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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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府上闹鬼事很邺京传得沸沸扬扬,且越传越夸张。有说四皇子罔顾人命,杀戮太多,才引得厉鬼上门;有说四皇子霸占民女,女子不甘受辱,自后化作厉鬼来报仇;还有说四皇子残暴无道,阎王派了鬼使来敬告他……
不管是哪一个说法,那个被吓到妾室疯了,却是不争事实。
凌央原本因牵连无辜十分内疚,但后听说这位妾室种种阴毒手段,便也释然了。传闻凡这位妾室院子里服侍,无论女子还是卿子,只要被四皇子多看上一眼,她就醋性大发。轻则打骂折磨至残,重则毁掉其容貌,卖进妓院为奴。
因为她家世不错,所以王府上下对她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自己吓疯了,估计是以为被她杀害人化作鬼魅前来报仇了,也算是她罪有应得。
至于那位被救女子,影卫已经直接将人送出了城,并给了她盘缠和去掉脸上伪装解药。女子道谢后,便离开了。没有多问,也没有留下任何话。
雪夜格外静谧,炭火烧得很旺,君离坐凌央药房里听茗礼汇报外面情况,凌央则一边称量草药,想做些药膳来滋补。
君离听茗礼说完近疯传四皇子事,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好你不会武功,否则肯定也是个调皮。”想到那天那一出闹鬼戏,连他都觉得有点恶心,何况是离那么近君承衍和妾室。
“我生来气力小,身体协调性也不佳,师父说不适合练武。”想到小时候笨笨自己,凌央轻笑,“不过为了防身,师父教了我用毒,断然不会比你们这些习武差。”
“你师父思虑周全。”君离说道。虽说他师父教了用毒,但若让凌央一个人出去云游,君离还是觉得不放心。
四皇子府上闹鬼事越传越邪,后传到了延熙帝耳朵里。而告知延熙帝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妾室父亲。妾室父亲为刑部侍郎,算是个有实权。自家女儿被吓疯了,他与夫人都心疼不已。但前去四皇子府探望,却被以“娘家亲人见女儿有损四皇子贤名”为由,给打发了。
虽说嫁出去女儿不能无故回家。但自家女儿都成那样了,还不让见一面,实说不过去。几次无果后,刑部侍郎一本折子参到了延熙帝那里。由此这件事便后宫传开了。
鞑玛族事延熙帝气性刚过,君承衍这又闹出事来。延熙帝将折子拍到桌上,大喊喝道:“传那个逆子来见朕!”
君承衍跪御书房里已经一个时辰了,皇上却没有让他起来意思,只是沉着脸批折子。虽然这事发生君承衍府上,流言也仅是对于君承衍府上,但君承衍是皇子,皇家自然也跟着丢人。
批完了一撂折子,延熙帝放下笔,喝了口热茶,冷声道:“你说,你府上闹鬼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话,十五那日儿臣去敬香,回来路上遇见一位女子晕倒路边,便好心让人救起她。不过那女子似有疯症,半夜苏醒便大喊大叫,自己摔破了头,弄得一脸血。儿臣妾室前来探望,不想被吓到了。”君承衍显然早就想好了说词,并无半分惊慌,“后来那位女子趁乱跑出了王府,儿臣派人去找,也毫无音信。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晓得怎么后传成儿臣府上闹鬼了。”
延熙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掩去了一切情绪脸让人猜不透。君承衍原本还与他对视,但片刻之后便移开了目光,看似是怕冲撞圣上,实则是自己心虚。
延熙帝沉默良久,突然拿起手上奏折丢到他身上,厉声道:“你救女子回来,你府中上下女眷居然全然不知?大半夜,你不回房间休息,跑到女子休憩院子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刑部侍郎女儿也算是有些见识,若非真遇到鬼,怎么可能吓疯了?还有,刑部侍郎去你府上看女儿,你为什么不让见?别拿什么有损贤名儿这等理由糊弄朕,嫁出去女子不私自回家是一回事,其父母前来探望重病女儿是另一回事!”
“父皇,儿臣冤枉啊!”君承衍向前跪行了几步,眼中含泪道:“那位女子是怎么回事,儿臣真不清楚,儿臣去她院子也是下人们来报,说那女子有些异样,让儿臣去看看。父皇知道,儿臣家眷都有些小性子,儿臣救那女子回来原也是好心,想等她醒了就送走,这才没有告诉家里女眷,免得她们和儿臣使性子。”
君承衍用袖口拭了拭眼角,接着道:“刑部侍郎女儿虽为妾室,但行事霸道,对待下人也心狠手辣。儿臣念及她对儿臣还算用心,又跟了儿臣多年,不忍责罚,只是日里时常提醒着。这次她被吓疯了,焉知不是素日做得太过,草菅人命,才自己把自己吓疯?否则为什么府上其他人无事,只有她疯了?”
