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回家的旅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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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骏一边熟练地操纵着Kfz。B20在被马车或者是牛车(谁知道呢)压的坑洼不平的“官道”上摇摇晃晃地前行,一边摇头晃脑(不由自主)地吹着口哨,如果有一个后世的人听到的话,一定能听出是一首邓丽筠的经典作品《甜蜜蜜》,优美的旋律从铁骏嘴里吹出来不仅难听的要命,而且有点儿扰人心神、让人有一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快到中午的时候,铁骏终于来到了南通县城。在接近南通城南大门的时候,铁骏看到高大的城门外的道路两边竟然站着两排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铁骏马上警觉起来——是出了什么大事,还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啦?不对呀,即使是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军统确定,他们也不会对自己下手吧?要动手抓自己他们在上海就应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看来当地驻军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不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想到自己现在披着的可是一张“花旗国鬼子”的外衣,现在的地方政府还没有胆量得罪一个“外国人”,尤其还是一个世界强国的公民。恢复了自信的铁骏,没有理会旁边的士兵,加着油门、摁着喇叭就想穿过城门。一个明显是军官的高大胖子从旁边走到汽车前面,抬手做出了一个“停车”的动作,铁骏很无奈地停下了车子。
军官来到铁骏的车门旁,还没等他说话,铁骏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冷着脸趾高气扬地说道:“军官先生,为什么拦着我的车?我想我并没有违反你们的什么规定,我可是一位知法懂法的花旗国公民!”
这位军官被铁骏一连串的质问给搞愣了,自己的团长只是交代看到一个开敞篷越野车的青年就要当成自己的“顶头上司”一样看待,绝对不允许得罪;不仅不能得罪,还要毕恭毕敬地将他请到团部,好好招待一番。可能是没有和“花旗国鬼子”打过交道的缘故,铁骏一脸不满的样子让这位军官有点儿不知所措,只得“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个礼说道:“报告长官!下官奉我们团长之命在此恭候您的大驾,我们团长交代一定要请您到我们保安团的团部去一趟,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向您请教!”
铁骏一听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军统的安排,想借自己离开上海滩,离开倭国和花旗国势力中心之机向自己示好。第一个目的当然是想让自己加入军统为国民政府效力;第二个恐怕还想打自己手中从横滨正金银行上海分行抢劫来的那一大笔财产的主意。
他们虽然有极大的可能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所谓的“抗倭志士”),但是未必知道自己的底细,特别是炸沉“出云号”装甲巡洋舰以及只有自己一个人对抗倭国几千名海军陆战队、却让横滨正金银行上海分行的金库变得空空如也,干净的能饿死老鼠的这些“离奇之事”,肯定会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实力十分强大的势力,否则没法解释“横滨正金银行上海分行大劫案”中大批黄金、大洋等财富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现象。
想通了对方的目的,铁骏也决定和军统派来的人见见面,顺便把下面的一般人不容易解决的问题解决掉,省的夜长梦多。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自己还不想和对方摊牌,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自己也只能和他们“坦诚相见”了。想到这里,铁骏瞬间换上了一副“迷人的笑容”,对仍然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哪里的军官说道:“OK,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还以为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了呢。既然你们团长如此盛情,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那就请您带路吧,军官先生!”
