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遇劫东坳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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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背着曹灿来到军营,士卒兵将中有的凑上前看,有的却不予理会,有的则背地里说着活该,觉得错过了一场好热闹。
这世道人心,即便是现在也是一样,嫉贤妒才,已然是人心所向了,他们也不问究竟是何人才让他们有手刃胡人的机会的。
王二想着,又叹一口闷气。
话说就在那次突袭胜利后,突击营向北急行一百里,在东坳山一带栖息,曹灿背上箭伤已无大碍,李冰对他又甚是喜欢,在众人前也称他是“小福星”,于是便非一般兵将待遇。
曹灿趁着那日天气好,从营中出来,见草地中一野兔吃草,不仅打起了兔子的主意,追了那兔子几里地,居然迷了路。
李冰叫众人寻找,终于在日落前将其找回。
“这等事虽然无关紧要,却也十分恶劣,倘若周围无胡人便好,假若有胡人,我们行踪岂非暴露。”众兵将如是说。
“这等事,如果大将军不施以军法,难以服人!”
“什么叫服人!你也不看人家是谁?大将军的新宠啊……”
李冰犹豫着,想着也不过二十大板的事情,但是看他那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将军不必惊慌,死人我都能救活,赶紧想办法服众吧。”前去军营请脉的廖大夫说到。
“既然廖大夫有此医术,那到就拜托了。”
“放心放心。”
说倒眼前这个廖大夫,曹灿多少觉得有点不对劲。
之前虽然都是张大夫来换药,但是轮到廖大夫换药时,却是特别轻手,这会子廖大夫换药,不是手重了,就是把包扎用的白布掉在地上,看着尤其生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寻思着难道廖大夫近日累了?
换药完成后,廖大夫使劲拍了拍曹灿的伤口道:
“挨上几板子,再吊一早上,就完事了,打你的时候尽管大声叫喊,大爷我保你平安!”
行刑那日,那重重的板子落在曹灿腰间,虽是疼痛,却也不至于致命,只是自己被吓得大叫起来,哪知突然一军板直击到曹灿背上的箭伤处,这一下,就让他彻底没声了。
王二将曹灿放到草铺上,让其平躺,看着他一脸痛苦却不知道怎么办,便准备去营中后方找大夫,正欲掀开门帐,却看见一个人风风火火冲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人,立刻反应过来是李大将军,立马就跪在地上磕头问安?
“曹灿呢?”李冰忙不迭地问。
“回……回将军的话,正在那边躺着呢。”王二仔细的看着李冰,指着草铺上的曹灿说。
“怎么能让他这样躺着,来人啊,将他小心抬到我的帐下。”
曹灿趴在李冰的榻上,仍旧昏迷不醒,李冰在他身上摸了摸,发现他整个身体已经湿透了,想必是痛苦不堪,不禁自责起来。
他双手不知所措的在曹灿身上瞎摸着,突然想看看曹灿伤口怎么样,就被一声咳嗽声止住了。
“啊,廖大夫……”李冰先行一礼:“快来看看这位小哥伤得如何,是否要紧。”
那位廖大夫到是快步上前,立刻就给曹灿号起脉来,少时,轻声道:
“将军放心,先到那边稍做休息,待我给这位小哥疗完伤,再来给您请个平安脉。”
“好好……”李冰立刻回到自己案前,朝着廖大夫这边望着,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开始飘飘然起来,最后干脆就和那些士卒一样,开始与周公谈天说地了。
那廖大夫见此状,不禁笑得跟个狐狸一样,他将侧插在鞋跟后面的那根香拔出来,擦在地上灭了,并小心将其收好,又扇了扇周围的空气,将鼻子里的两小坨沾了解药的布扯了出来,大吸一口气,笑道:
“我廖大神医行医,岂非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看的!”
说完他将手伸进曹灿的裤子,从里面扯出一条金缕布,在自己鼻前晃了晃,皱着眉头看着昏迷的曹灿道:
“再好的的宝贝被你们这些个凡人用了,也变得俗气了!”说完他立刻将那块宝贝在自己身上藏好,然后又看了看曹灿的伤势,发现腰臀间不过几处严重的瘀伤,即便是中暑,也不至于会让他这么虚,于是他将曹灿的上衣扒下,发现那包好的伤布上有血溢出来,再一看,那背部周围也有一处规则的瘀伤,立刻就明白了。
“这些人下手也忒毒了,爷给你们选好的地不打,专打别人弄过的。”
于是这位廖大夫学着他的兄长,仔细又给曹灿的伤处撒上药粉,包扎,只是希望那些板子没有伤及他的筋骨,剩下的,他就希望廖锬能早点回来确定曹灿的伤势,毕竟他才是这里的正牌大夫,而曹灿,说不定是一个能改变全军命运的“小人物”。
入夜,廖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军营,连续的赶路虽让他疲惫不堪,却也不是给他放松的理由,他轻轻的学着鸟叫,待廖琰听见,也轻轻回应一声,赶紧悄悄离开自己的寝帐,来到医帐处。
“你可是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你这神医的角儿,我怕是演不了,那个姓曹小子那边您赶紧去看看。”
“怎么回事?”廖锬立刻换上衣服前往李冰军帐处,待给曹灿号了脉,又仔细将他身体检查一番,按着瘀伤处摸了摸骨,才仔细将被子给曹灿盖好,自己放心地回到医帐处。
“你那些小伎俩,最好少用些,突击营本就人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别人识破了去,给你个通敌叛国之罪!”
