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回:天罗地网中有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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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尔康正色向大家宣布:「今天我们会忙得不得了,晚上可能不会回来。」
紫薇一下子已明白了:「你们今晚要抓乱党吗?千万要小心啊!」
尔康安慰她道:「放心,我们有那么多士兵和将领,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要抓几个乱党,绰绰有余,根本不用担心,你们还是待在家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永琪对计划胸有成竹,早已跃跃欲试,但对小燕子,仍不放心,向她道:「你听见没有?千万不要外出,不要任性了!」语气甚是严厉。
小燕子昨晚睡得不好,有点心不在焉,精神恍惚:「我不出去就是了,我在家里练剑!」
难得小燕子如此听话,永琪颇感意外。
临行前,彼此再三叮嘱对方小心。
紫薇和小燕子送别尔康和永琪至大门,均难舍难离。
尔康和永琪上了马车,挥手道别,小燕子和柳红才进去。
独有紫薇倚在门前,目送马车远离,墙头几株杨梅垂下,紫薇轻拨花枝,不肯归去。昨夜不觉风急雨骤,花瓣絮落,别了枝头,风中飘荡,衬着伊人一袭粉红单衫,难辨是花瓣,还是心上人立于风中。
马车已经走远了,又倏忽停下来,尔康纵身跃下,折返门前道:「你不是对我一直都很有信心的么?不用担心了,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快点进去!」
紫薇温柔地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你一定会回头望我,贪多看我一眼,如果我进去了,你寻不着我,你会有多失望!」
尔康凝视着她深情的眼睛,看得痴了,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就这样,紫薇倚在门前拈花微笑的倩影,己深深地烙在他的心田上。
市集中,有许多人聚集在一起看王榜,官府已定了顾雨田的罪,要在明天黎明前把他就地正法。
人群中,当然包括了顾爷的师弟��李光。
原来张轩见到白玉宝剑根本不在陈嘉洛手中,加上永琪、尔康在提督那里早已部署妥当,催促他行动,于是昨日实时定了顾雨田的死罪,于黎明前行刑。
他将府中五十多名守卫,全调派出来,将官邸重重封锁,看似是严防乱党劫狱…当然,若是一般贩夫走卒、市井之流,定必被其阵势唬住。实质,他早查出顾雨田之兄弟乃武林高手,普通将士,只视作等闲,这样的布置,实有如请君入瓮。
李光侦察一番,暗暗好笑。幸好总舵主采拖字诀,若贸然行动,非但未能救出师兄,反令大家身陷险境。他亦不久留,快快回去汇报。
永琪、尔康走后,小燕子坐在窗前发楞,这两天,母亲的死,已占据了她的心头,挥之不去。她心想:无论箫剑是否已报了仇,自己总不能再这般糊胡涂涂、浑浑噩噩,事情非要搞清楚不可!一想到这里,她狠下心来,私下已作出决定,也不打算跟永琪商量,免得连累他。心想:我老是给他麻烦,在宫内闯了祸,常常要他来收拾残局,也就算了,但报仇这等生死大事,绝不可把他牵扯进去!
她将短剑取出,在庭院练起方家剑法来,自从找到这短剑后,她一直将之收藏在裤管内,睡觉时亦放在枕边,不肯离身。
不过,方家剑法讲求气势,招招凌厉;短剑虽好,剑刃却嫌太短,无法发挥其威力。练武之人,必须懂得选适当之兵器配合,这正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
小燕子却毫不理会,犹在拼命练习,整日不间断。
然而,练习武功,亦跟背诗写文章一样,并不可一蹴而至,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小燕子做任何事均缺乏恒心,老是一曝十寒,要在此紧要关头,练得上乘功夫,根本是不可能。
而且,习武亦重临阵时,与敌人对拆的技巧。是否懂得应变,能否活学活用,绝对比招式更加重要。正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一招半式的差异,有时,已能决定生死于一线间。所以,箫剑教小燕子剑法时,常要她与永琪互相过招,从中指出其优劣!这又岂是她独自一人,舞舞宝剑,就能有上乘功夫来上阵杀敌?
