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小节 钱册心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8191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第三折办拆迁人员恶嘴脸行窃事尤时悲慨叹
    尤时策驴飞奔,往育人高中去了,但他所在的学校却遭了秧,此刻已经没有几个人是老大那方挑战者的对手了。老大扬声叫道:“还有谁敢出来挑战的?”操场上躺下了十多对学生,他们多是被打的动也不能动。老大面露喜色,又说:“要是没有人再敢来的话,我可要折断你们的手脚了!”忽听一人笑道:“你干嘛这么着急呢?”话说完,一个人影自人群中闪了出来,将老大的那名挑战者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了出去,那挑战者吼的声音比落在地上的声音更大,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灰溜溜地躲在一边。
    这人一站出来就显得骄傲自满,脸上一脸的青春痘也在闪闪晃动,校长抬起肥嘟嘟的头望了他一眼,“咦”了一声,奇怪地问道:“你们认得他么?”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是没有一个人认得他的,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老大怒道:“你不是这个学校的人来这里做什么?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的?”这人冷冷说道:“我虽然不是这个学校的,但你们刚刚砸碎了我的学校,若不是我刚巧躲在宿舍里睡觉的话不想上课,恐怕现在也已经手脚俱断啦!我见了他们的惨状,早已经报了警,并告诉警察们你们在这里,有种你们就不要跑。”老大哈哈笑道:“好小子,你报了警是不是?你是哪一所学校的?”这人哼了一声,道:“老子是‘德才兼备’学校的,我在这里本来想找一个人的,但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要是在这里的话,你们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由于他平时不喜欢显山漏水,所以,”他顿一顿,又说,“倒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他又说:“我是他以前的同学。有一天晚上我在外面买东西时看见十几个**在欺负一个十几岁的中学生,我正准备上前动手的时候,他却从一边闪了出来,打发了这十几个**,毫不费事,轻而易举。而我也看明白了,这些**中任何一个人打发我也都是轻而易举的。”这番话一说,被他摔出去的那个手下心头大骇,在心里开始链接关系:“他同学打发**轻而易举……”但是由于他的脑袋从小被家里不合格的木门挤过,所以有点反应迟缓,在脑子里链接不出什么头绪来,最后蹲在地上,用石子在地上勾出其中的关系来,“那些**中任何一个人打发他:轻而易举;他的同学打发**所有人:轻而易举;他打发我:轻而易举,那么他的那个同学来打发我,还不是轻轻轻轻轻轻而易举?”想到这里,不禁问道:“这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这人双手负在身后,道:“这个你管不着,快点动手吧,我等得心都开始痒痒了。”挑战者颓然半晌,决定以后再也不跟别人动手了。
    老大冷哼哼地笑着说:“好,是你先来惹我的,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呦!”这人冷傲之极,他斜乜着眼睛四面乱望,哼道:“咦?那个在树上乱爬的人爬哪去了?”原来,刚才在路上符艳福被制住的事都被他看到了,但现在他在人群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老喜欢在树上的人。刚才尤时出去的时候只有老大和那个跃树之人看见,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回来,这倒是老大百思不得其解的。老大遇事不慌,他自己知道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倒也不着急。