廖锬拿着捣药杵和药罐,在里面研磨金疮药的粉末。曹灿背上的伤本来已经愈合,被军杖那么一打,居然又裂开了,不过好在是皮肉之伤,且又未伤及筋骨,自是不难处理,只是曹灿身体本来虚弱,加之受了惊吓,又中了暑,要完全调理过来,不免需要一些时日,然而大战在即,殊不知这孩子是否有命活到痊愈之后。
想到这里,廖锬不免叹息一声,那管子里的捣药声,也变得不规则起来。
“子金,你说我那悠眠香怎样?要不然我整些来,到时在胡人军营里这么一放,岂不是来一个真真正正的‘兵不血刃’?可比你那些巴豆砒霜好多了!”
“哼!”廖锬冷笑道:“你那香什么矜贵之物?单是放香就需要个练家子,否则害不了敌人反害了自己,难不成要叫你去胡人军帐内,每个帐内都溜达一圈?”
廖琰白了廖锬一眼,道:
“你能想到的,爷就能做到,告诉你,要不是爷我有宝贝,那小子屁股早开花了。”
说完廖琰拿着一块金光闪闪,像棉布一样的东西,在廖锬面前晃着。
“这……这不是那个江湖上传说得轻丝金缕甲么?”廖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错,所谓‘一片轻丝甲,刀枪莫穿肠’,只可惜这宝贝已经只剩下这点残缺部分了,还被我包在曹灿那小屁股上,哎!真是污秽不堪啊……”廖琰皱着眉摇头道。
“你这是从哪来的?”廖锬从廖琰手上将那宝贝拿过来,在手里仔细端详着,惊道:
“好一手巧夺天宫,想昔日太上皇想得到,都不知其下落,你是从那里偷来的?”
“偷来的?你说话也太俗了!不就是前阵子和你去郑国府上走了一趟,就在人家库房里随便顺了一件么……”廖琰挠挠头,却又骄傲的说。
“对了,这回去京中,那老狐狸又叫你做什么?”廖琰又问。
“还是和以前一样,叫多照看李冰,到时候如果突击营不行了,须保李冰平安,看样子,南方的兵调动不是很顺利。”廖锬摇摇头。
“磨叽!你也磨叽!是我就干脆一榔头打昏那厮,将他劫了去!”廖琰不满道。
“你又不是不懂,朝廷人有朝廷的规矩,打人算我不仁,劫人最后又陷李冰不义……难啊……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待捣好了药,廖锬叮嘱廖琰易好容,自己便去了李冰军帐,给曹灿重新上药,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待清早,李冰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案上,不免觉得一丝奇怪,再看看曹灿,也渐渐开始苏醒,张大夫带着醒神提气的汤药给曹灿服下,帐外还传来军卫操兵的口令,以及兵将们的吆喝声。
“张大夫,他伤势怎样了?”
看见张大夫,李冰立刻迎上前问。
“说来也怪啊……”张大夫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冰:“那二十军杖下去,再强健的人,就算不伤及筋骨,少说也会皮开肉绽,但是我看这小兄弟除了背上的旧伤外,就只有几处明显的瘀伤,我已经调好活血化瘀的药给他服下了……”
曹灿听着,也是松了一口气。背上的伤还隐隐作痛,那二十军杖倒是吓他个不轻,不是听见李冰说话,他以为自己早就要去阴司见阎王了。
“我就说,福星就是福星,哪这么容易被收!”
“啊,将军,莫要这样!“
待张大夫出营,李冰走到曹灿身边,突然就动手扒去曹灿裤子,吓得曹灿连忙伸手去拉,李冰却按住曹灿双手道:
“给我看看伤势,看了我才放心。“
曹灿脸红一阵,白一阵,哭笑不得,想着以前自己屁股也挨过打,不要说爷爷父亲兄长,就连奶奶母亲嫂子妹妹都没看过,立刻把脸牢牢埋在榻上。
那李冰看完后还没完,立刻又顺到背上将他的衣服退了下来,看着那包扎好的箭伤处,却是还有一道重重的瘀伤,不免觉得一阵心疼,便将曹灿的裤子衣服穿好,又将被子给他好好盖上。
“你放心吧,现在没人敢欺负你,从今天起,你就在我帐中与我同吃同住,就当这个……军师协理吧,你好好协助陆军师,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恩……谢谢……李将军……”
虽然听着李冰的话感到高兴,曹灿还是将手牢牢地捂着脸。
李冰说完,拿手在曹灿头上挠了挠,穿上战甲,便去巡查演练兵士去了。
午时,军营处已经开始燃起炊烟,许小山才抬一大锅肉上了灶,那边饭就熟了。
“怎样?今天可有好菜?”
