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日葵的爱之我一辈子都不会换号码,一辈子都会为你开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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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秋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被电话叫醒,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秀美杂志社对员工的管理十分人性化,大家除了按时参加公司会议之外,其它时间便可以自由安排,只要能保质保量地完成工作不去公司也是可以的。所以有些“恋床癖”的夏怡秋从不担心“迟到”。
夏怡秋跌跌撞撞地去找背包里的手机,手机上显示“方瑶来电”,夏怡秋一边揉眼睛一边接起电话,还没等夏怡秋说话,就传来方瑶兴奋地声音:“怡秋,起床没?我现在在去周镇国他们事务所的路上,周镇国都帮我安排好了,我发地址给你,你快过来。”,夏怡秋说:“好。”,然后放下手机去卫生间“整理”自己,昨天在医院里呆了半夜,回家后也没有洗澡,夏怡秋感觉自己全身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于是她从头到脚把自己洗了一遍,还在哭的有些浮肿的眼睛上画了点妆去遮盖,不知是不是昨晚把回国后没发泄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了,今天觉得十分轻松,她换上那件新买的白色连衣裙,把长长的头发编成了现在最流行的蝎尾辫,穿了一双淡紫色的高跟鞋,有一种邻家女孩的小清新,夏怡秋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把东西整理好放在背包里,又看见沙发上慕新宇的衣服,她转身走进房间拿了个袋子把衣服装好,然后出了门,她把衣服送去小区外的一家干洗店清洗,因为赶时间,于是留下电话就走了,然后就匆匆的赶去周镇国的事务所。
刚下车,夏怡秋就看到了周镇国,夏怡秋走上前问:“你也刚来上班?”
周镇国笑笑说:“方瑶怕她地址没说清楚,就让我下来看看你到了没有,没想到还真巧我刚下楼,你就到了。”,夏怡秋笑了笑,周镇国伸手按电梯,两人走进电梯后,周镇国问:“身体好多了吧?”,夏怡秋说:“好多了,就是没休息好而已。”
周镇国点点头说:“我看也好了很多,今天看起来精神多了。”,说完还不忘打量一下夏怡秋。
夏怡秋问:“方瑶采访的那个律师很厉害吗?”
“还不错,几个棘手的案子都打赢了。”周镇国说。
夏怡秋又问:“你们两个谁厉害一点?”,周镇国笑了笑说:“目前还没打过同一场官司,所以还不知道。”,夏怡秋觉得自己问得很幼稚,也跟着笑。可还是忍不住又问:“为什么你不上我们的杂志呀?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电梯门打开了,他们一边走出电梯,周镇国一边回答:“我不喜欢上杂志,感觉上了杂志自己以后的生活都会被偷窥一样,太没安全感。”
周镇国的一句“没安全感”让夏怡秋一下子想起慕新宇。只有她夏怡秋知道外表冷漠、不与人交往的慕新宇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人,以前夏怡秋问他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为什么不和同学交朋友?慕新宇总是回答:“没有得到过,就永远不会失去。”,夏怡秋笑着问他:“那你现在得到我了,就不怕失去了吗?”,慕新宇很认真地告诉她:“人这一辈子总要赌一次吧?我跟上天赌,我不会失去你。”,结果,慕新宇赌输了,夏怡秋真真切切地让他尝到了失去的滋味是有多么的痛苦。
周镇国回头见夏怡秋还站在电梯门口发呆,又走过去叫她:“怡秋、怡秋。”,夏怡秋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应着周镇国,周镇国笑呵呵地说夏怡秋:“刚才还说你精神好呢,怎么现在又开始恍惚啦?”,见夏怡秋笑笑没有回答他,周镇国指了指不远处的会客室说:“方瑶应该差不多了,你也进去吧。”,夏怡秋礼貌地说:“谢谢。”然后走向会客室。
夏怡秋走到会客室前轻轻地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说:“进”,夏怡秋才推门进去,会客室很宽敞,只有一套黑色的皮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门叶摆放了两棵叫绿宝石的植物,就什么也没有了。方瑶见是夏怡秋,站起身走到夏怡秋面前给她介绍:“这位是林俊林律师。”,夏怡秋走上前跟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打招呼,夏怡秋礼貌地伸出手说:“您好,林律师,我是秀美杂志社的摄影师夏怡秋。”,男人并没有站起身,只是那样坐着伸出手意思地碰了碰夏怡秋的手,然后又马上收回自己的手,表情十分傲慢,令夏怡秋有些难堪,夏怡秋也收回自己的手,职业道德告诉她不需要和那些人一般见识,转身问方瑶:“我可以开始了吗?”,方瑶做了一个“ok“的手势,夏怡秋冲她笑一笑,然后从背包里拿出相机。
