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70.菩萨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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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慕容灵修下山了,小狐狸开始了一年又一年的等待,等到雪停了,等到雪又下了,等到山下的小路消失了,等到山下的小路又出现了,可慕容灵修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一年,山间来了一些人,开始搬搬弄弄,修建了一座简易的寺庙,初时,狐皈依还以为是慕容灵修来了,高兴地跑了去,谁知,只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和尚,不愿再亲近人间繁乱,所以自己修了一座寺庙,到这里修行来了。
“哼,他倒是有眼光,知道我们这里是仙山,居然躲到这里修行来了。”
狐皈依瞧着脚底下的小白狗奶声奶气的样子,不解道:“怎么,小白,你认识他?”
“谁认识他啊,我才不认识他呢!哼~”
小白狗昂着脖子一步一步地走了,留下身后的一长串的脚印子。
狐皈依偷笑,心想着,这小白狗还是这么傲娇。
不过,这人间到底过去了多少年了啊,为什么慕容灵修还没有来接他?不是说人只有百年的寿命么,慕容灵修,会不会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狐皈依垂了垂眼眸,转身回了山洞。
情自何因,爱出何果,我与你之间仅存的,不过是一份缘……
这一夜,狐皈依化作狐狸的样子蜷缩在山洞的干草堆里,睡意朦胧间,似乎又做梦了。还是那座绵绵的雪山,还是那个垂垂的男人,坐在火堆旁边,拿着一只靠好的腿肉,笑咪咪地看着自己,然后宠溺道:“小狐狸,饿不饿?来,尝一口……”
梦里醒来,小狐狸才发现,面部的绒毛早已全部湿透。
自从慕容灵修走后,他才发现,原来他这么喜欢流眼泪,看风景的时候会,吃饭的时候的会,现在,就连睡觉,也不例外了。
慕容灵修,说好的,你要娶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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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小狐狸到山间散步,林间的小道又开启了,山腰处的那座庙宇似乎热闹了起来,能看到来往的人上香了,香火的味道有时还能飘到山顶的山洞。
半路上遇到一个砍柴的和尚,那和尚长得甚是好看,愣是将狐皈依脚边的小白狗看红了脸。
和尚双手合十,道一句“阿弥陀佛”。
狐皈依笑了笑,微微颔首。
小和尚背着满满的一捆柴火回去,下午的时候,便是一位老和尚上山来了。
“施主可是这山中的住客?”
狐皈依摸了摸小白狗的毛,笑道:“正是,不知老者前来是有何事?”
老和尚微微躬身,“阿弥陀佛,施主,老衲见你眉间仙气腾起,定是不凡之人!若是可以,可否请施主来庙里为菩萨烧柱香?”
狐皈依看着脚下的小白狗双眼发光的样子,点点头,“好。”
小白狗跟着狐皈依来到山腰寺庙,小小的寺庙不大,确实香火袅袅。
“不知能不能见到晨间看到的那位小和尚?”
小白狗顿时红了一张狗脸,连带着狗毛都带着可疑的红色。
狐皈依看到,心情大好。
小白狗撒欢地在寺庙里前后跑,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赶紧跑回到狐皈依脚下。
“小狐狸小狐狸!”
“怎么了?”
小白狗喘了两口气儿,“这里,这里竟然还有观音姐姐!哎呀哎呀,怎么办,我们是犯了错才被观音姐姐罚在这雪山的,要是被观音姐姐知道我们跑到这寺庙里来,她肯定会生气的!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狐皈依顺着来时的路往回看,哪里还见回去的小径,都被雾气给遮住了。
“不必担心。”狐皈依转身,摇了摇头,“我想,观音姐姐应该,会原谅我们的。”
于是,狐皈依住在了寺庙里,日日一本佛经,夜夜一方春梦。
终于有一日,观音菩萨出现了。
“狐皈依,你本事我后山的一位灵子,可逆犯了错,六根不净,我便贬你至这座雪仙山,倒不曾想,你竟是还见着了那人,与那人结了十世的情缘……”
狐皈依听她这样说,立即反应过来指的是谁,赶紧三跪九叩行大礼。
“观音姐姐,我知错了,可是,您不也常说,缘这一字,最是难看透,若我真与他有这一段情缘,为何不成全了我,让我与他再见上一面,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
狐皈依说完,又是深深一拜。
菩萨摇头,“若放你下山,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菩萨……”
“皈依,你可知,我为何替你取名皈依?”
“皈依不知。”
菩萨叹道:“佛语有云:三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佛,两足尊。皈依法,离欲尊。皈依僧,众中尊……”
“不,菩萨!我知您的意思,只是,皈依心中尚有未了的事情,所以无法一心修行,只求菩萨成全我一片痴心。皈依知晓,我与那人尚有十世情缘,只求菩萨成全,待他日渡过此劫,皈依愿一心拜于菩萨脚下,皈依仙列。”
菩萨见他心智坚定,只能无奈道:“皈依,那你与我许个约定可好?”
“菩萨请讲。”
“皈依,慕容灵修因着这生遇见了你,便要生生世世受到薄命的诅咒,但此却是玉皇大帝钦点仙班之人,肉体凡胎修炼,更是世间的转折。你是我后山的灵子九尾狐仙,他的每一世遭难,你需自断一尾为其续命,保他能够顺利渡劫,位列仙班。但他至此不能踏入此山,你也只能封山修炼。你,可还愿意?”
“我愿意。”
菩萨无奈摇头,“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