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抄 交叉  第十三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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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为什么在梦里出现的是他?相较之下,我竟然惊讶地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在梦里梦到过赵之岩。有的时候梦都是无厘头的,不足为奇----我很快在刷牙的时候给这个荒诞离谱的梦找了一个同样无厘头的理由。我们之间没有交集,不过是因为福国昶才偶然认识的,照着镜子擦脸的刹那,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地作出了宣誓-----没必要纠结于无意义的梦,我必须忘了他。
    “你终于来了,这么久没见,想我没?”杜涛闪开身子让我坐进了里面的板凳上。
    “你想多了。”我摆出一副无奈的笑容。
    “可我想你了啊,你这么说太伤我了。”杜涛笑着说道。
    “前半句我对你说句谢谢,后半句我只能说句抱歉了。”我故意冷冷地说了句。
    “开学第一天来的很早啊,刘雅菲。”燕冉看着刚进门的刘雅菲,面带着率直的欢笑。
    “那当然了,”刘雅菲停在燕冉座位边上,“教室里的人还不多嘛。”
    “教室门才刚开,等会儿来的人就多了。”我看着教室墙上挂着的表。
    “李之琰,你来的蛮早的。”刘雅菲打着招呼走到了我这里。
    “那当然了,想我了,所以来的早。”杜涛继续胡说八道着。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李之琰才不想你呢。”刘雅菲嘲笑道。
    “你知道他想谁?”杜涛反问着。
    “那当然了,在我前面坐着的那位。”刘雅菲猛地掉了一句。
    “乔雪航?”杜涛看着我,我却惊讶地看着刘雅菲。
    “你们关系不错吧,经常下课聊天,就算不听班里人说,我也早就看出来了。”刘雅菲的几句话透露出多少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和绯闻。
    “听班里人说?”我像是无辜者一样的追问着。
    “他们好多人说的,你和乔雪航关系不错,虽然她有点儿男孩子气,不过在班里就你和她相处的最好了吧。”刘雅菲背着书包去了后排。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杜涛的这句话偏偏是我想问的,可此时的我只有满腹的疑惑和委屈。
    “亏你还在班里呆着呢,长着眼睛不知道看些什么,还不如我这个新来的。”刘雅菲在座位上了不起的说着。
    “我眼睛小,看不到多少东西,有美女看就够了,况且我对八卦本来就没兴趣。”杜涛猥琐的语言和笑容真是一点儿没变。
    上课铃声的敲响意味着下一个出现在教室门口的一定是周老师,只见她进了教室,像往常一样亲切又不失威严的发起了开场白:“你们也都是初二的学生了,以后在学习上要更加自觉,这学期又添了一门物理,我想了一下,物理课代表就交给咱们的地理课代表----赵之岩吧,都是一个‘理’字,况且地理和生物也只学最后一年了。”
    听到这个名字,我都只是远远地看着讲桌边的那个背影,其实我的确感谢我能够坐在后面看着他,这样可以在任何想念的时候抬起头就能看到,哪怕离得很远,哪怕不能言语,这样总强过他坐在我的后面看着我的背影,毕竟这种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终究还是令人心头为之一痛的。
    随着第一节课下课铃声奏响,走廊里再度爆发出嘹亮的呐喊声,年轻人的能量和精力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看到赵之岩转身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便急忙起身假装没有看到,朝着教室最后排走去,坐在了乔雪航的前面,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在上次被他亲吻过脸颊之后,总觉得尴尬会时时涌到我的头脑里,掩盖我真实的想法和本心。
    “你过来的正好,有事儿和你说。”乔雪航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文具盒上。
    “什么事儿,你说吧。”我看着她。
    “你先保证要答应我,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乔雪航略带迟疑地说着,脸上的笑在这个时候显得很蹩脚。
    “要我帮什么忙吗?”
    “不是,”乔雪航打开了面前的文具盒,拿出了一支纯白色笔筒的中性笔,“本来这支笔我想送给欧阳的,我这里还有一支粉色的,是一对儿。但我放假这些天思来想去,他恐怕不会要的,与其勉强地送给别人不愿意要的东西,不如送给好朋友,况且你也喜欢写东西,所以我想把这支笔给你,你更合适。”
    我看了看乔雪航旁边空着的座位,欧阳一定是和邱杰出去了。“就这个啊,好吧,我正愁没有好写的笔,既然这样,那我就要走了,又欠你一个人情。”我笑着拿过了那支崭新的笔,仔细地看着。
    “你看看,都有了情侣笔了。”乔雪航身后的刘雅菲偷偷地冒了一句,上半身探过来趴在桌上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这是友谊笔,什么情侣笔,别胡说。”乔雪航用自己粉色的中性笔敲着刘雅菲的脑袋。
    “行了,那我先回去了。”我晃着手里新得的战利品,起身回了自己的地方。
    几乎在我刚坐下的同时,赵之岩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旁边:“为什么躲我?”