    这人站了半天,见没有人上来动手,于是说道:“我先走了。”转身往外跨步走去,全身松懒懒的,老大见了他的傲气之后气得双眼眯成一条缝,将手里的半截烟头往地上一扔,叫道:“一起上,弄死他。”手下小弟至少有十几个一拥而上,争着抢功劳。这人冷笑一声,右腿忽地往外一弯,往地上倒了下去。这十几人各自下毒手猛攻,这人头刚及地,蓦地揉身倒卷上来,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好似一粒石子般给“扔”了出去,另外十几个人刀光闪闪,勾人心脾。这人身子微微一斜,匆匆避开一刀,伸出右脚在一柄刀的刀锋上轻轻一触,身形一矮,自人群中钻出来,往门外就跑。老大怒吼一声:“不要追了,先把这些人的手脚折断再说。”
    学校里惨叫连连,比起杀猪的来犹要惨上几分,那个来闹事的人却连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径往一处偏僻的地方奔去,心想:“难道是兄弟们出了什么事?”刚才正在动手的时候右腿膝盖隐隐作痛,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右腿弯,身形暴进,穿花避棘,冲入一间小屋里面,果然看见屋里的床上并排躺了三具尸体,这人木立门边,心头悲怆,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习江已经走了吗?但愿他没有事吧。”忘了将这三个人埋了好入土为安,却信步走了出去,双眼泪花闪动,颓然跌在地上。
    忽然想起学校里似乎并没有彻底解决问题,急忙奔回去。到了学校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呻吟,老大笑咪咪地问道:“你终于知道回来啦?”随即又说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也知道你定会回来的。”这人怒气填胸,只是在那里动也不动,老大又说:“你的那三个兄弟全部被我干掉了,哼,还有一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难道你们‘右腿公馆’便只有这点本事么?”他冷笑一声,慢声慢调道:“你叫钱册心,很少有人的名字是有心的,你认识尤时吗?”原来,那个跃树之人早已经回来了,说是有一个本校的学生如何如何厉害,老大问校长这学校里现在差了哪一个学生,校长吓得连忙仔细看了一遭,说是差了一个叫尤时的学生,而刚才钱册心说他的那个同学就是在这个学校里的,所以老大立即知道尤时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警笛声大作,钱册心哈哈笑道:“你们就等着吧,警察会把你们抓回去的。”众多警察冲了进来,领头的一个问:“谁报的案?”钱册心迎了上去,道:“是我。”说话的警察看了一眼老大,吃了一惊,从身上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根递到老大跟前,说:“原来是邹老大啊,来,抽一根。”老大仰天大笑。钱册心一看这种情况,便知道此事不妙,那警察果然回过头来开始呵斥他:“你瞎了眼啦?连邹老大也敢惹,你们把他抓起来。”钱册心道:“我还没有说是谁你就已经知道是他,那么他平时一定是经常犯事喽!”警察脸上一红,喝道:“快把这个危险的人给抓起来。”钱册心自嘲道:“报案的反倒成了危险人物了。”他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他就是负责拆迁的邹无耻,而且他还知道了,警察们跟他是一丘之貉。他不知道的其实还有许多,警局里有一座铁牢,是专门关着不知好歹招惹了邹无耻的人,里面大多是一些反对拆迁的钉子户,轻则挑断手脚,重则伤了性命。这座牢里的老大是一个叫做百人服的老头,有他在,警察也不敢轻易向他们下手。钱册心早有准备,道:“你们等着。”疾步往栅栏边奔去。警察们不敢轻易开枪,一窝涌了上来。钱册心右手往栅栏上轻轻一搭,整个身子荡了出去,忙不迭奔逃了。