林俊长得确实不错,身材健硕,像是经常运动一样,皮肤黝黑,但牙齿很白;五官很立体,一对浓密的眉毛下有一双深邃而又明亮的眼睛,按正常来说这样一位美男子,夏怡秋应该很容易拍到满意的照片,可夏怡秋换了不同的角度拍却都拍不好,老师告诉过夏怡秋他们:“完美的摄影是拍摄出人或物体的灵魂。”,但这次夏怡秋感觉对面的那个人并没有灵魂,所以她怎么也拍不出效果,林俊有些不耐烦地问:“夏小姐,你会不会拍呀?”,方瑶忙说抱歉,夏怡秋也不知道该怎么拍,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哥,拍什么呢?”,随后一个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的女孩挽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会客室里的三个人一同往门口看,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慕新宇,一个是林妙雪。
林俊一改傲慢的表情,主动站起身迎接慕新宇和林妙雪,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像极了古代的太监总管,趁皇上不在时就狐假虎威地给小宫女训话,皇上一来就像条狗一样,点头哈腰。一旁的夏怡秋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拍不好照片了,看着这场面夏怡秋忍不住笑出声来,除了慕新宇之外的三个人都有些㤞异的看着夏怡秋,方瑶在一旁用手指捅了捅夏怡秋,夏怡秋才发现自己竟失态了,脸“刷”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林妙雪走到夏怡秋面前说:“怎么又是你?你来干嘛?”,夏怡秋刚想说话,林俊就开口说:“是秀美杂志社来做访问的,这位小姐长得是挺漂亮,可拍照技术很是一般呐。”,林妙雪冷笶一声说:“哼,秀美是越来越差了,怎么招这么一个花瓶做摄影师?”,然后转身娇滴滴地问慕新宇:“宇,你说是吧?”,慕新宇看了一眼夏怡秋,淡淡地问:“照片拍好了吗?如果拍好了就出去,我有事找林律师谈。”,夏怡秋知道慕新宇是给她台阶下,于是便顺着慕新宇的话说:“拍好了。”,然后收拾东西和方瑶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两人一走出会议室便长舒一口气,互相笑笑,周镇国走出办公室递给前台一份资料,叮嘱了两句,见方瑶和夏怡秋已经出来了,就走过去问:“怎么样啦?”
方瑶一见周镇国来,开始抱怨:“他怎么那么傲慢呀,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上我们杂志。”
周镇国笑笑说:“访问了就得上,不然林俊那里可不好交差呀。”
方瑶说周镇国:“你介绍的人太不靠谱了。”,一边的夏怡秋推了推方瑶,示意她不要这样说,周镇国不以为然的笑笑,对夏怡秋说:“没关系。”,又对方瑶说:“我也不想介绍他呀,我们事务所有挺多青年才俊的,可那天偏偏被我们主任给听到了,点名让林俊上杂志,主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敢驳他的面子,对吧?”,方瑶若有所思地问:“就因为他打赢几场官司,你们主任就这么器重他?难道你们官司没嬴过?”
周镇国笑着说:“呵呵,如果没赢过,那我们就不用在律师界混咯。”,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会客室,然后放低了声音跟她们两个说:“那是林氏集团的表亲,而且和慕氏好像也有些关系,刚才那两个人一个是林氏的千金林妙雪,一个是慕氏总裁慕新宇。”,方瑶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说:“原来如此呀。”
这时夏怡秋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夏怡秋接起说:“您好,哪位?”,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您好,我是洁净洗衣店的,请问是夏小姐吧?”,夏怡秋想起来自己早上去过洗衣店,看了一下时间才过去三个小时,夏怡秋说:“是的,是衣服洗好了吗?”,女孩笑笑说:“哦不是。衣服没那么快洗好,刚才您走的急,衣服有个钥匙您没拿走,因为上午也太忙,所以现在才通知您,您看您有时间过来取吗?”,夏怡秋疑惑地问:“钥匙?”,女孩说:“是的,在衣服里面的暗口袋里,钥匙挺小也不容易发现。”,夏怡秋忙说:“好的,我马上去取。”,挂了电话后,夏怡秋对方瑶和周镇国说:“我有些急事,中午就不一起吃饭了,先走了。”,没等方瑶他们回答,夏怡秋就已经进了电梯,方瑶无奈地说:“她这几天都很不正常。”,周镇国笑笑说:“去我办公室坐会儿,一会儿才下班。”,方瑶点点头跟他进了办公室。
因为还不是上下班时间,出租车很好打,路上也不塞车,夏怡秋很快到了洗衣店,女孩把钥匙交给她,她死死地盯着那个钥匙,连谢谢也没说,就打的去了一个地方。去了三年前她和慕新宇的家。
因为地方有些偏,出租车开了好久才到,夏怡秋一直看着窗外,看着自己三年前每天都要走上好几次的小路,下了车,夏怡秋站在楼下,又不敢上去,因为她怕自己又会崩溃,但她又想上去,想上去看看他们那个小家,夏怡秋很喜欢这里,虽然条件不好,但夏怡秋觉得只要是和她最爱的慕新宇在一起,连地狱也是天堂。在美国的时候,有过无数次夏怡秋哭着从梦里醒过来,手里一直拿着那张她离开前偷偷拍的照片,是一张家的照片,里面有着温暖的光。那是慕新宇给她夏怡秋的家。
