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入夜，张副官率一队人马从南边渡护城河潜入江家的后院，江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点灯长明，江家信奉先祖，据说长明灯不灭，香火永存，钱财永续。
    张副官抹唇一笑，怕是江家过不了多久，就不会这么舒坦了。
    不怪张副官这么说，沈乔楠去江家道歉，看过去是理所应当的，不过沈乔楠本就不卑不亢的性格，至少张副官所见，从他上任跟着沈乔楠一路走南闯北，能让他低头柔声的，只有傅笙一个，能去江家一趟已是给足了面子。
    都说沈乔楠是将军没错，可是得罪的人多了，将军也奈何。
    但沈家根基重，沈乔楠为人爽直，对百姓也好，长期和商户合作也没闹矛盾，所以大家也就卖他一个面子。
    这次去江家，沈乔楠是在打算在一个星期之后进行的，本想等粮食出仓，在去看这个老狐狸到底在做什么勾当，但傅笙的事，给了他一个契机，张副官可以出手伤江虎，也是他的授意。
    江老爷自然也能想的到是沈乔楠授意张副官伤了他的儿子，但是这种场面话，生意人总是能说得比做的好，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江老爷子肯把货卖给沈乔楠，明着是让沈乔楠放心，这批粮食没有问题，他也不是个发战争钱财的人，沈乔楠怎么会不知道，若是真的无心发财，这良心到底就按比平时一般售价低一点的价格拉货去北方便好，还去江南干嘛。
    前线反馈，江家这一次的货物运输走的都是军方的道路，不是走一般的商运，表面上是说这批货精良，且最近盗贼甚多，江家疏通了关系走这军方水路，但港头还是停商运的码头，这样子倒也不能就说官商勾结，一般的商人也会如此，只是多为贵重物品的运输，才会去找官家打通关系，从水路运出去，像粮草这样的东西也是不会见到的。
    但也不妨江家财大气粗的可能。
    张副官潜在围墙外，粮草的灯火也是亮着的，工人已经停止了工作，粮仓没有动静，透过窗沿，整个粮仓里堆满了麻袋，只是谷物地脱壳也是在仓里进行，所以整个粮仓的粉尘较多，看得不是很清楚，北面还有个仓库，只是贴了封条，落了重锁。
    下半夜，开始起了风，已经深秋，难免开始冷，张副官守着夜本来还有点犯困，风一吹都精神了。
    带出来的几个小兵崽子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粮仓，沈乔楠带出来的兵，到都是如此，不管任务轻重如何，他们都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已经凌晨四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蒙蒙亮了，张副官准备让几个小崽子先去睡会，自己守着夜，轮半个时辰，看来今晚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了。
    更夫敲了四时的钟，张副官还没说要开始轮班，就隐隐地看见粮仓的一侧有一丝光亮，张副官让旁人拿了望远镜一瞧，是江家的工人从后门进来了，管家让他们把库门打开，工人们把粮仓里几十箱东西轻手轻脚地搬出。
    那个北面的小仓库被打开，封条也被揭下，工人们把几十箱东西就往里头搬，动作很是迅速，管家在外面等着，等东西搬完了以后，小仓库又被落了重锁，重新刷了封条。
    张副官等人走了以后，带着小崽子们绕过了守粮人，潜入了院子，院子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粮仓的门许是走的匆忙，也没上锁，张副官摸黑进了仓库，粮仓里堆满的麻袋，每一袋都标准着是十斤稳重的大米，张副官用小刀划开一个小口，谷子就从小口里滑落，张副官又往里走了走，划开了一袋，依然是谷子。
    不过搬过去的货箱明显比这装大米的袋子小，北面的小仓库已经上锁，仓库上没有窗户，不可以硬闯进去，张副官侧着出了粮仓。
    小兵崽子开了另外两个粮仓的窗户，爬了进去，结果也是一样，除了谷子，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大晚上的不睡觉，只为了把一袋大米搬到另一个仓库，这怎么看，都不是现实。
    天已经将亮，张副官带着新兵准备回去复命，正准备绕过守粮人从后门翻出的时候，地上的一小撮的白色晶体，让张副官停了下来。
    张副官用手搓了搓，舌头轻轻一点。
    是盐。
    沈乔楠听了张副官的回报，半晌才开口道，“盐？这倒有意思了，江家速来做的是粗粮的生意，什么时候开始做倒盐了？”
    “四更的时候，把盐放进另一个仓库，这个做法根本没有必要。”
    沈乔楠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有些疲倦捏了捏眉心，“等了一宿，就这么个结果，这老狐狸还真让我失望。”
    “是属下办事不力，江家似乎短期内没有动静。”
    沈乔楠摇了摇头，笑得像只折服已久地虎豹，“就是这样，才要逼出他的狐狸尾巴，这商人做多了难免走向歪路，官路，水运，食盐，呵，真把我当傻子。”
    “将军是说，这批货可能是走私？”
    沈乔楠沉了沉眼眸，“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应该快了。”
    张副官心领神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蒙亮了，沈乔楠为了守这个情报，也等了一夜，“将军，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你去休息吧。”
    沈乔楠站起了身子，打算去后院洗把脸，冲一个凉澡清醒清醒，张副官见他疲倦，道，“将军可还要出门？”
    “出门。”
    “让老刘送我去便好，你去休息吧。”
    张副官没有多问，径直退了下去。
    沈乔楠洗了一把脸，清醒了许多，这两天没见傅笙了，到是想得紧了。
    

    作者闲话：

    终于在结尾让傅笙出（qiang）境（xing）了，呱唧呱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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