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虐我民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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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藤花山庄约定的日期,青木琴美带路,刀神淺川千裕和刀王菊池、淺川千裕的的徒弟木村佳乃、松冈由树一行五人,提前一天离开同天山庄,先去河阳镇。因为从同天山庄到藤花山庄两百多里,他们要在河阳镇住一宿。
南方的秋天,天宇蓝得幽深,偶有纤云飘过,仿佛又溶入苍穹之中化为无,风吹到身上清凉宜人。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江浙一带,山川河流,平原丘陵处处透着精细和秀美,春天自不必说,便是目下大地铅华洗尽,于精细中可见大气。远树霜叶飘红,在篱边路旁,到处可见亭亭黄菊,池边淺水处,白苹红蓼,也在标注秋色。这样的天气出行,心情应该是愉快的。淺川千裕和菊池城府很深,脸上淡淡的,甚至有点倨傲,看不出怀着什么性情面对即将到来的比武。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两人兴致很高,或许是因为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作为路伴,他们便有心不断的展示自己。路宽的时候,甚至抢着和青木琴美并辔而行。青木琴美对他们并没有好感,脸上也是淡淡的,心里却在暗暗冷笑。在这次比武中,她希望玄聪和凌霄子获胜,她为她的想法感到好笑。是以她始终只把自己当作向导,更不会对称之为刀神和刀王的奉承和景仰,反正淺川千裕和菊池的饮食起居有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照应。
在河阳镇客栈里住下后,淺川千裕把青木琴美叫到房间里,问:“你见过玄聪和凌霄子出手吗?”
青木琴美暗想:我正奇怪,你这么沉得住气,原来还是要向我摸底的!嘴里说:“没有见过玄聪和凌霄子出手。”玄聪和凌霄子固然出过手,青木琴美不在现场,她并没有说谎。
菊池问:“他们使什么兵器?”
青木琴美说:“没见玄聪身边带兵器,凌霄子用的是剑。”
停了一会,淺川千裕挥挥手说:“你回去休息吧!”
青木琴美刚回到房间,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随即跟了过来。木村佳乃笑眯眯的问青木琴美:“琴美小姐,你看我们谁更合你的心意?”
青木琴美说:“你们两人在国内是不可多得的俊彦,在这里是人人讨严的倭寇!你们比试过没有?谁的刀法强?”
松冈由树说:“‘倭寇’是汉人的骂人话,在国内可是英雄!你问谁的刀法强,意思是谁强谁就合你心?”
青木琴美说:“总说英雄爱美人,其实美人更爱英雄,你们去了藤花山庄,可要亮出点真本事来!”
木村佳乃笑说:“那是自然,有你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便是儒夫也会强大起来,何况是我们?”
五个人各怀着心思度过了一夜,天亮后,由木村佳招呼小二备好早饭,到了辰末巳初,五个人上马前往藤花山庄。
只有马蹄敲击路面发出的得得声,刀神淺川千裕和刀王菊池脸色有点严峻,一言不发。尽管两人商量了半夜,因为弄不清玄聪和凌霄子的武功路数,原本信心满满此时却有点心虚。商量的结果是,尽量发挥自己之长,用凌厉的急攻取胜。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离开青木琴美的房间,又以青木琴美为话题谈了半夜,这才睡去。他们的胜负无关大局,心里也就无关乎胜负了。但看着师父的脸色,便不敢再和青木琴美调笑。青木琴美则把自己置身局外,她此时的心里,装的仍是方煦。过去的经历是不易忘怀的,岁月的印记更是不易抹去的,曾经沧海难为水,此刻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在她面前晃悠,徒然引起她的反感。
