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我疑惑地问赵朵朵，“计算机在和我打招呼么？”
    “没礼貌。”显示屏上又出来一句话。
    “Hebe和King是精神体，他们存在于这个空间里，但身体的密度小，所以肉眼很难识别出来。”
    “人类。”
    “哦对，是人类的眼睛很难识别，”赵朵朵抱歉地点了一下头，更正刚才的话，“云飞？”
    我彻底震惊了，居然还有比吴雪遥穿越到我身上更加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怪不得当初和夏主任说起我身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几个并没有过于惊讶呢。包括这个赵朵朵，据说就是她最先观察到藏在我牙齿里的小记录仪传回来的数据与其他人差别甚大，所以才展开了对我的跟踪回访与调查。看来二生所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之前让我签订保密协议恐怕也是因为这些吧。
    “您，您好。”我磕磕巴巴和虚空中看不到的人（或者物？）打招呼，不管是啥，别让人家感觉我缺乏礼貌。
    大机器显示屏幕上又出现了几串话语，对于这个什么精神体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当然，现在即使就在眼前也看不到。心里有些紧张，说话难免磕磕绊绊，拘谨着斟酌了几句，我这边基本上只限于常规性问候，而那边的态度显然不太把我放在眼里，对于力量悬殊巨大的两个个体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平等的价值观。
    和精神体通过大屏幕对话，他的意思变成显示屏上一串文字显现在我面前，而我的意思有时候是说出来，还有些时候只是存在于脑海中，没来得及往外说就被他接了过去，哦，原来这个精神体可以直接通过脑电波同我对话。
    这样，岂不是我所有的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想到这里，心中冷汗直流，虽然我没有太多的秘密可言，但毕竟人人都有隐私，谁也不想让另外的人窥视到自己的内心世界。
    “……啊，Habe是吧，”我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问出心中的疑虑，“你是不是能够读取所有人心里想的事情啊？”
    “不是心，是大脑。”显示器上冷冰冰几个发出荧光绿的字体。
    又是一阵冷汗流，“对，是大脑，大脑。”
    “没意思。”
    “？”
    “没意思。”
    我看向赵朵朵，愚钝如我没能闹明白这位精神体的意思。
    “Hebe是说他不会特意去看你的脑电波，那样做没有意思，明白了么？”朵朵善解人意的给我解释。
    “哦哦，”我恍然大悟，看来在强者面前我有变得更加笨蛋的趋势，是紧张？是压力？或者是一种莫名的恐惧，说不清楚。总共还不到十分钟，我便已经大汗淋漓、累到不行。
    “云飞以前没有接触过精神体，今天就先聊到这里，让他先去休息休息吧。”赵朵朵对着机器上的麦克风讲话。
    显示屏上出现一个“好”字。
    我又跟着赵朵朵出了实验中心区，来到休息区沙发上坐着，朵朵帮我倒了一杯橙汁饮料，平时对这种酸酸甜甜的勾兑饮料不感冒，今天我却一把接过来大口灌了下去，喝完一满杯，又吃了一块朵朵放在我面前的奶油点心，这才算缓过一口气来。
    “呼……刚才我是有点低血糖了么，好难受。”
    “不，是因为你第一次和精神体接触，不习惯导致的，”赵朵朵喝一口手中的果汁说到，“和他们交流是一件非常消耗体能的事情，你这次还只是通过计算机对话，如果直接说话会更累。”
    “他们，是什么？”我好奇，本能感觉到这东西应该和吴雪遥附着在我身体里有关系。
    “学名精神体……”
    赵朵朵和我大致介绍了一下精神体的情况。在大约三十多年以前，生物界发现了这么一种特殊的存在，他们是一种密度低到人类肉眼无法察觉的生物，暂且称之为生物吧。
    因这种生物有着强烈的电磁波动，能控制周围一定范围内生物的脑电波，使他们做出违反动物本能的事情来，甚至一些意志力较弱的人类也会受其影响，做出自己毫无察觉的行动，所以被正式命名为“精神体”。
    二十年前精神体的研究已经开始，尤其是经过最近几年的深入开发，越来越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妙极了的重大发现。如果能够正确地开发与合理利用，做出成型的产品来，将在无论是军事还是民用的方面，出现人们难以想象的改变和不可估量前景。
    比如这次即将面世的控制类药品，用于减轻病患疼痛，并调控精神方面的药品就是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