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酸与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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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时候,方君这有些多愁善感的性子都没有变,自己说去北边看看,就是为了不让他陷入情绪的怪圈,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值得同情的故事,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结果不也一样?既然如此还不如选择不知道,成埃落定之时也不会有那些多余的感慨。
本想带他出来散心,到头来也还是白忙活一场吗?
“凶手就是幺丫头,别同情心泛滥。”
方君一愣没有作答,暮云博的神色并不像是开玩笑,他心里又何尝没有这种猜测?但猜测是猜测,他不是暮云博,有些事情要不是自己去考察,是绝对不会信的,哪怕真的怀疑。
看着眼前的破门,方君突然一则舌,在山中转了许久才摘到几个像样的果子打包好,准备将此作为见面礼,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登门拜访的方君,正在拌饲料的老人微微一愣,十分诧异而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方君毫不客气的往屋里一蹿,把果子塞到老人手中在院中的凳子上自觉坐下。
方君以爱心慰问者的身份和老人聊了许久,先开始的隔阂随着聊天的深入渐渐消退,至于他胡编的身份,老人也没有在追问,毕竟她老了,有些东西解释再多她也不明白,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嬉笑着和自己聊天的青年是个好小伙。
见时机成熟,方君突然话题一转,问老妇的老伴的去向,老妇欢喜的表情瞬间一僵,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只粗略的答了句,追幺丫头去了。
方君眉头微蹙,略有担忧道:“是和您闹什么矛盾了吗?唉!她们现在的压力也大,有些事情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置气,您的女儿想来也有三四十岁了,有什么不好沟通的?”
说到这,老妇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撩了撩耳鬓的白发:“我虽然六十多了,可这丫头才二十六,而且她一直都是十六岁少女的样子。耳鬓两边有与生俱来的白发。唉……”老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接着无奈的说了句,这就是命吧。便草草结束话题。
方君想了想,道:“现在医学发达,什么病都能治,而且福利机构那么多,爱心人士也多,什么命不命的,您把您女儿的情况告诉我,我一定能帮到她,我是AAA机构的人,专门解决看病无门,养老困难,上学困难等之类的事情,您就和我说说吧。”
“这……”
对于老妇的为难,方君只是垂下头,神色显得有些落寞,就连语气都带着些失落和苦涩:“我知道了,您还是觉得我是坏人!突然到访,说些奇怪的话。但我真的是想帮你们。我从见到您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和您有缘分,我妈也是高龄产妇,生下我就死了,看到你的第一眼前我就在想要是我妈还在,估计也和您一样。”
对于编瞎话这种事方君早已习以为常,从小学到大学,再到职场,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想过的好点不靠嘴靠什么?何况和暮云博待久了,经常被坑,这潜能也被挖掘出不少。
老妇看着院中四处啄食的鸡许久,又看看身侧这个可怜的小伙,最终叹了口气:“也许是我们过了生育年龄的原因,这丫头一生出来就干瘦干瘦的,而且早产,生下来的时候气又弱又不哭,所有人都说她死了,我不信抱着她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就咕咕直哭那声音可响了!可从小她会说话时起,就说自己能看见些奇怪的东西,算命先生说,她阴气太重,是不详之人,要我们早些把她送人,但我们盼了这么多年才有的孩子,怎么样都不舍得。可后来她越来越奇怪,只要说谁家出事,没多久那家人就会出事,我们周围的邻居也一个接一个的出事,村里人不待见我们,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幺丫头待在村里,村里的学校更是把她撵了回来,我们两人这么大年纪了,离开村子还能做什么?于是我家老伴就将幺丫头绑在家里封住她的嘴,还请道士做了法,。再加上村里换了新村长,村里的人才不将我们逼那么紧。可这一捆就是十几年,幺丫头其实很乖,会帮我做活,心又软,喜欢种花,养小动物,连坏话我都没听她说过,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丫头究竟做错了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她?时间久了我们也在天没亮的时候让她出去走走,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外来的叫李全的支教老师,那老师人很好,抽空就会来我们家教幺丫头认字,教教她基本算术,毕竟她那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读书了。平时闲的时候还会帮我干活,带些吃的,偶尔还会做顿饭。我看得出来,幺丫头喜欢那个老师,那段时间她变得可开朗了,还会笑,也再也没有说过那些奇怪的话。可,就在不久前李全突然出车祸死了,幺丫头也彻底疯了,每天不知自言自语,就是以泪洗面,还经常画些奇怪的东西,最近又不太平,于是老头子就把绑起来了。唉!其实这丫头何苦呢?就算李全不死,他们年纪相差那么多,他一个文化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一个没读过书的疯丫头?她,太傻了。也怪我们,没有给她一个好脑子,让她受这份苦……”
说到最后老妇的双唇已经颤抖,这天下,儿女过得不好,最难过的一定是父母。突然间,方君又想到了蓝心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