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携手,追风逐月八月天 第二章 科举扬名获圣眷,功成名就探花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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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柏逍把马拴在边上的矮木桩上,坐到桌子边:“老板,给我来碗馄饨。”
“好嘞!热腾腾的鲜肉大馄饨马上来!”
摊主是个硬朗十足的黝黑肤色的小老头,穿着簇新褐色短打,头发胡须都是干干净净的浅灰色,看着十分精神。
“公子爷这么早进城办事啊?”
纪柏逍抽出筷子,接过一大碗馄饨:“嗯。”
“嘿嘿嘿,小老儿的孙子一会儿也得进城。”
纪柏逍看他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知道他要打开话匣子,便笑道:“看来是大爷孙儿有喜事儿了?”
韩老头笑道:“呵呵呵……借公子吉言,小老儿家单传的小孙子科举入了殿试,今儿就是考试的日子,这不,想给那小兔崽子沾些早上的吉祥气儿,要不小老儿也不能天不亮就开店啊!”
“爷爷,你又跟客人胡说些什么?”清朗悦耳的少年声音传来。
纪柏逍转头就见一个穿着淡灰色粗布长衫的十七八岁少年捧着一壶茶从屋子里走出来。
韩纤君微笑着沏了杯茶,端到纪柏逍桌上。
“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我爷爷不懂礼数冒犯公子。
纪柏逍抬眼看向少年,心里颇为惊艳。
年龄虽然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但容色绝美秀润,修长卷翘的睫羽下,狭长墨色的丹凤眼流转下,似有如云水汽缓缓流过。瓜子脸上高挺精致的鼻子,红艳饱满的樱桃小嘴微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漂亮的贝齿,眉眼弯弯着,眼睛尾部随着睫毛飞翘,简直比女子还要妩媚动人,带着十足妖孽般的冶艳。
身量纤细却高挑挺拔。即便是穿着粗糙的灰布衣裳也隐藏不住他的风华绝代。纪柏逍能感觉得到,他的美并不是外表那么简单。韩纤君的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书卷灵气,腹有诗书气华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纪柏逍温和一笑:“不会——”
他还没说完,韩老头就抢道:“正好纤君你也一起吃碗馄饨,跟这位公子爷一起进城吧!”
韩老头边说着就往纪柏逍坐的那桌摆上了一碗馄饨。
“那就一起吃吧,待会儿一起走吧。”纪柏逍挑眉,喝了一口汤。
韩纤君有些尴尬,毕竟二人不熟,爷爷就这样上赶着结识。
纪柏逍都吃完了,见韩纤君站在原地不动,无奈想这小子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还不好意思?
因此不耐烦道:“快点吃吧,吃完好走。我也是参加殿试的举人,一人走无趣,正好咱们同行又是同伴。”
“你也要去参见殿试?”韩纤君惊讶。
“是啊,看着不像么?”纪柏逍失笑。
韩纤君摇头,他本来看纪柏逍的容貌气质就非同一般富贵子弟。衣着清雅朴素不说,到自己家这样粗陋的馄饨摊吃饭,也不介意与自己同桌同行,这样的随和出脱,原来也是才华出众的举人。
纪柏逍见他入座在正经温和的自我介绍:“在下纪柏逍,绞丝纪,松柏之柏,逍遥逍,不知兄台名讳?”
韩纤君含笑,优雅拱手:“小可姓韩,名纤君,纤月纤,君人君。”
纪柏逍调笑:“果然是纤纤君子,我今年十八,你多大了?”
纪柏逍原本就生的极俊,笑起来露出两颗顽皮不驯的虎牙,左边脸颊绽放出一个浅浅酒窝,颇有一番桀骜才俊的风流。深邃如黑海大眼渗出玩味的笑意,令人几乎要沉迷溺死在里面。
韩纤君愣了一下,白玉般的脸蛋渲染上浅粉色,低头道:“我也十八了。”
纪柏逍继续问:“我五月初七的生日,你呢?”
