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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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扒开半人多高的野草,顺着隐约传来的炸弹声响,阿纲很快就找准了狱寺所在的方向,在经历蚊子袭击,蚂蚁袭击和飞蛾袭击后,滚浓的烟雾已近在眼前,扒开最后一片挡在眼前的芭蕉叶,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隼人,脚下却像黏了千万斤水泥,一步都动不了。
    “隼……隼人!”阿纲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宽大的手紧紧捂着他的嘴,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口道:“别理他!”
    “夏马尔,你……你在这里!”
    “是,我在这里。”夏马尔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倒在地上全身是伤狱寺,一脸不耐的开口道:“那种一点长进的家伙别理他了!”
    “为什么要拒绝他,你明明关心的要死。”阿纲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眉头紧皱的夏马尔,又将目光落在全身是伤的狱寺身上,望着他那张已经完全被炸药熏黑的脸颊,心底不由微微作痛,真是个令人烦躁的家伙。
    “什么关心的要死?”夏马尔转过身来狠狠瞪了阿纲一眼,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要是个美女还差不多!”
    “那个家伙还看不见!”
    “看不见……”阿纲怔怔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次次倒地不起的狱寺,呛鼻的火药味迷荡在空气间的每一个角落。
    “假若他无法看清那一点,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理他!”夏马尔眉头皱的更紧,口气也显得越发凝重。
    只听“砰”的一声,狱寺在一次轰然倒地,炸药爆炸的声音和他倒地声重叠在一起,也只是这么几秒钟的时间狱寺身上已无一片好肉。
    “请你指导他!”酸涩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口,等阿纲察觉的时候他已经重重低下头,“请你指导他,我知道他欠缺的是什么了。”
    “你知道?”夏马尔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烦躁,侧身躲过阿纲的请求,“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你。”
    “请你指导他!”半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夏马尔,“假若他的缺点就是不知道保护自己,那就让我去保护他。”
    “你这是干什么?”夏马尔挠了挠头,望着树林深处,声音坚定如寒冰,“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那么假如我说服了他,你就能答应我了吧。”阿纲皱了皱眉头,揉着膝盖爬起来,向着狱寺的所在地头也不会的冲了过去。
    “喂,少年仔,我还没有答应。”
    “隼人!”低头望着倒在脚下的少年,尽管心底全是心疼,阿纲的眼睛依旧冷得像冰。
    “首……首领!”狱寺的眼底带着一丝茫然,他瞪大眼睛望着站在身边熟悉的身影,声音满是不确定。
    “站起来!”
    狱寺抹了把脸,傻笑一声摇晃着站起身来,除了嘴角不时传来的吸气声和脸上黑红相间的伤口,看上去就像在地上滚了一圈的野孩子,“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我……”
    点了点头,没在意他说的话,阿纲只是掏出把匕首递了过去,就像喝水一样,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拿着这个在身上划一道!”
    狱寺点了点头,眼底没有任何犹豫,接过匕首毫不留情的在胳膊上重重划了一道,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喷射出来,不一会就将整条胳膊全部染红。
    伸出右手看着那把重新放回自己手上的匕首,阿纲微微一笑,同样的力道,同样的动作,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划了下去,鲜血将两个人的脸全部溅红了。
    “首……首领,你在干什么!”狱寺呆了一下,直到温热的液体扑上面颊才反应过来似的一把抓住阿纲的胳膊,从衬衣上扯下一块还算白皙的衬布紧紧绑在阿纲的胳膊上,“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现在……”一把抓住狱寺忙碌的双手,阿纲脸上笑容未变,除了脸色白一些看上去就和没事人一样,“现在你明白了吧!”
    “现……现在……”狱寺怔怔停下手上动作,望着阿纲的脸,半天才低声苦笑两声,重新开始包扎起伤口来,也就是这一会的时间,血已经将白色的衬布全部染红了,“明明只要你说我就会听却偏偏,偏偏用这种无赖的方式,我怎么会不懂,怎么会不懂,我会保护自己,”抬起头来郑重的盯着阿纲,“就像保护你一样。”
    “两个笨蛋!”‘砰砰’两下重重落在头上,抬起头正望见夏马尔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
    “好痛晔!”
