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叩拜先父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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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继光、龚汉等突然走进营帐,两人看到秀儿,不解地:“秀儿?”
    秀儿看到戚继光,急忙放下钱袋,将自己的钱袋也揣进怀里,扭过身去。
    戚继光走近:“秀儿,你来做甚?”
    秀儿转身,突然虎虎盯着戚继光:“戚继光!你要老实回答我,这桌上的钱袋是你的?”
    戚继光不解地:“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秀儿仍然紧紧盯着戚继光:“你只是要回答!是不是你的?”
    戚继光与龚汉面面相觑,戚继光:“这钱袋——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秀儿进一步逼问:“你说!钱袋是不是你的?”
    龚汉急忙:“在大人的营帐里当然是参将大人的——”
    戚继光不经意地:“奥,是本官的,你问这个究竟为何?”
    秀儿瞪大眼睛:“你难道就是那个好心人?”
    戚继光一楞:“好心人?”他眼睛急剧地转着,突然,他好象想到了什么,急忙改口,“奥,我刚才是开玩笑,秀儿,你问的这个钱袋,它不是本官的——”
    龚汉不解地:“大人,你——”
    戚继光拙笨掩饰地:“这钱袋是龚汉的,龚汉,本官没说错吧,钱袋是不是你的?”他向龚汉眨眼睛,龚汉却全然不觉,认真地,“大人,这钱袋怎么会是我的?明明是你的,你不是刚才还让我——”
    戚继光又急忙:“奥,本官差矣!钱袋当然不是你的,本官是说这钱袋是你捡来的,交给了本官——”
    龚汉执拗地:“龚汉啥时捡的钱袋?俺咋不知道?大人,钱袋是你的,你咋——”
    戚继光言拙词穷:“奥,本官是说——”
    秀儿突然大声:“不要说了!戚继光!你不要再编瞎话了!我知道这钱袋是你的!”从怀里拿出另一个钱袋,盯着戚继光,“这个钱袋是不是也是你的?你——”
    秀儿盯住戚继光,秀眉凝立,表情在急剧地变化着。戚继光看着两个钱袋,表情在急剧地变化着。突然,秀儿:“你——不是人!”双手蒙面,哭着向外面跑去。
    龚汉眨着眼,不解地:“什么?不是人?”
    戚继光拿着钱袋,看着营帐之外,皱紧眉头。
    龚汉嘀咕:“不是人?大人,她怎说你不是人?”
    戚继光叹了一口气:“咳!……”
    总督府,胡宗宪站在位首,戚继光、俞大猷、刘英等将领在下手恭耳听命。
    胡宗宪来回走着:“本督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进攻!进攻!可你们——都是你们进攻不利,畏首畏脚,才错失良机,使新旧倭贼合流,气焰陡涨,越发不可一世!而今距朝廷限定的期限还有两日,本督命你们无论如何要拿下岑港!若再延误军机,战而不克,本督将亲自押赴你们至京请罪!到时候可别怪我胡宗宪手下无情!”
    戚继光与俞大猷、刘英等皱眉,面面相觑……
    岑港战场,戚继光在指挥明军进攻。明军将士奋勇作战,高声喊着冲上一个倭贼的阵地。阵地前面,蓄水大坝旁边,小野看到明军冲了上来,刚要摇动三角白旗,被直五郎按住。
    直五郎阴险地:“慢!再等等——”小野停住。
    更多的明军冲上倭贼阵地,明军见没有抵抗,兴奋地欢呼起来。坡下了望的戚继光见如此轻易地冲上阵地,不由皱紧眉头,他感觉有些异常,对传令兵:“不对,快!传令他们立刻后撤!”
    传令兵沉浸在兴奋之中,不解地:“大人,这?”
    戚继光坚决地:“传令!撤!”传令兵摇起令旗——
    直五郎鼻子一哼:“想跑?”恶狠狠地对小野,“给我炸坝!”小野挥动白旗——
    一倭立即点燃了水坝上炸药的引信,水坝顷刻间轰然炸开,大水刹时将明军淹没。
    直五郎狞笑:“戚继光,我让你喂鱼去吧!哈哈哈……”
    戚继光帐内,先父神位供奉在上,香烟袅袅。
    戚继光依剑跪拜:“先父大人在上!儿继光叩拜!今日已是圣旨所限最后一日,若岑港不复,便于京师赴罪!儿生死不惧,只是海波末平,倭寇未灭,国土遭劫,百姓遭难,儿虽死不足雪我国耻民恨!先父临终遗言:愿儿保我祖国疆土!今日儿与其京师请罪,不如效死沙场,为国尽忠,为民尽义!”
    继美进来,“哥?你——”
    戚继光急忙:“继美,来,跪下!”
    继美不解地跪下:“继美叩拜先父大人!”
    戚继光再拜:“先父大人在上,容儿再拜!长子继光意愿效死沙场,以身报国,愿将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一职,让于吾弟继美名下,请先父恩准!”
    继美急忙起身:“不——”
    夜晚,戚继光搂着王鹃:“明日一战,生死未卜,继光假如——”
    王鹃忙捂住他的嘴:“夫君莫说,依夫君智勇,定能克敌制胜!”
