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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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启恒十六年,九月十七日。
钱原身体总是不大好。
躺了约莫三四个月,终于能下床了。
——
“言家如何?”钱原问。
钱原虽说是病了,可对言氏的监视不曾放松。
钱安替钱原揉按着肩膀。
“还是那样。”
四月过去,钱家的暗卫依旧掌握不到半点信息。
——钱氏原为南氏暗卫一族出身。
钱原暗恼不耐。
世无不透风的墙,可不想,言家居然能遮得严严实实的。
“罢了,继续跟着吧。”钱原摆手道。
跟着言苗的幼子言叙,总会找到点什么线索的。
钱安应,“是。”
午后清凉,习习凉意随风送来。
倒是扫了些许恼意。
——
只是,钱原未曾想到,言叙居然还有些来头。
言叙是言苗庶出幼子,没错。
可败就败在,他是李季的徒弟。
钱原的人,跟他不到三日,言叙便发现了。
钱原没有想到,李季会是真的教他这个徒弟。
——
“尔乃何人?”言叙刺伤一个暗卫——暗其二。
功夫不高,偏偏却是针对暗卫的。
暗其二被刺伤,脸色发白。
“……”暗其二本是奉命跟踪他,怎会说出什么。
“小贼,竟不开口。”言叙眉头一扬。
欲擒拿此人。
不假思索下,暗其二自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手一扬,鼻息一闭。
粉末随风飘去。
悉数尽被言叙吸入。
“小贼,你给我吸了什么?”言叙顿感脑袋昏沉。
暗其二捂着伤口后退。
“小贼,哪里去…”言叙说着,便瘫软在地上。
——言叙败就败在,过于勇敢,出门不喜带仆从。
暗其二见其瘫软昏迷,便拾起自己的配剑,忙是溜走。
此乃言府后门小巷,不易久留。
——
暗其二甩掉言府的跟踪者,带着一身伤,勉强回到太守府。
身上无一块好肉。
言家小公子,的确厉害。
……
钱原看着暗卫打听而来的消息,顿感李季此人不可信。
——厉季,言老太爷之徒,三年前自京城而来,乃言氏小公子师。
这是,李季在此最为表面的信息。
李叶清,好样的。
想不到当年神采飞扬的少年郎,竟是如此。
——
暗其二伤得颇重。
瘫得比钱原还久。
好在,钱原带来的大夫也非吃素的。
——林云,师祖乃太宗皇帝御医,葛怀清,葛安公之徒。
葛怀清,是个厉害人物,当年的安元皇后重病,多亏这位葛御医妙手回春。
从此之后,葛医一门,是为名声大震。
——
“其二如何?”钱原问。
暗其二乃暗卫掌管暗杀与跟踪的暗欲门之首。
于钱氏暗卫一族而言,十分重要。
“回公子,无碍。”林云答曰。
于他而言,只要有口气在,就是救得活,因此无碍。
钱原蹙眉,沉默。
只是点点头。
他连林云何时离去,皆不知。
他陷入了沉思。
——李季,厉季。
他在京中与此人交情一般,现下倒是摸不清此人性情。
他也不敢冒冒然给太子写密信,怕被言氏一族这些乱党所截获。
——毕竟,上一任的太守李恒便是如此。
说来可能是他幸运,居然能在太守府书房的暗格查获到李恒写给朝廷的密信。
大抵,是李恒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
故如此,好教后来者有所防范。
不过,有一封信,未用信封所装。
字迹潦草。
难以辨认。
隐约看出“李意然”与“言苗”此二名。
想来,是临死前所写,信上还染有血迹。
——
钱原扯出苦笑。
——暴毙?骗谁呢?
不过…
钱原回身,走入房中。
——就怕是言氏引蛇出洞计。
毕竟,言氏叛党在甘州一手遮天。
他也是怕一步错步步错。
毕竟,孤立无援,实在难。
——
奇迹的甘州太守府,竟然种起了四季海棠。
恍若四季如春。
实则不然,只是个假象罢了。
外头依旧是大漠延绵。
——繁花似锦的假象。
似极了某些人。
愿你此经年华,步步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