    “你还知道痛。”夏马尔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望向狱寺,“至于你这个家伙,如果下次还这么乱来的话,我会亲自收拾掉你这条小命!”
    “夏马尔!”
    “两个小鬼,自己的伤自己治我不会替男人看病,真是的,这10天我要少把多少美眉啊。”
    “那么我回去了,Reborn一定等着急了,隼人要好好加油啊!”挥了挥手,没等狱寺在说些什么,阿纲提脚就往树丛深处走去,连狱寺的呼声都被他急速抛到脑后了,“妈的,还真疼!”按了按胳膊,脸已经咧的不成样子,偏偏在那里还要装酷,“在不走绝对穿帮不可,那可把人丢大了。”
    “看来不用我出场就全部解决了,虽然方法暴力了点,不过也还真不愧是我儿子啊,基因好,什么都好!”
    “我也该过去了。”里包恩压了压帽子,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男人那张异常嚣张的脸,免得产生一拳挥过去的欲望,“还有……”停下脚步,顿了一下里包恩继续说道:“你笑起来真的很难看。”
    剩下几天的修行出乎意料的顺利,只用两天时间,阿纲就可以在一个小时内‘轻松’爬上悬崖,要么为什么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特别是在绝对的压迫之下,抬眼微微扫了眼里包恩还算满意的脸,就连急速的呼吸也平淡了许多,要是还说不行,妈的老子绝对不干了,尽管这句话阿纲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
    “不错,基础训练算你勉强合格。”里包恩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躺在地上气喘如牛的阿纲,一丝不耐刚刚冒上眉头,阿纲已经跳了起来,高昂着拳头就像能击倒一头大象,眼底写满讨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满留露出来。
    里包恩咂了咂嘴,看着阿纲就像看着一堆钱,转了转眼睛最终哼了声,“那就开始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吧。”
    “下一阶段的训练?”
    “没错,下一阶段是自由对打,我已经找好你训练的助手了。”里包恩点了点头,眼底终于闪过一丝得意,他静静望着山下,就像在等待着谁。
    自由对打,自由对打若不是你亲自操刀,阿纲的视线同样放在山下,那么唯一有资格和时间的也就只有巴吉尔了,他作为父亲的亲传弟子,手下的功夫绝对是过硬的,不过就算是他,里包恩的表情又为什么那么奇怪,挠了挠头,一阵刺骨冷风刮过,还来不及思考,巴吉尔的身影就渐渐显现出来了。
    “泽田少爷!”
    “巴吉尔……”
    “巴吉尔那么这次就麻烦你多多费心了。”里包恩抢先一步打断阿纲的话,他对巴吉尔笑了笑,接着转过身来,黑色枪口森森冒着冷光,“那么开始了。”
    黑暗,绝对的黑暗,阿纲揉了揉眼睛,茫然的望着周围,从一个点开始天色慢慢放亮。
    “你来了!”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转过身才发现‘泽田纲吉’静静望着自己,手里握着把黑色唐刀,冰冷的刀光寒冷刺骨,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鹅毛大雪已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
    “那个家庭教师倒是打的好套路。”‘泽田纲吉’的手微笑拂过刀刃,低垂着头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看在还算和我胃口的份上也就勉强帮他一把吧,毕竟……”他抬头瞥了阿纲一眼,“毕竟你要不小心死了我也很麻烦,而且……很丢人!”雪下的更大了。
    “你……你的意思说,是里包恩将我弄到这里的,但他又如何知道……”
