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014、夜半相会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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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长得相像,但明显不是。这个男子要比宇文承渊大上好几岁,肤色白皙,气质柔和,应该是他的兄长,鉴于宇文承渊有好几个哥,我无法确定的情况下不敢贸然去称呼他,正犹豫着,他已向我走来,拱手道:“独孤公子,在下是宇文承毓,承渊的大哥。”
    我赶紧揖拜,“拜见宁都公大人”,宇文家族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这个大哥可是当今朝廷重臣,官拜一品明敬候、宁都郡公。
    宇文承毓温雅一笑,“咱俩家就要缔结百年之好,就是自家人了,公子实在不必虚礼客套,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大哥吧,我也叫你小弟,可好?”
    我当即鞠躬,叫了一声,“大哥!”然后把心中的纳闷问出来,“请问大哥……”
    敢情宇文家族的人都有揣度人心的特长,总是未等人家开口就知道人家要说什么,只听到宇文承毓笑着解释,“夕颜小弟是想问为何今天来的是我而不是渊弟?是这样的,突厥使团近日来访,渊弟奉国师之命接待使团,所以去了京城,要晚几天才能回同州。”
    宇文承渊待人亲切温柔,回府的路上跟我聊了不少有关宇文承渊的事情,言谈中充满对这个弟弟的赏识和疼爱。
    路上,我无意中发现一双目光总是落在宇文承毓身上,不禁回头,看到雁容的红晕密布的脸一下子隐退在车帘后。
    回到宇文家府中,我才意识到原来雁容还真有先见之明,宇文氏就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高门世家。宇文承渊的父亲、国师宇文泰正式的夫人就有三位,正室是北魏公主,生下了承渊的三哥,而承渊的生母叱奴氏和承毓的生母也算是大家闺秀,但地位自然不能跟公主相比,这就造成了他们兄弟之间极其微妙的关系。
    在逐一拜见了三个夫人后,雁容作为未来的少夫人自然被礼待有加,被安排在女眷的厢房暂住。
    我的心情陷入了矛盾之中,一方面希望宇文承渊早点回来,让我早点见到他,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他回来,因为他一回来就成为雁容的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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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很漫长,但关键处就那么几步。
    因为这次的送亲,我离开偏安一隅的幽州,到了毗邻权力中心的同州,由此卷入了风云变幻的朝权斗争,并在其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当一切尘埃落定,我总是想起十年前宇文承渊就对我说过的话:你是皇子灵修,这个身份无法摆脱……
    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印证了宇文承渊的先见之明。
    当天的晚上,宇文承毓来找我单独谈话。
    “夕颜小弟。”他温文淡然,似随意般笑着开口,“这些年常听渊弟说起你,他说你是个不简单的孩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小小年纪,面对一帮恶匪毫无惧色,果敢冷睿,处变不惊,实在令人叹服。”
    “大哥过奖了。”我笑笑,不大明白他说这些用意何在,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来找我闲聊的。
    果不其然,他下一句就入正题了,“方才有些话,当着弟妹的面我不敢说,免得惊了她。我想带你去见见渊弟,商量些事情。”
    “他不是在京城吗?”我觉得奇怪。
    “不是。”他答道,却没有进一步解释。
    原来所谓接待突厥使节只是说给雁容听的,可是到底有什么事情导致宇文承渊不来接他的新娘的?
    宇文承毓又道:“如果你愿意,咱们现在就走。”
    “当然愿意。”我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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