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爱你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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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爱你不需要理由
十字马路的交接口,大荧幕上的男子闪闪发光。他叫齐格,人们见到这个名字就会想起一个左手钢琴右手吉他的男人。
齐格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他的姥爷是有名的指挥家,姥姥是歌手,妈妈是钢琴家,大舅舅是大提琴手,二姨是大学音乐教师,专修古筝。
齐格姥爷的父亲也是个歌手,在抗日战争中写下许多慷慨激昂的名曲。姥爷以继承祖宗衣钵为己任。坚决培养孙子辈为新一代音乐家。
齐妈妈是个异类。
姥姥生齐妈妈的时候,碰上文革最乱的时候,他们都是被“批斗”的对象。出门被红兵“不小心”推了一把,姥姥早产了。齐妈妈出生时不满七个月。很多医生都说不能活,姥姥偏不信邪,女儿自己喝不了奶,姥姥就一口奶一口奶喂,终于还是活了。
由于是早产儿,齐妈妈天生瘦弱,又黑又瘦,吃多少也不长肉。姥爷心疼,家里买了肉都是要给小女儿先吃的。大哥和二姐也疼这个虚弱的小妹妹。
改革开放后,村里有几个上学的名额。姥爷抓住机会,把家里的锅铁买了,换了钱,让大舅舅和二姨读书,两人也争气,先后上了大学学音乐。
因为家里实在穷困,供不起三个孩子上大学。姥爷只能舍弃年纪最小的齐妈妈。自此姥爷对齐妈妈的愧疚更深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小女儿。大舅舅和二姨也知道自己夺去了妹妹的机会,事事都让着她。
女儿没能上学也要学音乐,姥爷一旦下定决心,做事就迅速多了。他找到了一个城里的退休老教师,老教师年轻时留过洋,会弹钢琴。
老教师受过文革的苦,见到爷爷就像找到知音,连齐妈妈的学费也不收。
姥爷每个星期都会送齐妈妈去城里跟老教师学钢琴。
齐妈妈似乎对乐谱天生有一种兴趣,无论是多难的谱子,只要她感兴趣,她就会没日没夜地想,一天不会弹一天不休息。
一年下来,姥爷终于放心了,偶尔也会让小女儿去老教师家里住上几日。
老教师有一位朋友的孙子,因为那朋友经常在在做生意,就把独子寄放在老教师家。
那个孙子十分喜欢听齐妈妈弹琴,虽然他不懂乐谱,甚至连基本音符都不会区分,但他觉得齐妈妈弹的是最好听的。
年轻的齐妈妈也十分喜欢小男孩,因为小男孩常常会给他讲他随父亲在外做生意时遇到的趣事。
两人情愫暗生。
齐妈妈二十二岁的时候,考到了钢琴证书。然而却没能上大学。
同时,大舅舅二姨工作刚刚起步,小有成色。
为了弥补对于小女儿的愧疚,姥爷想尽办法张罗女儿婚事。他不求对方大富大贵,只要家世清白,家里是跟音乐有些渊源的,姥爷都能接受。
然而齐妈妈一直冷冷淡淡的,一直蹉跎到二十六岁。大舅舅结婚一年,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二十六岁那年,齐爸爸上门提亲,差点没把姥爷气死。
齐爸爸,就是当年那个在老教师家里寄住的那个小男孩,姥爷当年是见过的,在他眼里,小子一穷二白,凭什么娶她女儿。最重要的是,齐爸爸竟然连初中都没上过。他的女儿还上过高中呢。
大手一挥,姥爷把门一关,下令逐客,把女儿关在房里,说什么也不肯把女儿嫁给他。
姥姥也看不起那个小子,但禁不住女儿苦苦哀求。到底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啊!她偷偷把齐妈妈放了出来。
隔天一早,齐爸爸上门拜访,递上一个红彤彤的小本子。
姥爷一看,晕了过去。小女儿竟然瞒着他和男人结婚了!