“儿臣明白父母必然疼爱自己子女,但妾室已疯,整日胡言乱语,蓬头垢面,实不宜见人。她这副样子让刑部侍郎看到,只会心疼,所以儿臣想过几日,她病情好转了,再让他们相见。”君承衍说得煞有其事,“现她疯话万一让爱女心切刑部侍郎听到,信以为真,再生出些事端来,反而麻烦。望父皇念及儿臣无辜和苦心,消消气吧。”
延熙帝看着一脸悲切君承衍,思虑再三,说道:“此事因你而起,你妾室是做贼心虚也好,意外吓疯也罢,你都要担起责任,将她好好养府中,并心医治。至于刑部侍郎那边,找一个合适机会,让他见一见女儿。他比你见识广博,自然知道什么能信,什么不能信。至于你府上流言,你自己去解决,别让朕听到这样丢颜面传言,听到没有?”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绝不让父皇失望。”君承衍说道。
“你退下吧。”延熙帝似乎也懒得再与他多说。不管怎么说,君承衍都是他儿子,他可以训诫,却不会为了一个妾室而重罚,这也是皇家对正妻与妾室之间区别态度。
至于君承衍说辞,延熙帝自然知道哪些能信,哪些是谎话。但只要这些话说出来有人信,那就足够了。这件事原本就应该君承衍自己承担,这个儿子不是嫡子,所以延熙帝对他期望也不高,只要不给他惹事就好。
“是,儿臣告退。”君承衍谦恭低头退下,延熙帝看不到地方悄悄勾起嘴角,眼里一片得意之色。
有了延熙训诫,刑部侍郎本以为过几天就可以看到女儿,可不曾想,几日后却收到了女儿过世消息。四皇子府上人说是妾室非要出屋,下人们没办法只好陪同,不料一个没看住,妾室就掉进了观景池里淹死了。
这个说法虽然让人怀疑,但经仵作鉴定,妾室确是淹死。而且身上没其他外伤,也没有被强行按入水中痕迹,故认定为失足落水。
这个结果刑部侍郎虽不愿相信,却也找不出别证据,只能认了。
听到这个消失时,君离正和凌央下棋,棋局赌注是若君离赢了,凌央要主动吻他。若是凌央赢了,君离亲自下厨炖汤。
“你怎么看?”君离落子后问道。
“你昨日不还带着我湖上戏冰吗?”凌央笑道。
今年冬季格外冷,像王府中这种不算太大湖泊活水流得缓慢,表面基本也冻了个结实。昨日午后,君离没什么事,就拉着凌央去湖面上滑冰,虽摔了几次,但确有趣。
那位妾室要淹死湖里,那湖面上肯定是被破了冰。至于大冷天破冰做什么?就只有破冰人才知道了……
“湖上戏冰这件事,我早就是看老四玩,他很喜欢,所以宫里时,一到结冰日子,他就开始做冰车,等湖面冻结实了,就去玩。”君离看着凌央落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之落子。
“反正这事四皇子肯定心知肚明,善恶到头终有报,等着看便是了。”凌央思索了半天,再落一子。
“只要他不得罪到我头上,我也懒得管。”君离嘴角笑意深了些,随即闯利落地落下关键一棋,“赢了。”
凌央一怔,无奈地看着败局。虽然两人下棋向来是君离赢得多,但今日君离已经让了他三子,不想还是不敌。
君离挪开两人中间棋桌,将凌央拥过来,坐到自己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凌央自知输了要罚,虽然两人已经吻过很多次,但他主动确还是头一次。凌央抿了抿嘴唇,闭着眼吻了过去。碰到君离微凉嘴唇后,一股灼热从头顶开始蔓延,凌央觉得自己手指都羞红了。
单纯贴近自然不能让君离满意,君离以抿着凌央唇瓣示意他继续。凌央伸出舌头舔过君离嘴角,君离张开嘴迎接他进入。凌央颤颤微微地探入君离口中,立刻被君离舌尖缠上。随后,君离反客为主,将凌央压软榻上,肆意地卷着凌央软舌逗-弄。
“嗯……唔……”凌央被他吻得热了,君离呼吸散他脸上,都让他觉得很凉。
君离看着凌央越来越红脸,眼里透出笑意,“睁眼,看着我。”
被吻得有些晕眩凌央听话地睁开眼,对上君离带着笑意眸子时,一股酥麻延着尾-椎而上,直达头顶。
“嗯……”凌央手指不自觉地抓住君离衣服,承受着熟悉而又陌生感。君离脸也他视线中越发模糊。
细细地探寻过彼此口中每一个角落,真到凌央眼睛泛出水光,君离放开他,牵扯津-液随着两人分开拉出一段距离,沾湿了凌央嘴角,显诱-惑。
君离伸手擦掉凌央嘴角水渍,将人抱起来坐好,又轻吻了一下凌央眼睛。凌央还有些回不过神,沉默地喘息着。
片刻之后,待凌央回过神,君离笑道:“为夫晚上给你炖汤,不要吃点心,留着肚子喝汤吧。”
凌央眨眨眼看着他。明明是他输了,君离根本不需要下厨。
君离捏了捏他鼻尖,“算是给你表现尚可奖励。”说完,便起身出屋了。
凌央靠软枕上,心跳还是有些过速。
麟王爷第一次洗手做汤,虽然味道有些寡淡,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凌央很给面子多喝了一碗,君离见他喝得高兴,也琢磨着下次改进。再想个赌局,继续与凌央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