许小三等人刚把视线转到门帘处,便见陈军卫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小将走了进来,翻锅揭碗地看着。
“陈军卫今天好口福啊,兄弟们都有不少肉吃呢。”许小山笑着。
陈军卫看着那几大锅肉,皱着眉头便问:
“这肉什么来头啊?”
许小山笑着道:“都是胡人养的好马。”
“又是马肉……还是胡人的……”陈军卫一脸嫌弃。
“马肉虽没有猪肉牛肉驴肉等美味,但是料理得好,也是与那些好肉不相伯仲的。”说完许小山扎了一个包好香料的布袋,将他丢到那大锅肉汤里面。
“小兄弟别会错意了,想当日那些胡人吃了些啥?这些马又吃了些啥,不要最后毒了胡人,也毒了自己人啊。”陈军卫道,他身边的小兵小将也开始附和。
“不不不……”许小山着急的摇着手道:“这些肉都是仔细查过的,没有异样……”
那些小将们才不听,只是一个劲的奚落着许小山,这到让刘三儿看不下去,没等陈军卫开口,就上前道:
“若是有好肉,自然会给各位军爷们送上去,可是这兵荒马乱,粮草又送不及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有好料,你们还好,最不济有酒有肉,好多将士不也是吃着米糠度日么?现在你还来说。“
刘三话刚落音,陈军卫一个巴掌就落在他脸上,把他吓个呆立在一旁。
“你个小混蛋,爷我就有意见怎么了?敢情沙场杀敌的是你们?你问下这锅里哪块肉不是我们拼来的?你好意思说,我呸!“
说完一口唾沫就啐在刘三儿的脸上。
刘三儿年纪小,说话比较值,他的目的也不过想论论理,像今天这位凶神恶煞的爷说到底还是第一次见到,反到觉得是自己理亏了,不免就哭了起来。
“陈军卫,陈大爷,有话好好说呀!”
陈军卫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鼻子上长着大痣的汉子,热情地将他拉到一边,手舞足蹈道:
“您老不知道,今天才有探子来报,军营方圆五十里都没有胡人出没,山脚下还有个村落,约有三四百户人家呢,从村子东南处出发三十里地还有一个小镇,据说此地又离笛州不远,到时候还可以找戍城军征用军粮,你看看,有了军粮,我们再去村里征上一两只老母猪,那您老不也是可以打打牙祭么?何必在这着又小又破的地方与我们这又小又破的小人生气呢?”
陈军卫一听笑了,拿着食指上下朝那位大汉上下比划着。
“你说的是真的么?”
“今天操练的时候,我才听王副将说的,不会有假。”那大汉摆摆手,又道:
“再说了,现在粮食紧缺,就连李将军,也得吞那马肉呀,又何况是我们这些人呢?所以还要请您多担待呀。”
那陈军卫一听连李冰都吃马肉,脸色不免也缓和起来,看着这位大汉说话又滑稽又招人喜欢,气也消了三分,撂下句:派人将饭食送我帐内。便带领一众人走了。
见陈军卫出了帐,许小山一边安慰刘三,一边向大汉道着谢:
“谢谢猛哥帮忙解围,如果不是你,恐怕这陈大拿在这里要没完没了了。”
“哎,这些家伙,在我猛爷的眼里,也不过如此,快做饭吧。”
廖琰拍拍许小山肩膀道。
许小山做好大家的饭食后,特地准备好了两份,一份是给陈军卫的,他让刘三儿给陈军卫送去,教他好好说话,并且给陈军卫好好道个歉,让他骂一骂,不然恐怕日后这家伙还会为难他。自己则带着另外一份去到李冰军帐,想亲自探视一下那个几日不见的小伙伴。
李冰正在帐外巡视,许小山通报一声后便进去了,曹灿看见是他,立刻起身相迎。
“你伤还没好就别逞能了。”许小山连忙走上去,将曹灿重新按回到床上。
“当初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三儿还哭了好久,后来才知道你就是给李将军献计的人……果然是贵人自有贵人助啊。”许小山一边说着,一边从食盒里拿出一碗肉汤。
“什么贵不贵人的,大家都还好么?”曹灿吞了一口唾液,因为有伤,大夫叮嘱他饮食要清淡,每日清粥馒头,但是内里却日日想着大鱼大肉。
“好着呢,今天陈大拿才骂了三儿一顿,我赶紧让他请罪去了。”
曹灿已经没功夫听许小山说什么,只是大口喝着那热汤,又从碗里夹了一块肉,奇怪道:
“今天这马肉味道……怎么和以往不一样啊?”
