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五弟,好久不见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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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湾头出事,胡烈赶去时,闯岛人已被制服,正被一群人押解至聚义庄内的地牢,而一旁挺立着身着玄墨色窄袖窄身素衫之人,面容凌厉无态,一身正气凛然之风,若与岛上人相比,还真是除了五爷胜之一二便无他人。
    胡烈自是知道这是谁,两年前徐庆徐三爷不知从哪带来个侠士,名为罗祺,单字詹,除了徐三爷知道这人的事,其他人还真莫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这人一来岛上便被重用,性子冷淡,与人不近除了与徐三爷还算合的来,整日神出鬼没,若不是胡烈有一次在岛上与他交过手,还真是不知道岛上还有这号人。
    胡烈自是不想跟这号人有大交情,站在一旁看了眼罗祺,便是等着守卫来报事故。押送贼人的经由胡烈身边时,胡烈不免看了眼人,顿时惊出了声“王茂,怎么是你?你不是随卢爷在扬州吗?”
    被唤作王茂的人见着熟人,立马说道“胡大哥,是卢爷让我来送消息的,可一到岛上就被立马拿下了”
    胡烈忙遣送了押送的手下,将王茂松开“五爷吩咐最近封岛,你若来,应先与我打过招呼”
    “封岛?为何?”王茂扯下手上的绳子惊问。
    “岛上出了乱子,五爷恐怕事情越闹越烈,才出此下策”
    “五爷可是无碍?”
    “无碍”胡烈想到了刚刚乱放破竹的罗祺,喝道“罗祺,你来岛上这么长时间,难不成不知这岛上没有紧急事故不可放竹声!”
    一旁站立许久的罗祺看向胡烈,器宇轩昂丝毫未受胡烈威严影响,反而冷静对答道“不知”
    胡烈自是看不得如此倨傲之人,提刀便欲要灭了这人的傲气,“今日胡爷便教一教你这岛上规矩”
    “你打不过我”罗祺看了眼胡烈这么说道。
    “你这厮,莫要看不起胡爷,受胡爷爷这一刀”胡烈展开了架势迎了上去,罗祺目光一闪布上了杀意,霎时间,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且来说此时,听闻湾头竹声正往这头赶的五爷,却被白福缠住了身,聒噪的声音如麻雀般令人躁怒,五爷被他缠的不耐烦,就想要快点甩掉他,专挑机关多的地方闯,却奈何这机关不知被谁破了六成,想摆脱白福便是难上加难,五爷当时心下已经想到是谁,表面不作声色的朝着通天窟而去。
    一路上受尽了耳边折磨,五爷若不是赶着去通天窟,保不齐这会儿就把白福收拾一顿,待近通天窟,五爷确实受不了了这不知停休的声音,便才有了之前那一句话,这句话说与白福不假,却被洞底的展昭听尽,若不是现在两人还未相见,白玉堂定会瞧见这展昭的脸上几时曾多过的慌乱。
    五爷眉宇微蹙,和颜悦色的吩咐说“白福,你说的五爷都听到,也记在了心上,莫要再说了,你暂替五爷去那湾头瞧一瞧发生了甚么”
    “是,五爷要去哪儿?”
    五爷眼珠子精光一动,开口谎言“岛西”
    “做甚?”
    “拜佛”五爷耐着性子回答,眉宇间透着愠色。
    想是这白福倒真是刹的住疑问,领命赶至湾头,然是这人溜的快,若是再多一言晚上一秒,这五爷也确实耐不住性子刮他一层皮。
    终于打发走了人,五爷觉得这心里舒坦多了,毕竟耳朵再不用受那烦言碎语之刑,也落得耳根子清闲。
    五爷整了整衣衫,负背而立,看向洞口,却有人破阵,五爷探身瞧向窟中,黑漆漆的看不出何物,问了几声而无人作答,五爷顿时心下多疑,怕是这阵中未困住人或者。。。。。。
    于是,五爷未做打算便要以身试险下窟,紧了紧衣袖,纵身一跃,在入洞不久,五爷便要施展功夫稳住下落,然是试了又试,未见任何成效,五爷这才想起那天卢大嫂离去时所说的话“五弟,你这伤与你功力为克,莫要粗心”
    五爷问道“何克?”