“十月初六。”
“哈哈,那你可得称我为兄长了,我就叫你贤弟如何?”纪柏逍一副沾人家大便宜的模样,倒有些像小孩子般的可爱。
韩纤君失笑点头,依旧红着脸不好意思:“纪大哥。”
纪柏逍占了便宜很满意,拍了拍他纤细的肩膀道:“贤弟,快吃吧,咱们还得提前入宫呢。”
纪柏逍看韩纤君的吃相也很秀气,联想到他刚才那么容易害羞。纪柏逍叹口气,要是个姑娘就好了,自己正好追回家作媳妇儿,这长相身段个性完全是自己的菜啊!
没错,纪柏逍跟原主最大的不同就是纪柏逍是正经的异性恋。
其实纪柏逍的个性并不是愿意跟陌生人结交的。但原主的朋友实在没几个人是好鸟。没一个对他真心实意不说,把他当替罪羊,当狗腿使唤的人大有人在。纪柏逍早就不再跟他们来往,加上他被纪誉之赶出府的事情传开,这两个月来那些势利眼的人早就不再理会他了。
可人不能一个朋友都没有,他看得出韩纤君值得一交,这样的才华气度,叫人愿意亲近。
韩老头牵出一辆牛车交给韩纤君,老泪纵横的握着韩纤君的手:“纤君啊,尽力就成,别把身子累着了,你身体本就不好,爷爷指望着你得个混饭吃的小官,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也就好了。”
“爷爷,您放心。”韩纤君郑重的回握住韩老头的手。
他转身对纪柏逍,柔声坚持说:“纪大哥,你先走吧。”
纪柏逍见状,知道他肯定是不愿意跟自己一起骑马了,微笑着把马交给韩老头。
这小子还真有骨气。
“既然是兄弟,自然是同乘一辆车了。”
韩纤君定定的注视着纪柏逍,白着脸,咬着嘴唇,心里很感动。
纪柏逍倒是没注意他,很是兴奋的跳上牛车,嘿,他还从没坐过牛车呢!
一路上,二人说说笑笑很快过去了。
“哎,我看你眉宇间踌躇满志,状元定是你的囊中之物喽?”
“纪大哥说笑了,不论什么功名在纤君眼里都不重要,纤君志在报效朝廷,为百姓做出一番事业。”
纪柏逍听韩纤君这样说,翘起二郎腿,噗嗤一笑。
韩纤君看他,不解道:“纪大哥能入选殿试也是不易,难道不想被皇上重用,为我明熙朝建功立业?”
“呵呵……我觉悟可没你那么高啊,即便有了功名我也不想做官,逍遥自在对我来说才是舒心正道。”
“那纪大哥你为什么……”
“哎……谁规定参加科举就一定为了做官的?”
韩纤君见纪柏逍不想回答,便不再问。
纪柏逍心想着,本来自己也没想着参加这破考试。本来现代高中备考三年就够够的了,这不是为了圆原主一个功名梦,给那些看不起原主的人出口恶气么。
明熙朝的皇宫名叫紫明宫。琉璃金瓦,红墙艳色。巍峨壮观,处处显现着强盛大邦的气势。
参加殿试的举人包括纪柏逍自己在内一共六人。皇帝亲自监考,观察举人。
纪柏逍看试卷题目是忠臣之道,治国策法,明志立心,三个主题。
纪柏逍把诸葛亮的出师表连同陋室铭,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融合在一起,下笔如有神助,刚过了半个时辰就写完了。
他无比的感谢高中语文老师强迫他背诵的古文诗词,这用处可真是太大了。
考试时间是三个时辰,纪柏逍不能走就用剩下的纸张写了一些诗词,练练书法,打发时间。
皇帝在位置上坐了两个时辰后走下来挨个看学子们的答题试卷,明显注意到两个人,一个韩纤君,一个是纪柏逍。
韩纤君的答题纸张都不够用了,字迹俊秀,态度诚恳凝重。而纪柏逍呢,早在半个时辰前答完题后就开始练字,打个瞌睡后又写了几首诗。
皇帝走到纪柏逍身边,看纪柏逍装模作样的检查试卷。皇帝抽出他压在稿纸下面的几张图画。
真是好惬意的纪家才子啊,都给他画上画儿了!!!
