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目36 第二章 倾城落雁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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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升。她知道他是富家子弟,吃不惯农家的粗茶淡饭,就经常偷偷地将打来的鱼拣肥的拿到街上去卖,再将卖鱼的钱买上好的点心和酒肉给他吃,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昭君心底是前所未有的高兴。一次,他同她上街,瞧见摊位上摆着的荔枝,由于囊中羞涩,只得作罢。回到家里,昭君偷偷地取出地窖里藏的蜜饯荔枝。这是他们家贮藏了多年的丁香大荔,荔枝瓤肉细腻如琼脂,浆液甘甜似醴酪,谁也舍不得吃一口。而这次,昭君背着他爹将荔枝全部给了他吃,就这样,两个人竟产生了感情,昭君同他说话时,总是低眉顺眼。而他也经常偷偷地看昭君,直到将昭君看的面上赤起,眉靥羞生。
不了潮湿的侵扰,身子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痒得他夜里难安。昭君摸着黑起来,用蜂蜜和上油松花粉,放在笼屉上蒸,待蒸成膏状后取出,晾凉了,一点点抹到他的臂膀上。这是祖传的秘方,专治湿疹。
刘奭看着细心的昭君,心里不甚感激。昏黄的油灯下,昭君颦蹙着眉头,样子是那么地美丽。他看着她,下体一阵涨痛。内心里仿佛有一股焰火在熊熊燃烧,然后蔓延了整个身体,他失去了往昔的温润如玉,粗暴的扯开昭君的红色抹胸和白绢亵裤……昭君半推半就间,两个人的身体已像两颗露珠般凝结到了一起,他运动着,有点点殷红滋润着自己的硕壮,昭君妩媚地扭动着身体,泛黄的帐幔里一时间热浪滚滚、吟声连连。
那时的昭君被刘奭环在怀里,甚至傻傻地以为这便是一生一世,从此与他结为连理,共度终生。可命运总是喜欢将人翻弄于鼓掌之间。
一群宫人向秭归郡的渔民征收肥鱼,以作太子登基大典之日的御膳用。那些时日,刘奭也随从她们四处撒网打渔,虽然他什么都干不了。
他立在船头,双眉紧锁,昭君从他腰间垂下的玉佩中猛然发现一枚刻有“御”字的佩环,原来他与皇室有关,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膜拜。
他说他得回宫。
昭君固然不舍:“等伤全好了再回迟吗?”
刘奭是一个聪明人,他一眼就看破昭君对自己的情愫,他转过头,轻轻地将昭君搂入怀抱,“昭君,听话。我一定得走……”这一次,刘奭告诉昭君一个天大的秘密,他说自己是当朝皇帝的亲生儿子,他还说他本是皇位继承人。只可恨,当今朝廷里奸臣横生,企图将他打倒,另立皇位,从而操纵政权。这也正是他前不久受伤的原因。有人想篡权,他岂能容他,“昭君……”他的声音略带一丝请求。
昭君知道他视国家如生命,在他眼底,国家大事始终胜过一切。昭君明白好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岂有被儿女情长所绊倒的,她允他。
傍晚时分,他站在房前,身穿一袭华丽的长袍,头戴一顶紫金冠,腰间垂挂腰刀和香袋,微风习习,他两绺长长的发鬓随风飞舞。他也不舍,眼里满是惆怅。
“公子,去吃饭吧!”昭君淡淡地说。
红木小桌上摆放着昭君为他从酒坊打来的好酒,还有几碟小菜和一只坛子鸡。“昭君……”他欲说什么,却终究是止住了言语。
刘奭坐在桌子旁,想到自己一走不知还要什么时候回来,宫里奸臣横凶,凭他一人之力打天下是难上加难。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昭君醒来,已不见他的身影,惟有一张字条留在床头,展开信纸,上面写道:等我归来。
字迹未干,昭君知道他还尚未走远,就向邻里家借了一披驽马去渡口寻他。
此时,正值五月,渡口开满了樱花,粉的像霞,白的如雪,她穿过樱花林,清晰地看到刘骜正站在湖畔。
“公子。”昭君大喊一声。
风吹来,花谢去,漫天粉色花雨。一片片樱花瓣打在昭君油黑的头发上。
“公子,何时回来?”她轻轻地问道。眼神漂向远方。
“不知道。”他紧紧地攥住昭君的手,“一定要等我回来,待我登上皇位,立即回来迎娶你,立你为后。”刘奭顺手解下腰间的一枚玉佩塞到昭君手中,“保重。等我。”
他转身登上船儿,留给昭君那坚毅的背影。
落花流水载着人儿一起向东漂去,昭君站在漫天花雨中用力地点点头,一滴泪滚落下来,沉入水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