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交易论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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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公主和一群黑衣人来到了一个山寨里,只见一个满脸都是麻子的男子坐在主座上,看他的身形也非常的匀称,并不像那些虎背熊腰的野蛮人,一身青色华衣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竟能这般风雅,可惜了那张麻脸,不然也当得起“风华绝代”一词。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劫持本宫,难道不知本宫乃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公主吗?”高阳公主昂头问道,一身的傲气溢于言表。
“在下当然知道,”那麻脸青年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公主与和尚私通,又出言不逊气死已病入膏肓的长乐公主,就凭这两条罪行,就可以废除公主封号贬为凡人,可殿下的地位却没有动摇分毫,足见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然在下也不会费这九牛二虎之力把殿下虏获至此。”
“哈哈……”高阳大笑了起来,仿佛刚听完一个有趣的笑话,道:“说你这厮愚昧不堪吧,你还知道些人理儿,可是,你又实在当不起这‘聪明’二字,本宫虽然受宠,却也只是个公主而已,你可知公主的含义?就是随便可以拿来送去番邦或奖赏大臣的礼物,没有什么价值,比不得那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子们,你以为父皇平日里宠我一点就能为我倾其所有吗?简直是白日做梦!”
“公主殿下既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又为何去挑战那教条世俗呢?”麻脸青年走下来问。
“因为本宫不信命,本宫与辩机法师是真心相爱的,难道这天道昭昭还容不下一段真挚的爱情吗?”高阳大声道,傲气无双的凤眸此时竟红了眼圈。
麻脸青年道:“人呐,有时就喜欢夸大自己的爱恨情仇,也许并没有那么爱或恨一个人,但为了自己内心膨胀的欲望,便拿自己的感情为借口,去做癫狂的事,公主殿下,你痛恨这世道,你觉得这世道不容你,可你又何尝不是想成为这天下之主呢?”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高阳震惊地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她不甘过,她也愤恨过,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野心。
麻脸青年笑了一下,并未点破高阳内心深处的渴望,人内心深处的黑暗,只要似是开导一下,便会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公主当真想辩机法师在一起吗?”他继续问道。
“当然!本宫做梦都想。”高阳道。
“在下有办法可以让公主和辩机在一起,不过公主得先答应在下一个条件。”麻脸青年道。
“什么条件?”高阳问道,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虽然很有本事,但也很危险,但即便危险,她还是想试一试,去寻求那份让她彻夜难眠的爱情,可是她没想过,这份她坚守的爱情究竟能走多远。
“公主只要嫁给长孙家的二公子便可,这是一切计划的前提,只要公主把长孙家给搞垮了,一切也就好说了,毕竟如今驾驭着大唐的那些关陇门阀,而长孙无忌便是这关陇门阀之首,只要这关陇门阀倒了,执掌大唐命运的就会变成一批见风使舵的寒门子弟,到那时,公主还愁不能随心所欲吗?”麻脸青年反问道,淡淡语气仿佛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家常事一样。
高阳公主心头一震,看向那麻脸青年的眼神也开始放出了光彩,从她懂事起,她就被长孙皇后压制着,被长孙家压制着,她明白,她的父皇那么喜欢长孙皇后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长孙皇后与他走过了这么多年,而是长孙皇后身后有一个屹立不倒的长孙家,他想给皇后摆脸色,估计那群关陇门阀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可是,这么漫长的计划,要经历多少年才能实现?”她问道,顿时有些像泄了气的皮球。
“公主放心,两三年也就成了。”他看了看自己修长白皙的手,道:“若等公主自己来颠覆这大唐,估计穷尔一生也未必能办到。”
高阳公主想了想,道:“好,我答应你,回去之后我就向父皇请旨,下嫁长孙家。”
“高阳公主果真爽快!”麻脸青年道,只见他大手一挥,道:“来人,送高阳公主回去!”
“属下遵命!”四个黑衣人走了上来恭敬道,便请高阳公主下去了。
“啊,憋死我了!”只见麻脸青年在脸上一扯,一张人皮面具便被他扯下来了,露出了的那张脸,赫然是花无影无疑。
“可惜了我这张俊脸,非得让小爷扮什么麻子,真是不懂物尽其用。”他依旧抱怨着。
这时房遗爱和李寒墨也从后堂走了出来,只见房遗爱笑道:“什么叫不懂物尽其用啊,我这不是怕那高阳公主好色成性,连你也不放过嘛,你倒是埋怨起我们来了。”
“哼,我看你们就是怕我得了美人便没法让你们压榨了!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我花无影怎么就交了你们这群损友啊!”花无影继续假哭道。
“哦?”房遗爱走到花无影身前,道:“花公子原来是委屈没能抱得美人归啊,没事,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说吧,公子是想要街头偶遇还是英雄救美啊,无论是什么方法,我房遗爱都保证帮公子办到,不过,我可提醒公子一声,这世上最难消受的,便是这美人恩。”
“呵呵……”花无影立刻干笑了起来,满脸黑线道:“房公子客气了,在房公子面前我怎敢自称公子啊?若房公子不嫌弃,公子就和王爷一起称花某为无影好了,再说,能为王爷和公子办事是无影三生修来的福分,无影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觉得委屈啊,房公子纯属多心了。”
李寒墨看着他满脸讨饶的样子,便给了他一个爆栗子,道:“这次就放过你了,若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是!”花无影满脸堆笑道。
李寒墨笑着拉过房遗爱,对花无影道:“刚才你对高阳那般出言相激,难道就不怕她真的造反吗?”