皇帝冷着脸看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各种花朵,虽然只有墨,但却连蝴蝶都绘制的仿佛展翅欲飞。
皇帝的脸色好看了些,又抽出纪柏逍写的诗词欣赏起来。
青松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静夜思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真没想到宰相纪誉之终于生出一个文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当皇帝翻看到蜀道难一篇,顿时讶异于纪柏逍的惊世才华。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皇帝情不自禁的高盛朗诵。
纪柏逍看这老皇帝不看自己的试卷倒是被诗词吸引住了,担心他怪罪自己不认真答题,摘了自己脑袋,有些惴惴不安的坐在位置上。李白的《蜀道难》写的挺好啊,就是有些尖锐。
自己还是个俗人啊,怕什么,不就是一条命么!
想开了,纪柏逍就坦荡的迎上老皇帝的复杂探寻的眼光。
皇帝摇摇头叹气,拿走了纪柏逍的卷子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回龙椅,细细品读。
纪柏逍看的出来皇帝脸上越来越不可置信的神色,那绝不是不满意,而是透着一种惊才绝艳的惊喜之情。
过了一会儿,皇帝又叫人拿了韩纤君的卷子查阅。也是满眼的赞叹神情。
笔试终于过去了,纪柏逍跟韩纤君几个举子一同出宫。
一出宫门都已经是下午了,纪柏逍看宫城门口站了不少官宦家族的小厮,拿着拜帖交给韩纤君跟纪柏逍。
这是在招揽壮大自家力量,再把女儿嫁给他们这样的朝廷未来新贵。纪柏逍一个拜帖都不收拉着韩纤君跳上牛车走了。
相府来接人的周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纪四爷坐着简陋的贱民牛车大摇大摆的走了,周管家惊讶的连来这儿的目的都忘了。
第二天的笔试结束后。
两人一起去第一楼吃了顿名满京城的全鸭宴。
咬着干巴巴的鸭腿,纪柏逍撇嘴道:“什么全鸭宴啊,肉柴不说味道也一般。”
韩纤君吃的却很是香甜,举起杯子笑道:“纪大哥,小弟祝你金榜题名,状元在囊!”
纪柏逍笑:“不说这个,你还不趁此机会寻一门好亲事儿,叫你爷爷放心?”
韩纤君顿住筷子,淡淡道:“小弟还太年轻……”
纪柏逍撇撇嘴不予否认。
“纪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
韩纤君轻声犹豫着:“纪大哥……为什么不愿意回相府呢?宰相大人就算对你不起也是你的父亲,这样——”
“姓周的叫你当说客?”纪柏逍抬眼,目光没放在韩纤君身上,但却凉飕飕的。
韩纤君动了动嘴唇,肩膀颤了一下:“不是说客……我……我只是觉得——”
纪柏逍毫不留情,直视他道“好心提醒你一句,别管别人的家事,不清不楚的掺和对你没好处。”
听了纪柏逍的这句话,韩纤君放下筷子,慢慢低头看着酒杯,眼睛控制不住的酸涩。
是啊,自己是他相府纪四爷什么人啊,哪有权利身份管那么多……
二人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纪柏逍看韩纤君狭长眼角都红了,紧握着酒杯的手指也在细微颤抖,有些后悔迁怒他。
“纤君,你的好意为兄心领了,刚才为兄也是心直口快,无意伤你,你别跟兄长置气,好么?”纪柏逍温和的说,给韩纤君倒了杯酒,又夹些菜。
韩纤君抬头,红着眼角勉强一笑:“纪大哥不怪小弟多事就好,小弟敬你。”
“好!咱们再喝两杯就收了吧,明天还有考试。”
第三天是皇帝对学子们口头出题目,学子们辩论,皇帝进行询问,学子们详细解答。
纪柏逍压根就不想浪费嘴皮子勉强和稀泥掺和几句,就看着韩纤君舌战‘群’儒,他还真有点惊讶。没想到腼腆文弱的少年竟然也有这据理力争丝毫不让的时候。纪柏逍简直无法把现在的韩纤君跟昨天晚上只因为自己的一句重话受伤差点哭的小子联系在一起。
