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抄 交叉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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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不受控制地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在意这个每天都来唐芮这里说话的男生,尽管不是出于本意的和他吵了,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次换座位就坐在他右前方,虽然每天都只是和杜涛说话,但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每一句话。
运动会,就是为了你参加的。
我不喜欢历史,但同样为了你,我可以好好学,一定能。
好开心,今天虽然跑的很累,但总算和你说话了,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慢慢来。
……
每次和你说话都很舒服,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这是在家里所没有的感觉,也是和其他人所没有的。
和你在一起就变得很爱说话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哪天我会变得和你一样健谈呢?
说好了教你羽毛球,我不会忘的。
看着上官鹣鲽那么黏人的缠着你,连上晚自习都那么撒娇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很别扭,很难受,所以我还是给你传了字条,不要和我走了。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只知道,上官鹣鲽一定喜欢你,一定是!看起来你也没有多反感她,既然这样,我就君子成人之美,帮帮你和你同桌好了。
今天才知道是你的生日,虽然没有来得及送你礼物,不过我送了一份你不会知道的礼物,那就是成全你和上官鹣鲽。模仿你的字迹还是很简单的,毕竟我们两个的字迹很相像,虽然亲笔写这样一封告白的情书很难受,不过如果因为这样能让你们好事成双,那我不后悔这样做。明年一定送你一个像样的生日礼物。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你和上官鹣鲽发生误会,看样子是我好心办坏事了,不过我也庆幸,因为这样让你离我更近了,也谢谢周老师,在我提出为了好好学习的请求之后,这样大张旗鼓的换了座位,以后我永远都是你的同桌,永远都是。
……
我永远都忘不了今天晚上,现在窗户外面还在飘雪,我记得你在路灯下的样子,手那么冷,呼吸却那么烫,不过这些会不会都是错觉,迟早都会失去?所以我没有再向前靠近,没有把嘴唇离你更近。
今年的除夕过得好慢,快点儿开学,长这么大第一次盼着开学,真好笑,对不对,笨蛋?
真的讨厌别人说我和谁谁谁的花边新闻,比如说我和唐芮,尤其是听到你和别人一起起哄说,心里不只是不快,更多的是伤痛。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就这么什么都不顾不管,拉着你的手,牢牢地放在我的口袋里,再也不松开,大步的跑向前去,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
拉着手上晚自习的感觉真好,好踏实,今天教室里发生的争吵虽然和你没有太大关系,但我不想你牵涉进去,哪怕一点点,其余不管,我只护你周全。
突然发现故意靠近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可爱,果然是个大笨蛋。
你要排练小品,虽然你嘴上说不要等你,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换了座位又怎么样,我以后会天天烦你的,像我说的,不会有时间让你看什么《红楼梦》的。
我看到乔雪航给你的橡皮了,所以我才一定要分半块,我就是不想让别人完整的东西占据你的生活,这是一种侵占。能够占有你生活的只有我,哪怕我有笔,有橡皮,还是从你那儿不断地翻腾,这样我会安心。
知道吗,你让我很不放心,虽然你不这么觉得,但我害怕,我害怕会有像上官鹣鲽一样的人再出现,所以看到你那么热心的劝和饶诗曼和高曦宇,我会吃醋,我承认这是吃醋,你那么受女生欢迎,让我怎么办?你这个大笨蛋!
……
今年的生日虽然发烧了,但这个病还是值得的,可以让你亲自跑来看我,吃着你喂的东西,心里真的好暖,现在想起你当时被亲了脸颊的样子,笨笨的,好想笑。
我真的不愿意去听去相信班里人的传言,但是看到乔雪航给你的笔,看到你刻意躲我,我不得不确定你们的关系,原来你喜欢的是乔雪航,也对,你们学习都最好,也很般配,但我真的不愿意接受并承认这一切。
你总说你是上辈子欠了我的,我更愿意说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不然不会这样一头栽进去,不顾结果。
再次听到邱杰他们谈到你和乔雪航的暧昧关系,我真的受不了了,明天,就当是试探了,如果像我想的那样,那么我只能退出,但愿不是。
果然,就因为一支笔,或者说是乔雪航这一个人,我输了,只是刻意的试探了你一下,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我知道她在你心里多么重要了,也对,男生和女生在一起才是正常的,两个男生算是怎么回事儿?再说,我从小就不招人待见,不然爸妈也不会离婚了。
我知道卡片是你做的,但是这都不重要了,既然你这么对我,以后我们也不要再来往了,我害怕得而复失、失而复得这种感觉,我宁可不去挽回什么,但我会一直陪着你,我要让你在任何时候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刘雅菲这个转学生什么时候和你走的这么近了,每次看到她也会不自然地觉得不舒服,就干脆不理她了,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吃醋吃的太厉害了,但我控制不住。
……
乔雪航是出于关心你嘛?竟然会跑来问我和你怎么了,我当然只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告诉她‘没什么,挺好的。’
我接受了邱杰他们的邀请,我要用玩游戏来挤掉我想你的时间,这样自己就不会胡思乱想。
我没想到你会当着全班的面道歉,我真的措手不及了,这不是我想要的,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吗?这样对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选择和乔雪航----你最亲近的人表白,才是让你注意到我最好的方式,尽管我不想这样,我要看你怎么办。
你是故意这样对我的吗?知道我向乔雪航表白了,就干脆疏远了乔雪航,转向和刘雅菲亲近了?好,我可以为了你转移目标,只要靠近每一个你亲近的人就好,只要能完完全全地占据你,只要能让我活在你的生活里,哪怕不和你当面说话,也不要紧。
你终于伤心了,但为什么是在我和刘雅菲表白之后呢?看着你淋雨感冒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比你还要难受?