“你猜猜?”许小山神秘的看着曹灿。
“是不是你又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曹灿问。
“你快吃吧。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把马肉变成兔子肉的!”许小山拍了拍曹灿的头道。
“特地给你捉的,差一点就被陈大拿发现了。”许小山小声道。
曹灿一听,更是开心得不得了,大口大口的将那美食入肚了。
“这个地方没多远有个村,还有个镇,我听陆军师说,他们正在准备征粮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了,说是要去笛州。”许小山笑道。
“你怎么知道!”曹灿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小山问。
“这个是新来的猛大哥说的。”
“猛大哥?”
“恩,他是前几日从别的军里面调来的,也来给我们分担一些杂务,看样子也是得罪上面的人了,本来姓廖,但是他却要我们称他为猛爷,我们觉得太老了,就叫他猛哥。”
“原来是这样……”
曹灿点点头,想着那个陈军卫,心中少说也有十来个恨,明明是他们的头,战场上却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是自己帮他挡了那一箭,恐怕现在躺着的就是他了,只是现在营内煮豆,对大家都不利,说到底以后都是要成忠魂的,曹灿想想,觉得太在意此人实在不妥,便劝许小山要帐里的伙伴都坚强些。
待许小山走后没多久,帐门就打开了,李冰取了头盔,正与曹军师商量着征兵征粮的事,也是一筹莫展。
“如果只在东坳村征粮,那是万万不够的,虽然这里有田,但是多少也要为百姓考虑一下,否则我们也就和那些胡人差不多了。”
“但是如果去笛州,路又较远……”陆军师愁道,眼睛却移到曹灿的榻上,便微笑道:“小兄弟可有什么良策。”
曹灿侧卧着,受宠若惊地看着李冰和陆风,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冰眉头一舒,拍手后便笑道:
“你看我,居然把他忘记了!”
曹灿见大家都无所谓,便问:
“那敢问,现在军中能征战的将士有几人?”
“如果不包括后方,约七千三。”
陆风回答。
“如果记得不错,我们是在那土平川与胡人一较高下对么?”曹灿问。
李冰与陆风对视了一眼,仿佛又是愁上心头,陆风便道:
“因为现在南部兵力尚未开调,所以我们将会在青玉关与胡人较量。”
“青玉关……”曹灿眉头紧蹙,道:
“那粮草可能就不怎么够了,之前我在后方就听说,粮草吃紧,而朝廷却迟迟不送来……如果在青玉关……”曹灿在榻上比划着:“青玉关离胡人大本营就近了,若是调来的南方军队及时赶来还好,如果没有,我们就会很被动……对了,南部调兵的事,朝廷那边有消息么?”
李冰叹口气道:“没有。”
曹灿低头寻思一阵,又抬起头道:
“既然不确定南方兵力何时会到,那战期也是不能立刻就定下的,”
李冰和陆川对视一眼,不免惭愧起来。
“现在我们居笛州以东,再北上直到青玉关恐怕也没有可以给我们整备的地界了,所以无论南边怎样,一定要在此处将粮草等整备完毕才行,即便不可进,也要可退。”
曹灿说到可退时,不免用手捂住了嘴,惊恐地看着李冰和陆风。
“小先生不必惊慌,你的意思,也是老夫的意思,随营中众人皆以签了生死状,但我们也无法将人命视为草芥,所以一路上也都是躲着敌兵,不敢正面交锋。”
李冰也肯定地向曹灿点点头,曹灿听了陆川的话后,才放下心来。
“那敢问将军,我方现能抵御敌军的兵力是多少?”曹灿又问。
“实不相瞒,现仅一千七百人是从京城军营调遣来的正规军,还有一千人是我府上精兵,其余的都是到各地征收的兵力,纯属鱼龙混杂之辈。”李冰道。
“那可以这样……”曹灿从榻上坐起来,撑到李冰和陆风面前,看着案台上的地图道:
“将军可遣人率领两千七百精兵去笛州,这一去,一是拿着突击营的名号去征粮,二是征兵,当然如果可以,也可以调遣笛州戍城兵来充实我方兵力,这是借兵,东坳村这边,可以叫各军卫去征收,我军可以暂时在这里驻守,一是因为这里有水源,二是因为这里山地较多,胡人不喜这里。可以暂时避难,也可以派人去打听朝廷那边消息。”
李冰和陆风听后,相互点头。
“既然要借兵,那还需本将亲自出马。”说完李冰拍案,立刻派人传了王副将,命其第二天便去东坳村征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