考试结束后,皇帝竟然留下了韩纤君跟纪柏逍二人共同用膳。
饭桌上,皇帝对纪柏逍不闻不问,却对韩纤君关怀有加,询问讲解了很多道理。
纪柏逍饱餐一顿,传说中的御膳真不是盖的啊!虽然比不上现代先进的精工细作调味,却也是纪柏逍穿越过来吃的最美味的一餐。
午膳结束后,纪柏逍跟韩纤君告辞。纪柏逍竟然被单独留下了。
“不知陛下留草民在此有何吩咐?”纪柏逍站立在宫廷厅堂中央,自然地问。
皇帝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才缓缓道:“你父亲倒是有眼无珠,白白浪费了你的才干,倒叫你大哥在朕这里班门弄斧。”
纪柏逍故作谦逊恐慌:“陛下可是折煞草民了,草民怎么能跟相府嫡出大公子相提并论,陛下过誉了。”
自古帝王狠心阴鸷,纪柏逍可不想被皇帝利用。这些日子他也知道些皇帝跟宰相府的关系,纪誉之说是宰相,其实只是左右相爷中的下者,说白了就是个给皇帝和各家权臣诸侯打圆场擦屁股的,地位虽高却极其尴尬,最难干的差使。其中的利害关系,纪柏逍不清楚,但最是不想掺和。看他两个哥哥就知道了,每一个是真正掌权的,上面都有人控制压制着。纪柏逍有自己的打算,考取个不错的功名后,得了官位干个半年就辞了,或是在京城做些买卖闲暇时研香,亦或者干脆离开这是非之地在别处过些安生日子。
皇帝冷笑:“朕最烦嫡庶尊卑之说,朕也是庶子,朕照样执掌朝政令我大明熙强大昌盛四十年之久,本以为你是颇有远见的年轻人,原来也这么狭隘不成大器!”
看着皇帝满头白发,眉宇间的沟壑纵横。
纪柏逍心里有点惊讶,早听说这皇帝十八岁执政,那四十年,也就五十来岁。怎么看着像个六七十岁的小老头呢?
看来真是太累了,自己可不想那么累。干脆实话跟他说,叫他知道对自己动心思也没用算了。
“回陛下,草民的确没想成什么大器,草民考取功名并不想入朝为官,只是咽不下一口气罢了。草民只有些小才分,纸上谈兵容易,实际能力根本不行,还望陛下赎罪体谅。”纪柏逍淡然道。
皇帝来了兴致,问:“哦?那你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学喽?”
纪柏逍点头:“陛下英明,草民本就无意仕途,至于才学无非是想叫家父嫡母重视,和曾经蔑视草民的人长点眼色罢了。”
皇帝笑了,很是慈祥和蔼:“朕那妹子朕最了解了,说实在的朕都没想到你竟然能活到现在。”
纪柏逍浅笑:“回陛下,草民是挺不容易的。”这个皇帝倒是个爽快人,说话不拐弯抹角的叫人愿意亲近。
皇帝前两日早派人查知了纪柏逍被逐出宰相府的事情,心里还是对纪柏逍颇多怜惜的。毕竟老皇帝曾经也是极不受宠的庶出皇子。境遇更是尴尬,先皇很宠爱他母妃却极其讨厌他,最宠爱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皇帝点点头,踱步下来:“朕看你的文章也知道你无意于朝堂,朕看你也是个爽快直接的年轻人,直白告诉你,朕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边关又逢战乱,异姓诸侯王不稳,朝廷党派之争越演越烈,朕有心改革却总是备受阻碍,心力交瘁。”
“陛下的意思……”
“朕也不是不通情理,朕会给你一个闲职,你既然已经参加科举理应报效朝廷,就知道为朕所用是你的福分。这也不是你能随心所欲的事情,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纪柏逍心里其实在刚才就隐隐料到这个结果,因而兜住表情,勉强纵容跪下道:“臣……愿为陛下效劳。”
皇帝满意的笑了:“你很好,聪明识时务,希望你不会令朕失望。”
“陛下,臣有一事相问。”
“说。”
纪柏逍道:“臣既然是闲职口否分得宅邸?”
哎,既然如此就当个官,叫他瞧瞧自己真不是那块料就好了。
皇帝笑:“怎么,你不想朕为你做主回风光回相府么?”