……
要不是燕冉的这一吵,恐怕我永远都不知道你托唐芮给过我道歉信,是因为我没有接受所以你才无奈地决定在全班面前道歉,对吗?可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不让大家更加难堪,我只能替唐芮圆了这个谎,我知道她喜欢我,但这么久我都一直在装糊涂,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做这样的事,如果是你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看也不看就退回去呢?当然,我选择帮唐芮圆谎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燕冉冤枉了唐芮,事实上那天我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根本没有人和周老师举报燕冉爬窗户的事,是她自己主动认错还被周老师表扬是知错能改。这种小人行径真的是我讨厌的,所以当我听到她那样说的时候,我选择了帮助唐芮。
对不起,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在和我说对不起,直到最后,你还在和我说对不起,我却从来没有说过这三个字,那是因为这不是我想说的。我多希望我们的一切不是由‘对不起’拼凑的,而是由‘在一起’构建的。
……
同学录也帮你写了,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挽回什么了,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就好,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护你周全,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看着你和谭庄晓梦每天打羽毛球那么开心,我不能说心满意足,也不能说心服口服,只能说坚定了自己不打扰你生活的决心。以后我不会再写什么了,大笨蛋。----喜欢你的大白兔。”
他的日记每一页都很简单,最多不超过两行字,但却都离不开一个人。
我的手从起先的微颤变成明显的抖动,有着想要哭的冲动与感觉,却没有真正的泪滴流出,哪怕是一滴都没有,从来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多想法,在我背后做了这么多,而这种看似真相大白的结果带来的除去暖暖的气息,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名状的忧伤,而这种欲哭无泪的状态终于在经历了这三年流光后得以延续。
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李之琰。这就是你一直以来不理解的地方,为什么会有那封莫名其妙的情书,为什么赵之岩会有那么多试探和不安,为什么他会有情绪突变的时候,为什么他会先后和你周围最近的人表白,为什么他会沉迷于游戏,当这么多“为什么”瞬间像决堤的大坝一样被洪水冲垮,变成“是因为”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因为你:李之琰。
一直很羡慕爸妈,在他们结婚前,两个人一个不喜欢吃芹菜,一个不喜欢吃香菜,但如今两个人却都喜欢吃自己曾经讨厌的东西了,如果真的想要在一起,这样不违背原则的自我改变又何尝不能呢?赵之岩,你可以为了我学好历史,可以为了我去参加运动会,可以为了我做那么多,但为什么我们却还是变成了这样?为什么你会因为我而改变到没有原则的地步?难道玩游戏和表白就是我想要的吗?一直都听说狮子座有当演员的潜质,真的没想到看似脸上无所谓的你却一直都在这样自我折磨。看过日记后的所有答案引来了一连串新的疑问,这种从“为什么”到“是因为”再到“为什么”的怪圈终于让我们两个迷失在其中,丢了对方,也丢了我们自己。
“看什么呢?我们都检查过了,收拾书包回家吧。”乔雪航走了过来。
“赵之岩忘带本子了。”我含糊其辞的晃了晃手里的日记本。
“赵之岩?”几乎在我低低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唐芮看着教室门口,疑惑地喊了句。
“赵之岩,你的本子。”乔雪航笑道,“是回来拿这个的吧。”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和我手里的本子。
“什么本子还要特意回来拿?都最后一天了,要是我,一个本子,不要就不要了,反正以后估计也用不到了。”杜涛插嘴说了句。
整个教室只有我和他静默着,像两株不会说话的植物一样。我几乎是不眨眼地盯着他,赵之岩迎着这种复杂的眼神,外露着平静的表情,走进教室,走到我面前,我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乖乖地缴械投降,把手里的本子主动递给了他,直到交接结束,看着他一声不吭地离开,这个奇妙的空间里像是上演了一出哑剧,或者准确的说----只有我和他进入了真空的无声状态。
