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 85 疯狂派对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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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易仲伦已经悄悄地起床,下楼的时候看到会所的一些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快步来到院子,昨天开始他就打算好了早上跑步的路线,从这个院子出去然后一直往东去有一座不高的山坡,远远看去,葱葱茏茏看起来风景不错。
他先做了一下伸展运动放松肌肉,深吸几口早上清冽的空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最后竟然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之后意识到自己竟然做了一个自己很少做的动作,看来昨天晚上的困扰并没有消失,他甩了甩了头,然后迈着步子前进。
当身体在运动的时候,脑子也一刻不闲,易仲伦忽然感到身上说不出的急躁,于是他加快步子,大步地往前而去,身体大幅度摆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感到身体开始发热,出汗,远处的山坡渐渐显露出原型,其实不是山坡,而是一个山头,为了方便游人,还建造了一条不算窄的小道直达山顶。
易仲伦在山下停下了脚步,以前的自己不会擅自改变跑步速度,而这次的例外让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跳着,鼓动着自己的胸腔有一丝痛疼,单薄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早上的风吹过来,他感到了一丝凉意。
猛得甩了甩头,甩掉额头和鬓角的汗水,易仲伦知道他的这种发泄方式并没有让自己好过一点,其实从昨天晚上他就开始失眠,昨天晚上的派对十二点多的时候才真正结束,学生们都回到各自的房间,那时候的易仲伦早就躺在床上了,但是他没睡着,不过当他听到门口的动静时,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去,闭上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耳朵却异常灵敏,汪俊霖先去了洗手间,他听到洗手间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过了没多长时间,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关上,声音被刻意地压低,易仲伦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僵硬,汪俊霖以为自己睡着了,但是他却完全没有睡意。
旁边的床上传来被子的窸窣之声,然后周围安静了下来。易仲伦悄悄地吐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怪异,刚才的一幕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汪俊霖说话的口气,他的肢体动作,他脸上的表情,脑子里好像有两套完全不相干的系统,一个想要彻底忽略,而另一个则固执地一遍遍重复那时候的场景,之前的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觉得有一股躁动从心底里蔓延出来,让他整个人都浮躁不安。就这样,他整个晚上都没有丝毫睡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沿着小径往上走的时候,易仲伦感到前面有个一黑影压了过来,他抬头,看到身穿运动服的叶成卓站在他面前,朝他扬着温和的笑容。
“叶总。”
叶成卓问道:“这么早就起来运动?”
易仲伦点点头,“叶总也经常运动吗?”
叶成卓含糊地应了声,其实易仲伦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他和他一样,一夜无眠。叶成卓最近太过清心寡欲,他想到了孟少祁交给他的运动转移疗法,正好这里有一个山头,便早早起来到这里散散步。
两人一起来到山顶,此刻太阳正突破云层,显露出热力的原型,虽然山不高,但是往下俯瞰,依然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慨。
易仲伦觉得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他深深的吸气,吐气。
叶成卓看向远方,他忽然感到自己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在大学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性向异于常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挣扎和困惑之后,他想清楚了,顺应自己的心,因为他知道隐藏事实会让自己更痛苦,那时候的他喜欢上了同系的一个学长,为了他,他想法设法接近他,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他每天坚持去打球,每天跟他去图书馆,只为了远远地看他一眼,那时候的自己执着而没有杂念。现在的自己虽然多了历练,可是对待感情却不再专注而热切,这时候的他不再只满足于精神上的餍足,而是希望身体也和对方融为一体,他对汪俊霖的感觉有太多的杂质,新奇,刺激,激情,征服,为了显示自己无人能抵的魅力。他已经不再是二十岁单纯的自己,而是一个被各种欲望充斥的功利的人。
或许这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