“啊?这些话可都是房公子教我的,可不关我的事啊!”花无影连忙摆手道,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呵,就怕她不反。”房遗爱道,双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想她一个女子,就算是想反也得联合一位皇子,放眼望去,大唐之中能与她合得来的也就只有吴王李恪和李治了,只不过这吴王殿下生来就是那贤王而非明君料子,而李治也就是一个小娃娃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
且说高阳公主和碧灵刚走到外面,高阳瞥了一眼犹在战战兢兢的碧灵,道:“碧灵,你刚才可听到了些什么?”
碧灵猛地打了个激灵,小心翼翼地看了高阳公主一眼,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刚才什么也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
高阳看着她瑟缩的样子,心里不喜,“什么都没听到?”她反问道,眉间流露出几许嘲讽来,“想必若是皇后娘娘问起,你就全都知道了。”
“公主,奴婢不知,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娘娘问起此事,奴婢都不知啊!”碧灵跪下哭道。
忽然间,碧灵的哭声停止了,只见她的颈间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来,血流成汩,不一会儿她便倒在地上,到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什么人?”高阳立即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公主殿下。”一个蒙面人走了过来,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是离王身边的贴身护卫罹寒,可惜高阳以前并没有听过他的声音,所以并不知道,她只注意到这蒙面人的背后站了一个和碧灵一般无二的女子。
“你是何人?”高阳问道,声音中多出了几分冷意。
“助公主一臂之力的人。”罹寒道,“公主若想不被长孙皇后及她背后所站的关陇门阀所暗算,身边是一定要有人的,这‘碧灵’是我家主子送给公主的,此女武功了得,若有她在,想必公主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了,另外,”他看了一眼高阳,道:“我家主子还吩咐了,公主若觉得缺人手,可以去琼玉院找,公主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老鸨肯定会给公主挑最合适的丫鬟,想必宫外的丫鬟总比长孙皇后拨给你的女官强吧。”
“有劳了,替我谢谢你家主子,这碧灵我就收下了,接下来可还有需要我做什么吗?”高阳问道。
“公主只要陪我家主子演一场戏便好了。”罹寒笑道。
“什么戏?”高阳问,话声刚落,就见罹寒健步如飞向她袭来,刀光剑影之下,她感到自己已是衣衫不整双鬓蓬乱。
罹寒笑了一声,便离开了,留下了那个所谓的碧灵。
“公主殿下!高阳公主殿下!”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听这两声吆喝声便知道是长孙家的二公子来了。
“殿下,长孙二公子来接殿下了,奴婢扶公主去见长孙二公子吧。”碧灵掺起有些站不稳的高阳公主道。
“嗯。”高阳强作镇定地应了一声,便搭上碧灵的手臂向前走去了。
“殿下,属下酒驾来迟,还请公主殿下恕罪!”见到公主,长孙二公子急忙下马谢罪,遇到这位蛮不讲理有恃宠而骄的公主,他心里还真有点惧怕,他是长孙无忌的儿子没错,可人家还是当今皇上的女儿呢,哪头大他还是分得清的。
“长孙二公子客气了,若不是二公子搭救及时,本宫就……”高阳公主欲语却凝噎,眉眼含怨,漂亮的眸子霎然间染上了一层雾气,好不可怜。
看着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欺负他的跋扈公主此时如此脆弱惹人,长孙涣一时间觉得心潮汹涌,只见他走上前去拉起高阳的双手道:“殿下,没事了,上车吧,皇上还等着见你呢。”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围住,高阳浑身一僵,不过也只是一瞬,不一会儿她便释然了,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就看谁投入得多,在意得少了。
马车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皇宫,其间肯定是少不了一些秋波暗送,直至宫门外,长孙涣拿出了李世民御赐的令牌,大摇大摆地进了皇宫。
甘露殿内,李世民重重地拍了一下那张小矮桌,怒道:“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竟敢掳我大唐公主,还有没有王法了!雍州牧!你身为京师司法总管,却允许盗匪如此猖獗,若是三天之内查不出主谋是谁,朕看这官位你也就做到头了!”
贞观年间并没有设京兆尹,这雍州牧便是负责京师平安的行政机构,只见这雍州牧乃隋朝观王杨雄之子杨恭仁,此时他也一大把年纪了,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道:“皇上教训的是,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去围剿劫持公主的盗匪,给皇上和公主一个交代,以承圣恩。”
李世民看着他那近乎手骨嶙峋的身子骨有些不太利索,也不忍心吓他了,道:“行了,朕知杨爱卿最近身体不适,有所疏忽也是人之常情,朕命你尽快查剿盗匪,将功补过!”
“臣遵旨。”杨恭仁道,语气明显比刚才轻松了些,谁不知道这高阳公主是皇上的心头肉,这阵仗还真把他这历经三朝五皇的人吓了一跳。
李世民直感一阵眩晕,也无心再理其他事情了,看了身边的王德一眼,王德会意,高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山呼万岁。
待大臣走后,李世民正想到里塌上歇息一番,不想高阳这个时候哭哭啼啼地跑进来了,只见她一下便扑到李世民身上,道:“父皇,儿臣不活了,您还是赐儿臣一条白绫吧,省得别人百般千般地嫌弃儿臣。”
“胡说!”李世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一头乌黑秀发,道:“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谁敢嫌弃你?”说完还佯作气愤地瞪了她一眼。
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没被自己劝好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李世民不禁看向高阳身后的碧灵,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听到问话,碧灵佯作惶恐地立即跪了下去,道:“皇……皇上恕罪,奴婢……奴婢不敢说。”边说还便颤抖着双肩,任谁看了都会爱怜一番她这番楚楚可怜之态。
“朕让你说。”李世民道,帝王盛怒,霸气侧漏,看着他的脸色,不难想象他已经想出究竟是谁给高阳气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high过头了。。。更晚了。。。见谅啊。。。。话说大家从来没有给作者提过意见呢。。。让曌小宸好生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