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偶像派”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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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偶像派”丁宁
那段时间还是有一点点后遗症,早上4点以后有时候睡不着,似乎也没想什么,但就是睡不着。
现在觉得累了。
洗了碗,回到卧室,丁宁已经放了盆热水在地上——“洗脚。”
两个人靠着床头玩手机,南多把头靠着丁宁:“真好。”
丁宁含笑斜睇她一眼,半嗔的宠溺。
南多想起一句诗——“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说的,不就是此刻的幸福吗?!
南多庆幸结婚三年,还能有这样怦然的心动。
丁宁转过脸,修指摩挲南多的脸颊,半晌道:“你偶尔和他在一起,我不会怪你,只是别给我知道。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南多。”
南多摇头,只觉得眼泪要出来。
便缩在丁宁臂间:“你这样说,只会使事情很糟,我不想听这样的话。”
丁宁的声音静如止水:“可我怎能如此自私。南多……”
南多笑:“日本不有许多塑胶娃娃。批量生产。现如今的社会,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非要破坏了人伦,出了事情,无法想像,难以收场。”
丁宁笑了:“那你要什么样的?”
南多捂脸:“你不要同我说话。”
按说交往两年的夫妻,那种特别的心动也会慢慢消失,但他们之间,心动的感觉仿佛还一直在。
南多模糊地觉得,这可能和丁宁的身体有关。
而且他有点持身若璧的意思,非常注意干净,下班都要洗澡,做饭时候已经一身清爽。
有时候南多要拥抱,他也一只手挡着,洗完澡出来再见人。
南多清楚,这样的人社会上应该是很少。
以前有女演员在节目中说在老公跟前不放屁,现在南多觉得,也许真有这样的人。
比如丁宁。
在妻子面前,他也似乎一直维系着一种“偶像派”的样子。
他在家也喜欢穿衬衫,衣服也避免“随意”,总保持着一种很“有型”的状态。
他们家是南多太随意。
搞得南多也有点不敢太“居家”。
南多说起来,他就说:“习惯了。”
说到婆婆,结婚两年,婆婆除了刚结婚来过一阵,都住在适宜疗养的海南。
公公很早去世,她是个很独立的女人,也并不干涉小两口的生活。
南多一直好奇,她是怎么样出丁宁这样一个“完美男人”的。
南多有点怀疑,她打心里有点看不上自己。
因为南多自己看着老公,也觉得配不上。
自己除了出身名校,长得美一点,性格好一点,其他生活上那真是一团糟,但丁宁从没有嫌弃自己。
当然,这个感悟,是在丁宁无故消失一个月后,慢慢体会出来的。
尤其加了三个女人的群“极简生活之禅”,渐渐了解了两个姐妹的生活,越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发了个丁宁的小照,微信群里安静了许久。
之后就是几个炸弹,无数个感叹号。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还是觉得……
甘棠说:“就是这个梦里才会有的大帅哥每天给你做饭吗?!——南多,你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
卷耳发出一个发呆的图像。
两个人得出结论:
南多过着多少女人梦中的那种生活。
南多在这边笑得打跌。
对于甘棠的生活,她确实有点怕,什么下班拎着菜袋子水果袋子、自己的包,一手扯着孩子,然后回去做饭,之后洗碗刷锅,各种陪伴孩子教育呵斥,对丈夫的身体担惊受怕,督促他定期检查……孩子生病了自己开车去各种折腾……五年来每个晚上给孩子把尿拉被子四次以上……从来没一个人安安静静睡过一个晚上……这日子想一想要吓死的。
那么,和丁宁生不出孩子,看来也不是坏事。
甚至,丁宁的情况,也不算什么可怕的事。
除过生死,其他都不算大事啊。
至于卷耳,老公那么成功,年纪却大了,以后能陪伴她的日子有限,也还是不好。
相比较而言,自己真算幸运的吧。
下班了,呆在干净安宁的房间里,木地板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房间里安静得随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安静地等着丁宁回家,这个家不是很温馨吗?