纪柏逍失笑:“陛下,臣好不容易重获逍遥自在,回去不是又委屈自己么?”
皇帝沉吟片刻,淡笑:“好,朕会赐你一处符合你这‘五柳先生’的住处。”
纪柏逍磕头行礼:“谢陛下隆恩。”
皇帝扶他起来,笑道:“朕有心赐你状元郎,又觉得跟你气质甚是不符,瞧你卷子上的花画的倒是不错,朕就给你‘探花郎’称号如何?”
纪柏逍喜笑颜开:“陛下不愧是明君,臣对这个称号甚是满意。”
皇帝抚着胡须点头,能这样跟他讲话的小辈已经不多了。才华出众,个性明烈。明熙帝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朕从刚才就想问你,你衣服上熏得是什么香?竟然这样好闻?”
纪柏逍尴尬的笑了一下,顿了半晌才道:“只是普通的杜若。”
“不对,杜若的香气不如这个味道清爽宜人。”
纪柏逍无奈,从前他每天都洗澡至少三次,这两天忙着赶考就一天两次,身上的味道就变浓了。
这并不是纪柏逍熏香所致,而是他天生带有这种香气。虽然他在现代学习调香,但他主要是为女式香水做调香的专业,他自己相当讨厌大男人身上涂脂抹粉,香气熏天。可他却没料到传过来的身子竟然是天生异香。
“臣掺了一些薄荷茉莉,还加了一些别的香料。”
皇帝惊喜道:“你还懂得调香?正好,你把这香气给朕调些。”
“是。”
纪柏逍离开后,明熙帝收起温和笑脸。
“把王翼给朕叫来。”
刘公公领命退出内殿。
皇帝接过王翼呈上来的密函,眉头紧蹙:“被朕削爵后,赵王在封地没有什么动静?”
王翼垂首道:“赵王对外宣布愧对皇恩面壁思过,在赵地免征一年徭役赋税,每天施粮放衣。奴才想他心有不轨,是以此举招揽百姓拥戴,齐王殿下为此私自派出了齐王府的探子渗入赵王在封地的宅邸,探子被厂子查出是赵王的亲信。”
“哼……没用的东西,他还想惦记赵王那个老狐狸的地盘,齐地本就在赵王管辖地之内,他刚得了朕差使就开始没脑的乱用!”皇帝叹气继续道,“就这点能耐,他母君还一个劲儿的叫朕给他扩充封地呢!”
王翼悄悄察言观色着皇帝,说:“齐王殿下资质也是不错的,可比起赵王府的小七将军就……。”
皇帝眼睛眯起:“赵敛澈可完全得了赵王真传,还知道把军功给他父王将功折罪不要任何赏赐,倒叫朕没法动他了。这样的人要是能为朕所用,朕倒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年仅十七岁就战功赫赫,深得百姓拥戴,又狡猾聪明。等几年后继承了赵王的侯爵……”
王翼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若是想要防患于未然,臣有一个最简单又最合理的方法。
“你是指……”皇帝若有所思,已经想到大半。
王翼笑的阴险:“我朝有给名门子弟男儿互通婚姻的老规矩。”
皇帝想着,只要把赵敛澈赐婚给哪个纨绔子弟一捉弄,赵敛澈一废。赵王剩下的几个儿子哪一个能守住赵王的基业?哪个能成气候?赵王年迈,老来嫡子被毁,一定备受刺激……呵……
可皇帝转念一想,赵王跟赵敛澈一定不会乖乖就范,凭借赵敛澈的功劳,自己要是动他没有个更合理的理由那就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若是赵王再从中作祟,就更难成事了!再者,赵敛澈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乖乖吃下绝阳子嗣丹委身他人身下。
王翼早看出皇帝的顾虑,压低声音道:“明的是不成,倒不如皇上直接派南厂的暗卫悄悄的……”
“行,这件事全交由你办。”
皇帝说:“纪柏逍这人要仔细查看着,朕打算重用他,不能在他身上出现纰漏”
“是。”
作者闲话:
重要男主角之一出场。最近喜欢那种软绵类型的美人,但小纪的本命那位并不是这种类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