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 为你一柱擎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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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星空仍是星光熠熠,猎户星座、大熊座和小熊座共同守护着天上的群星。
邵庞博在一片犬吠声中睁开惺忪的睡眼,屋里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打开台灯,一道亮光刺得他双目紧闭,慢慢适应之后,他懒懒地拽过闹钟,露出一股不耐烦的神气看了一眼,才早上五点半。
“谁家的狗这么缺德!”一句抱怨之后,他又进入睡眠。
迷糊混沌之间,一股洗衣粉的清香传入他的意识,激起他的一阵兴奋。他闭着眼,看到自己站在黑暗的中心,一股令他心神荡漾的清香从四周将他包围,千万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在他赤裸的身上摩挲。他的心搏动地很快。突然,那股清香消失了,千万只手也一并消失了,他站在黑暗的中心不停寻找那股令他心神激荡的味道,寻不到,急躁着,有一股力量在体内积聚着。他想要迈开脚步去追寻那股清香,但他的脚始终站在原地,不肯往前迈。烦躁继续聚集,猛然间,他仰天长啸,体内那股集聚着的烦躁,随着他的仰天长吼喷发消失了,他醒了。他没有回味那股似梦非梦的意识流,猛地睁开眼,刚刚那段身处黑暗之中的烦躁和记忆全消失了,一点回想也没有留下。邵庞博翻了个身,觉得下身湿黏,把手伸向内裤,摸出一把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凑在鼻子前嗅,一股腥味还带着余温,令他作呕。
“靠,又遗了!”他脱下内裤,用内裤把身子擦干净,就把内裤扔到了书桌上。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邵庞博的妈妈刚打开煤气,火烧起来了,锅里已填好了水,稳稳地坐在煤气灶上。
他再次躺进被窝时,看到了安安的羽绒服,抓起来凑到鼻子上使劲嗅了一下,不竭的欲念清清楚楚地来了。他闭上眼嗅着安安的羽绒服,想着安安已经被他拥在怀里,下身在安安的羽绒服上磨蹭起来。煤气灶上的火越烧越旺,邵庞博越来越沉迷,他抓起扔在书桌上的脏内裤裹住自己禁地。锅里的水烧开了,邵庞博又一阵喷射,又把内裤扔在书桌上,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直到妈妈喊他吃早饭,他也不动。邵庞博妈妈走进房间时,又看到扔在书桌上的内裤,捡起来去卫生间扔到了洗脸盆里,才又重走进房间喊邵庞博吃饭。邵庞博似应非应地哼了一声。
“赶快起床吃饭,吃完赶紧去安安家写作业。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些啥,书桌上不见作业,尽见你的脏内裤。以后不许和女生在一起玩儿,听到没?”邵庞博妈妈见邵庞博不理她,也没有时间和他多说,就不管了,穿衣服出去了。开学在即,她急着要去学校开会。
“吃完饭去安安家写作业,多向安安学习学习,别整天和不三不四的学生混在一起,听到没?!”邵庞博妈妈站在邵庞博房间门口,边扣扣子边急切地嘱咐他。
邵庞博躺在床上,精神缓过来许多,想着安安,默不作声。他听到妈妈关门的声音,立马起来了,披上安安的羽绒服,摸出他偷偷配的钥匙,溜进父母的卧室,用偷配的钥匙打开上锁的柜子,轻车熟路就把那几张令人血脉喷张的光碟拿出来了。光碟虽然还在老位置,但很明显被动过了,邵庞博记得上次是正着放的,现在反过来了,而且光碟的次序也不一样了。邵庞博的心跳得很乱,时快时慢。他光着腚站在饭桌前胡乱吃了几口炒鸡蛋,慌忙打开成人录像带,脉搏跳得很快,呼吸变得急促。于是,他又一次释放,光着身子躺在沙发上,大汗淋漓。缓了片刻,他赶紧打起精神把光碟原样放回。
他如同蔫了的黄瓜,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犯困,直到电话响起。
“今天还过来吗?不来我就出去了。”是安安催促他。