他们住的是栋楼梯房,住在六楼最角落的一间,夏怡秋平时不爱运动,以前每次爬到三楼就嚷着让慕新宇背她,慕新宇对夏怡秋几乎是百依百顺,笑呵呵地背她上楼,慕新宇的背很宽厚、很温暖,夏怡秋趴在上面嗅着慕新宇身上清香的气味,感觉像是在仙境一般美好,她笑着跟慕新宇说:“如果哪天我们要去流浪,只要你背我,到哪里我都愿意。”,慕新宇总是笑,他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流眼泪,因为他背着的女孩为了他也可以不顾一切。再后来,慕新宇越来越忙,偶尔一次一起回家,慕新宇要背地,她却不再想上去了,因为慕新宇越来越瘦,背也似乎没那么宽厚了,夏怡秋心疼,所以她对慕新宇说:“我想多锻炼一下身体,我们老板说爬楼梯对身体很有益的。”,然后兴致勃勃地往上爬,爬在慕新宇的前面,偷偷地掉眼泪。
这次夏怡秋一口气爬到了六楼,三年来没爬过楼梯的她也没觉得累,站在家门口,她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插在锁孔里转动,在转动钥匙的时候有两行泪水从夏怡秋的眼眸中涌出来,门打开了,夏怡秋走了进去,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和三年前一样,和夏怡秋梦里的也一样。家里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夏怡秋听到厨房里发出细小的“嗡嗡”声,她走进去看,原来是冰箱发出的声音,那是慕新宇和夏怡秋毕业后收的第一份工贤,他们就一起去家电城买了这台小冰箱。
夏怡秋还记得买冰箱的时候,售货员问他们:“请问,两位是新婚吗?”,慕新宇伸手揽住夏怡秋说:“是。”,慕新宇的回答让夏怡秋的脸一下子红了,售货员微笑着走去开单,然后安排送货员送货,走出家电城后,慕新宇笑着问夏怡秋:“夏同学,你就那么想做慕太太呀?”,夏怡秋脸上渐渐退去的红晕又涌了上来,慕新宇俯在夏怡秋耳边轻轻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说吗?”,夏怡秋小声地问:“为什么?”,慕新宇坏坏的笑,然后更小声地说:“因为、因为新婚会打折呀,这样我就可以多喝两瓶啤酒啦!夏同学,你思想不纯洁哦。”,夏怡秋的脸更红了,这次并不是害羞的红,而是生气的红,她一把推开正在坏笑的慕新宇,快步离开,一路上任由慕新宇怎样叫她,她都不理,最后慕新宇提出以做一个星期的家务为惩罚,夏怡秋才和他说话。
夏怡秋打开冰箱,里面放满了夏怡秋爱吃的零食和夏怡秋经常给慕新宇买的啤酒,夏怡秋捂着嘴巴哭,眼泪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她顺着冰箱跌坐在地上即而放手嚎啕大哭,她打开啤酒大口大口地往自己一天多没进过食物的胃里灌,冰凉而又苦涩的液体令到她全身都有些发抖,胃也开始狡痛,夏怡秋一瓶一瓶地喝酒、渐渐地她有些醉了,她下意识地找到手机开始拨号,拨那个刻在她心里的手机号,是慕新宇的手机号。
大三的时候,有一次夏怡秋她们系安排去户外摄影,那次她们去了一个比较偏远的郊外,夏怡秋一时走错了方向,和同学走散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天渐渐黑了,手机又没电了,她吓得直哭,最后是慕新宇找到的她,慕新宇去宿舍找夏怡秋,陆小可告诉慕新宇:“怡秋没回来呀,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慕新宇摇摇头,问了夏怡秋她们去的地方就找了过去,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天越来越黑,他越来越担心,嗓子也喊哑了,直到山顶他才恍忽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发抖,他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夏怡秋,夏怡秋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我找不到下山的路了,手机也没电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再也找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呀。”,夏怡秋的哭声听的慕新宇全身都撕心裂肺的疼,他吻掉夏怡秋的眼泪,吻住夏怡秋的嘴唇,然后俯在她耳边溫柔地说:“不用害怕找不到我的,如果我没来得及找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一辈子都不会换号码的,一辈子都为你开机,这样你就不会找不到我啦。”,夏怡秋拼命地点头说:“好。”
电话拨了出去,响了两声后被接起,慕新宇轻轻地“喂”了一声,他所在的环境似乎很安静,因为酒精刺激大脑的原因,夏怡秋大声地喊着:“慕新宇,慕新宇你就是个笨蛋,大笨蛋。”,慕新宇听出是夏怡秋的声音,急忙问:“你在哪儿?喝酒了?”,夏怡秋喝醉了对着电话自言自语道:“慕新宇,家里的啤酒好难喝,下次等我发工资了,我就给你买好一点的,好不好?”,慕新宇一下子从办公室走出去,开车,他知道夏怡秋在哪里,只有他知道,他一路都没挂电话,夏怡秋在电话里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慕新宇快要心碎了一样,慕新宇车子开得很快,直到他们家的楼下,他才放慢车速,然后停车、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