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回首昨日东风 第八回 太子表白情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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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应晚跟某个人混熟了之后,完全会展现出他死不要脸的本性。仗着自己救过商春华的命,舒应晚连他的寝殿都敢占用。行宫的物件没有皇宫齐全,蚊虫又多,舒应晚直接卷着铺盖去了商春华的宫宇。
床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商春华差点误杀他。可舒应晚倒好,倒头就睡。吩咐守夜太监摇蒲扇添熏香,商春华痴痴地凝视舒应晚的睡颜,好像要把他刻在最深的记忆一般。
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深深地沦陷……
蜀国尚武,江山也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狩猎对每个蜀国男子来说都是驾轻就熟的事情。偏偏舒应晚自小与常人不同,不爱打打杀杀,骨子里就厌恶鲜血。
陛下下旨,夺头彩的,重赏。靖王和太子都急急投进争夺赛中,舒应晚却骑着马慢悠悠地在后面溜达。没一会儿,商春华就抱着一只中箭的小鹿折回,舒应晚急忙拦住,不让他过。
“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小的鹿你都不放过!给我放了它!”
商春华皱眉,尽管情况紧急,他跟舒应晚商量,语气甚至有些乞求:“就这一次,以后我绝对不射杀未成年的小动物!”
“不行,没得商量!”舒应晚坚持原则,毫不动摇,驾马继续阻挡在商春华的去路前面。他话音未落,靖王驾马就拖着一头狼的尸体过去了。商春华恨恨地瞥了一眼靖王,将怀里的小鹿交给舒应晚,然后郁闷地挥鞭走了。
舒应晚叫来太医,直到帮小鹿包扎完,看他跑进森林,他才和太医回到行宫。
这个时候晚宴已经开始,宫殿里篝火燃烧,乐声不断。陛下似乎很高兴,非要看将士比武。这倒好,舒应晚背着战神后代之名,被推出去与皇子比武。
商春华主动请战,回回猛击舒应晚要害,舒应晚被惹怒,立刻反击。舒应晚单单拿刀背,没几招就将商春华手里的剑挑飞。
陛下携众人鼓掌之际,商春华靠近,贴耳道:“靖王出生军营,武功不弱,你万万要像刚刚与我比试一样刀刀锋锐,不可大意了去!”
舒春华闻言,羞愧难当,和太子相比,他深觉自己比娘们还小肚鸡肠。
靖王上场,根本没有用尽全力。他和舒应晚打斗间,还不忘试低声探舒应晚。
“本王听说舒公子与太子关系不睦,今日真是眼见为实。既然公子不满意陛下为你定的主公,何不另投他人?”
舒应晚举剑扑过去:“要比就好好比,别说些有的没的。——还有,我就是我,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会认谁做什么主公!”他狠狠挥剑,将靖王手里的剑削成了两截,他冷哼:“没意思。”
靖王不仅没有恼羞成怒,还小声赞叹:“你不愧是舒大人的儿子,跟他简直一摸一样!”
舒应晚不由多看了靖王一眼。
靖王和太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的眉眼有几分相像。只是靖王年长太子几岁,身上多了些稳重与温润的气质,不像商春华整日横眉冷对的。他此刻对舒应晚笑得刻意,这让舒应晚久久难以回神,不知靖王究竟何意。
受了赏,吃了些酒,舒应晚便和商春华回宫了。舒应晚胸口的伤需要换药,商春华动作轻缓地给他上药。
“今天,靖王兄跟你说什么了?”
舒应晚想了想,回答:“没什么。”
商春华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量,舒应晚的伤口疼得厉害,他不由开口骂道:“你轻点~”
下一刻,商春华按倒舒应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向他宣示所有权:“舒应晚,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背叛我,如果你敢,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
舒应晚最讨厌听这种话,他张嘴反驳,却没想到商春华竟然用嘴巴死死地封住了他的唇。这厮还没完,连舌头都伸进了他的口腔,不停掠夺着他嘴里的空气。
舒应晚震惊于商春华眼里的情-欲,他不顾伤口疼痛,用力地推开商春华,大骂:“你有病啊,老子是个男人,带把儿的!”
“那又怎样?”商春华问得气吞山河,好像理所当然。
和商春华没办法沟通,舒应晚拿上药物,立刻滚回了自己的偏殿,他可不想因为贪图一时的享受就将自己的屁股贡献出去。
因为之前的行刺,行宫的警卫加强了许多。隔一段时间,就能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靠近,然后经过,最后走远。已经深夜,舒应晚难以入眠,他一想起商春华看他的眼神就浑身难受。
他是长得风流倜傥了些,可怎么都没到连男人都觊觎他美色的地步吧!
他纠结了许久,始终想不明白。
舒应晚还在思考人生的时候,商春华竟然兀自闯进了他的房间。舒应晚抱着被子连连后退,幸好商春华站在床塌旁,没有继续前进。
商春华说:“应晚,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给你时间考虑,给你时间去适应,但你不能选择逃避。我会克制我自己,所以,应晚,别离开我。我已经失去太多,我不想连你也失去。”
商春华站在夜幕的阴影里,舒应晚看不真切他的脸。可舒应晚就是知道,商春华一定在默默哭泣。不知怎的,这个高高在上、一贯骄傲的人在他面前说出这么卑微无助的话语,使舒应晚的心不由抽动了几下。
难道他也被奴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