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琴瑟难相续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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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公主走后,蕊珠走上前去,道:“娘娘……”
    “你想说什么?”长孙皇后有些心灰意冷地说。
    蕊珠跪下道:“奴婢万望娘娘以大局为重。”
    “什么?”长孙皇后震惊地看向蕊珠,道:“莫非连你也想逼死本宫吗?”
    “娘娘,”蕊珠迎向长孙皇后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说:“奴婢本就是高阳公主安插在娘娘身边的人。”
    “你……”长孙皇后指着瑞珠气得说不出话来,“来人!来人呐!”她大声喊道,但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一个人过来。
    “娘娘不必费神了,立政殿的人早就被公主遣散了。”蕊珠漠然道。
    “你……咳咳……你们……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最后几个字仿佛是她拼尽生命最后的力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刚想要坐下来,却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来,终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蕊珠看着地上的皇后娘娘,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终是香消玉殒了。
    ……
    甘露殿内。
    “父皇!父皇!”高阳公主闯进甘露殿里,神色慌乱。
    李世民看着高阳的发簪都松了,眼看就要掉下来了,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这般慌乱?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高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母……母后……殡天了!”
    李世民震惊地看着高阳,眼神渐渐没了焦距,嘴里念道:“死了……死了……她终究是比朕早走了一步。”
    高阳道:“父皇有些日子没去立政殿了,母后心里难免有些恐惧,再加上她有些愧对武美人,心中忧愤交加,不想竟这般去了。”
    “算了,人死入灯灭,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也让她走的安心些。”李世民有些黯然地说。
    高阳看着李世民的神伤之色,便小心翼翼地行礼道:“父皇节哀,儿臣先行告退。”
    李世民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他走到床边,看着窗外那片蓝天,不禁感慨道:“朕登基已有二十余载,自问待尔等不薄,然人心难测,终不敌权利富贵,终是负朕,无怪古人云‘时位移人’,诚不我欺。”
    ……
    皇后辞世,举国哀悼,然而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长孙皇后的死感到伤心难受,至少房遗爱不会。
    离王府里,李寒墨和房遗爱与房遗直三人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家宴,看着房遗爱醉意微醺的样子,显然心里是及其痛快的。
    “寒墨,大哥,长孙皇后新丧,我终于为母亲报仇了。”房遗爱举杯道,三倍黄汤下肚,步态轻摇。长孙家用房夫人重创房府,那他就用长孙皇后的死来断了长孙府的皇权路!
    “遗爱!”房遗直有些担忧地呵斥道,虽然他的心里也高兴,但在这举国同哀之际,个人的得失荣辱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
    李寒墨道:“无妨,我府里的人都是自己人,钉子已经被我拔除了,房兄不必多虑。”他说的是实话,就算是长孙府和皇上往他府里安插钉子,他也会把那些人弄得心甘情愿为他做事,每个人都有弱点,那些人也不例外。
    “王爷~”房遗爱冲李寒墨笑着发嗲道,红润的脸色堪称倾国。
    “!”这下李寒墨知道房遗爱醉了,真的醉了。
    房遗爱要去扶李寒墨,没成想却一下子跌在他怀里,末了还冲他傻笑一番,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房遗直盯了李寒墨和房遗爱好一会儿,才起身道:“离王殿下,家母辞世,家里也只有微臣与父亲相依为命了,近来父亲忧思舍弟,还望离王殿下近日能去微臣府上多住几日,以解父亲思子之苦。”
    李寒墨道:“房兄客气了,既然是房相相邀,本王岂有不去之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本王定与遗爱登门拜访,介时还望房相和房兄不要嫌弃我等叨扰才是。”
    “王爷客气,王爷到我房府乃是令我房府蓬荜生辉之举,怎是叨扰?”房遗直客气道,说完她望了望天色,果见日已西斜,便施礼道:“如今时辰已晚,微臣先行告退。”