    只记得卢大嫂当时回答道“好坏各有异,最好,得生,最坏便挫骨扬灰”
    瞧着这时的情况,怕是遇到了这最坏的了,五爷只觉得这老天爷总爱与自己开玩笑,才刚刚从阎罗殿回来,这回又得照搬原样地回去,他白玉堂何德何能深得老天爷如此厚爱,竟舍不得看他在这凡尘中流落,偏偏要带他去那极乐之境享受。
    五爷突然之间展开了笑意,任由着自己往下坠,耳边是呼啸凛冽的风往衣衫里灌,正如那天冲宵楼时的风一样,只不过这时的风没有那时的烈那时的透着绝望般的痛。时间总在人享受着死亡而被无限漫长,这于人来说却比喝那毒酒更让人感觉到死亡的痛苦,生不由人,死却由命,五爷明白这点,他是经历过的,比任何人都要深刻体会过这种酷刑,以抽筋拔骨来论痛其上千倍万遍。五爷不禁讥笑,只不过是这小小的死,却有这么多的学问。
    白衣如蝶缓缓下落,蝶之形在下落中尽极其美丽色彩,而他这只蝶落下便是挫骨扬灰般的红色,再无其他颜色。
    五爷想,再死一次罢了,就当还愿了。
    展昭先前在窟底见着白玉堂,心中亦是惊愕喜悦不已,本以为会被五弟命人抓住再嘲笑嘻讽一通,却未料想到五弟会这么下来。
    本应立马施展功夫稳住下落的人却在不久之后不知为何般放弃了抵抗,这通天窟深的很,由是像展昭这般武功高深的侠士坠下在施展功夫的同时也必伤之一二,可见这没有一点措施的白玉堂了。
    见着五爷如断翅的鸟一般往下坠,展昭心头一紧,想也没想地迅速飞身而上。
    五爷原本以为这坠下去就是一瞬间极痛的事,却被什么东西突然间搂住了腰,身体下坠的速度在减慢,五爷心想莫不是这洞里出了鬼怪见不得这充饥食落个面目全非的境地失了玩弄一番的乐趣不成,可这软腻温暖的触感是怎么一回事?五爷当时便要挣扎,却是挣扎的越厉害,这腰被收拢的越深,五爷当下时已是气恼,却连动着挣扎那怪物脚下一乱,两人向窟底栽了下去。
    落地的瞬间两声闷哼,一声是垫在身下的怪物的,再一声是被不知何物绠到背的五爷的,五爷被摔的七晕八素的,还未缓之过来,看着眼前奇大无比的某物,不禁惊诧曰“好大的馒头”
    展昭在两人落地的瞬间迅速调动身体掂在了下头,幸得下落的距离不长加之自己这身裹了几层厚的装扮,展昭倒是没受多大的苦,顶多是头有些懵,只是在清醒后就听见五弟好像说了声好大的馒头,展昭正疑何来的馒头?抬眼望去,与白玉堂打了个照面。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度的尴尬,饶是此时衬景的月光撒进窟中,由是化不开这尴尬的局面。
    五爷先是反应过来,如炸毛鼠一般跳了起来,嘴里一直嚷着“是在下失礼了”之类的话,耳朵红得诡异。
    展昭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看向自己时,才想来五弟为何如此大的举动诧颜。
    “在下不知汝为何会在这窟内还为在下当了这垫背之物,在下在这里谢过,还望汝海涵,不要计较在下失礼之处”五爷说这话的时候表面冷静自若,可若刨之以心,这话就衬着股慌张与尴尬。
    对面的妇人没有回答,却见其目光深邃的看了眼像正站在刀尖上的白玉堂一眼,潇洒的站了起来,转而向自己走来,脸上愠怒可见,在白玉堂一步之距出停住,话中怒言质问道“为何不用武功?”
    “展昭!”白玉堂听见这妇人的声音,惊诧呼道。
    展昭并未向白玉堂那般大惊失色,反是扳着脸又问了遍“为何不用武功?”
    白玉堂确定这是展昭无疑,除了他,谁还会在他诧异当头能这么淡定之人。白玉堂看向展昭这身打扮,不由分说的笑成了一团“展大哥,你这是刚从戏园里被撵出来了罢?”
    展昭黑了脸,闷声曰“不是”
    “难不成上不了岛,装作妇人来戏弄众人?”白玉堂眨了眨眼睛,戏谑的看向展昭,嘴上毫不客气。
    展昭瞧着眼前精光古怪的白玉堂,很难得没有向之前那般动气,复问“五弟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用武功?”
    白玉堂被问及此事,淡然一笑,答“忘了”
    展昭见白玉堂满不在乎的模样,一时有些气闷,忍不住的训斥道“胡闹!这等危险之事岂是一句忘了便可说的过去的,若要今日不是我,你岂不是要命丧于此?”
    “我命丧于此,说明我命该绝”
    “如此说来,五弟是觉得自己无过而后哉?”展昭冷峻着脸问。
    “无行何来过一说”
白玉堂刚说完,便见着展昭转身走向了另一边,探至涯壁,不由得问道“展大哥在做甚?”
    “找路,出去”
    “那我呢?”
    展昭看了眼白玉堂,压着火气平淡曰“留下,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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