    “我,我没有,是刚刚乔雪航叫我有事儿。”我用高兴掩藏着撒谎的紧张。
    “她给你的笔?”他看着我拿在手里的白色笔杆子。
    我点点头,把这支意义非同寻常的笔放进了文具盒。虽然它原本承载着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的爱慕,但既然现在它以牵动友谊的身份给了我,那么我就更要好好珍惜它,像呵护最好朋友之间的情感一样。
    “又过来看李之琰?”张夏莹从外面回来,坐回了座位,“赵之岩,你这不对啊,每天如一日的往我们这里跑,这看老婆也不过如此吧,看不到李之琰就不行?”
    赵之岩只是憨憨地笑笑,这样的玩笑话张夏莹已经开过不止一次了。
    “你这个萤火虫,瞎说什么呢?”我看着她一脸坏笑的表情。
    “我就是萤火虫,照亮你们,不好吗?”张夏莹继续编排着我们。
    又是一阵打铃响,赵之岩猛地抓了一下我的手:“等下了课我过来,不许躲我,不许离开座位。”
    “你们快在一起吧。”张夏莹看着赵之岩离开后,敲着我的桌沿笑道。
    “谁和他在一起,笑起来和只兔子一样。”我带着不甘心不服气的口气。
    “就算你不愿意,人家也肯定愿意和你在一起。”自从张夏莹坐在我前面,这种变相的刺激话就没少过。
    “你看看这跑的多勤快,才刚下课就过来了。”张夏莹看着走来的赵之岩,继续开着玩笑。
    “你这只萤火虫话太多了。”我用课本挡在了她的脸前。
    “行了行了,我去上官那儿聊一会儿,你们两个慢慢在这儿聊吧,杜涛和欧阳他们一下课就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张夏莹像是在放哨一样的交待着。
    “你就是在故意躲我。”赵之岩盯着我的眼睛。
    “都说了没有。”我不自然地笑着。
    他又是一张熟悉的兔子脸看着我,还故意露出自己的两颗门牙。
    “噗嗤”一声,我又控制不住地笑着:“你一定是大白兔奶糖吃多了,太像兔子了。”
    “以后不许躲我。”
    我点着头,看到饶诗曼走了过来。
    “李之琰,你能出来一下吗,有事情和你说。”饶诗曼看了看我和赵之岩。
    我答应着,跟着饶诗曼到了教室外喧闹的走廊上。
    “帮我个忙,行吗?”饶诗曼不好意思的说着。
    “说吧,什么事儿?”我干脆地问着。
    饶诗曼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两个的谈话,才放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包装好的信封:“你认识一班的人,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谭庄晓梦?”
    “谭庄晓梦?”我想起了艺术节的初遇和那个说不清楚的梦。
    “你认识他的同学,帮我交给他,拜托了。”饶诗曼央求着。
    “行,没问题。”我接过了信封----八成是女追男的情书,这样的狗血剧情也能上演,我不禁这样想着。
    “谢谢你了。”饶诗曼高兴地时候脸上也会泛红。
    我笑着摇了摇头,穿梭过人群,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麻烦帮我叫一下谭庄晓梦,谢谢。”我站在这个陌生教室的门口,好容易逮着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
    “谭庄晓梦,有人找。”
    不一会儿,那张帅气阳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李之琰?”他看着我。
    “还记得我呢。”
    “那必须的,怎么了?”他审视着我的上下。
    “我班里一个女生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我第一次觉得给人牵线或者说给人跑腿送情书是这么尴尬的事儿,“你如果有什么要答复的,到时候也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帮你转交的。”
    谭庄晓梦有些犹豫地接下了我手里的信封。
    “好了,没事儿了,那我先走了。”我痛快地打完招呼,巴不得早点儿离开这个别扭的情景和这个不熟悉的教室门口。
    “东西已经给你交到他的手上了。”回到教室,我先给饶诗曼复命道。
    “太谢谢了,李之琰。”饶诗曼开心地笑着,像是开了花一样。
    难道她不喜欢欧阳了吗?还是在找备胎?我嘴上说着“不用谢”,心里却犯着嘀咕。
    “李之琰,今天放学我们一起走吧,你们等等我和刘雅菲。”高曦宇在饶诗曼身边站着说了句。
    “好的。”
    每次回家路上有了别人,赵之岩的话就会变得特别少,像一个闷葫芦。
    “刘雅菲,你和乔雪航走得似乎挺近的。”高曦宇挽着刘雅菲的胳膊,两个人在前面走着。
    “还可以吧。”刘雅菲用了一个很含糊的答案。
    “告诉你,你是新来的,对班里人还不太了解,”高曦宇说话的口气像是在规劝好姐妹一样的诚恳,“乔雪航那个人,特别假,我和饶诗曼都不看好她,班里好多人都和她少来往,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学习好,又受老师喜欢,说话心直口快,让人很讨厌,总之我劝你和她保持距离。”
    刘雅菲只是笑笑,点点头。
    “真的,不骗你,上次她当着人家欧阳的面儿,就问饶诗曼是不是喜欢欧阳,搞得饶诗曼特别不好意思,都下不了台,明明她自己就喜欢人家欧阳,还非要拿别人说事儿。”高曦宇像是指控犯人一样的说着乔雪航的不是,说不定此时的乔雪航正在家里莫名其妙的打喷嚏呢。
    “班里不是都在说乔雪航和李之琰吗?”刘雅菲又带着玩笑的口气把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
    “别胡说,我们就是朋友,是清白的。”我急忙澄清着。
    “哪有,乔雪航喜欢的是欧阳。”高曦宇也反驳着。
    “可班里确实也有人们说乔雪航和你啊,”刘雅菲看着我,又转头看了看赵之岩,“你知不知道,赵之岩?”