    其实以前警察局也曾经出动过大部队抓捕邹无耻,有机关枪、来福枪……一共干掉了四个小喽啰,邹无耻很是生气,一个人毁了四辆警车,捏死了领头的人,还有十几个队长,后来警察们一看见他就尽量少招惹他,发展到后来竟然和他同流合污,实在是一大悲哀。
    钱册心漫无目的,信步走在工地里。两年前,他在工地里认识了四个人:龙训,凤练,齐烟,乜习江。五人意气相投,结成一个联盟,取名叫做“右腿公馆”,这个名字是乜习江取的,这五个人中就属他最有知识,也是只有他喜欢一个人独自行动,现在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每个人的右腿是全身攻击力最强的地方,可是今天,却不明不白让邹无耻杀了三个,这让他的心里不免有点难受,忽然想起三个尸体好像还没有埋,于是他又回去小屋里,到了小屋里不由吓了一跳,床上的三个尸体如今却只剩下了两个,齐烟的不知道哪里去了。钱册心含泪掘坑将二人埋了,坐在工地上呆呆发愣。
    天空白鸟纷飞,黑雀乍起,抬眼望去,满眼俱是鸟雀,鸟屎乱飞。但听一声尖叫,一只灰色雀儿疾驶破空,鸟鸣纷响,鸟毛鸟尸皆坠落下来。钱册心反手捞起一只大雁的尸体,却见尸体上的毛已经被熏成了灰黑色,正巧现在肚中饥饿,顾不得它的毛是什么颜色了,身上没有火,转眼瞥见旁边有一根不粗的木棍,随手捡来,折下一半,往另一半中间钻去,这乃是钻木取火之法。钱册心当然知道天空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鸟儿,是因为现如今高楼林立,鸟儿无处藏身,再加上有些人搞什么奠基仪式,叫人去把鸟儿抓起来,待得放礼炮时,又装模作样将其放生,这些鸟儿想必又是哪个人渣干这种勾当所做的工具而已。
    钱册心从小是在农村居住的,现在之所以住在这城市里的小屋里,是因为家里的屋子已经被拆迁了,到了这里整天喇叭轰鸣,人声嘈杂,根本不似人类居住的地方。钱册心美美吃了一顿鸟肉,用衣袖抹了一把嘴,另一只衣袖擦擦汗,四顾高楼,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他叹了口气,打算回老家看一看,在衣袖里藏了一把细长的刀,走在路上,两眼直勾勾盯着自动取款机前的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妇女。
    在路边还有一个人衣服下面露出闪着光芒的刀尖,见红衣妇人刚一出来,立即纵身而上,挥刀轻轻割断提包,顺手捞起,转身跑了出去。红衣妇人大叫捉贼,此地人烟稠密,她的身旁也有许多人,本来大声谈笑的、讲价的、看书的,此时莫不是低下了头,装作未闻。一些行路之人奔走见更见轻灵,钱册心本欲替她夺回提包,转念一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便也低下了头,赶得错了路程也不知道,犹自快行快走。
    红衣妇人抱头痛哭,茫茫人群,却没有一个人去看她一眼,害怕惹祸上身。即使有人看她,也只是匆匆一瞥,又自行走路去了。钱册心抬头方觉自己走错了路,现在已经走到一片小树林边了,返身往回走,忽然听见林子里传来争吵声在这大城市里居然还有这么一片小树林,当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他悄悄走进树林,只见两个男孩围着一个少女在争吵。一个头发染黄的男孩问另一个头发火红色的男孩:“你既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妹妹,又何必整天苦苦纠缠着她呢?”火红色头发的男孩说:“这个么,你管不着。”
    钱册心很讨厌这两个男孩,就因为他们的头发,可对那个女孩倒是有些许的好感,两个男孩越吵越凶,似乎想要动手了,黄毛跃起身来,道:“喻正余奇,我今天就杀了你。”红毛也摆好门户,轻轻带开他的一攻之势,说:“罗天竞,若不是瞧在你妹妹的面上,我非阉了你不可!”二人交手了几招,分不出谁胜谁负,罗天竞稍一疏神被喻正余奇踢中后背,往前踉跄栽开几步,喻正余奇好不狠毒,竟抽出尖刀往转身不便的罗天竞太阳穴插了下去。罗天竞霍然斜上右爪,斜里倒转身躯,搭卷揬上,劈手夺了尖刀,右拳也击中对方的小腹,二人各自退了几步,虎视眈眈,都不再抢手攻击。
