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焚灵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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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源侯府,后花园,依水小亭,两个风姿灼灼的身影在亭中伫立。
“我劝你不要管这件事。”
羽伊凡看了眼满脸淡漠的于风鸣,道:“要不然你还是先走吧。一路向北而去,每到一个地方记得多打听,应该是可以寻到梦师的。”
于风鸣皱眉,风放肆吹乱了他的发,他不耐烦地看向羽伊凡,声音中有隐隐的怒气:“那个信源侯明显对你另有所图,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羽伊凡看着于风鸣冷淡中透着怒气的眸子,眼神也逐渐冷了下来,道:“不关你事。”
“好,”于风鸣不想争执,他讥诮一笑,“你早晚会被你心里所谓的兄弟义气害死。苏瞬卿让你留这,就是在把你往水里拉。你会后悔的。”说完使轻功飞身出亭,瞬间消失在了羽伊凡视野之中。
羽伊凡皱着眉看着于风鸣离去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信源侯对他有所图。他被侯府下人带到这里的时候,信源侯就说过了想讨得他的药方,可是那保心丹向来是羽家的秘传,他只能选择沉默。
而让他选择留下的最关键一点,是他诊断出这苏立的死因极有可能是他杀。能在侯府里不留任何痕迹地杀人,这人若不是李桥,那便是极其危险的人物。他又怎么能留苏瞬卿一人独自在侯府中面对危险?
“他还是走了。”一个玄青色的身影从柳树后走了过来。
羽伊凡看着苏瞬卿似乎正在隐隐作痛的眼神,嘲讽道:“这样你该满意了?真不懂你怎么想的,明明在乎得要死,还拼命把他往外推是为哪般?”
苏瞬卿眸光一冷,道:“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何时与鸣儿如此亲近了?”
羽伊凡一副被噎住的表情看着苏瞬卿,搞了半天,原来苏瞬卿在吃他的醋?他说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你放心吧,”羽伊凡哭笑不得,尴尬的心情下反而笑了出来,“我对你那人格跟你一样别扭的心上人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再说,我要是真对他有兴趣,我还能让你在我的地盘上了他?”
“不准你再提那件事!”苏瞬卿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脚来。
羽伊凡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转身施施然走了。
“走吧,”羽伊凡没回头,温和的声音悠悠传来,“我们去找苏立的师父问问看。现在他的嫌疑最大。”
可当羽伊凡和苏瞬卿来到李桥房间门口的时候,房间却是被锁住的。
“畏罪逃跑了?”苏瞬卿拨了一下门锁说道。
“我觉得不像,”羽伊凡沉吟一声,“其实,我觉得人不像是李桥杀的。因为我刚刚摸到苏立的脉象时,差点就认为他是因为突发心衰意外死亡的了,但是苏立是吃过保心丹的,正常情况下,我那药至少可以保他三日之内不复发。所以我才认定是人为导致的死亡。”
“所以?”
“所以,像李桥那样的普通人是不会制造如此巧妙不露痕迹的死亡的。”
“哦?那他身上可有什么外伤?”
“没有。”
“可曾服过毒?”
“没有。”
“那他是不是这中间受到什么人为刺激突然死亡?比如说,语言上的,什么人说了些让苏立极为生气的话,然后导致心衰复发。这李桥总能做得到吧?”
“他表情安详,不像。”
“……该不是你那药过期了吧。”苏瞬卿一脸怀疑。
“……”
隔天清早,于风鸣在平城街道上信步走着,冷峻着一张美男子脸引来了无数少女偷偷的围观。
“公子,哪家的啊?”一个姑娘冲于风鸣扔去一支花枝,于风鸣顿时黑了脸。
他下意识想要压低斗笠,一伸手却发现斗笠早在和苏瞬卿躲避的那个胡同里就被扔掉了。
只感觉心里烦闷更甚,于风鸣还是脚底生风,使轻功掠过平城大街小巷。
于风鸣觉得他现在的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昨天离开侯府之后他明明知道自己再待在平城已无意义,但还是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今早醒来都收拾好了行李,告诉自己一定要走了,但一想到在聚义镇外,羽伊凡为了他使用禁术最终导致自己气血两虚时那张苍白的脸,就不怎么也跨不出那一步。
妈的,有鬼!于风鸣把包裹往床上重重一砸,就这样出门了。
于风鸣努力回想着苏立死亡时的细节,没有外伤,表情安详,这明显是熟人作案。实际上他基本已经肯定是李桥所为了,哪有什么人愿意不娶妻不生子替另一个人照顾不是自己的孩子?更何况那人对他还曾起过杀念,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留在侯府带坏苏立,于风鸣绝不相信他是无所图。
无所事事地在平城内逛了一天,觉得肚子饿了,才返回客栈。哪知还没走到客站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客栈,于风鸣急忙停住脚步躲在了客栈外,在离客栈最近的摊子前装作挑东西的样子隐蔽了起来。
“呦,大爷,今儿这么早就来了。”是小二掐媚的声音。
“嗯,”李桥的声音似乎故意压低,“今天少上几个菜吧,我急着赶路。”
“大爷这是要去哪啊?莫非是侯府把您赶出来了?”平城里的老百姓都认识李桥,且李桥口碑极烂,仗着小侯爷给他撑腰经常欠账不还,没几个人希望他好过。
李桥没说话,只狠狠瞪着他。小二见这平时嚣张跋扈的李桥此时也不反驳,顿觉无趣,哼了一声就走了。
李桥匆匆吃了饭,往平城外走去。刚刚出了平城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李桥就感到后颈一凉,一个利器顶在了脖颈。
“大侠,”李桥吓得话音中打着颤,“有话好好说,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于风鸣冷笑一声:“看来这些年你在侯府没少捞啊。”
李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侯爷,是我错了,我一时贪心,我是个畜生,东西您全拿走,只求您饶我一命!”然后手颤抖着从胸前摸摸索索,掏出一堆金银首饰扔在地上。
于风鸣打眼一看,其中有一块带着苏字的玉佩格外眼熟,这不就是苏立身上的那一块吗?
“果然是你。”于风鸣走到李桥面前蹲下把玉佩捡起揣进怀里,李桥看到是于风鸣“啊!”的大叫一声恐惧地全身颤栗起来。
“怎怎怎怎……怎么是你!”
于风鸣看着他那张丑恶的脸冷笑一声,道:“那你以为是谁?我问你,你为何要谋财害命?”
李桥像是被于风鸣说得话惊到,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我,我害谁了我?!”
“哼,”于风鸣将剑收回鞘,“人赃俱获了还不承认,你的狡辩留给他们去听吧。”
说完一把拽起李桥,拖着他的后衣领像是拖垃圾一样拖着他使轻功飞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