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该出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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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结了这几天卖鱼的帐,发现竟然有一百二十多两银子。她心中很是高兴,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从苏成帮她捞鱼、送鱼以来,自己基本上就没碰过鱼,所有的活儿,都是苏成一个人干的,现在拿钱的却是自己。所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事情已经办完了,林丹准备回去。杨百川想留林丹吃中午饭,林丹坚持自己不饿,要回去。看留不住,杨百川吩咐陈掌柜给林丹带了些吃的,又用马车把她送了回去。
到了家门口,林丹刚下马车,就听见西边隔壁秦长河家,有嘈杂的吵闹声,还夹着女子的哭声。这是出什么事了?林丹心里一阵慌乱,大脑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秦长河那苍白的脸。难道是秦叔出事了?
林丹满是疑惑的回到家,见到陈妈,就急忙问她知不知道,西院儿是怎么回事?陈妈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从她们的争执中听见,好像是要卖女儿。”
“啊——”林丹听了大吃一惊。卖女儿,那不是要卖小菊吗?只知道秦长河家生活有些困难,真没想到,居然到了要卖孩子的地步。
林丹急了,把手里的篮子往陈妈手里一塞,有放下背篓。转身撒腿就往外跑。陈妈见此,急忙到后院叫杨安和杨全跟上。
林丹急急忙忙的跑进秦家,发现两个壮汉正在拖小菊和小菊的妹妹荷花往外走。小菊的娘亲宋氏和小菊的大哥秦刚,则一人抱着一个壮汉的腿,死死地拖住,不让他们把小菊姐妹带走。秦长河则蹲在一边垂着头。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长的和他有些相像、但看上去年龄要小一些的男子,正在对他说着什么。
“住手!”。林丹刚进门,就看见那两个壮汉在用力甩开宋氏和秦刚,要拖走小菊姐妹。不由得大喊一声。
听到喊声,两个大汉一怔。当看清是个小女孩儿时,不由得冷笑着,恶狠狠地说:“小毛丫头,好大的胆子,敢吼你爷爷我,你是不是想跟着一起走?”
“小毛丫头,你敢捣乱我就揍你!”。好像在秦长河那受了气,他身边的男人怒气冲冲的冲向林丹。
紧随在林丹后面进来的杨安杨全,急忙把林丹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两人同时怒视着那男人。那男人见杨安杨全愤怒的样子,一下泄了气,又回到秦身边身边,继续说着什么。
林丹跑到小菊身边,拉着小菊的手,问道:“小菊,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大妞,我七叔要把我和荷花卖了。”小菊边哭边说。
“他有什么权利卖你?我找他去。”林丹一听,气得差点儿要跳起来。以为是她们的爹娘,日子过不下去了,才要卖女儿,没想到,竟是她叔叔要卖她们,真是岂有此理,这个世界上,哪有叔叔卖侄女的?
林丹说着,就想去找那个人渣理论,被小菊拉住,“大妞,别去,他会打你的。”听了小菊的话,林丹这才注意到,小菊的左脸是肿的,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菊的脸,问道:“你叔打的?”
小菊含泪点了点头,林丹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你七叔为什么要卖你们?”林丹疑惑的问。
“我奶奶病了,没钱治病,七叔来我家向我爹要钱,我家没有钱,他就逼我爹我娘把我们俩卖了。他是昨天晚上到我家来要钱的。没要着,今天就找人来买我们。他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了。大妞,我们真的要被卖了!”说完,小菊忍不住大哭起来。旁边的荷花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们要把你们卖到哪里去?你七叔收了他们多少银子?”林丹着急地问。
“他们说要把我们俩,卖到京城大户人家当丫鬟;我和荷花一共卖了十五两银子。”小菊边哭边说。
林丹想:看现在这情况,自己如果不出手,恐怕这姐妹俩,真的就要被带走了,怎么办呢?想了一会儿,她冲着要拖走小菊的大汉说:“把人放开,我把银子还你,人我们不卖了!”
