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下朝之后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407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按理说朝堂之上,无论如何都点不到他秋云一个掌故的名字,这明显是拉外援,秋云想了想扫了一眼盯着自己的众人:“皇上,我刚入朝堂,对这些不清楚,可我知道,你是皇帝,天下都是你的,想怎么做自然你说了算,要是有人不听你的话,而是听别人的话,那我倒想问问你坐在龙椅上有什么意义?”
秋云一句话,众人黑了脸,瞅着那一张张黑脸,秋云很是满意。曹参有些不快:“皇上,白永初和秋云同为本届的新进考生,您也该问问他。”
一直在人群中低着头的白永初被点了名,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杵秋云的,尤其是看到秋云进大殿的一刻,他心里就直打鼓,可曹参把他叫出来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咳嗽几声白永初从人群中走出,对公治修行礼:“皇上,微臣觉得沧州的确需要治理,但必须要派一个有能力的人,能在沧州大族和那些武将之间周旋,处理好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微臣认为,说将领和当地的大族勾结有失偏颇,当地的资源大都在大族手里,要是不和他们搞好关系在沧州寸步难行,而大族又要以武将手中的枪杆来保护自己不被胡人侵犯,说他们之间相互利用更为妥帖,微臣觉得先把这两者拉倒一个战线修筑工事防御胡人,然后在逐步改革削弱两者之间的力量,这是个慢活急不来。”
白永初的这句回答,让所有人意外,一开始他们就把白永初归为丞相的人,可他却没为丞相说一句话,曹参的脸色有些难看:“白永初,你这是纸上谈兵。”
白永初并未察觉到丞相的不快,直言道:“说起来是,可如果连想都不敢想,谈都不敢谈,又如何去做?这些年沧州百姓四处逃亡,胡人的牛马有草吃,他们就不侵犯。没草吃就来抢我们的粮食,我认为,安定不是用银子买来了。”
秋云摸着下巴看着白永初,这人有点意思。这回曹参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心里清楚白永初这种人不是用钱财能买来的,就用恩义和权力来买,可这小子丝毫不知道丞相对他这么好是为了拉他站队,反而把曹参的提携当做恩义记载心里,还发愤图强的要做一个不畏强权为百姓出头的好官。可惜了,曹参为他谋划的这一切都喂了狗。
曹参又说了几句,可白永初丝毫看不出曹参的心意,还在于曹参争论,于是曹参深吸一口气,顿了几秒,转身对公治修道:“既然白永初清楚沧州的形式,并且又是本次的状元,那么就让他去治理沧州!我想不出三年我们就可以看到白知州的功绩了!”
曹参这话说的讽刺,可这一次在这件事上公治修也没说什么直接同意。
白永初一愣,满朝文武低头,秋云却偷着乐。曹参是要甩了白永初,而公治修看出来白永初这小子有点能耐,满朝文武大多是曹参的人派这些人去沧州也是敷衍了事,不会有成绩,所以让白永初这小子去试试也不错。
白永初看了一圈满朝低着头的百官,瞅见正看着自己的秋云心里一毛,抓了抓脑袋,他这才入朝第一天脚还没站热就被撵出去了,不过转念又一想在哪不都一样,也就释然了很多,拱手谢恩。
下朝后,白永初还在回味今天发生额事,寻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时,秋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哆嗦,脚下一滑顺着台阶直接溜了下去,乐的秋云差点被南瓜子卡住。
“你这么怕我?”
白永初吞了吞口水:“谁……谁怕你……我又没做……做亏心事。”
秋云一乐应了一句哦,片刻后又道:“你难道没看出来,丞相是拉你站队,他费尽心机把状元之位送给你,你却给他摸了一脸屎。”
白永初有些不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状元之位是靠我真才实学得来的,我第一次没中是因为金天年故意报复。丞相也是为国家考虑。你不能因为见解不同就把人归类。”
秋云摸了摸下巴,觉得有点意思:“那你不觉得小羽死的太巧了吗?”
“小羽的死是有些让我想不通的地方,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秋云盯着这白永初,看的他有些发毛。
“曹参今日的反应不像装的,如果今日的事是你和他演的一出戏,那这就有意思了。”
白永初更加不解:“你什么意思?什么演戏?”
秋云没多说,一挥手:“好好在沧州玩,别死了,多吃点烤全羊!”
白永初脸色一沉:“为官者怎么能光顾着吃?应该以百姓的温饱为首要问题,应该……”
话未说完,秋云已经掏着耳朵不见人影。白永初抓抓脑袋,沧州离着这么远,自己又不会骑马?难道要骑驴?或者走过去?
百官下朝,秋云和白永初聊完没一会,长孙慎突然又出现,他没有先开口,反而仔细打量秋云,人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子弟的摸样,说话不看人,目无长者,一双眼睛眯起来总让人觉得贼精,似乎总是在思考什么。
“我脸上有花?”
