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上)/最终卷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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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府内人手不足,褓姆吴妈替玉丹青添一些服侍人手,正在边门挑选府里的下人,这些新选的下人自称可一人抵十人要求见上玉主子一面,玉丹青嗤之以鼻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一个奴才可抵上十个奴才的好运事,一起跟随吴妈前去。
到了边门,五位草民列队等他亲自训话,玉丹青一一审问,“是否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本大将军的大宅邸。知道我是谁?玉马城百年金字大刀第一把交椅的第五代,这里非是汝等小辈能自由进出的地方,都会做些什么自己报上来,本将军日理万机,不想听废话。”玉丹青摆出大老爷才有的天大架子讯问。
“我会吃饭。”
“我会睡觉。”
“我会吃酒。”
“我会写字。”
“我会传话。”
玉丹青看着最后一人,点头称好,“你说你会传话,好,现在本大将军要你去跟大夫人说我要出门去溜马,之后还要去酒楼,然后再与人比腕力,传来听听。”
小奴点个头:“是,禀大将军,我若见到大夫人,铁定这么传,大将军玉爷乃为军界典范,我玉马城的荣耀,举城见他如见七月太阳,玉爷受城民拥戴准备绕城里巷,接受仕绅豪杰款待,把酒论国事天下事,忧国忧民鞠躬尽瘁,更不忘强健体魄与武界高手互为指导,文韬武略样样马虎不得,玉爷抛头颅洒热血但求护我玉马城百年荣耀再延千年,这全靠贤慧的大夫人背后撑腰,大夫人真是好福气,……,玉爷打点妥当,准备出门去了。”
玉丹青眼罩子一亮,惊为天语,“好本事,你叫甚么名字?”
句句说入玉丹青心坎底,急忙询问眼前这名口才一流打扮朴实的新奴。
小奴又道:“草民误人前程的误,削筋挫骨的削,本家门前栽一园杏花,故姓花,主人可以唤草民花公子。”又转过头朝其余四人望去,一一介绍姓名,“他四人的名字分别为大水,大火,小欢,小虎,以此方式前来会面,实不得已。”大水,江水深,大火,江火热,小欢,十里欢,小虎,程怀衣,至于这位口若悬河的人,已非当年少不更事的五陵少年,而是编纂搜罗天下人的老江湖。
花误削?
玉丹青觉得这名字听来好耳熟,一思来,又定惊一瞧,退了五六步大喊一声,“大,大……。”一句大师兄半天喊不出声,急得将吴妈以及闲杂人全部请出,只余下自己一人虚心面对。
花公子不再做奴才样:“这就是你对待师兄该有的礼仪?”
玉丹青急得张口结舌,“唉呀,……。”
花雾宵板起一张铁青青的脸孔,“在下不仅会传话,还会一笔判生死,听闻玉将军方从边塞返乡,甚为思念,特别领着我一干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前来相见,这当中,那位小欢想看大将军的威风,此人与玉主子气味相投,出门招摇,定可结为三生三世的拜把子,见主子身体康泰,威势过人,果然有大将军的嚣张,我身边这两位,一个只会吃饭,但只吃西川紫麒麟出产的粮,另一个只会睡觉,只睡天河流风出产的梦榻,是同我一起的,同进同出,不能分离,至于另一位可是我的入室弟子,你吆喝他即是吆喝我。”
玉丹青瞪大一双眼,将那五位草民仔细瞧去,江水深、江火热、十里欢、程怀衣与花雾宵易容成普通草民,事前并未打一声招呼,吴妈错将他们当成是来应征奴才,自己一时也没认出是谁。
再观那位小欢,浑身潇洒,举止从容,眉眼无忧尽是喜色。
此人来看我?
怎么看怎么不像。
反倒像是来我玉马城郊游踏青,兼之放假休憩。
正狐疑时,十里欢开口了:“在下小欢爷,平生最仰慕戍守西北边塞的将军,最喜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富豪子弟,最乐与兄弟的兄弟结为兄弟,阁下不必介绍你是谁,任谁一见即知,那威镇西北的大将军玉爷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荡寇志上留英名,玉丹青鼎鼎大名,小欢爷今日亲睹真人,内心真是无比高兴。”
这令辞听得玉丹青满心欢欣,直将他自出生以来所有怨气一扫而空。
忽又见十里欢摸摸下颔,左顾右盼琢磨着:“侍候小欢爷的十六珍宝在外头候着,出门不便,下人不足,请多多包涵。”花雾宵不苟言笑道:“看吧,你俩气味相投,我所言不假。”
玉丹青哎呀一声后,朝另一名俊杰青年望去。
程怀衣已非过去的程怀衣,数年苦练,沉潜养心,受别云剑客亲手调教武艺,再受花雾宵在兰桂千侠谷授以密训,一徒认二师,缔下北江湖奇人奇谈。
观他气韵再观他神情,已非当年的骄纵少年,他身上找不出一丝恣意的率性,韧性取代任性,成熟取代幼稚,肩负责任取代一走了之。一个人,两种形,全因这别云剑客与花雾宵二人推波助澜,壮大了一名英雄少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此言似乎不能放诸四海皆准,眼下更像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玉丹青稳住神魂,朝花雾宵问去:“大师兄太偏心,诸位可都是榜上有名,怎独漏我一人?”
花雾宵正色问,“你想留名?”
玉丹青道,“我若挫一挫榜上第一人的锐气,能否留名?”
花雾宵做势清咳两声,微微一笑,“劝君三思,惹不得名册榜上第一人,等伦侯笙郎,玉大将军想去挫他锐气?”
玉丹青使出将军的威风:“如果能令我榜上有名也未必不可,再有,当今玉马城第一惹不得之人怎会是别云剑客,此人有何三头六臂,再怎么说有我玉丹青坐镇玉马城,岂容得了他爬到我头上?”
花雾宵冷眼一觑,冷冷道:“此话该倒过来说,有别云剑客坐镇玉马城,岂容得了你玉丹青爬到他头上。”
玉丹青不服气,“本将军捉敌像斩草,就凭他一个别云剑客?”
花雾宵好心提醒:“小师弟,看来,你不仅不改目中无人本性,反而更变本加厉了,你捉敌像斩草,可他呵一口气老天爷就要打雷,此人就连我花雾宵也得小心,不敢贸然爬他头上呀!”
玉丹青仍不服气,“哼,料他也得恭敬喊我一声大将军,师兄,敢问师兄此行只为来看我?”
花雾宵气定神闲,双手负于后,“大将军,你难道没听说过昔日的白袭曾经研析一套双剑法?”
玉丹青当然听闻过此事,傲气十足,“本将军怎会不知道,他的胧牙与隐月双剑忏随着他消失,师兄,你是为了那一套双剑法来我玉马城?”
花雾宵浅笑,“小师弟,我正是受别云剑客之邀特地前来领受隐月双剑忏,他别云剑客与我论剑多年,武功与我平分秋色,你如何小瞧他就是如何小瞧我,师弟,沙场数载,养壮了你的傲骨,也养大了你的口气不少!”
玉丹青唉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