    钱册心慢慢行了出来,拍掌笑道:“好啊,你们在这里私自殴斗。”罗天竞冷声道:“你是什么人?”钱册心默默头发,笑着说:“我叫钱册心,只是一个学生而已,我刚才看了你们的身手,唉,惨不忍睹啊。不是我夸下海口,你们两个联起手来攻我一个人,我虽然是才学浅陋,却可以轻易击败你们。”罗天竞是众多**的老大,在整个县城里所有的**中所向无敌,除了一个符艳福和喻正余奇可堪与之比拟外,似乎就没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此时听见钱册心口出狂言,立时有了争胜之心,当下捋起衣袖,拱手说道:“如此说来倒要领教了。”双拳生风,抢攻位。喻正余奇也是冷笑一声,配合着罗天竞成掎角之势,左手向身后斜上一甩,右手成爪兜头罩下。树林内落叶成堆,被三人打斗激得四散纷飞。钱册心颈项微微一斜,左拳倏地伸出,与喻正余奇右爪硬碰了一下,只觉整只手都要爆裂了一般。而喻正余奇的五只手指却已可说是作废了,疼得他叫了一声,右臂垂落下来,脸上发出紫涨之色。
    喻正余奇右手虽已作废,左手仍可辗转灵活,他咬紧牙关,左拳自肋下穿过,直捣钱册心胸口。钱册心面色一冷,滑步闪开,右手带开罗天竞双拳,身子直转九十度,喻正余奇左拳已经收势不住,径自往罗天竞肩胛上撞去。钱册心乘机扯住他的衣衫,用了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尘土伴着落叶飞扬。
    罗天竞本来与别人联手抢攻沾不着对手已是颜面受损,还被对手牵扯住身形,不由得怒火迸发,大吼一声,双拳直击左右心房。钱册心收胸间右腿弹出,扣在罗天竞小腹上,只将他踢飞出几丈开外。钱册心呵呵笑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非得如此拼命不可?”罗喻二人一直以为自己的身手还说得过去,谁知二人联手尚且不是钱册心的对手,不自禁产生一种嫉妒与钦佩,而嫉妒之心逐渐由钦佩盖过,只剩下了钦佩。
    喻正余奇吹开嘴角边枯黄的落叶,道:“你的功夫真是厉害,可惜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敌的呢。”钱册心哈哈笑道:“休说你了,就是我,整个省里怕是不下于十人毫不费力便可将其捏死。”这句话的意思是,整个省里至少有十个人打得过他,罗天竞来了兴趣:“你举个例子看看。”钱册心说道:“单说那顶级老大孙样,还有那老太婆赵雅娜,当年国民党出动了几十万雄狮,却连他们的影子也没有看见(这自然是有些夸张的,权当作小说来看就是了)。再有就是邹无耻,他们就不是我们能比拟的。”罗天竞点头道:“这三个人怕是没有人能及得上,咱们到死也难以及其万一。”钱册心笑道:“这倒不一定,我以前有一个同学叫做尤时,这三人虽是厉害,一时之间却也难以取胜得了他。”
    喻正余奇道:“尤时?他不过是一个草包罢了,烂泥扶不上墙。”钱册心道:“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发现他的身手了得,我即使是拼尽全力也难以取胜。”喻正余奇道:“原来他是装的。”钱册心道:“你手上的伤去医院包扎一下就没什么事了,你们俩看在我的面上就和好了吧?”罗天竞喻正余奇二人一同败在钱册心的手上顿生亲切之感,闻言异口同声道:“好吧!”喻正余奇这些天老是缠着罗花不放是因为他着实喜欢她的缘故,这一点罗天竞当然看得出来,只是自己一心想让妹妹嫁给一个老实人家,现在倒觉得喻正余奇或许真的可以保护她呢?钱册心淡然一笑,乘着他们说笑之时悄悄穿出了树林,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去?或许真的是该回老家吧。等到罗天竞三人发现他不见的时候,日已西沉,斜阳照在树枝上,整个树林顿生凄凉之感,三人不当回事,挽手行出。
    邹无耻事后问跃树之人:“古品,你那天追的那个小伙子真的那么厉害吗?”古品皱着眉头说道:“老大,这么跟你说吧,自从跟他动手我就一直没有占着什么便宜。”邹无耻吸一口中华烟,眼睛霎了一霎,笑道:“很好,这种人咱们更是留他不得,他往哪去了。”古品垂立下侧,说道:“好像是往育人高中那边去了。”邹无耻掐灭半截烟头,用脚拧灭,道:“把我的宝马车开来,带上几个兄弟,向育人高中,出发!”