没大没小的一句话,长孙慎却没有生气:“你对朝堂根本没兴趣,可眼里也没有欲望,你来这是为了什么?”
秋云想了想,突然一笑,吐出几个瓜子壳:“我来这当然是为了美人,听说后宫什么样的美女都有,我是来开眼的,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带几百个回去。”
长孙慎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罢了,本也不指望你什么,朝堂凶险,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呦!听你这意思瞧不起我?”
长孙慎送了秋云一个白眼缕着胡子摇头,公治修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哎!这次的赌博真的对?
送走长孙慎,秋云本以为总能得空想一想能吃什么,可没想到没走几步,浪峰又出现在他面前,秋云一时觉得有些可乐:“真是,今天走一步都遇熟人。什么事?”
浪峰对秋云没什么好感,不想和他多说:“随我来。”
“凭什么?我累了,下朝都不让人回家?”
“穆一春和我家主子在一起。”
秋云神色微变,虽然已经猜到了一春会被绑在公治修身边,但没想到他们这么迫不及待。
“管饭吗?”
浪峰本不想和他多说,但又忌惮于他,只忍着性子道:“下朝后才吃饭。”
秋云抬头看看露白的天,这才想起来人间的规矩是天不亮上朝,天亮了下朝,三天上一次朝。节假日还有休息。
两人一路无话,到达公治修所在的长安殿时,正赶上宫人们准备早点,百米长的长桌,近五六十道菜,每道菜都用纹了金边龙凤的薄如蛋壳的瓷盘装盛,明明一个简单的豆浆油条就可以搞定的早点,偏偏丰盛的和年夜饭一般,什么包子烧卖,蒸饺,天南地北的早点小吃都能见到。秋云大老远盯着那一桌早点心中连连咋舌,他就说这人间的人为什么每个人都相当皇帝,不为别的就为这天下间最奢侈的早饭也要赌上脑袋一试。
公治修坐在坐位上方,手中拿着折子,面色凝重,听见脚步声,微微一抬头瞅见来人秋云淡淡吐了赐座两个字。
秋云毫不客气的往公治修身边一凑,随手拿起一个包子送入嘴中,身边的宫人一个个都睁大了眼,但碍于规矩又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将惊讶往肚子里咽。
“一春呢?”
公治修没抬头,略带嫌弃道:“桌上有筷子。”
“一春呢?”
“吃完再说话。”
秋云不以为意:“你先告诉我他在哪,不然我就吃着说话,高兴了还吐你一脸。”
公治修轻吸一口气,将折子往边上一放:“你觉得白永初如何?”
秋云咽下口中的包子,刚准备去抓烧卖,公治修拿起筷子扼住他的手腕意思不言而喻。秋云手腕一翻绕过筷子抓起烧卖送入嘴中嘟囔道:“你和曹参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是不是演戏,你心里明白。”
公治修沉吟片刻:“他们的反应不像装的,曹参从来不会直接表达收买之意,做事只做三分,从不挑明,不露声色。白永初耿直没有理会其中意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秋云喝了一口粥,有些不耐烦:“一春呢?”
公治修颇有兴趣道:“你一来就找他,看来很在乎他。”
“自然,所以我劝你对他好一点,不然,你这皇宫,我动动手指它就荡然无存。”
旁人只以为他在开玩笑,放肆又傲慢。可公治修和浪峰知道此人有这个实力。不多时,一春随着几个侍卫进入长安殿,一见秋云他脸上紧张的表情顿时松懈下来:“我第一次见你早起。”
秋云抓起桌上的一个包子扔给一春:“包子不错,尝一口。”
一春吃东西一向慢条斯理,一口咬到馅的包子他非要吃两三口,看的人着急,包子吃到一半,一春又将视线转到桌上的黄澄澄的蟹子烧麦上,刚伸手准备抓,公治修忍不住道:“桌上有筷子。这都什么习惯?”
秋云不以为意,伸手抓过烧麦递给有些局促的一春:“我教的当然是好习惯,你桌上只有一双筷子,我们不用手抓用什么?”
一直忍耐的公治修终于忍不住有些上火:“你们太过放肆!”
“请神容易送神难!伺候神,更难!”
“大胆,这是皇宫岂容你们放肆!”浪峰虽然知道这两人什么都不惧,但出于职责还是厉声呵斥。
秋云也不想将场面弄的太僵,咽下一口包子,一拍手对一春道:“回家!”
公治修嘴角轻挑:“一春现在是内侍,你是外臣,你要把他带哪去?”
秋云想了想:“不回去也行,我和他一起在你的皇宫里耍上几天。”
宫人们看向这两人的表情越来越奇怪,都不知这如此嚣张的两尊大佛从何而来,在当今皇帝面前毫无讲究说话放肆到极点,还一脸不屑,最重要的是,公治修对于这两人处处忍让。半句指责的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