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一兮 十八、无可救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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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记得以前在它还是只兔子的时候,苍灡曾经抚摸着他告诉过他,安瀛为了得到另一半虎符,撺掇皇上给自己的父亲扣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当时自己的母室家族也难免都受到了牵连,自己母亲唯一的妹妹全家一夜之间被杀光,宅邸也一把火烧光,唯恐留下后患。
而过不久,安瀛又下药毒死了皇帝,为了扶持安崇上位不惜迎娶丞相之女,略施小计废了当时的太子安煜,自己担任摄政王,企图一手遮天。
而现在安瀛又迎娶了将军之女,另一半虎符,过不久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易得来。
这个天下就是他的了,那样苍灡便再无翻身之日。
“王爷的意思是,秦素樱是苍灡的表亲。”
安煜点点头。
“其实本王一直有一事不明白,据我所知,玉公子之前一直住在侯爷府,为何后来辗转凤娆楼,最后又跟了六弟,难不成,真如外界所传那样,玉公子是六弟的男宠?”
玉骨怔了一下,慢慢低下头:
“这难道不是一眼明了的事情么。”
安煜笑笑,贝齿微露:“玉公子如此天姿国色,也难怪六弟会对玉公子这般疼爱。”
玉骨皱了下眉头:“你怎么知道。”
安煜转过头看着窗外道:“你看,这不来了。”
安瀛骑着汗血宝马,身着一身青衣,银色刺绣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头发用一条丝带高高束起,浸墨般长发直垂胸前,一双凤眼满是愤怒之意。
“开门。”安瀛高坐马上,眼神冰冷地望着看门得两个侍卫。
“还请王爷稍等片刻,在下马上去禀报。”两个侍卫拱拱手,并无丝毫低下之意。
安瀛用力一夹马肚,那匹宝马便抬起前蹄踢开了大门,直冲进去。
“王爷!”两个侍卫在背后焦急地追了过去。
听到动静,玉骨连忙想冲出去,却被安煜一把拖住。
“放手。”
安煜走过去,怜爱地盯着他金色的瞳仁,道:“还请玉公子慎重考虑一番才是。”
安瀛翻身下马,一把推开了安煜的房门。
见安煜一只手正抓住玉骨的胳膊,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却不说话,好似两个相爱之人离别之际的相爱无言一般。
“什么风把六弟给吹来了,真是稀客。”安煜笑道。
安瀛柳眉一挑:“本王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的。”说着,对玉骨伸出了一只手:“玉骨,到我这里来。”
玉骨迷惘地看着安瀛,一时竟没了动作。
安煜轻轻推了玉骨一把:“去你家王爷身边吧。”然后对安瀛拱了拱手:“本王这次请玉公子来府上只是关于皇祖母的一点事询问下玉公子,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六弟海涵。”
在玉骨被推出去的一瞬间,安瀛急忙伸手揽过来玉骨,然后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
“玉骨身子弱,不好到处走动,还请皇兄见谅。”说罢,转身欲走。
“玉骨。”这时,安煜却突然叫住了玉骨。
玉骨回过头,呆呆地看着安煜,眼神游离。
“别忘了本王说的话。”
玉骨点点头,转身和安瀛一起走了出去。
安瀛在下面扶着玉骨上了马,一路上安瀛都把玉骨牢牢护在胸前,不说一句话。
回到昭庾王府,安瀛便唤清宁来给玉骨洗漱,叫了半天却不见人。
“清宁呢。”安瀛看着从煜王府出来就魂不守舍的玉骨,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问了半天,玉骨才缓缓回过头,神情恍惚,表情呆滞。
安瀛一把抱起他,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你这是怎么了,安煜和你说什么了,你打从他的府上出来就一直这样也不理人。”
玉骨摇摇头,依然不说话。
“怎么,难道又不想和本王说话了么?”
玉骨看了他半天,终于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安瀛如玉雕般的脸庞,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王爷,您是真心喜欢玉骨的么?”
安瀛有些奇怪,但也只好顺着他的性子来:“喜欢,当然喜欢。”
玉骨歪着头,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那玉骨问你一个问题,您一定要很认真地回答玉骨。”
眼前的美人唇如含丹,肤若敷粉,妖异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湿湿的雾气。
安瀛禁不住吻了下去,含着这香唇,怀里的人儿柔软无骨,半天后才缓缓放开他:“好,你问什么我都会认真的回答你的。”
你现在就是要着天上的星辰,我也一定摘给你。
玉骨把脸贴在安瀛的胸前,闭着眼睛,两弯似颦非颦笼烟眉,睫毛微颤。
“你想当皇上么?”