    赵之岩只是不吭气地笑着。
    “我们的地理加物理课代表又来了。”这似乎成了张夏莹的口头禅。
    “对呀,人家是身兼数职,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历史课代表。”我也故意逗着赵之岩。
    “这才叫史地不分家,文理一家亲了,看你们两个处的多好,如胶似漆的。”张夏莹的嘴皮子是越来越顺了,“你看把人家赵之岩说的,满脸的笑容,幸福的不得了。”
    “他那叫腼腆,什么幸福。”我在一旁打击着。
    “这不叫腼腆,这叫内敛,叫低调。”赵之岩第一次这么高调地反驳我。
    “你也学得会说了啊。”我推着他的脑袋瓜。
    “都在啊。”唐芮从身后走了过来,看了看我们三个,“听老师说,明天教师节下午放半天假,老师们也不布置作业,我们几个出去一起玩儿怎么样?赵之岩和张夏莹,一起吧,我已经和她们都商量好了。”
    “还有谁一起去?”我问道。
    “乔雪航、刘雅菲、燕冉,她们都说了没有问题。”唐芮倒是很少有这样的兴致,可以放过休息日不学习而到外面散心。
    “好呀,那就一起去吧。”我看了看他们两个。
    “行,那我和你一起去。”张夏莹看着唐芮,然后又说道,“你呢,赵之岩,人家李之琰都要去了,你不去?”
    赵之岩看了看我,点点头。
    “我就说嘛,李之琰去,他怎么可能不去!”张夏莹倒像是料事如神一样和唐芮说着。
    “行,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几个商量时间和地点。”唐芮拍手说着,高兴地走了。
    “我去问问乔雪航和刘雅菲,看她们明天想去哪儿玩儿。”说着,我欢乐地蹦到了后面,看到刘雅菲不在,便坐在了她的座位上。
    “唐芮和你们说明天出去玩儿的事儿了?”乔雪航转过身来问道。
    “嗯,所以我来问一下你们,明天我们去哪里好?”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要不去动物园吧,好久没去了,现在去应该人不多。”乔雪航提议着。
    “可以考虑,平时节假日里面的游客太多,根本挤不到第一排,现在要是去,肯定能近距离好好地看看动物们。”我也赞成着,顺手翻开了刘雅菲放在桌上的一个精致小本,只见上面写着“菲儿”的字样。
    “这是刘雅菲的小名吗?”我拿着小本子给乔雪航看。
    “菲儿,应该是吧,这个本子她经常放在桌上的。”乔雪航说道。
    “菲儿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小名,我喜欢这个称呼。”正说着,刘雅菲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就是让人看的,我无所谓。”
    “你的字写得很漂亮,很飘逸。”我继续翻看着本子后面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一句话的心情简语。
    “没错,她的字写得很好,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乔雪航笑着看了看刘雅菲。
    “你想做男孩子?”我看到了她本子里写着“下辈子一定要做男孩子”,抬起头看着她。
    刘雅菲点点头。
    “为什么?”我继续问着。
    “男孩子很自由,不像女孩子,要受那么多约束,还要学做饭、洗衣、缝纫,凭什么这些累死累活的东西都是女孩子的事儿,男生就可以潇洒的抽烟、喝酒、打牌,还能玩女人,我讨厌这种性别上的不平等。”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而且是从看起来这么淑女形象的刘雅菲嘴里说出来。
    “你和曹雪芹的思想有些像了,他在书里也是为女性立传鸣不平。”我回应道。
    “我最喜欢岳飞的《满江红》,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还有最后那句,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听着都很霸气,很豪迈。”刘雅菲继续表露着自己的“男儿”观点。
    “难怪我们这么合得来,你倒是和我有些像,我就是偏男孩儿性格,大大咧咧的,我家人总说我毛毛糙糙的,我觉得这样简单生活才好,巾帼不让须眉,女生更应该比他们男生活的有个性。”乔雪航像是找到知己一样的激动。
    “没错,比你们男生更有个性!”刘雅菲敲着桌子,像在对我示威一样。
    “行行行,你们两个别在我这儿欺压我了,我什么都没说,搞得好像我歧视你们女性同胞一样。”我合上了那个精美的小本,放在了桌上,“对了,刘雅菲,当初你在南京呆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来?省会不好吗?”
