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包公捡了一条命4续3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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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一天,他打听到包拯回来了。于是,三更过后,又来到了府衙围墙外边,刚一伏身,正要纵身跃起的刹那间,忽听不远处传来轻轻的一声:“弟弟,是你吗?”——竟是姐姐?!
    原来,秦兆环发现弟弟不辞而别了,心里着实不安,刺杀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已属不该,最耽心的是弟弟一旦被捕,伏法身亡,那怎办?嫡亲同胞,自是悲痛欲绝、终生为憾不说,秦家的香烟无续,愧对父母在天之灵啊。她决心追了下去,无论如何也要劝阻弟弟。丈夫通情达理,听了她讲述之后,也就点头答应了。她追到沧县,又追到河南。先去了她家原先所在的县里,打听到包拯早已升任知府,便又赶到这里来。已经半个多月了,准备再等三天,如果弟弟还不露面,她就回去了。哪知今儿……秦兆环简略谈了来此的经过之后,将弟弟拉到一旁,对他展开了一场良言苦口的劝说,将各个方面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全都讲到了。秦兆中一听梆子声,已到四更天,说什么今天也干不成了!心里这番败兴就别提了,但他面容上却装作幡然悟透的样子,多谢姐姐的开导,不然险些铸成大错啊。姐姐说,那咱就一同返程回去吧。弟弟又说他还有点琐事儿需要料理,请姐姐放心先走就是了。
    第二天,也就是婚期的头天,夜里他又去了府衙。嘿,真是天赐良机?屋里边,包拯躺在床上,就着灯盏,一动不动地正看书呢。他瞄准了,刚一拨动机纽——一颗石子猛地击中手腕:与此同时,墙角蹿出一人,他拔刀劈去,对方虽然身着蒙面黑衣,三四招儿过后,也已认出是姐姐无疑。此时又有两人冲出屋来,只得逃走了。故意绕来绕去,待确实逃脱之后,才放下心来回到丛家。回想方才情景,知道是姐姐掩护搭救了自己,可要不是她,还不会有这险情呢。也不知射中包拯没有?如没射中,他明日必来祝贺(这是他亲口讲的嘛),到时,若不能借着敬酒下毒,就索性当众手刃宿仇,反倒更解恨、更出气。
    哪知道,还没等他接近包拯呢,那小子便闯进来了!
    ——那尚青云当时确是受伤不轻,但是人们这张嘴呀,总是好夸张。好像是完全恰如其分,则平淡无奇,讲起来就没意思了。讲穷富、讲美丑、讲轻重、讲什么都要比实际情况加上三分以至成倍。关于尚青云的伤势,自然也是如此。被刀子扎了两下,是不假;但究竟有多重,就很难说了。反正经过一个月的医疗保养,便痊愈了。将订婚信物拿去赌场作押注,被人家赢去等等,这是绝对不能对岳父讲的,便临时编了个谎话,漏洞百出,被秦兆中驳斥得哑口无言。但是,秦兆中自己也在批驳的过程中,露了马脚:精明干练、锋芒毕露,太不像尚世昌的儿子了!
    自那日起,丛知县便向他二人宣布:不准出院,如实在必须在对门的小店铺里买点东西,也要告诉门房,由看门人眼盯着你去回。
    秦兆中自从听到包拯明日带尚家老仆前来辨认的消息以后,心中着实犯难起来,经反复掂量,觉得还是立即溜走为宜。晚上逾墙而走,固然不易被人发现,但那时城门已闭,城墙上又有士兵巡逻,在小街深巷蹲一宿,被人看见,反而容易出事。好在空手出去,门房的人也不会起疑。进了对门小铺,从他后门出去,小巷曲曲折折,绕到北门,很是隐密。他想好了路线以后,就推门出屋,面上坦然,脚下轻捷地往大门口走去。
    哪知此时,丛知县正在北房窗内盯着呢,见此情景,急忙走出屋,招手叫来两名仆人,吩咐几句,仆人便匆匆去了——而这一切恰巧全被从后院走来的肖玉姑娘看在眼里。她走过来,问父亲有什么重大紧急之事,值得这般诡密行动,丛友仁一想反正已可确定这第一个尚青云是假的,这时候大概已被微服捕快捉去府衙了,便索性将包拯的部署全都讲了出来。女儿一听,顿时面容失色。丛友仁问道:“你,你出来做什么?是不是找我有事?”肖玉点点头,父女进到屋里来。
    肖玉坐下以后,平淡地说:“前天在花园里,女儿已经甄别出来,第一个是假的,第二个却是真的尚青云。”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肖玉停了片刻,才缓缓讲道:“女儿认为,你老选女婿,重要的不应看孰真孰假,而应看孰优孰劣。第二个倒是真的,可不学无术,浑浑噩噩,而且油头滑脑,品行不端。难道你老愿意将这样的人,选作东床佳婿吗?”
    “那,这是……儿女婚姻,向来是由父母做主。你、你、你心中是不是属意他人?”
    女儿点了点头,说:“第一个,虽然不是真的尚青云,可他有抱负、有骨气、有学识、有才华,他……”
    “住口!”丛友仁一拍桌子叫道:“你,你还要脸不要脸?你讲他多好也不成,就凭他冒名骗婚,就不是好东西:再说,这是我同你母早就与尚家订下的。悔约,岂不招人唾骂?”
    “母亲若是在世,定然要另作处置。因为,她老人家首先是为女儿的终身着想;而不是首先为自己的虚名着想。”
    “你,你——”丛友仁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
    不料,就在这时,假尚青云回来了。他进得院来,从容地走进了东厢房。丛家父女见此情景,一时怔住了。
    原来,秦兆中一进对门小铺,见一人正在柜台前与小店主闲话,秦兆中是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是衙门里作公的,换上便服正说明他日前的差事。于是,故意买件小铺不卖的什物,没有,自是退身出来。往旁走了几步,见巷口内有人探头窥视。他已全然明白,周围早已布下监视。看来,是溜不掉了,便就近好歹买了点东西,回来了。
    “回来了也不成。”丛友仁对女儿说:“你不是甄审出来,他是假的么,那就早点把他抓起来。”说着就往外走;“等一等。”女儿拉住父亲衣袖不放。丛友仁气得一推一甩——女儿跌倒在地,额头被桌角撞破,晕厥过去,面白如纸,气若游丝……丛友仁吓坏了,跑出屋门,叫道:“来人,快来人呀!小姐晕倒了,快!”
    几名仆人以及秦兆中,慌忙地跑了过来。丛友仁对仆人叫道:“还傻愣着,快去请郎中!”
    秦兆中上前说道:“小婿做过郎中,先去看看如何?”
    丛友仁一听,如同落水者抓住—块木板,急忙引他进屋去。
    秦兆中蹲下身,察看小姐的伤势和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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