    罗天竞三人出林后决定畅游一番。正行走间,只听身后马达嘟嘟,车里坐着四个人,最叫他们惊讶的,车后有几十号人,游树踏石,施展轻身功夫,紧紧衔跟在宝马车的后边。喻正余奇低声说道:“咱们也胳膊上去瞧瞧吧?”叫了一辆出租车,跟在这些人的后边。不一会儿,到了育人高中的门口,这使得喻正余奇大吃一惊,因为他就是在这所学校里就读的。余奇透过玻璃,看见了学校的牌子已经散落地上,几个门卫也都倒在血泊之中,看见邹无耻来了以后眼睛里露出离死不远的神采。
    邹无耻正欲跨步走进去,尤时却已经骑着小毛驴行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女孩紧闭双目,她便是李小妮了。喻正余奇说道:“这小子就是尤时了。”推开车窗,行了下来,罗天竞兄妹也相继下来跟在他的身后。邹无耻不认识尤时,但看见他骑着驴子就知道古品口中厉害的人就是他了,呵呵冷笑,一招手,古品和那四个搭档就飞缠了上去,四个搭档取的是四只驴蹄,古品搂头抓下。
    尤时喝道:“都给我滚开!”古品手臂一酸,随即肩头也变得酸麻异常,后脑勺剧痛,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尤时拎在了手中,随着一声断喝,他如同腾云驾雾般被甩了出来,四个搭档慌忙接住他,退了下来。尤时冷森森的看着邹无耻,道:“咱两比划比划?”邹无耻耸耸肩膀,道:“当然了。”罗天竞豪气顿生,叫道:“你把怀里的那个女孩给我们,你专心一意去对付他就是了。”尤时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女孩是我暗恋了几年的对象,如今好不容易才有这种机会,等她醒了的时候,我便不敢再抱她了。”几年的暗恋,能换来片刻的亲热,在尤时看来,是十分值得的。
    罗天竞赞道:“好一个痴情的男孩!”尤时忽然摆了摆手,说:“且慢,等她伤好了,咱俩再慢慢比划。她的伤是你造成的,所以我也要把你的手脚折断。”罗天竞心想:“原来他真是个草包。”尤时又说道:“既然你犹豫不决,那咱们就先比划比划。”右手一拍驴屁股,驴儿飞奔过来,尤时脚尖在驴背上轻轻一点,跃于半空,左手抱着李小妮,挺起右肘撞了过来。
    邹无耻双手如捧水珠般托了上去,一绞一送,正欲扭断,尤时已经轻轻挣脱了他的掌控,脚跟在地上轻轻一顿,右手往驴脊背上轻轻一按,双腿悬空,骑上了驴背,,扬声道:“你不要着急,我早晚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就没有这么便宜了。”这几招过的极为快捷,罗天竞三人根本没有看得清楚。邹无耻呆愣愣地立在原地,表情颓废,如丧考芘。刚才他用来攻击尤时的那一招是平生以来最狠毒最阴辣的一招。平日他对付高手的时候,是凭当时的情况而定的:倘若在速度上稍微慢上一点的话,则在力道上占尽上风,即使慢上半拍也能叫对手立时瘫软在地;若是力道用得不太狠,则在速度上占尽上风,对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拿住,这是他不想杀对手的时候才会用的招。但是今天他这两般俱是用到极处,,却让尤时轻轻挣开,这叫他如何不震惊?邹无耻在心里不由得对尤时害怕了几分,也更加恨之入骨,更想除去这个小伙子了。
    且说农村居住的屋舍已经不符合国家发展的标准了,所以有一些人便开始不安分起来,这些人之中就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开发商,他们开始一系列不人道的做法,最突出的就是:拆迁。拆迁是一件好事,但确实是这样吗?这倒是不得而知了。他们拆掉一些农民居住了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房子,在原地上盖起高楼(说不定是危楼),赔给农民少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钱,盖出楼来再卖出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的价钱,试想,这些农民哪里来的钱?这分明就是逼着他们流落街头,将家里没用的东西给扔了,有用的也一并扔了,最后不落的家破人亡才怪。所谓的发展,就是建立在农民的痛苦之上,然后赚回来的昧心钱尽数落于开发商手中。邹无耻是拆迁总负责人,他与开发商乃是一丘之貉,狼狈之流。