    戚继光:“谢谢夫人。想我戚继光终日征战,一年三百六十,多是横刀马上。身为大明将领,为国捐躯在所不惜,只是让夫人受苦了——”
    王鹃阻止:“别这么说,为妻嫁到戚家,早就是戚家之人,为妻愿与夫君生死与共——”
    戚继光感动地:“继光永世不忘夫人之恩。只是想于初艰难时节,一条煎鱼,早进头,午进尾,晚进腹,夫人为我未沾半点鱼腥——”
    王鹃哭:“继光!别说了——”
    戚继光倔强地:“生死之际,我怎能不说。战场之上,生死莫测——”
    王鹃哭着:“一旦夫君捐躯,为妻愿随你而去!”
    戚继光:“不,这正是继光对夫人的一个请求——”
    王鹃:“什么请求?”
    戚继光:“要夫人无论如何代继光照顾好戚家和继美——”
    王鹃:“我——”
    戚继光期待地:“我要你一定要答应我。”王鹃含泪向他点点头。
    营帐前,戚继光、继美等戎装佩剑,身背弓箭,翻身上马。戚继光神情凛然,目光炯炯,刚要勒马前行:“出发——”
    话音未落,秀儿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一身戎装,拦住戚继光的马头,戚继光皱紧眉头:“秀儿!你——”
    龚汉持刀过来:“秀儿!不要胡闹!参将大人要——”
    秀儿脖子一拧,生气地:“谁跟你胡闹?我要跟你们一起上战场!杀倭寇!为我义父报仇!”
    龚汉看着戚继光,戚继光:“秀儿!战场无情,九死一生!你快闪开!”
    秀儿倔强地揪住马头:“不,你要不答应,我就不放开!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去!”
    戚继光:“你——”
    龚汉迟疑地:“大人,再不,就让她——”
    戚继光呵斥:“龚汉,你难道不知,如果有甚闪失,你要让我戚继光——”
    秀儿朝戚继光瞠目:“戚继光!你少罗嗦!什么闪失不闪失,我不杀你是看在你抗倭杀敌的份上!你要不答应,我会跟你没完——”拔出剑来,戚继光凝目:“你?”
    龚汉求情地:“大人!再不就让她……我会看住她的……”
    秀儿毫不领情地对龚汉:“你也少罗嗦!谁用你看?装的什么大牌鸡粪!”
    龚汉看着戚继光:“大人!这——”
    戚继光无奈:“那就让她跟着我!”纵马向前驰去。
    龚汉忙拱手:“是!大人!”
    岑港,明军奋勇冲锋。拼死相夺。刀光剑影,血迸肉绽。
    两倭酋再次摇动白旗,碎石与乱箭纷纷而下,明军纷纷扑倒。
    戚继光握剑督战。秀儿做为戚继光的亲兵站在旁边,不满地看看戚继光,又看看龚汉,秀儿欲言,戚继光嗔目——
    戚继光重新集结所部义士,戚继光:“命尔等右路碇弛进攻!岑港成败,在此一举!我义士须上下同心,宁死匆退,拼死而战!
    义士高喊:“宁死匆退,拼死而战!”
    王涛率明军喊着向倭贼阵地冲去,倭贼阵地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抗。
    王涛停了下来,四处环顾,刚要说什么,突然一声炮响,小野率倭贼从阵地上一跃而起,嘶喊着朝明军冲去——
    士卒甲对王涛:“哨长,怎么办?快撤吧?”
    王涛望望扑上来的倭寇,害怕了,颤抖地:“撤!撤!”
    接着他自己率先掉过头来,朝山下逃去。明军一见哨长逃了,顿时兵退如倾,纷纷扔了武器,朝山下逃去。小野率倭贼在后面连连砍倒明军士兵——
    王涛从阵上倒戈而来,正与戚继光等相撞。众亲兵拔剑,王涛慌忙跪下:“姐夫,姐夫,我——“
    戚继光看着王涛,愤然而悲:“国之荣辱,胜败之际,将士以死相拼,而你竟临阵逃脱,辱我戚王两家将门之祖——”
    接着一些明军又败退下来,众亲兵散开,横剑拦住。龚汉和秀儿也拔剑拦住败兵,戚继光悲愤之极:“王涛!你身为哨长,临阵脱逃,该当何罪,你心里明白!”戚继光拔剑,王涛慌了,扑通一声跪下:“姐夫,是我王涛有罪!您看在我姐的情分上,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姐夫——”叩头——
    一些败退士卒纷纷跪下,朝戚继光叩拜:“参将大人饶命!”
    龚汉想了一下,上前拱手:“参将大人,看在夫人的情分,就饶他这一回吧?”
    秀儿上前,想说什么,又敛住,王涛哭着:“姐夫,姐夫,我不想死呀!我可以带罪立功!”
    戚继光悲怆地:“冲锋之战,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败逃,大众夺心!”对王涛:“万剐不足抵我一溃!涛弟,你去吧!只有你的血才能洗却将门之辱——”将剑朝他扔去。
    秀儿一楞,上前要说什么,触到戚继光锐利的目光,又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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