    “好了,废话说完了。”‘泽田纲吉’轻哼一声,世界顿时安静到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在开始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为了让你受的伤虚拟化,这里的时间流逝和外界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时间有限吗?”阿纲楞了一下,突然轻笑出声,“那就快点开始吧,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看来我们的意见达成一致了。”‘泽田纲吉’点了点头,抬头冲着阿纲微微一笑,阿纲怔了一下,呆呆望着划过天际的白光,身上突然很痒,低下头去才发现长了无数细小的红印,伸出手来,还没触摸到红印,红色液体如同喷泉般爆射出来,然后就是疼,无边无际的疼痛,在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忘了告诉你,”歪着头盯着一地的碎肉,‘泽田纲吉’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拂过脸颊还依稀有着温热的液体,眯着眼睛放入口中,就像享受绝顶美食一般,“虽然受伤可以立刻复原,痛感却绝对没有消失噢,也就是说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绝对可以一遍遍的杀掉你,这又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嘻嘻,有什么比杀死自己能来的更加有趣。”
    “Reborn先生,有动静了。”从阿纲一倒地巴吉尔就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紧张个不行,毕竟这可是里包恩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现在看他全身一阵抽搐立刻大叫起来。
    “没什么事吧。”里包恩点了点头,将视线从山下收回,才望了阿纲一眼,就脸色大变扑了过来。
    “Reborn先生……”巴吉尔的话还没完,突然也和里包恩一样一脸紧张的盯着阿纲,也就是一秒钟的功夫,无数红道就像伤口一样突然出现在阿纲全身,虽然只有一秒钟就消失不见,不过那密密麻麻的印迹却让人连一丝一秒都不敢放松。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些红印,那些红印……”巴吉尔转过身去,一脸茫然的望着里包恩,刚才的一切出现得太快也消失的太快,就像做了一场梦,不过望着里包恩阴沉的脸和紧闭的双唇,又像是暴风雨袭击的前兆。
    “这下子会脱胎换骨吧……”里包恩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紧握的手心全是汗水,“只能赌下去了!”
    再次恢复意识,阿纲只觉得像做了一场梦,汗水顺着脸颊雨滴般从脸上落下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地板就全被浸湿了。
    抬起头来,‘泽田纲吉’睁开眼睛微笑的望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圣洁如同天使,只除了手上的妖刀,如同吸饱鲜血一样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阿纲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魔症一样,连小拇指都抬不起来。
    “感觉不错吧,死亡的味道!”‘泽田纲吉’低头轻笑两声,睁大眼睛望着无边血海,整个人却像沉浸在梦中,声音也如同梦吟,细琐的声音划过耳际,就像是晨间闪烁着晶光的露珠。
    不过此刻的阿纲全然无法注意,他只是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头疼欲裂,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想要追忆,却发现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除了满身的汗水和隐隐胀痛的脑门,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刚才说我死了一次了……”
    ‘泽田纲吉’微微一笑,轻轻拂过手上的唐刀,像是陷入回忆般,声音轻灵如梦,“当时间变成永恒,存在也成为一件另人恐惧的事情,每天除了注视,在找不到任何活着的痕迹……”‘泽田纲吉’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配合着无边空寂,空气里飘荡的全是绝望的气息。
    阿纲呆呆望着他,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一个字母,所有的言语在此刻全是空虚。
    “唯一陪伴的只有这把刀……”‘泽田纲吉’微微一笑,”发呆,凝视还有拔刀,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唯一让我感觉自己还存在的也就只有鲜血和疼痛了。”
    “是吗?”