一个时辰之后,青木琴美一行五人已到了藤花山庄。山庄的大门开着,管家亲自候在门口,远远的看到青木琴美她们,便告知方煦。泱泱大国,礼义之邦,处事大度,方煦和玄聪、凌霄子齐去门口恭候。青木琴美首先跳下马来,与方煦交换了一个眼神,方煦向淺川千裕和菊池一抱拳:“在下藤花山庄庄主方煦恭候刀神、刀王大驾!”玄聪单手在胸前一立:“老衲玄聪,忝为少林方丈。”凌霄子打一稽首:“贫道凌霄子,忝为武当掌门。”淺川千裕和菊池也报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弯了弯腰。青木琴美又把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名字报了,方煦拱手一让,说:“请客厅奉茶。”
客厅之中,分主、客两边,座次早已排妥,方煦和玄聪、凌霄子回到主位上坐下,淺川千裕和菊池在客位上坐下,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依次坐在菊池后面。青木琴美坐在松冈由树后面。其实,此时已没有青木琴美的事了,沈丽花的位置在主位的末一位,她向青木琴美招招手,要青木琴美坐过去。青木琴美报以一笑,并没有过去。她想叫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两人吃点苦头,悄悄对松冈由树说:“藤花山庄的庄主方煦,年纪比你们小了几岁,你们若要下场比武,不要挑别人,就挑方煦,只要能赢了方煦,那就大大的露脸!”青木琴美说完话,这才坐到沈丽花身旁。
此时,龙行天、黄龙飞、唐洪三人走进客厅,向淺川千裕和菊池拱拱手,走到主位,在凌霄子的下首坐下。方煦一指龙行天对刀神和刀王说:“锦衣卫都指挥使、锦衣卫第一武功高手龙行天!”又一指黄龙飞:“天下第一杀手、飞龙山庄庄主黄龙飞!”再指唐洪:“天下暗器第一毒功第一四川唐门掌门唐洪!”龙行天和黄龙飞、唐洪随之一拱手,或说“岂敢”,或说“幸会”。淺川千裕和菊池没有说什么,只是方煦每介绍一人,他们便弯了弯腰。接着方煦又把飞凤谷主梅莹和玉清师太作了介绍。
茶过一巡,场面话也说过,方煦对淺川千裕和菊池说:“两位携徒远涉重洋,来到敝地,传言欲与少林玄聪大师和武当凌霄子掌门切蹉技击之术,在下自当代为传达。两位既称刀神、刀王,刀上功夫一定十分了得,在下几位朋友慕名前来,以瞻两位风采。玄聪大师和凌霄子掌门既已当面,两位尚有何见教,不妨言明。”
中原武林门派众多,各有特技异能,但淺川千裕和菊池只知少林和武当,以为只要胜了少林和武当,便是胜了大明武士。因龙行天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又是锦衣卫中的第一武功高手,淺川千裕和菊池倒还有点刮目相看之意,对于黄龙飞和唐洪,已并不在意,至于飞凤谷主梅莹和玉清师太,连正眼也不看了。此时,淺川千裕说:“听说少林和武当,是中原武术界的泰山北斗,不知是否真如所传。在下和菊池虽有刀神和刀王之称,也是国内朋友捧的,倒让诸位见笑了。以在下之意,我与玄聪大师为第一场,菊池和凌霄子掌门第二场,我们自然使刀,你们兵器不论。只决胜负,不赌生死,兵器锋锐,若有损伤,也属难免,互不根究,不知意下如何?”
未等方煦回答,木村佳乃说:“师父,由我和松冈由树比第一场,我们也不和别人比,听说藤花山庄的庄主方煦少年英雄,说不定是浪得虚名,我们一印证便知,师父意下如何?”说毕,拔出刀来,虚劈了几劈,刀风呼呼,倒也气劲力健。
刀神淺川千裕和刀王菊池挑战少林武当,倘若取胜,便可说大明不过如此,这是小国情怀,却也是争的荣誉。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挑战方煦,是向青木琴美展示能耐,争的却是美人青睐。木村佳乃这样一说,这叫半路上杀出程咬金,淺川千裕不觉一愣。他之带两个徒弟前来,一是让他们增长点阅历,二是自己和菊池的生活起居好叫他们照应,并没有也叫他们下场比武。但木村佳乃既然跳出来了,偏偏汉语说得不流利,还有点词不达意。说方煦浪得虚名,方煦自己也还不恼,座中小一辈的便都恼了。淺川千裕若不叫他们比武,其实便是认输服低,是以也实难开口。刀都拔出来了,还能退回来吗?
方煦笑对木村佳乃说:“在下本来学艺不精,也未自称英雄,说不上浪得虚名。阁下若肯指点几招,在下求之不得。只不知你和松冈由树一个一个上,还是两个一齐上?”
玄聪和凌霄子虽还不深知方煦的本事,是方煦从来未现卢山真面目,只觉得真正是深不可测,与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比武,自然没有输的道理,又可知其一斑,是以笑眯眯的看看方煦,又看看木村佳乃和松冈由树,把他们的比武,当作是正餐之前上的开胃小菜,却也不坏。
沈丽花、费玉馨、唐能和方煦相处日久,深知方煦,因见木村佳乃出言不逊,巴不得方煦出手教训他。青木琴美则暗笑木村佳乃浑小子一个,这下可要吃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