一大家子顿时热闹了。大舅舅带着新婚妻子连忙从家里赶过来。劝了这个再去劝那个。
姥爷不同意没办法了。木已成舟。难道叫女儿离婚再结一次?
一个月后,齐爸爸齐妈妈匆匆结婚了,嫁妆十分丰厚,姥姥姥爷都想弥补这个小女儿,大舅舅二姨还各自偷偷塞给齐妈妈一万块。
齐爸爸齐妈妈利用这笔钱做生意,过的越来越好,不久齐爸爸又开了一家公司,月进百万。齐爸爸还给齐妈妈特地开了一家琴行。姥姥姥爷这次是没话说了。至少,女儿的生活是不会苦的。
两年后,齐妈妈生了一个儿子。
生产的时候,齐妈妈因为盆骨太小而难产。医生说,可能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齐爸爸说没关系,反正已经有一个男孩,不怕以后家业后继有人。
姥爷一家人十分疼这个小外孙。逢年过节红包总是最厚的。
姥爷为小外孙取名齐格。格物致知,知人,知事,知己。
齐格一出生就受尽宠爱,也备受期待。姥爷希望他继承自己衣钵,做一个指挥家,齐爸爸希望儿子做一个商人,继承自己事业。
于是,齐格三岁识字,六岁认音符,六岁已经能断断续续背出一本完整的《生意经》。
十五岁的时候,齐格已经能去大舅舅的琴行帮忙验琴的真假。
十六岁的时候,齐格在齐爸爸的意愿下考进一所私人高中,那里的重点大学升学率几乎百分百。并且经常陪齐爸爸出席重要的酒会。
十七岁的时候,齐妈妈怀孕了。半年后,齐妈妈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等周围的人察觉,齐格已是那副模样。
齐格褪下整齐干净的学生制服,换上花哨衬衫破烂牛仔,左耳边还钉着三个洞,上面挂着三个银环。
他抽烟,翘课,打群架,抱着一把吉他撩妹子,气的父母五窍生烟。
多年下来,齐爸爸养尊处优,早没了当年那种流氓气,俨然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这次却被儿子气狠了,拿着拖鞋往儿子身上招呼。
骂过,打过,吵过,齐格依旧不改。齐爸爸也没了办法。幸好,他还有一个儿子。他还年轻,还可以慢慢培养。
齐爸爸以为,齐格只是玩玩,等时间一长便会恢复原状。很多人都这么以为。
然而,齐格玩得愈加厉害,终于有一天,他玩出火了。
他竟然把同学的头打打爆了。引火线是那个同学的一句脏话。那个同学成绩烂,人缘也不好,嘴巴很臭,什么脏话黄色笑话都讲得出。没想到像平日一般的话语会为自己招致灾祸。
没人知道那个平日温文尔雅的少年是怎样拿起铁棍的。周围的人只能看到那个人满脸血浆的人躺在地上有气进没气出。
齐爸爸齐妈妈连忙放下工作飞奔过来。
那个倒下的同学进了ICU,而齐格,只是擦伤了手。
两天后,那个同学醒了,但学校却针对齐格的行为将齐格退学。不予情面。
齐爸爸为齐格找了很多学校,但对方一听到齐格的“光辉事迹”就直摇头。
无奈之下,齐妈妈只好把齐格送到姥爷家。姥爷听到消息,也激动了,差点中风。他的孙子孙女虽不少,也还没有这么出格的。
最后,大舅舅托人找到一所附属高中,那里进行的是全封闭式教育。一个学期只能回家一次。
齐妈妈狠下心,齐格送到那里去。
可能的学校起了作用,齐格渐渐安静了。大家都等着齐格恢复原来的样子。
封闭的学校,苦闷的功课,无聊的日子。若换一个人肯定被逼疯了。然而齐格没有疯。他在那里认识了许多朋友。洋洋,鸭子,King,丫头……还有骆军。
他们都被家人以各式各样的理由送进这所学校。洋洋是同性恋,鸭子身为男人竟喜爱化妆,King是超级洁癖,丫头是暴力狂……骆军,他很少说话,齐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送进来。
骆军很少说话,他的成绩很好,是同学老师口中的“尖子生”。他有点像以前的齐格,却比齐格活的自由。
骆军是十足的行动派,在齐格的记忆里没有骆军不敢做的事。然无论他如何惹事生非,最后结果都是他安然无事。有人说,骆军的父亲是部队里的高官,有人说是巨富,更有人说是黑道老大。
他就像一个迷。
齐格也不知道骆军是如何甘心和他呆在一块的。既不是同一宿舍,也不是同一班里。