“什么时候了?”邵庞博的声音迷迷糊糊,显然还没有睡醒。
“你是猪吗?已经中午了还在睡。”是感情的流动让安安急躁。
“马上就过去,给我留午饭。”一个鲤鱼打挺,邵庞博坐了起来,打起精神,对着镜子臭美一番,出发了。
“给我留午饭”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就只有邵庞博才能说出口。安安站在电话旁傻笑。安安喜欢邵庞博这种毫不客气的性格,虽然他们私下只一起看过一次灯会,但是邵庞博的话却让安安觉得他像是家人。安安脑中幻想着和邵庞博的幸福未来,笑容挂在脸上。
安安坐在沙发上等邵庞博,随手翻读《孔雀东南飞》,读了好几次了。之所以读了好几次,是因为他第一次读到焦仲卿和刘兰芝生死诀别时,哽咽了。
“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安安不明白,为何长辈总要干涉晚辈的爱情?焦仲卿和刘兰芝已经到了“结发为夫妻”的年纪,而且两人也是恩爱的。刘兰芝为了焦仲卿肯忍受孤独和偏见,焦仲卿也敢为了刘兰芝在暴躁的母亲面前说几句狠话。两人已经相好到这种程度,为何焦仲卿的母亲仍然铁石心肠?安安觉得十分难过,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运,正如东南飞的孔雀,五里一徘徊。
邵庞博带着数学作业敲响安安家的门,安安放下书,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想着该怎么刁难邵庞博,半天不给他开门。直到邵庞博在楼道大声喊安安的名字,安安才开了门,凶道:“喊什么喊,有没有公德心?”
“你半天不开门,我还以为你暴病在家,无人照看呢!”
“老是没正形,”安安把邵庞博拦在门口,“等一下,换鞋。”
“咦?昨天来的时候就没有换鞋,为啥今天要换鞋?鞋呢?”
“等着,我去给你拿。”
安安回了房间,决心捉弄一番邵庞博,趴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书,不管他了。邵庞博乖乖地站在门口,等着安安送鞋过去。
“找到鞋了吗?”
“还没有,再等等,别急。”
“你家的鞋放哪儿你不知道?”邵庞博等不及了。安安没有理他。
“叔叔不在家?”
“店里去了。”
“阿姨也不在家?”
“开会去了。”
“哦……”邵庞博悄无声息走向安安房间,见他正趴在床上看书,一个快步扑上去,把安安压在身下挠他的胳肢窝。
“你敢骗我,你居然敢骗我。”
“松开,你松开,你快松开,痒死了,快松开,我要喊人了……”
邵庞博加紧攻势,挠地更加猛烈:“敢不敢骗我了,嗯?敢不敢了?”
“你赢了,你赢了。快松开我。”安安连声求饶。
邵庞博松了手,和安安并排躺在床上喘息。
“怎么这么晚才来?”安安有些责怪道。
“忙了点别的事耽搁了,想我了?”
“没有,快把羽绒服还给我。”
安安接过羽绒服,装模作样检查了一遍,又闻了闻,故意逗邵庞博说:“变臭了,你拿我衣服干嘛了?”
“什么也没有做。有什么味?拿来我闻闻。”邵庞博心虚了。
“凭什么给你闻,我的衣服我还没有闻够呢!”
正在打趣间,安安看到衣服后背上有一团污渍,立马严肃起来了:“你这怎么弄的?”
“这,这不是我弄的。”
安安凑鼻子上去闻,邵庞博心提到嗓子眼上了,生怕安安发现了自己不洁的行为。
“你自己弄的吧?”邵庞博赶紧辩解。
“我自己弄的?可能吧。”
“什么味道?”
“闻不出来,好像是蜡味,可是我没有碰过蜡烛呀,你碰过?”
“没有。”
安安看着邵庞博笑起来。
“笑啥?”邵庞博问。
“我想起你拿蜡烛烧女生的头发。”
“那次呀,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不是停电嘛,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小心把蜡烛撞倒了,我同桌没吭声,一直在旁边装作没看到,直到烧着她的头发和衣服。不光烧了她的头发和衣服,我的书还烧着了。”
说笑间,安安进到厨房给邵庞博煮面条,一面还吩咐邵庞博:“你先记一下数学定理和公式。”
邵庞博随口答应,但是他怎么可能那么自觉?他坐在安安的书桌前漫无目的地乱翻,想找本武侠小说,可惜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