对自己另眼相待,必是有意于他;自己如果将秀英拿下,到时秀英对自己言听计从,两人里应外合,那夺取周家生意岂不易如反掌。因此,特地瞅准了今天存德一家人都不在家的机会,来找秀英。
    贵来来时故意穿一件肌肉外露的衣服企图引诱她;因知道秀英陪周母吃完饭才回来,所以提前到了东院,就将那两个婆子打发走,自以为必定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秀英竟然不从,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贵来一把抱住秀英就往炕上压去。秀英奋力挣扎,又撕又打,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是贵来的对手;正当贵来就要得逞之时,秀英伸手正好摸到炕角放着的针线篮,从里面抓起一把剪刀,朝着贵来就是一剪刀,正好剌中贵来的胳膊。
    贵来吃痛,刚松开手,还未起身,秀英又是一脚踹在贵来裆部。贵来惨叫一声,滚下炕去。秀英爬起身来,急忙左手拉起被子掩住身子,右手里紧握剪刀,怒目圆睁,喘着粗气,瞪着贵来。贵来没想到秀英竟然如此刚烈,见她以死相拼的样子,不禁害怕。贵来刚怯怯地叫了一声:“奶奶……”秀英就大吼一声:“滚。”贵来急忙忍痛爬起身来,一溜烟地跑了。
    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却鸡飞蛋打,贵来落荒而逃。贵来回去后,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赶紧收拾行李准备逃往他乡。收着收着,贵来反而停了下来,自己苦心经营这大半年,就这样放手让他如何能死心;况且秀英有把柄在自己手中,如果让存德知道了她给自己儿子服用大烟,她岂有命活;再一想到秀英丰腴娇好的身子,贵来心里不禁一阵春情荡漾,觉得就连她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也有一种别样的风情。贵来不禁暗想:必是那秀英年纪还轻,不解风情又怕被人撞见了心里害怕;以自己的条件和本事,以后多在她身上下点功夫,她岂能抵挡得住。
    思前想后,贵来便决定留下来,先赶着和那些商户们收了铺租、结了帐,将钱拿到手;倘若存德要找他,那自己就立刻脚底抹油;倘若不找自己,说明秀英并不敢告发自己,那以后自己再相机行事,自然还有机会。想到这里,贵来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得意,不连胳膊上伤也不觉得疼了。他冲了一壶好茶,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啜着茶走了出去。
    存德带着白氏并守义等人去张家堡为张母送殡。守义和白氏并春儿坐一辆马车。路上,守义兴奋地手舞足蹈,一不小心就将春儿抱在怀里的药罐打翻在地摔个粉碎。白氏少不得骂了春儿几句,本想回家拿药,又想着守义吃得不过是平常的药材,白氏早就对药方了然于心,因此也没太过再意。到了张家堡,白氏便打发人按方子抓了药回来,让春儿给守义煎上。到了下午送完殡,张子丰已在院子里摆了几十围谢承宴,感谢各方亲友及帮忙打坟送葬的邻居。正屋大堂里摆了两桌酒席,专门款待周家亲戚及张家的长辈亲友们。
    张母丧事顺利办完,院子里送殡回来的乐队已经奏起了喜乐;外面场子里的戏台上戏子们唱得正欢。唱戏的锣鼓一响,守信就坐不住,在白氏旁边如同猴子一样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玉菡知道他喜欢看戏,便让他带着玉薇去了。两人一阵欢呼,跑了出去。玉菡抱着四个月大的张文科,陪着周家亲戚及本族其他长辈在大堂吃饭。张子丰披麻带孝、带着几个张家族里的兄弟来给主宾席敬了酒,就出去向其他客人敬酒致谢。
    玉菡和父母说起今年来家里发生的事,难免一阵感叹。玉菡看到守义自来到张家一整天都精神稳定,便向母亲道喜。白氏听了也自高兴,就说:“多亏秀英请了个好大夫。说起来,娶了秀英真是守义的福气;模样性格好,办事又麻利公道,这半年来,如果不是她料理、家里还不知成什么样子?如今,就连你奶奶也是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她呢。”一家人吃着饭,守义渐渐就如坐针毡一样坐立不安,长吁短叹。白氏知道他吃药时间到了,连忙让春儿伺候他吃了药,像以往一样让他去休息一会儿。谁知,守义进去房间一会儿,就又出来,脸色惨白,全身发抖、哈欠连天、涕泪长流,在地上团团转了几圈,突然就倒在地上,全身抽搐起来,引得众人都惊叫起来。白氏大惊失色,连忙和春儿过来想将他扶进房间,守义一把打开她们,身子抖动着蜷缩成一团,嘴里哆哆嗦嗦、吐着白沫,不停地叫着:“秀英。”
    存德见状,急忙叫家人过来,将守义按住,守义手脚乱蹬,大叫不停;不得已存德只能让人将他绑了抬进里间。白氏见他这个样子,又惊又吓,流着泪,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旁边就有人说道:“少爷是烟瘾犯了,你们快给他吸一点吧。”白氏只是不信,存德面色铁青,气得全身发抖。
    玉菡见状,忙把他们请进里屋里商量。白氏哭哭啼啼地说:“不可能。义儿从来没有吸过烟。”存德冲着她怒喝道:“蠢货。你看他的样子,分明已是中烟毒极深。你们天天守着他,谁给吸了大烟?你竟然不知。”白氏哭着说:“我天天都守着他,并没见到他吸食过大烟。”存德说道:“定是被人给他药里下了烟。”白氏大吃一惊,说:“我自然知道咱们家从来不许家人吃这东西。义儿的药天天都是春儿煎,秀英看着他吃的,哪里会有大烟有里面?”存德气得全身发抖,即刻就要回家去查。玉菡拦住他说:“爹,你看守义这个样子,如何能回得去?我家有现成的大烟,他是不是烟瘾犯了,一试便知。倘若果真已经上了瘾,也先让他缓解缓解,回去再想办法戒除。”存德听她说得有理,便同意了。玉菡即刻让人去请张子丰进来。
    张子丰进了屋,见到守义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告诉存德,守义正是烟瘾犯了,便叫家人拿来烟具,点着了让守义吸,但守义却不会吸。张子丰又让人赶紧用水熬了给守义灌下,喝了没多久,守义就眼皮子打架沉沉睡去。
    张子丰便对存德夫妇说:“看样子,他定是平日里这样煎服的,这样服用虽然没有吸食中毒大,对如果过量可是会致命的。”存德只气得七窍冒烟,白氏边哭边骂秀英心肠歹毒。存德立刻将看戏看得正起劲的守信和玉薇拉回来,一家人即刻向张子丰告辞,赶回周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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