    见房遗直有些苍凉笔直的背影,李寒墨不禁有些震撼,原来一个人的经历可以把这个人磨练至此,他仍能感受到房遗直对房遗爱的爱,但事到如今,房遗直的这份爱已不像曾经那样纯白无暇,而是想一个万钧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因为他知道,他是房家长子,娶妻生子,传递香火是他的责任,而他对房遗爱的这份爱,却只能被他默默地埋在内心深处,直至身死心僵……
    李寒墨抱着房遗爱回到房里,送至榻上,那白玉榻冬暖夏凉,最是养身不过,本是太上皇李渊赐给李寒墨的,如今却让他转送给了房遗爱。
    他抚摸着房遗爱的脸颊,吻上他柔软的唇,一个长长的吻,似乎把他的迷惘和不安全部注入到了这个吻中,他知道,他爱着房遗爱,甚至比房遗爱对他还要爱,只是,他的野心,他的壮志也同样强烈,就像一场燎原的大火般烧得他不能自已面目全非,他不知道他能为遗爱做些什么,所以他只能把他留在身边,想要把那些苍凉的空白用他满腔的热情弥补回来。
    “遗爱……遗爱……”他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与之耳鬓厮磨,巫山云雨,被翻红浪。
    ……
    次日醒来,房遗爱只觉得全身酸痛,偏过头去,看到一张放大的安睡俊颜,他不禁上扬了嘴角,只有在李寒墨身边,他才会感到如此安心,这一点就是房遗直也比不了的。
    李寒墨感觉床边有人在动,便睁开了眼睛,看到房遗爱正在他身旁含笑看着他,双颊还带着浅浅笑意,在与他的眼神相撞时,房遗爱愣了一下,便偏过头去了。
    李寒墨笑着揽过他的腰身,道:“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房遗爱推了他一把,道:“没正经的,谁跟你老夫老妻了!”
    见爱人有些炸毛,李寒墨自然连忙去顺毛,然后又道:“说正经的,长孙皇后有失圣心,即便如今死了皇上也没对她完全的冰释前嫌,而如今武贵妃却受宠无限,看如今的架势,倒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遗爱觉得如何?”
    房遗爱想到以前了解到的唐朝历史,因一句传言武媚娘就被逐入感业寺了,而徐慧却步步高升成为一代皇贵妃,想到此处,他便道:“武贵妃如今的地位怕是已经升到头了,比较那玉牌一事以及李淳风的卜算还扎在皇上心里呢,凭他的性情就算他再宠武媚娘也不会让她把持后宫的,更何况,皇后新丧,就算他心里真的对皇后娘娘及其失望,却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在此刻加封武媚娘的,比较魏征大人还在。”
    李寒墨一阵沉默,右手还在抚摩着房遗爱的面颊,道:“前几日我见到袁道长了,他跟我说,武氏二女可为天下主。”
    房遗爱不禁一愣,“袁道长?”起先他还不知道是哪位袁道长,以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神棍,过后才反应过来,惊道:“可是袁天罡?”
    “正是。”李寒墨道,他并不奇怪房遗爱为什么知道袁天罡,毕竟袁道长的卜算已经近乎出神入化,大唐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房遗爱道:“真想见见这位袁道长。”其实他也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如果袁天罡当真是上彻天地下知鬼神的话,就必然会发现他的不同之处,但若是只当他是那个不成器的房家二少,那他也少不得说这个经天纬地的袁道长怕也是浪得虚名了。
    “正好我今天闲来无事,我们就去逛逛袁道长的道观吧。”李寒墨笑道,他和房遗爱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听到遗爱说想去什么地方呢,只是在哪里看书,听雨,下棋,正好今天带他出去散散心。
    “皇后新丧,皇上的心情肯定不好,你不去上朝行吗?”房遗爱问道。
    “我本来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不参朝政,自然我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皇上看着也开心,我又何乐而不不玩呢?”李寒墨笑道,只是这笑中难免带上了几分苦涩。
    房遗爱看着他的样子便忙不迭地岔开话题,道:“王爷还有一条罪行没说呢!”
    看着房遗爱眼中的点点笑意,李寒墨不禁晃了一下心神,问道:“何罪?”
    房遗爱扑哧一笑,然后故作神秘地说:“王爷可记得自己还有一项宠爱娈童的罪行呢,不知道在我之前王爷有过多少蓝颜知己呢。”说完嘟起嘴巴一脸委屈地看着李寒墨。
    李寒墨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着刮了一下房遗爱的小鼻子,道:“本王有遗爱一人足矣,心中在装不下他人!”
    房遗爱不禁暖心一笑,两人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唤人将洗漱用具拿过来。
    用了早饭,两人才登上离王专用的辇车,向袁天罡的道观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累了。。。作者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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