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瞥了千寒一眼，黑眸里隐隐有训诫。
    “你偷了他的暖玉？”
    “嗯。”千寒完全没否认。
    “还被对方认出来了？”
    千寒非常傲慢的看了柳风然一眼，“嗯。”
    “你说你偷就偷，怎么还被对方认出来了？”林昭言一副恨铁不成钢。
    千寒，“……”
    柳风然，“……”(((ﾟДﾟ；)))
    林昭言想起自己当时看到暖玉升起的赤隐之心，也是白瞎了，你说你偷别人的玉就算了，怎么还被人认出来了呢？太失败了。
    千寒一脸认真的回他，“我下次把他打晕了再偷。”
    林昭言拉过他，压低了声音，“小声点，免得被他听到。”
    柳风然震惊到难以接受，一脸无语的握紧拳头，额头青筋突突，“你们当我聋的？”
    师傅说得没错，妖狡诈，江湖险恶。
    林昭言抿唇意识到玩笑开得有些过，眸子里几分歉意，“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开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似乎觉得不够诚意，林昭言又补了句，“千寒偷了你的暖玉，是他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对方的道歉非常有诚心，柳风然心里多半是想交这个朋友的，林昭言已经道歉，他也不想显得自己小气。
    张着嘴磕磕绊绊地说：“没…没关系，做错事的人也不是你，不…不用道歉。”
    柳风然是非黑白分得很清楚，他看了一眼真正做错事的人，到现在还一副理直气壮，傲慢不可一世。
    差点气死他。
    和红衣男子一比，眼前眉眼带笑显露好意的少年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林昭言对柳风然也颇有好感，云鼎来的修士大多自视过高，瞧不起凡夫俗子，再不然就仗着自己懂些法器装神弄鬼，简直把修道之人的形象拉进谷低里，像柳风然这么好忽悠的，林昭言还是第一次碰着。
    林昭言连着红线拽下暖玉，“暖玉既然是你的，我把它还你吧。”
    千寒皱眉挡住他，很坚定，“没有暖玉你会冷。”
    “我以前没有暖玉还不是一样过。”林昭言不不置可否，这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如果千寒凭自己的能力得到暖玉他一定更加珍惜。
    “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千寒把他拉进怀里，霸道的说：“你现在是我的人。”
    林昭言勾唇，这也算理由？
    柳风然也是特别容易心软的人，还是吃软不吃硬，宁死不屈的那种，他没想到偷了暖玉是给眼前的前面取暖。
    穹庐的人都是凡胎俗子，没有灵力庇体，生老病死眨眼的事情，暖玉对他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可以抵御风寒。
    “暖玉我留着也没用，还是你…你留着吧。”柳风然不好意思的说。
    “这……”林昭言犹豫，抬头一看千寒能吃人的眼神，拒绝的话吞了回去。
    “这样吧，我请你喝酒当是赔罪和谢礼。”
    “好…好。”
    夜未深，醉香楼歌舞升平，琴声袅袅。
    他们走的是楼道没有经过下楼，中途碰到几个前来寻乐的客人，皆以好奇又惊艳的目光看着他们，千寒一袭红衣有多显眼他又不是不知，自动忽略那些目光。
    到了中楼雅座，林昭言倒满了一杯酒。
    柳风然看着桌上的白玉盏，咽了口口水，举杯一饮而尽，辛辣味一下子窜进喉咙里，呛得他眼角的泪水都出来了。
    “咳咳咳……”
    林昭言赶紧给他换了杯茶水。
    柳风然灌了好几口才压下喉咙里的辛辣。
    “你们修道之人还能喝酒？”林昭言颇为好奇。
    柳风然脸红，“师傅说万物皆空，潜心修炼，就不必拘泥于物质。”
    林昭言笑着打趣，“你还真听你师傅的话。”
    被他这么说，柳风然脸更红了。
    “不过你师傅说得没错，万物皆空，有心何必拘泥于形势，现在就连寺庙里的僧人都会吃浑娶妻，你只是喝口酒无伤大雅。”
    柳风然的师傅还真是有趣之人，林昭言倒想见见。
    柳风然垂着脑袋，不好意思的嘀咕一句，“修道之人也是可以娶妻的……”
    他们那里不少修士娶妻以后，进行双修，对提升法力有很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