    “因为家里的一些私事,所以搬到了这里。”刘雅菲隐晦的表达着,我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好多老师反映,我们班的纪律最近不太好,这才刚开学几天,大家是因为隔了两个月假期没见,太想念有太多话要说?”周老师在晚自习的时候用着讽刺的口气质问着全班,教室里鸦雀无声。
    “从今天起,以四个人为小组单位,每个小组的小组长准备一个小本子,负责记录班里的纪律情况,把上课和自习说话的人记下来,互相监督,共同制约,毕竟只靠欧阳浩然和杜涛两个人,四只眼睛也盯不住全班所有人,特别是那些蠢蠢欲动逮着机会就想要说话的人。”周老师依次安排了各个小组的小组长,相当于安插在各个角落的纪律小班长,这样的管理方式用一个个活动智能微型摄像头全程监控班里的一举一动,但不可避免会出现公报私仇的情况,无形之中把管理班级的苦心和初衷扭曲成了隐患和炸弹。
    “各个小组长以后就负责记录,每个星期周五下午把小本子都交给李之琰,”周老师突然提到了我的名字,然后和我说着,“李之琰,你把每个小组本子里记着的名字统计出来,被记录频率最高的前五个,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后面的黑板报上,咱们看看到时候是哪些人榜上有名,凡是上了黑板的人,那么就是第一罚款,一次五元,充当班费,第二罚值日,跟着本周的值日生一起打扫教室卫生。”
    我一面点着头,一面却暗暗叫苦,这种挨骂的工作偏偏落在我头上,不过谁让我是负责黑板报的,加上周老师一直认为我心细,这种繁杂的统计工作自然是非我莫属了。
    “另外,”周老师继续说着,看样子果然是老虎发威了,“我发现这个同桌合并起来的座位大有问题,原本当初是为了顾及后排同学看不清黑板,才好心好意缩小空间,多并出两排,现在看来不行,明天早上来了,我把座位表写在黑板上,还是把座位换成以前分开的样子,要不然说话传纸条太方便。今天就先这样坐着吧,好好上自习。”
    对于从初一到现在数不清的换座位,大家都习以为常,这种家常便饭式的变动就像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又像是十年一次的逃荒,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出现在你四周的人有多奇葩、多惊艳。不过也是托换座位的福,我才能和赵之岩有了那么欢乐的一段时光,同样是托换座位的福,我们又被迫地分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而我们是聚也萧何分也萧何。
    周老师出了教室,全场维持着安静,片刻之后有着些许窸窣的声音。
    “明天要换座位了,李之琰。”杜涛在一边说着,对于这样的自习场合,能够听到他说废话,还是很稀罕的。
    “嗯。”不过我还是冷冷地回了一句,继续写着作业。
    “换了座位就不知道能不能和你挨在一起了。”杜涛继续悄悄地说着。
    “挨着谁都是一样的,大家都在这个教室里,又跑不出去。”我不在乎的说着。
    “那不一样,”杜涛轻轻地把手搭在我的左胳膊上,“我不想离开你,哪怕不是同桌也好,只要离得近就好。”
    “我也希望是。”我说了一句客套话。
    “真的?”杜涛突然显得很激动,“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说着,他开始用手顺着我的胳膊往下抚摸。
    “行了,快写作业。”我微微皱眉地说了句,没有太在意他的举动,还在写着繁琐的数学题目。
    杜涛没有再说话,只是那只手还在不老实地滑动着,然后竟然开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开始顺着我的大腿抚摸。
    “你,你干嘛?”我把双腿警惕地向右边挪了挪,慌张地问着,却还在试图压低声音。
    “你右边是墙,没地方躲的,”杜涛露着一脸的坏笑,继续把他的右手放在我的左腿上,“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放心吧,没人看得见。”
    我终于明白原来当初邱杰的那一句“好色到男女通吃”并不是玩笑话,终于明白当初我刚坐到杜涛旁边时他的那句“终于和你坐上同桌了”里“终于”的意味,终于联想到原来上一次他拉我的手是别有用心,而当我还在不知所措中恍然大悟的时候,那只手已经沿着我的大腿内侧摸到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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