    所谓的无耻之人并不是单单指开发商,同时还有那些写色情小说的人。他们无非是一些在现实生活当中阳痿早泄之辈,在虚拟的小说中寻求快感了。诚然如同杨钰莹所说,这些小说恰恰就是他们生活的写照,我很可怜这些人。其实她说的也不尽如是,他们本就不是些人,只当做他们是在放屁就是。归根结底,拆迁发展国家,吃亏的还是农民。
    尤时坐在床头,问道:“你的伤好了么?”李小妮受的伤并不是太重,因为邹无耻急着去毁灭其他学校,所以没有一个个仔细观察。她尚未答话,就听得外面马达轰轰响。尤时心头一凉,起身窜了出去。只见和他一排的十几户人家如今被拆得只剩下了三四家了,被拆的人家聚在一起小声咒骂,碎砖散落一地,叫人顿生凄凉之感,拆房子用的机器已经到了邻居家的门口了。几个身穿西服的工作人员在那里指着房子指手画脚,人模狗样,不对,怕是连狗尚要逊上三分。
    其实人们咒骂的声音那些工作人员何尝听不见呢?但他们仍是嬉皮笑脸,恬不知耻。这些工作人员当中有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身穿短裙,看上去实是性感,这也是邹无耻的策略:遇上冥顽不灵的,就让这个女去打动他,这叫做美人计。
    拆了农民的房子,在原地上盖起小楼房,这叫做发展;转手卖出昧心钱无数,这叫做猪狗不如。邻居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女,她伙着那些妇女小声咒骂逐渐变成了大声争吵,工作人员脸皮再厚也是忍耐不住他们恶毒的咒骂了,他们渐渐变了脸色,由先前的嬉皮笑脸变成了恶人嘴脸——也难怪,他们本就应该反复无常才是。工作人员哪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们动手了,邻居被掀翻在地,于是她就地躺倒,嚎啕大哭,机器已经开进了她家。这一排的住户多是已经被拆了,正巴不得别人家比自己更惨呢,哪里还会来反对,各自掩起嘴偷偷发笑。邻居顾不得打滚放赖,起身向机器扑上去,几个工作人员夹住她的两只手两条腿,教她动弹不得。尤时捏紧拳头,暗自下了决定:“只要他们沾着我家一块砖头,少不得捏死一个人作为代价了。”
    他本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不过却突然间变得无比大胆起来,只因他和家里的每一样物事皆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那件摇头扇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有事没事的时候就依偎在旁边,小时候曾经觉得它很高大,现在却是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个头。今天父母去锄地去了,要是在家的话,决不会允许他乱来的。片刻,工作人员到了他家的门前,他们见只有一个孩子在家,相视会心的一笑,让开一条路,在最后那个妖艳的女人婷婷走了上来,用柔入骨髓的声音娇滴滴地说:“小弟弟,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家的吗?”
    始于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六日中午
    第三折上半折(四:钱册心)完于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六日晚间
    全第三折完于同年同月二十七日晚间二十三点左近
    定稿于二零一一年七月五日上午九点五十九分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