紫薇看见小燕子拼命练剑,甚是担心,问柳红道:「你几时见过小燕子会这样专心致志去作一件事?」
柳红皱着眉,苦苦思索道:「从没有!」
紫薇感到非常奇怪:「她究竟怎么了?古里古怪的,整天说不够十句话。」
柳红反倒松一口气:「她在家里练剑,总比她一天到晚嚷着要逛街好!」
永琪、尔康在巡府大人处,未敢松懈,二人亦换上金黄色战袍,气宇轩昂,严阵以待。原来,府内早已埋伏了二百多名精兵,从昨夜到今晨分批进府,为免引人注目,都扮作家仆,从后门进入。进府后,才换上军服。另外,提督大人亦有三百人分成二十多个小队,各披上平民服饰,在附近客栈、茶馆、民居中埋伏,只待讯号一发,便出来接应。
可是,整个下午,均未有任何动静,永琪、尔康等人早已等得不耐烦。
大家去瞧瞧顾雨田,永琪见他躺在草席上,看来甚是虚弱,差点无法坐起来,非常可怜,就差人送上一顿丰富的菜肴和美酒,这顾爷敬了永琪等人一杯,竟仰天大笑三声,震耳欲聋。
张轩非常生气,挖苦几句;「看来你的弟兄甚无义气,都不来救你!明天这颗脑瓜子就要搬家,还神气什么?」
尔康于心不忍,道:「你好好上路吧!」
这府中有一个高楼,在楼上可将府中内外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晚上,月已上中天,二人上了高楼,永琪有点儿意兴阑珊,当日自己曾向尔康声言:要诛除乱党,再来清理贪官,到底是年少气盛,心里希望能大展拳脚,要有一番作为。但事情又那里会如想象般顺利?念及此处,不禁汗颜!
本来,他指挥张轩等人,确带点王子的架子,但白白等了大半天,有如守株待兔,什么威风气焰也没有了!
尔康似乎看出他的心事:「不要气馁,未到最后一刻,仍未知结果!」尔康较为年长,比较成熟,能沉得住气:「胜败乃兵家常事,最重要是不可失却斗志,屡败屡战,从中汲取经验,才是成功之道。」
永琪被他提醒,稍微恢复信心,握握他的手以示感谢。
尔康又道:「就算抓不到乱党,斩了顾雨田,亦是好事,这叫做杀一儆百!」
永琪只好默然点头。
突然,底下传来呼啸声,十来二十名大汉,穿著夜行衣,蒙着脸,在官府大门前呐喊叫阵,与守卫正面交锋。
永琪乍惊乍喜:「来了!」
二人在楼头观战,张轩忙带着侍卫,上来护驾。
不过,不知是守卫阵势太厉害,还是这群大汉武功不甚了了,扰嚷了好一会,仍未能闯入府中,张轩道:「要不要发雷明弹,通知提督大人接应?」
这批人看来并不恋战,亦不向大门抢攻,瞻前顾后的,看来是有心拖延时间。
永琪越看越感不妙,向尔康道:「你是否亦觉得有点可疑?」
尔康点头道:「没错!像顾雨田这类江湖人物,最重义气,他的兄弟决没理由找来几个跑龙套的角色,到这里混。」
永琪突然醒悟,惊呼:「他们声东击西,走!」
永琪、尔康两人急奔下楼,张轩仍不明所以,大叫:「五阿哥,福大爷,要去哪里?」慌忙联同侍卫紧随在后。
到得监牢,已迟了,狱卒早被点倒在地,牢内那有顾雨田的踪影?
永琪拉起躺在牢门的士兵,他手里仍握着钥匙,并未被乱党抢去。他似乎是急于开门,后被乱党所伤。永琪气急败坏,问道:「他们从何而来?」
士兵指指顾雨田刚才所躺位置,上面留下一朵四瓣红花,大家细看,原来地下有一大洞,可容一人通过,草席已被掀起,犹遮盖了半边,怪不得顾雨田不愿起来!
永琪早已气得脸红耳热,顿足道:「我们出动了五百多人,不单抓不到一人,还被他们劫走钦犯,这实在是太笑话了!」他恼羞成怒,向张轩道:「传令下去,派二百人,带同雷明弹,向各方追捕搜查,一发现乱党踪迹,实时发弹通知大家。另外再调二百弓箭手、三百骑兵过来,随时候命!」
张轩「喳!」一声,领命而去。
尔康拍拍他的肩道:「先别乱了阵脚,想想那信道是通往哪里的,再由那附近找起,准没错!」
永琪忙道:「对对对!」嘴里这样说,但看见尔康已走进监牢检视,自己便站立在一旁等待。
尔康将草席整片掀起,感觉到自己似乎是牵动了什么幼细的丝线,突然,这深深大洞的底部「嗤」的一声亮起了火光来…
尔康探头一望,不好了!
只听见他急呼:「炸药,快逃!」
侍卫大惊,均用身子护着永琪,要他伏下。永琪顾不得自己安全,反想冲入牢内,大叫:「尔康!」
千百念头,一刹那间,都在心头间掠过,最教永琪懊悔痛心者,莫过于想到:尔康待我比兄弟还要亲,我怎么可让他孤身一人涉险?我对不起尔康!对不起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