起初,骆军是King介绍的。那时,King和鸭子都是他的舍友。
封闭式管理有好有坏。好处是学生无论怎么玩怎么闹都在校内,有老师看着,家长放心,坏处是学生怎么闹家长也不知道,儿女和父母容易离心。
齐格挣扎想离开这个疯人院的地方。实际上,他差点就成功了。他“越狱”好几次,都在校门口被保安抓住,让他不得不怀疑学校保安是不是认住他了。
齐格的第五次“越狱”,成功了。这得归功于他的同伙——骆军。本来他到校门口的时候快要被保安抓住了,骆军拉了他一把,把他拽到学校的的后方。那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废地。
齐格疑惑地看着骆军,不明白对方带他来做什么。骆军酷酷地仰头,往前跑,一个跃身,跳上荒地上最矮的一边土墙。
“喂,还不上来!”骆军朝齐格伸手。
齐格永远忘不了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自那以后,骆军和齐格经常溜出去。骆军出去总是无所事事到处逛,齐格看不过眼,不忍他浪费美好的时光,就带他去学校附近的琴行。
有些东西,无论人怎么变,它都不会变,因为它早已融入人的骨血。
齐格还是喜欢弹钢琴。他的母亲是钢琴教师,姥爷是指挥家,他身上流着音乐家的血。
齐格选了一架琴,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骆军静静地在一旁听着,脚尖闭眼不自觉跟着节拍。也是在那个时候,齐格知道骆军会弹吉他。
后来,他又陆续认识了丫头和洋洋。两人都是音乐特长生。
六个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音乐。他们总是瞒着老师偷偷溜进音乐教室,使用里面的器材。
他们甚至成立了一个乐队,专门在校园里表演。后来学校推荐他们去参加比赛。他们渐渐在同学中脱颖而出。
那段时间里,齐格第一次认清自己的性向。他喜欢上一个男人——齐格。
年少的爱恋是那么蒙胧,齐格能感觉骆军对于自己的不同。然而,齐格不如公然出柜的洋洋,他能叛逆,能不羁,却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疯了两年,把自己的感情都隐藏进音乐里。在音乐中爆发。
六个人一起度过少年最无拘无束的日子,又一起迎来人生第一个转折点。
高三下学期,学子们疯了似的把自己埋进题海,不停地做题,不停地练习,恨不得把一分钟扳开两半用。
乐队的粉丝少了,比起休息时听什么曲子,人们更愿意知道高考出什么题目。
面对学校和家人的压力,六个人不得不停下来,看一看,想一想。
骆军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选择回归学校,回归课本。他选择了高考。
那个时候,齐格第一次看到骆军的冷漠。那么轻易,就把他们抛下。毫不留情。
六个人的乐队,只剩下五个人。
五个人仍在思考。
期间,齐爸爸打了电话过来。他对齐格说,儿子,你大学毕业来爸爸的公司帮忙吧。
既定的道路,既定的人生,走起来毫不费力,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然齐格再次拒绝。
当年齐格叛逆,嚣张,不可一世。很多人都说他疯了,只有他知道,他已经受够了,他厌恶拘束,讨厌那个活在条条框框里面的自己。他要自由。
少年人总是迷茫,不知前路通向何方,然而一旦他们有所决定,即使是错误的,他们也会坚持,不顾一切,愿意牺牲自己的全部。这就是青春。
齐格青春没有在校园止步,他带领着其余四个人,飞向世界。
五个人报名参加了“新歌生”全国比赛。由于骆军走了,齐格由鼓手转为吉他手。King负责主唱。
开始的时候。齐格的吉他并不十分熟练。弹了多年的钢琴,和吉他大有不同。
他们勉强地通过地区的初赛。
这个时候,骆军回来了。
高考结束,骆军的气息似乎有所放松,整个人都好接近多了。他原是乐队的吉他手,时而伴唱,调节歌曲氛围。
在等待高考成绩的时间,骆军手把手地教齐格吉他,耐心纠正他的手指姿势,指节力度。
