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琅哥哥寄给我的包裹。”
    卫苍擎看到殷明湛从快递盒中拿出一幅素描画，心中咯噔一下，但随即心下也是轻松了不少。原来那两晚他和殷明琅的蜜蜜温存真实发生过，根本不是一场自作多情的春梦。
    那殷明湛看到这幅果体肖像画会作何反应？是粉刺挖苦，还是盘根究底，或者是暴跳如雷，苛骂斥责？
    殷明湛蓦然抬头，那双细长的眉眼，如清澈的溪流般静默地流淌着清冽的冷光，凛冽却静谧的目光在卫苍擎周身游离逡巡不止。那双厚小的朱唇浸染嫣红如峰耸立微微抿着，许久不言不语。
    半晌，只听得殷明湛幽幽地道：“你和琅哥哥。你们。苍擎，其实对于琅哥哥来说，画这种肖像画，是**的前戏。总之，恭喜你了，终于拥他入怀了。”语毕，殷明湛将肖像画弃至床尾，转过身继续玩电脑。
    声波轻轻缓缓荡漾至远方，无风无澜。暗流涌至卫苍擎心口，突然狂风大作，浪尖拍打心房，震得他周身簌簌颤抖。另外两位室友不在寝室，所以他毫无顾忌地突然暴怒。“你怎么这种反应？”
    殷明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淡淡道：“那你让我有什么反应？”
    卫苍擎冲过去，将殷明湛扳到自己面前，揪住他的前襟，怒吼道：“你知道我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你。”
    殷明湛挑了挑眉，极度轻蔑和鄙夷地冷笑：“哈哈哈。那你依旧去和别人睡。”
    “我和他没有那样。我一直为你留着我的第一次。”
    “你骗谁啊。”
    “那你还做过明琅的果体模特呢。你别告诉我，你和你双生子哥哥这般那般过。”
    殷明湛顿时怒发冲冠，双目几乎眦裂。三声脆响过后，卫苍擎手捂他红肿的脸颊。“苍擎，你特么真恶心。真令人作呕。”
    “好吧，我承认我和他互摸了。但是我真没和他进行过最后那一步。”
    殷明湛已经恢复到那种事不关己的状态。“我说过很多次。你的事，我从不关心。”
    一阵彻头彻尾的阴寒袭心，卫苍擎的双唇微微颤抖着，淡薄的双唇颜色愈加惨淡无光，他半晌吐不出一句话。“明湛，我的好明湛。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对你？”
    卫苍擎捧住殷明湛的脸，不停地啃咬那双朱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底饱满的爱和由爱而生的痛。那爱和痛一起在心底，如深秋的落叶，在时光闪过中，一层又一层密密堆积，愈加沉重难当，愈加尘埃难拂。
    卫苍擎这次用力极大，殷明湛挣扎了许久都无法挣脱，最后干脆任由他啃咬自己。殷明湛喘息着，呼吸间品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和薄荷烟味。
    湿迷的浓雾大起，笼罩在青山险峰之上，亭台楼阁飘烟缭绕，暧昧不清。殷明湛双眼微红，目光飘渺袅袅，一滴泪花在他的眼角清雅地绽放。
    “我知道你是真的在乎我，关心我，真心对我好。你虽然没和我说过你去寻我那晚，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根据你归来以后那种状态推断，那晚你一定曾经为了我独自深入险境，奋不顾身。”
    卫苍擎乐了。“所以你很感动对吧？”
    “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你就是嘴硬。”
    “我曾经觉得你总缠着我，我很厌烦你。但后来我渐渐习惯了你的纠缠。再后来我居然喜欢上这种感觉。琅哥哥寄给我这幅画，挑战与炫耀昭然若揭。我，我看完之后居然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明湛，都到这份上了。你干嘛还不承认你喜欢我？”
    “我，我没有喜欢你。我只是，只是从来都很讨厌琅哥哥抢我的东西。”
    卫苍擎扑哧一声笑了。“你的东西？你的爱人啊。明湛，不是我说你笨。你实在是太木讷，太迟钝了。”
    殷明湛显然没了底气，小声辩解道：“谁是你爱人？你真讨厌。啊。”
    卫苍擎将头埋在殷明湛脖颈处一阵疯狂地啃咬，一连串暗红色的小花朵瞬间在殷明湛白皙的颈部朵朵绽放。
    “明湛，这是你第一次被我吻得面颊和颈部都红透了。你看居然都能挤出血来。”
    “谁脸红了？你胡说。”
    “明明是事实，你居然不承认？来照照镜子。”
    “不照就不照。”
    卫苍擎恶狠狠地暗忖道：明琅，等我下次见到你，一定好好收拾你一顿。不过，如果没有你和尚玉良推波助澜，明湛这个情感淡漠的家伙一定不会这么快承认他对我的感情。
    卫苍擎广阔的心野，春风沐雨，姹紫嫣红。卫苍擎拉下拉链，将手探了进去，隔着布料大力揉搓了几下。隔着薄薄的布料，触感极为清晰，耳畔一阵嗡鸣令他忘乎所以。殷明湛双腿顿时酥软，瘫软在卫苍擎怀里。卫苍擎顺势揽住他纤细的腰肢。
    “啊。你干嘛？你把我捏坏了。”
    “起反应了啊？被我吻出感觉了啊？”
    殷明湛一只手搂住卫苍擎的脖颈，展开舌吻攻势，另一只手探进衣服。殷明湛的掌心有些寒凉，卫苍擎感觉强烈的快*感以一处为圆心向周身以迅雷之速扩展开。千分之一秒后，他的心脏不停歇地震颤。
    “你没资格说我，你也起反应了。”
    “明湛，你居然主动吻我，主动摸我。我，我不行了。太刺激了。让我睡你，让我睡你。”
    就在这时，寝室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二人魂魄惊散了一半。穆清歌和林辰浩怎么提前回寝室了？出乎意料，三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闪入视野。
    “呃，你们，你们居然在**。你就是卫苍擎吧？你是殷明湛？”
    “是。”“我是。”
    惊魂未定的卫苍擎瞄见三人警服黑底肩章上的肩花，微微一愣。
    “根据宿管记录，你们俩最近两周内有两次在寝室熄灯以后才回到宿舍。说说你们的行踪吧。”
    卫苍擎心底咯噔一下，立即回答道：“我知道晚归违反了警校学员管理条例，我和殷明湛积极承认错误，进行深刻反省，诚恳接受所有处分。”
    这时，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朝他摆了摆手。“你们违反纪律与否不归我管，说说那两晚你们的行踪。”
    卫苍擎这时已经机警地觉察出异样。除校长书记以外，警校老师属于专业技术类，佩戴灰底肩章。而这三人佩戴的是带肩花的黑底肩章。而且他们的来意是讯问二人的行踪，排查嫌疑人。最近学校肯定是出状况了。
    三个警察虽然其貌不扬，且不露锋芒。四目相交，那三双眼睛浸染着精明，老练，果敢，英勇。宽大的警服遮掩了他们坚实的身躯，矫健的身姿。不，他们不是普通的警察。
    那个中年人见卫苍擎和殷明湛久不作答，于是继续说道：“你们肯定已经推测出我们的身份和来意。我们不是你们警校的老师，我们是灵湖市刑警队的。你们可以叫我吴警官。请你们配合我们查案。”
    既然案件已经惊动市刑警队，那这个案件的性质一定足够恶劣，负面影响一定足够深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