“你们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乔雪航纳闷地看着我。
“赵之岩要搬家了,听他之前说过,高中应该要转校,不在这附近读了。”杜涛以一个游戏搭档的身份说道,“唉,以后又没了一个配合的队友。”
或许是听了这个消息,也或许在这之前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终究我还是不顾身后乔雪航和唐芮的呐喊,跑出了教室,三步两步的下了楼梯,跑出校门看着走在半坡的身影。
“赵之岩!”我想大喊的声音却在吐出“岩”字的刹那变得极其微弱,随即喉咙一阵哽咽,酸酸的气流堵塞了我的鼻腔。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有转身。
我沿着这条段坡跑去,却总觉得还是跑了很久,但我清晰地看到你就在前面等我,于是我追赶,追赶,追赶,不愿承认分开的事实。
停在他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他结实的肩膀背着初一以来就没换过的书包,曾经温暖我手心手背的瘦削的双手里握着日记本。
“这么做,值吗?”我低低地问了一句,声线起伏。
“我在一天,就护你周全,其余不管。”他的声音很冷静,或者说很冷。
“可你就要离开这里了不是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在日记本上弄着什么,我听到了轻轻的撕纸声。
声音消散在空气里,他迈开脚步继续朝前走去,同时在他身后落下了一张小纸片,安静地躺在柏油路上。
捡起纸片,是他从日记本最后一页撕下来的一句话:大笨蛋。----喜欢你的大白兔。
抬头的时候,满眼的车流人潮,由清晰,慢慢模糊。
夕阳西照,身上暖暖的。细流潺潺,一切静静的。
“终于都考完了,可以松口气了。”乔雪航看着夕阳的方向,双手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
“应该会考到重点高中的吧。”我在旁边坐着,看着她的侧脸。
“你也一样吧,说不定我们还是同班同学。”乔雪航憧憬着,“时间真的好快,我现在还记得初一刚分班时候的情形,还有第一次班会课周老师任命班委的样子。”
我没有回应,只是随着乔雪航的话回想着三年前的那次分班、那次班会。
“三年里最开心的事就是第一次我们一起去公园玩的时候,最贴心的事就是和你互相交换小本子的时候。”乔雪航像是总结一样微笑着。
“有什么遗憾吗?”
“基本也没有了,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和欧阳浩然、饶诗曼的关系终究还是没有处理的很圆满吧。”
不等乔雪航问,我开口了:“我三年里最开心的事就是初一那年初雪的时候,最贴心的事和你一样,最遗憾的事嘛。。。。”
“没有和赵之岩和好。”乔雪航打断了我,抢先说道。
我没有反驳。
“不过不要紧,去年年底的初三元旦联欢会上,全班不是都约定好了吗,五年后的新年再见面,如果顺利的同学,那时候应该已经大二了,高三补习过的同学也已经是大一了,到时候再见到的时候,情况一定不一样了。”乔雪航乐观地安慰着我。
我想到当时的情景,全班同学一起合掌约定五年后再见。“到时候大家一定都大不一样了。”周老师当时看着眼前带了三年的孩子们。
“到时候我一定要先和他说话。”我看着映照夕阳的流水粼粼。
可是,总觉得,我们应该再也不会再见了。
“大笨蛋。”
“大白兔。”
初中的三年,就像是最美丽的水晶,却也最易碎,我们在这样冷冷暖暖的三年,彼此在各自的生活里来来去去,充当着过客和朋友的身份。我们像课本里说的那样拥有青春期的“逆反心理”,也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有过“被思念包着厚厚糖衣的甜蜜过去”,最后,谁都以为会赢过时间,谁都以为会超越自己,其实,站在时间的维度,我们的确比小学要懂了更多,却始终还是逃脱不了“幼稚天真”的枷锁。终究,没有赢家,没有输家,我们还在青春的征途中大踏步地走下去。一度以为埋葬青春的我们其实才刚刚卷入这场短暂却迷人的青春漩涡,时光的寒暖流继续循环往复,给我们时而前行、时而踏步、时而迷路的错觉。
如果说这样的生活给了我启蒙,那么接下来的三年将会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学业、感情、出路,所有的名词在这里碰撞、交汇,擦出的火花星星点点,让我缭乱,也让我扑火,最后自焚,来不及呜咽与呻吟,只剩下翅膀灼烧时发出的“吱吱”声。
新学校的校门上还贴着热乎的红榜,密密麻麻的名字宣告着新一届填充学校的荣誉者们已然入主中原的消息。
“李之琰,李之琰!”循声望去,乔雪航招着手挤了过来,“我们还是一个班的!”
