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 醅酒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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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鸡烤熟,怀安扯了一条鸡腿先给林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出了四坛醅酒,林泽兴致勃勃的尝唱一口,是米酒,估摸着也就十多度。
“谢谢救命之恩!”
林泽举坛打趣,尹辰良举起酒坛和林泽撞了一下,“不客气。”
林泽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大赞“好喝!”
“慢点喝,小心呛着。”
尹辰良说林泽,自己喝的却更豪气。
“你不也这样喝吗。”林泽笑,继续道:“咱俩算是不打不相识,为咱们的缘分,再走一个。”
尹辰良也学着林泽,“走一个。”
“再走一个。”
喝着醅酒吃着鸡腿,你来我往,交杯换盏,林泽越喝越高兴,一坛醅酒,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了底。
怀安见状,又递给林泽一坛。
“谢谢。”
林泽接过第二坛,看着尹辰良,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都干了,你还没干,来来,你干了,咱再喝第二坛。”
怀安摇头,“林少爷,你手里的已经是最后一坛了,我就准备四坛,宁成不喝,这才多出来一坛。”
“尹辰良,你喝干了,我匀你一半,快。”
林泽看着尹辰良,尹辰良一饮而尽,擎着酒坛,林泽站起来,咕咚咕咚,到给尹辰良一多半。
“爽快!”林泽说,“等咱回了任城,再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林泽说的心里话,想起那次洗澡,和尹辰良也算坦诚布公,却还没有和尹辰良一醉方休过。
醅酒初酿,未滤糟,度数不高,后劲儿却大,林泽从前也知晓,但喝的高兴,便顾不得那么多。
人一放松,就容易醉,越喝越恍惚,河水逆流,鹰飞倒仰,林泽知自己醉了,然脑子却是清醒。
林泽痴痴的看着尹辰良笑,任由尹辰良帮他穿袜穿鞋,穿好已晾干的外衣,扶他上马,揽在怀中。
尹辰良说的话,林泽听的清,脑子却反应不过,只知道靠在尹辰良的胸膛上傻笑。
策马奔腾,山风呼啸,夕阳余晖,渐行渐远,至官道,不时有过往的商队车和快马疾驰的信使。
尹辰良下马,和林泽换了位置,林泽后面环腰抱着身前骑马的尹辰良,问尹辰良:“我们是不是朋友?”
林泽问了一路,尹辰良回了一路。
回到任城,天已渐黑,史氏打发来叫林泽吃饭的李妈已等了半日,见林泽,忙问干什么去了?
林泽痴笑摇头不语,李妈干摇头,不住咋舌,叫人熬了解酒汤,回报史氏,无责备之言,吩咐用心伺候。
宁成见林泽安静了,才腾出功夫去给他打水洗漱,然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林泽便晃晃荡荡的去了景园。
尹辰良安顿好林泽后,直接回了都统府,向尹正则询问事情进展,尹正则摇头。
“王赋蔽不上道,竟是些无用的话,看来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手段,帮他上道。”尹正则说。
“大哥打算如何帮他上道?”尹辰良问。
“这事儿他不是和林泽说的么,我们可以在林泽身上做点文章。”
不待尹正则说完,尹辰良直接否定:“不行!”态度决绝。
“我知道这样做,对林泽不公平,可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交给我,我有办法让王赋蔽上道。”
“你打算怎么做?”
“明日便知。”
尹正则拍了拍尹辰良的肩膀,“万事小心。”
“知道了,大哥。”
尹辰良寅时回的景园,床边卧着一人,人在地上,手搭在床上,酩酊酣睡。
尹辰良将剑挂在床头,将林泽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拉下床幔,换下一身夜行衣,径自去了书房。
日上三竿,林泽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起身下床,才惊觉身在异处,茫然的坐在床边,拍着脑门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一时间尴尬不已。
林泽出门,景园仍是空无一人,想起昨晚也是如此,宁成来找他,他不回,势要等尹辰良回来,彻夜长谈,然后就进了尹辰良卧房,而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尹辰良只伏案休息了一个时辰,天蒙蒙亮,便又回了都统府,刚一进偏门,便听到里面有哭声。
穿过前院,绕过厅廊,哭声更清楚,来自中庭的聚事厅,尹辰良正欲过去,见尹正则出来,便停住了脚步。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尹辰良问。
“寡妇带着孩子来找父亲为他男人做主了。”尹正则冲尹辰良使了个眼色,拍了拍尹辰良的肩膀,赞了一声,“一剑封喉,干的漂亮!”