    “按理来说没有10年时间你是绝对无法掌握这门技巧的。”‘泽田纲吉’挑了挑眉,“但却有一个方法,也就只有这一种方法,才能让你真正脱胎换骨。”
    “那就是死亡吧,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阿纲垂眉一笑,“其实这也是你的期望吧,要说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那么我也一定最了解你,你恨我,非常很,恨到即使一遍一遍杀死我也不会满足,要是真如你说,这把刀是你掌握的最珍贵技巧,那么我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一定不是一般的大,说说看看……毕竟你我谁也骗不了谁。”
    “呵呵,你果然很另人讨厌呢,也应该说我们其实都是最令人恶心的——存在!不过你没的选择,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自己将付出什么……呵呵,但是现在你没的选择。”
    阿纲手心突然出现一把刀,一把和‘泽田纲吉’手中一模一样的唐刀,那份冷从刀内直直透出来,阿纲只觉全身都开始僵硬。
    “在你杀死我之前只能一次次被我杀死,所以开始吧,我所会的都在这把刀里……”话音刚落,一道白色闪光向着阿纲站立的方向直扑过去,冰冷的风将空气都冻僵了。
    意大利
    太阳一点一点顺着窗户爬下去,原本幽暗的房间顿时更添几分冷寂,有着锐利眉眼的青年一动不动的蹲坐在漆黑的大办工桌边,紧紧盯着手下的盒子,似曾相识的戒指幽幽泛着冷光,青年慢慢抬起手,像是要抓起什么,却又放了下去,轻叹一口气,门砰的一下撞开了。
    “首领,我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张扬的长发配着棱角分明的面孔并不显得突兀,斯贝尔比的脸上泛着得意的光彩,还没等上座人开口,抢先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嘟灌了一大口。
    被叫做首领的年轻男子转过身来,微微瞪了斯贝尔比一眼,视线放在他身后的几人身上。
    “另外的戒指在泽田纲吉手中,据消息他手下除了Reborn还派的上点用场,剩下的人根本不堪一击,至于那个门外顾问……”金发少年脸上泛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既然是门外顾问,那还是好好呆在那里,假若自己不知死活的来回蹦达,呵呵,也不介意……”
    剩下的几人都没有说话,不过脸上也明显表现出同样的意思,一个看上去相貌十分老成,身材魁梧,肩背几把不知名物体的青年点了点头抢先开口道:“首领,其实您根本不用去,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把泽田纲吉的头给您提回来的。”
    “是啊,老大。”长发青年撇了撇嘴,“现在您已经是彭格列实际掌权者了,彭格列指环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就算您不带指环也没有人敢质疑您的权威,实在是没必要……”
    “你不用说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XANXUS的右脚重重落在桌子上,他挑了挑眉,轻哼一声,直到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才慢慢开口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可是……”斯夸罗刚开口,就看见XANXUS的眼睛泛着锐利的光直直盯着自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路斯利亚拉了拉他的胳膊,用力摇了摇头,斯夸罗最终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看到没人在发表意见,XANXUS点了点头,接着正言道:“我听说最近似乎有一些小家族不太安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几个连那些废物都对付不了吗!”
    “敌人很狡猾,而且都是小规模流窜,往往只是破坏一通就不知所终,虽然抓到几个小角色,都没有什么大用……”看着XANXUS的脸色越来越黑,玛蒙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脸色一红,停下嘴来,身为巴利安的首领之一,被一群小角色耍得团团转,也真够丢人的。
    “够了,我不要听借口,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出发去日本,要是到时候你还搞不定,我不介意换人坐坐你的位置。”
    “是!”玛蒙退后一步,点了点头,三天够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既然你们都不肯招,那我就送你们全部下地狱。
    “都下去吧,没事不要找我!”XANXUS摆了摆手,不再说话,五人一个接一个退出房间,彻底的黑暗笼罩着房间里的一切,除了桌上的戒指一闪而过的光芒,就只剩莫斯卡沉重的喘息声了。
    站在走廊里,望着天上一轮圆月,斯夸罗扭过头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玛蒙,需要帮忙吗?”
    玛蒙轻哼一声,脸上寒意更浓,“一群跳梁小丑,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不过……”她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咬了咬下唇,却没有开口。
    “不过什么?”路斯利亚问道。
    “不过我总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玛蒙舒了口气,“就算抓到大鱼,也有很多东西看不清楚,就像……就像有人在算计我们一样。”
    “哈哈哈哈!算计彭格列?”列维尔坦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仰头大笑道:“你在说笑话吧,再说了,就算有人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你以为首领会不知道吗,那可是我们首领!”
    “是啊!”玛蒙低头叹了一声,“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真够无聊的,本王子要自己找乐趣去了,不过玛蒙,杀人的话可一定不要忘了本王子我,要不然对你不客气噢!”贝尔顿了一下,接着加快脚步向屋外走去。
    其他几人也都点了点头,各自离开了。
    斯夸罗抬头望了眼依旧漆黑的办公室,心底也像上了层化不开的黑雾,沉闷的厉害,玛蒙所说的不对劲他也略微有所察觉,要是放在平时这样的跳梁小丑不管来几个都不值得担心,但假若老大的心都在那几枚指环和泽田纲吉身上的话……说不定这会是彭格列最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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