高大胖子军官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邀请到了这位年轻的有点过分的“长官”,不由的大喜过望,听到“长官”让自己带路,赶忙饶过车头跳上车,还没有坐下就回头对自己的部下喊道:“撤!”。蔫坏的铁骏故意猛踩了一下油门,Kfz。B20强大的动力让车体猛地窜了出去,没有一点儿防备的高大胖子军官差点一头栽到车外面去。幸亏他的反应还算机敏,慌忙抓住了汽车前挡风玻璃的铁框,这才幸免于难。没有开过这种“高级汽车”的他并不知道铁骏是在恶作剧,坐下来的他一脸横肉的的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不过他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明显的还不如不笑。
和保安团团长的见面非常顺利,两个人谈的也很投机,正在几个人相谈甚欢的时候,贺君山带着几个随从也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这里。和铁骏相互寒暄之后,贺君山和铁骏都拒绝了保安团团长共进午餐的热情邀请,在保安团团长和手下的欢送声中一同离开了保安团团部。
虽然同样是没有接受保安团团长的宴请,但是贺君山和铁骏双方的出发点却有些不同:铁骏是想尽快打发走贺君山,自己好继续自己的观光旅行;而贺君山却是因为自己是“蓝衣社”的主要领导之一,全国闻名的“刻苦清廉的人士”、“反腐倡廉的领袖”,怎么能够接受地方官员的宴请呢?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铁骏虽然聪明,却没想那么多,毕竟还很年轻,和这些具有丰富斗争经验的“领导干部”们比起来,还是显得太嫩了。
贺君山和铁骏来到南通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面馆,二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几个随从自动分散在四周担当起了警戒任务。给自己和铁骏以及几个随从每人要了一碗“雪菜面”,贺君山也不说话,拿起筷子抄起面条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他的几个随从地表现也和他一个模样,都好像是饿死鬼投胎似地。看到面前这个军事委员会政治训练处中将处长、蒋先生的得意门生吃面条时专注的表情,铁骏心里感到十分困惑:这些国军将领也是很能吃苦的呀,也不像书上说的那么不堪啊,怎么后来就变得那么不堪一击了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铁骏也闷着头吃完了面条,起身掏出几元法币丢给老板,就和贺君山等人离开了饭馆。上了车,贺君山坐到Kfz。B20副驾驶座上,他的几个随从开着车跟在Kfz。B20后面出了南通城,一会的功夫,两辆车就来到了南通城西的一个风景非常秀丽的小湖边。
把车停在湖边,铁骏等人都没有下车,他掏出一支雪茄递给贺君山,贺君山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吸烟。铁骏点着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转头对贺君山说道:“贺将军,请恕我直言,您从南京跑到这里找我到底有何见教,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贺君山也不再隐藏自己的目的,开口说道:“铁骏先生回国不到十天,就做出了让全体国人无比振奋之事。炸沉倭军旗舰,令敌酋仓谷传清剖腹谢罪;袭击横滨正金银行上海分行,抢回倭人掠夺自我华夏之大笔财富、击毙敌酋藤原信一、片岗铭及以下千余名敌寇。灭日人威风、长国人志气,极大地鼓舞了广大军民抵抗外敌的勇气和士气。蒋委员长对铁骏先生此举赞不绝口,这次特命兄弟前来拜会,就是专门征求铁骏先生的意见,不知马先生可否愿意加入我‘蓝衣社’,在蒋委员长的英明领导之下为抗战大业再建奇功?”
铁骏吐出一个烟圈儿,轻声对贺君山说道:“兄弟我也坦白地告诉将军,我对加入任何政治组织都没有兴趣,不管是国民政府还是红军。我对倭国人采取的行动,只是基于我华夏血统赋予我的本能。所以对不起,贺将军,这次我只能表示遗憾啦。”
看到贺君山还想说话,铁骏抬手阻止了他,接着说道:“至于从横滨正金银行上海分行金库里劫走的倭军军费,我会将它们全都花在抗战大业上面,必要的时候也会对国民政府方面给予援助。但是前提条件就是当华夏的内战完全停止以后,我想贺将军和蒋先生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贺君山当然听明白了铁骏的意思,虽然铁骏明确表示不会加入红军方面,但是蒋委员长交给他的任务却只是完成了一小半。接下来,贺君山运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不停滴封官许愿规劝铁骏,以期改变他的想法。但是铁骏秉持“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的谈判原则,好像一个头脚都缩进龟壳里的乌龟,让贺君山无从下口,最终还是铩羽而归、一无所获。
采取“无赖”的方式打发走了贺君山,铁骏也不再停留,发动车子就准备继续完成自己的首次“国内旅行”。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眼前不由一亮:只见一位长发披肩、长颈削肩、面容精致、身材有料的美女走到自己的车旁。这位美女看上去很时髦,一看就是从大城市来的:下身穿着黑色长裤,上面是一件米黄色高领毛衣,外面穿着当下较为流行的红色呢子大衣,一双高跟鞋让她显得更加身姿绰约。铁骏暗叹一声:可惜呀!年龄稍微有点大,不然。。。猥琐地擦了一下口水:不知道民国时期是不是也像后世那样流行“姐弟恋”?
“这位先生”,美女那充满了吴越美女特有的“茹浓”韵味的声音立马让还在“YY”的渣男打了个激灵,差点“失禁”。“这位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送我一程,我的脚被磨得都快起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