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生 第二章:初识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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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楞点头。也许是眼花了,我竟从闷油瓶那毫无波澜的眼眸中读出一丝笑意。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倘若我与他打小就认识欢喜同享,痛苦同尝。我们的关系会不会比现在来的自然。
我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有了他叫我名字的鼓励纵然是我说他听,不。也许他听也没听,我也再也没有发过脾气。
旅途漫长,直到他淡淡的提醒我。我才想起要睡觉这么回事。
说来惭愧,作为一个离家出走的人,我身上的银两实在不多。故而我才在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旅途中选择了硬座。
找了点衣服打算垫着睡觉,闷油瓶却伸手拉我过去,一个没注意我头磕上他僵硬的膝盖。紧接着的动作却让我噤了声再不敢说话。
过于修长的手伸进我的发丝,动作轻柔的将我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我努力想抬眼想看清他。却只见到黑暗中的微薄唇角若有若无的勾动。
倘若我有时光机器,一定要告诉当时的自己,这个人是最好的人,而这段时光亦是最好的时光。
火车终点站在丽江,一夜过去,我没再见到闷油瓶。
事实上,打我醒来发现他的行李全都不见了以后,我便有一种再也见不到他的无力感。
昨天他叫我吴邪时的声音,莫名的让我感到熟悉。多年病痛的折磨,那段失去的记忆让我极尽癫狂的对熟悉的东西有一种追寻欲。
反复寻找无果后,我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恍惚的下车,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丽江火车站月台,在左肩一阵疼痛后心情情不佳的骂了出来。
胖子显然被我骂懵了,还好反应够快的还嘴。我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毫不客气的开始和他干口水架。
王胖子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哥们,比我大了不过五岁,却在北京混的如鱼得水,我们两年前在三叔的引荐下认识。
最初我是非常排斥和他们这些在地底下做死人交易的人有过多接触的,可三叔陈述的理由冠冕堂皇,吴家的未来当家,南派土夫子吴三省的大侄子怎么可以是一个平凡的市民,就算我想他也不能让我就此沉沦,所谓古有帝王力挽狂澜救山川社稷于水火,今就有吴三省含辛茹苦规劝侄子入正道。
天知道我是多想做一个平凡的小市民,可是他从未给我过选择的机会,我走了。也在情理之中。
带着有色眼镜的相处让我和胖子的交情一直不咸不淡,直到一次机缘巧合下我们相聚喝酒,打开天窗说亮话后革命友谊以指数函数的形式直线上升。我也算交了这个铁哥们。后来我发现,我们其实很像。都太过容易对某件事或某个人执着。
这次我来投奔他,却算是处于下下策。
做他们这行的,都有个第二职业,便于掩饰,胖子正好是个带团导游,这次闲下来说带我在丽江逛逛。
”小天真,胖爷我等了这么长时间,你劈头盖脸就给我摆一道,太没良心了吧。”
他说起没良心时我脑海中划过闷油瓶的俊脸。
见我拉着他就走,胖子拽着我的衣领将我又揪了回来,嘴里嚷嚷着还要等一个人让我有点团队意识。
他说起团队意识时我又想起闷油瓶,越发有些不耐烦。心说丽江还真是艳遇之都,要不怎么我连对个男人都会恋恋不忘。
胖子倒不着急和我闲聊起来,终归是脾气秉性相合的兄弟,一来二去我的火气消了不少,比和那闷油瓶子聊天愉快多了。
得,我怎么又想起他了?!
我笑着和胖子说哥们我今天遇到个人,现在都有幻觉了觉得他在叫我。胖子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回答我就是有人在叫我。我皱着眉头转过去。
还是那样的眉眼,疏离,冷淡。却让我分明熟悉。
“吴邪。“
他又叫我。没有故人相见喜悦的面无表情越发让我觉得自己热脸贴冷臀部。我装作没听见扭头继续和胖子闲侃,胖子憋着笑配合我,我吴邪发誓,在那一瞬他的肥肉在我眼中都高尚起来。
闷油瓶又叫了我一声,我依旧没回答,打算抗争到底也让他这个闷神尝尝闭门羹的滋味。
谁知他简单粗暴的将我的身体扳向他,盯着我的眼睛再次叫了声吴邪。
我被叫的不耐烦吼了一句干毛。抓着我的双手却紧了紧,又是那样幽幽的眼神,似一汪深潭让我几乎快要沦陷。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胖子这时却突然挤了进来笑着拍闷油瓶的肩膀寒暄。
见我瞪他,胖子脸上的横肉似是都在反击,一个大力我被拉向他身边。
“小哥你别介意啊,我们吴邪的脾气就这样。天真,这是我一同事张小哥。张起灵。“最后几个字是耳语。
我虽扬言绝不插手家族事务可终归耳濡目染知道一些,张起灵,道上特别有名的哑巴张。
嗞了一声,我开始惊叹于现今倒斗界内人士丰富的观察能力和概括能力。
胖子见我们都不说话,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
“小哥,看样子你认识天真啊?“
闷油瓶点点头,算是回答过了。
我心说你对胖子的态度倒是比对我好些,赌气嚷嚷我没见过他不认识。
冷冷射过来的目光被我刻意无视,弯腰去拿行李时,一只骨节分明白皙有两个指头明显过长的手率先拿走了我的包。
很久以后我才察觉,自己就是从那时开始爱看闷油瓶的手,修长白皙,宛如钢琴家般的手。
“礼尚往来。“
又是这四个字。
你是在炫耀自己会说成语吗?我也会,狼心狗肺,始乱终弃。多么契合他的气质!
我在心里嚷嚷却终归不敢喊出来,自然也没意识到自己用的成语有多么不合语境。
上了胖子的车,我选择了副驾驶的位置,闷油瓶一个人在后面打盹。这八月初的天气我宁愿被空调冷死也不愿意坐在冰山旁边。
整个行车过程异常无聊,胖子因要专心开车便很少和我搭话,我一个人无事可做便眯了眼睛睡觉。
再醒来已经是在一家宾馆,我头昏昏沉沉的不舒服。挣扎着想爬起来量体温却无意间瞟到闷油瓶的双目。
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我就那么看着他有些委屈。
”你生气。”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也就是他明白我在生气却还是无动于衷。指指嗓子表示我说不出话来。转念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便哑着嗓子开口。
“小哥……我没生气。“出口是让我自己都惊讶的话。
“吴邪。“又是名字,可我这次分明体味出来他像是在确认什么。
是了,初次见他我也是觉得熟悉的。
等了半晌不见他说话我背过身子任凭自己陷入黑暗。
敷上发丝的手指淡淡摩挲,力度轻柔。意识像化在水中的泡腾片,猛的散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