甘棠说她有一次被丈夫气坏,她正在写文章,丈夫说要商量装修,她说稍等一会,人家等了五分钟就又开始骂骂咧咧。
因为想写文章的心思被打断,又被恶声恶气地对待,好脾气的她爆发了,破口大骂,多么难听的话都拿出来骂,声音高得失了声。
丈夫反而缩回去在房间里安静了。
卷耳说:“其实姐夫还是怕你的,他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急躁性子。”
……
南多想起来,丁宁从没有一次失态的时候,也没有骂过她。
他极柔和,很镇定,从来如此。
也许,她幸运地,还没有被生活逼成泼妇的模样,这一切也许多亏了丁宁。
当然,他们在一起两年多,而甘棠姐她们,在一起十多年了。
生活中有了两个有趣的闺蜜,顿时好玩了许多。
也没有之前那种很孤单的感觉。
这天回家比较早,搜冰箱里现有的材料,做了意大利红酱面:洋葱、蒜、西红柿、洋葱爆香后做成的红酱,丁宁回到家,刚好意面出锅浇上红酱。
丁宁很快从洗澡间出来,掌勺做一个虎皮尖椒。
头发上半带着潮湿的气息,白衬衫卡其裤,也不怕溅到油点,还不忘问:“今天怎么良心发现,给我做饭吃?”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南多狼吞虎咽地吃。
丁宁一边笑,一边斯文地卷着吃。
南多不由问:“丁宁你看上我什么?我这么粗糙的女孩……”
丁宁的笑有点冬日里耀目的冰雪融化的感觉:“这要什么原因?你是我自己挑的妻子。”
南多吃一大口,眼睛有点发酸。
却还是忍不住追问:“那如果你找的是别的女人,也对她这么好吧?”
丁宁缓缓收了笑:“怎么了?怎么这么问?”
“是不是谁嫁了你都会很幸福呢?”南多坚持打破砂锅。
丁宁又笑:“你看,又发傻了不是!别人不会老逗我笑,南多你可以。因为你……傻!”
……
南多下班时候碰到保罗。
在三个闺蜜的群里抱怨一声。
甘棠正堵在路上,随意道:“在哪里?”
南多道:“在四平街地铁站。”
车刚好堵得龟速,甘棠抽空子看了,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离那刚好不远。
……
灯火辉煌的街道上,甘棠不顾后面车的“滴滴”声,缓缓将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南多。”
南多上车,催车快走。
那保罗已经走近车身,甚至拍到车子:“南多……”
甘棠忍不住侧头过去,看到那个照片里一般惊艳的男人,大声说:“喜欢她何必违逆她的意思?!有空(再)和你说。保罗。”
大概是叫出了保罗的名字,保罗果然有一瞬的愣神,但话语里又似乎带着善意,他不再情急。
车子缓缓驶走。
南多啼笑皆非:“哎哟喂,甘棠姐,要不你真帮我说说吧,我实在水尽山穷了说得。他就是一根筋。要是丁宁知道了又得心重了……”
甘棠笑:“我是挺爱给人调解的。我没试过,但我觉得我挺适合做知心大姐的。”
南多忙打断道:“对对对,就是知心大姐姐……”
南多让甘棠帮她去交涉。
她不知道甘棠怎么和保罗说的,反正,好似保罗真的……有些安静下来了。
保罗当然加了这个自称甘棠的陌生人,她说是刚才接走南多的朋友,但是到了晚上他就接到她发来的一个故事:
柏拉图问老师苏格拉底什麼是爱情?
苏格拉底叫他到麦田走一次,要不回头地走,在途中要摘一棵最大最好的麦穗,但只可以摘一次,柏拉图觉得很容易,充满信心地出去。
谁知过了半天他仍没有回去,最后,他垂头丧气出现在老师跟前诉说空手而回的原因:很难得看见一株看似不错的,却不知是不是最好,不得已,因为只可以摘一次,只好放弃,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到发现已经走到尽头时,才发觉手上一棵麦穗也没有。
这时,苏格拉底告诉他:那就是爱情——爱情是一种理想,而且很容易错过。
保罗看了半天,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回了个:“屁!”
本来想恶声恶气气走这个陌生人,没想到对方安之若素:“你错过了你认为的爱情,错过了就不要再执着了,因为很可能会打扰她。她丈夫很好啊,她也很幸福。你们不是没有尝试过,她最后做出了选择。大家都是有道德的人,你不可能让她一女侍二夫吧!”
保罗大口大口吃了一碗自己煮的海鲜面,粗鲁回复道:“你知道什么呀?!你根本不了解她的婚姻好吧?”
甘棠道:“无论如何,她做出了选择。如果她觉得你特别好她特别爱,怎么可能那么选择呢。你得承认这个结果不是?!”
保罗把手机扔一边。
快过年了。
他在网上买了回W市的机票。打算在过年那几天回去。这边的事务过年那两天也不忙,交给副总就行。
B市实在太闷了,又看不到那个人。
他需要一个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