尹辰良明白了尹正则的意思,然却摇了摇头,“大仵作不是我杀的。”
“嗯?”
尹正则脸色骤变,兹事体大,赶紧拉着尹辰良去了他的院子,往外看了一眼,关好书房的门,才问道:“你是说大仵作不是你杀的?”
尹辰良点了点头,道:“我昨晚确实计划杀了他,但最后并没有杀他。”
尹辰良便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尹正则,昨夜他跟随大仵作从家门到妓伺坊,在妓伺坊耗到丑时,大仵作才返家。
尹辰良半路截杀,大仵作是练家子,又因整日和尸体打交道,警觉性甚高,迅速抽刀挡住飞来的利剑。
大仵作脚登着地面,后退十数步,守住命门,躲开利剑的攻击,转守为攻,和尹辰良搏三个回合,被尹辰良逼到墙角,剑抵咽喉,大刀掉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大仵作并不畏惧,眼珠子上下翻转,打量着夜行衣蒙着面的尹辰良,喝道:“要杀要剐悉听尊,眨一个眼珠子,老子都不算汉子。”
尹辰良冷笑,问道:“诬做尹灵均死因,诬陷他人?你也算好汉!”
视死如归的大仵作一听尹辰良之言,直接靠在了墙上,闭着眼睛,喘了一口粗气,睁开眼睛,盯着尹辰良,问道:“你是何人?”
“要杀你的人!你说出背后主使,我也可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别,你还是杀了我吧,你今天饶了我,日后都统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倒不如你今天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你既知后果,为何要作假?”
“我也是逼不得已,他拿我妻儿威胁我,我不得不听他的。”
“他是谁?”
大仵作摇头,“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是好几个月前妓伺坊的平来转告我的,平来也不认识他,他让平来转告我灵均二公子某一天会死,而我验尸时,一定不能说是中毒而死,那日正好林家少爷打了灵均公子,我便借机嫁祸给了林家少爷。”
“你不知道这样,林家少爷可能会死刑吗?”
“我知道,好在林家少爷无事,但若是我不听他的,敢提前泄露了此事,不按他说的做,不但我和平来性命不保,我妻儿老母也会一起陪葬的,我不得不昧着良心做了这件事。”
尹辰良冷哼了一声,大仵作继续道:“我知道这事早晚会败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杀了我吧。”
尹辰良看大仵作不像是说谎,便道:“你若明日去任城衙门自首,我可保你们一家平安无事。”
“真的?”
“是生是死你自己选?”
大仵作思虑片刻,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明日就去自首,总比整日担惊受怕,良心不安的好。”
尹辰良收剑,离开时丢了句:“你若敢骗我,灭你满门。”
尹辰良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尹正则,猜疑道:“背后指使的人知道了他要自首,、杀他灭口?”
“极有可能,看来是有人想要隐瞒这件事。”
“而王赋蔽又要揭开这件事。”
“但他又不想主动重查此案,一怕惹祸上身,二是让咱们觉得此事与他无关,若此一来,若要重查,只有一个办法,林泽要翻案。”
“所以,此前大哥才要在林泽身上做文章。”
尹正则点了点头,“是,你不同意,昨天你说有办法,我已想到了你要去找大仵作。”
“所以大哥一早才会认为是我杀了大仵作。”
尹正则点了点头,“今早寡妇一来,我以为你杀了大仵作,但不管是不是你杀的,他既已死了,我们的计划照常进行。”
“大哥什么打算?”
尹辰良点了点头,道:“必须让王赋蔽亲自重查,父亲说,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我尹家早就知道灵均真正的死因。”
尹辰良了然,若人知道尹家知道尹灵均真正死因,却假作不知,势必生疑,查下去,必定会牵连出更多的事,除此之外,便是让对手以为“他”已死,目的得逞。
“大哥,当年蓝权的那封密信可有下落。”
尹正则摇头,“高大人已过世,父亲怕打草惊蛇,只让六月镇国公生辰,我借给镇国公祝寿为名进京,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