“不卖了?晚了!小毛丫头,再捣乱我连你一起带走!”那人冲着林丹恶狠狠的说。
“你讲不讲理啊?我们不卖了,又不是不还你银子!”林丹知道,他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所以不怕他们。
“这样吧,你实在是想留下她们,那就把她们买回去吧!”那大汉想了想说。
林丹看了一圈儿,看见小菊、荷花、秦刚还有宋氏,都在充满期待的看着她。于是,抬头看向拉着小菊的男人说:“放开她们,我要买下她们。”
“你一个小丫头,还能买得起丫鬟?”那男子蔑视的看着林丹。
“不就是十五两银子吗?我给你!”林丹没好气地说。
“什么十五两银子?是三十两!”那大汉喊道。
“明明是十五两,怎么就三十两了呢?”宋氏一听要三十两,急了。
“那是我们买她们的价,现在,她们是我的人,我爱卖多少就卖多少!”那人蛮不讲理的说。
“那也不能卖三十两啊,她们不值那么多钱!”宋氏是真急了,生怕失去这个机会,让他们把姐妹俩带走。
“怎么不值三十两,你这两个小丫头生得好,我们带回去调教几年,卖到京城的窑子里,还不止卖三十两呢。”那男子奸笑着地说。
一听要把女儿卖进窑子里,宋氏更急了,还想说什么,被林丹止住了。
“婶子别说了,跟这些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林丹说着,就从口袋里取出三张十两的银票,拿在手里给那大汉看,说:“三十两就三十两,你把人放了!”
那人放开小菊,伸手想要去接银票。林丹却收回了手,说:“把卖身契拿出来!”
那人从怀里掏出两张卖身契递给林丹,林丹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才把银票递了过去。说:“快滚!”
那人接过银票,满意的带上另一个男子和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两个婆子走了。
宋氏、小菊还有荷花,走到林丹面前,一起给林丹跪下,连声说谢谢。林丹急忙错开身子,从侧面扶住宋氏,她可不能让宋氏跪她。
站在秦长河身边小菊的七叔,意味不明地看了林丹两眼之后也走了
这时,一直蹲着的秦长河想站起来。只是,人还没怎么站直,就向一边倒去。多亏秦刚离得近,反应又快,及时扶住了他,这才没倒在地上,而是晕在了秦刚的怀里。
大家一看秦长河晕过去了,都急了。一齐动手把他扶进屋里的炕上。林丹借机给他把了脉,发现,他其实没什么大病,只是严重的低血糖和营养不良。这种病,都不用治,只要平常多吃些糖,再加强营养就行了。
林丹低声跟杨全说了几句话,杨全就出去了。不一会儿,林恒跑了进来,进门就把一小包糖塞进林丹手里。林丹接过糖,递给宋氏。说:“婶子,上次我去镇上医馆,正好遇见一个病人,得的是和秦叔一样的病。医馆的大夫说,这种病,只要平常多吃些糖,或者多吃些甜的东西就好了。”
这时的秦长河已经醒了,只是浑身无力。宋氏剥了一块儿糖放进他的嘴里。
见秦长河没事儿了,林丹掏出两张卖身契递给宋氏,说:“婶子,这个给你。”
看着卖身契,宋氏一愣,紧接着就往外推,边推边说:“别,你这是干嘛?既然是你买了她们,那她们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就把她们带回家吧!”
“那怎么行,我买下她们,是不想让那些人带走她们,没想让她们做丫鬟。”见宋氏不收卖身契,林丹有些急了。她是真的没想过要买丫鬟。再说了,即便是要买,也不能买自己的小伙伴儿呀!
“她们反正是要当丫鬟的,不给你当,也得去给别人当。给别人当,还不如给你当呢,最起码还在我眼前,我还可以经常见到她们。”宋氏有些着急又无奈的说。
林丹对宋氏的表情有些不理解,想了想,可能她是因为自己花了三十两银子而为难的。林丹急忙说:“婶子,能把她们留下我就很开心了,至于那点银子,你不用当回事儿。我们来的这几年,你也没少帮我们,我们从没客气过,所以,这次你也甭客气。”
“唉——”宋氏叹了一口气,拉着林丹进了西屋,关上门。让林丹在炕上坐着,自己也坐下来。她拉着林丹的手,说:“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不知道,如果你不要她们,她们早晚还是要被卖掉的。你现在带走她们,她们还有条活路,否则,很可能会被逼死的。”
林丹不解的看着宋氏,听她又接着说:“你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接着,就对林丹说起了他们秦家的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