骆军有用不完的耐心。他话少,但每一句都指导关键。齐格喜欢看骆军认真的样子。
跳跃的指尖,低沉的嗓音,勾人心弦的音符,一切都那么和谐,与平日那个冷漠少语的人大相径庭。
每次骆军与齐格两人单独练习的时候,或许是骆军的歌曲过于深沉的缘故,齐格心里总是有种被攥住心脏的感觉,仿佛溺水的鱼儿不会呼吸。
骆军一路陪他们到了决赛。凭着King独特的唱功,以及五人整体的协调,他们终于夺得亚军。
听说,冠军是赞助商的女儿。
大赛结束已经是八月末,大学新学期要开始了。
骆军考上了A大,帝都有名的精英学府。听King说,骆军要回去继承家业。
齐格感到心慌,他不想让骆军回去。然后,他做一件让他十分后悔的事。他向骆军表白,双手搂住骆军的脖颈吻住对方的唇。骆军的唇有青草味。那是齐格当时唯一的感觉。
隔日,骆军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洋洋。他也是同性恋。
也许为了忘记骆军,也许为了证明自己,齐格五人开始了他们的成名之路。
明星之路看似光辉万丈,其实身后的心酸血泪却不为人知。
五个人,抛弃家人,抛弃背景,抱成团誓要闯出自己一番天地。
齐格他们去过酒吧、露天广场、火车站表演,有时甚至在火车站旁睡了一夜。五个人脱离了父母,家人,朋友,在世界游荡,潇洒地活着。
那是齐格最自由的时候,苦,也甜。
齐格偶尔会跑到A大希望然“偶遇”骆军。然而他一次都没有见到。
几年之后,当四个小伙子长成一个英俊男人,暴力狂丫头成为凹凸有致的火辣美女,骆军毕业后开了第一家自己的公司,五人的街边三流乐队成为正规娱乐公司的一流团队。
乐队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寒流”。
犹如名字一般,“寒流”在全国掀起了一场寒冷的风暴。他们总是穿着最破烂牛仔,唱着最简单的歌。
粉丝喜欢他们酷炫的衣着,慷慨的歌声,独具一格的风格。“寒流”席卷全国。
然而上帝爱和人开玩笑。在他们事业最红的时候迎来最重的打击。
在一次去表演场地的路途中,洋洋出了车祸,King急疯了。齐格第一次看见,有超级洁癖的King表演结束后衣服没换满身汗臭飞奔过去医院。
医生说,由于车祸,洋洋的大脑控制神经受到影响。洋洋再也不能玩音乐了。他甚至拿起一只勺子的力气都没有。
洋洋退役。“寒流”被迫解散。
没多久,King也走了。他没说一句话,跟着洋洋回家乡。
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一起玩闹嬉笑一起拼命练习一起风餐露宿为梦想不顾一切的时候,丫头爱上了King,King喜欢洋洋。当自己察觉,爱已经深入骨髓,不可分离。
又一笔青春的烂账。
然再烂的账也是有结尾的人。King选择了洋洋。
其实,齐格是知道King的选择的,每每在音乐室里,总是看见King偷吻洋洋乌黑柔软的发,眼神是那么温柔,就像齐格每天梦里见到的那双眼。
King和洋洋离开的那天,骆军也来了。那是他毕业后第一次看到他,骆军眉眼已褪尽青涩,满是社会人士的干练和锐利。他总觉得眼前的骆军不是他梦里的那个。
他们目送两人登上火车,超级洁癖的King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洋洋,让他不被行人撞到,然而,自己的衣袍却沾上许多污渍。以前,他连别人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角都要破口大骂的。
丫头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
那个曾经张牙舞爪的小女孩,埋头哭了一整天。
人,只有经历才会长大。
丫头不再无理取闹,不再大大咧咧,只用拳头解决问题。她变得安静,偶尔也会看向窗外,沉思。
齐格来不及知道转变是好是坏,他们就要分开。
三个月后,丫头也走了。她回家,重新捡起书本,走回既定的道路。摘下夸张的银饰,把头发染黑,穿回普通的衬衫裙子,不再离经叛道,像一个普通的女孩。