听到这句话,安瀛身子猛地一颤,抱着玉骨的手一时有些僵硬。
“王爷在想什么玉骨都知道。”玉骨抬起头,眉目含笑:“如果玉骨说,不要王爷坐这皇位,陪着玉骨隐居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王爷会答应么?”
退出皇位的争夺么,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毁于一旦么。
只是不知道,这沾满鲜血的双手,还能洗的干净么。
安瀛定定地看着玉骨,半晌终于开口道:“如果我做不到,你会怎么样。”
玉骨莞尔一笑:“王爷权倾朝野,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别人又能做得了什么。”
安瀛颤抖着用力抱紧了玉骨,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会的,我会答应你的。”
如果放弃这江山,能抱着你一辈子,又何尝不好。
只是,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后来,安瀛对于清宁的事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叫一个叫清薇的丫鬟照顾着玉骨的饮食起居。
清薇是个很温柔很害羞的女孩子,说话声音很小,玉骨常常要问她好几遍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余婵一如既往的吟诗作赋,安瀛却一次也没找过她,每次吃饭也只是和玉骨轻声说几句便再无多言。
对于安瀛和沈佩佩结亲四年未有一子之事余婵也不是没起疑过,后来他也只当是沈佩佩不能生育所以才另娶侧室,如果他能怀上王爷的孩子,想必她在这个家里也会逆风袭雨吧。
只是王爷每晚不是在玉骨的房间就是在沈佩佩的房间,一次也没有来过她的房间,说起来也是个羞于启齿的事情。
这日,余婵借故把安瀛叫到房间,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之后便突然静默不言。
“怎么,你把本王叫到这里来是做何用意。”殊不知,这杯茶水里早已被余婵下了迷情散,这是在大喜之日喜婆偷偷塞给她的,奔向洞房的时候用,谁知王爷一晚不见人影,接下来的日子也很少能见到王爷,趁着自己年轻,得赶紧给自己留条后路才好。
“其实,臣妾并无什么要紧事,只是王爷好久不来看臣妾,臣妾心想是不是臣妾做了什么惹王爷不高兴的事情,臣妾不懂事,如有得罪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教训才是。”余婵说着,又给安瀛斟满了茶水。
安瀛看着这水中浮起的茶叶,皱了皱眉头:“本王一直忙于朝廷之事,陪爱妃的时间太少,该道歉的是本王。”
余婵站起身,轻轻走到安瀛身后:“王爷辛苦了,臣妾也帮不上什么忙。”说着,一双玉手缓缓攀上安瀛的肩膀。
这时,安瀛只觉得腹中一阵燥热,双眼有些模糊,他站起身扶着桌子,捏了捏眉心,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本王今日乏了,爱妃也早些休息吧。”说着便要往外走。
余婵一把拉住安瀛,秀眉微皱:“不如王爷今日就在臣妾这里休息吧,臣妾也好好生侍候着。”
安瀛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灵动之人,腹中那股奇怪的燥热感更是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余婵娇俏一笑,扶着安瀛缓缓地向里面走去:“臣妾帮您擦洗身子吧,今天王爷累了一天,沐浴有助于缓解疲劳。”说着便掀开丝绢帘帐,里面早已准备好了一只木桶,里面铺满花瓣,香气四溢。
安瀛一把推开余婵,扶着桌子:“爱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真的是疲乏的很,先回去了。”
“王爷!”余婵赶紧扶住安瀛:“那让臣妾送您回去吧。”
安瀛的意识开始有些不清楚,极力想推开余婵,怎料,力气尽失,只能任凭余婵扶着。
一张模糊的脸在眼前出现,连轮廓也看不清,安瀛揉了揉眼努力想看清这张脸。
“王爷,我是玉骨啊。”那个模糊的脸说道。
安瀛心里一惊,伸手拥住那个人:“玉骨,你怎么在这儿。”
“我等了王爷好久都不见王爷,玉骨只好过来找了。”那个声音漫上一丝笑意。
安瀛用力搂住那个人,细碎的吻在脸上不重不轻地落下。
“王爷,我们就寝吧。”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安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