“看来我们的缘分还没结束啊。”我也和她一样为自己能够在新的班集体找到一个知根知底的朋友感到安心。
周围的学生都在和自己原本熟悉的同学说着自己新的班级号和班主任的名字,而绝大多数学生都期望能够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有一个熟人陪着自己,从而获取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和安全感,来克服对于新环境多多少少潜藏的紧张、恐惧和忧虑。
“唐芮在那边。”乔雪航和我说了一句,向着另一头走去。
自从看了赵之岩的日记知道了一些真相之后,我的心里多少还是对唐芮产生了一些排斥,而这种排斥让我此时此刻做出的选择就是原地不动。
“李之琰!”听到这个慢吞吞的声音,不消说,一定是福国昶,这个聪明的脑袋瓜考到重点高中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这个大耳朵啊,”每次看到他总会让我忘掉所有的烦心事,这种长得喜感的人生活中不多见,有一个也足矣,我摸着他的厚耳垂,“分到哪个班了?”
“298班,你呢?”
“那我们离得还是蛮近的,我在296班。”我笑道,“总比初中那个时候近多了,以后去你们班找你也方便些。”
“296?是我们年级最好的两个平行班之一,果然厉害!”福国昶就是说的再好听,也完全听不出一点儿刻意拍马屁的口气,自小一起长大,我也清楚他是不屑于奉承的。
“哪有,低分飘过进去的,高中就是这样,一定要弄个什么重点班和普通班,然后刻意拉开差距,就好像种族歧视一样。”我吐槽着。
“这个学校文理兼重,我们这一届高一的两个最好的班就是296和297了。”
“那你在的298离的也很近啊,可见也不差。再说了,现在才高一,谁知道三年后是个什么样子。”
“关键是配备的老师资源不一样啊。”福国昶一副经验充足的样子说道。
“依我说,关键还是看自己学不学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要是学的人,放在哪儿都会学,不学的人就是去了中南海也没指望。”
“我问过了,唐芮在299班。”乔雪航又折返回来,看了看福国昶,友好性地问道,“你是福国昶吧,听李之琰提过你好多次了。”
“哦?我这么出名了?”福国昶故意惊讶地说道,“我也早就知道你,初中出名的尖子生啊。”
“你就编排我吧,这张嘴怎么和李之琰一样毒?你们谁和谁学的啊?”乔雪航看着我们两个。
“当然是我和他学的了。”我们两个同时异口同声地分辩着。
“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乔雪航笑道。
“错,”我故作正经地说了句,“这叫一只更比一只黑。”
“其他人知道分到哪里了吗?”我看着他们两个人。
“欧阳和你是一个班的,298。”乔雪航看了看福国昶。
“这么好?之前在网吧做了那么多次队友,这次到了一个班了,以后联系更方便了。”福国昶兴奋着。
“剩下的人,邱杰去了301,杜涛在302,饶诗曼在307,考到这儿的人基本就这些了,初中的其他同学,有的转学走了,大部分留在了原来学校的高中。”乔雪航一一盘点着。
可惜,这些人里却听不到你的名字了,赵之岩。或许我们真的该各自放开,寻找自己新的生活了,我可以慢慢忘掉关于你的一切,你也会的,想到这些,我面露微笑地抬起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没关系,过几天我们回学校去看他们。”
乔雪航用点头表示对我想法的赞成,刚刚步入高中的我们都还沉浸在初中的回忆和人际关系中。
“你呢?你初中的那些死党都去哪儿了?”为了不冷落福国昶,我又客套地问了句,虽然他的初中同学和我没有关系,甚至我连见都没见过。
“大部分也都留在原来的学校上高中了,只有几个人考到了这儿。胖大海----就是林海晨,分到了300班,我还说这个数字就是他以后体重奋斗的目标,再努努力就到了。谭庄晓梦在302班,离得挺远的。”
“你们这三K党都分的这么远,以后见面还得跑半条长长的走廊。”我再次觉得和乔雪航一个班是庆幸的。
“没事儿,周末还能一起去网吧玩儿。”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教学楼门口站着一个矮胖的男老师,戴着黑色粗框的眼睛,在周围的熙攘声渐渐降低后,才继续开口用着威严的声调说着,“现在大家按照公告栏上贴着的地图,找到自己的教室,各班的班主任会在教室里给大家开班会。”
“我们上楼去吧。”我招呼着乔雪航,又扭头看了看福国昶,“我们先走了,以后联系啊。”
大家各自消散在人群里,朝着自己新的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