丫头走的时候,只告诉齐格一个人。多年相处,齐格就像他哥哥,陪她哭笑,陪她玩闹。两人曾经同样叛逆,一起扬言毁灭世界。
如今,只剩下齐格一个人。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后,齐格对丫头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哥。丫头轻轻喊出一个字,伏在齐格肩上,泣不成声。
当初学校里野心勃勃的五人,如今只剩下他和鸭子。
后来,娱乐公司把鸭子和齐格“冷藏”了。
不久之后,就传来鸭子去做模特的消息。
彼时,齐格在经纪人手下的一百多个艺人中挣扎求存。
齐爸爸齐妈妈打了很多电话过来劝齐格回家,最后姥爷发了话要是齐格不回来就不认那个孙子。他曾那么宠的外孙,从小寄予厚望,今次却拒绝了他。
齐格不回家,他不甘心。当初五人的辛酸苦辣,凭什么就让它付诸东流?
他要成名,像一个执念,植入齐格脑海。
他曾那么优秀,学东西学得快,周围的人羡慕他,如今他要把以前的一切都取回来。
他重新拿起琴谱,弹奏钢琴,他不放过每一个演奏的机会。
有人说他执着,有人说他功利,齐格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管,把乐器当做前进的工具,他好像回到那个高中时代,那么不顾一切,不拘一格。
在齐格最痛苦难熬的时候,骆军又出现了。彼时,他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公司老板,正值事业上升期。然而,他却放下一切,陪齐格去闯荡。
这场陪伴,迟了整整七年。
骆军担任起齐格的经纪人。他到处为齐格跑关系,找人脉,不放过任何一个出名的机会。在外人眼中,他是个铁血冷漠把齐格当做赚钱机器的经纪人。在齐格眼里,他是无可替代的挚友。
骆军的温柔只有齐格看见。他会陪齐格坐在阳台上看着夕阳弹吉他,他会和齐格手牵手一起在大海上寻找作曲的灵感。
他们比普通男女更像一对恋人。
两人相伴走过风风雨雨。
三十多岁的齐格,出了无数张专辑。他实现了当初的心愿,成名,然而,“寒流”却不在了。
物是人非。
偶尔,齐格还能在收到洋洋的信,他和King开了一家酒吧。从以前到现在,两人相互扶持过下去,以后也是。
丫头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嫁给了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如今女儿已四岁多了。
鸭子把做模特赚来的钱都投资开了一家设计公司,设计各式各样的衣服。偶尔齐格也会过去帮忙。
三十多岁的骆军,温文儒雅,因为职业的关系,说的话也多了。骆军和齐格在一起多年,却是第一次和齐格见自己家人。骆军的父亲是某个将军的后代,政治上十分有话语权,母亲是商人。父母貌合神离,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其实,他知道父亲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两个儿子,母亲则是有一个私生女。
他在家里的位置显得可笑,然而他却什么也没办法做。所以,当初他才会喜欢上齐格,那个少年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明明样子那么柔弱。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会倾尽全力挣扎,脱离现状,去到那个人身边。骆军就是这样。为了齐格,他可以放弃一切,也可以努力争取属于自己的。
齐格最终还是退出乐坛,十字路口上的大屏幕播着他的最后一首歌。歌词大意是:爱你不需要理由,如果回到那一天,我依旧做出抉择,这是青春与梦想的问题,答案是我爱你……
作者闲话:
青春的梦,长大后往往不能延续,然而,脚踏实地的现在,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