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日葵的受之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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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周镇国来杂志社接方瑶下班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夏怡秋和方瑶一起下楼,周镇国叫了一声方瑶后,又上前跟夏怡秋打招呼:“夏小姐,您不穿套装好看多了。”,说完然后冲方瑶和夏怡秋笑,显然没有昨天那样的拘禁。
    夏怡秋也很自然的说:“别夏小姐夏小姐的叫,叫我怡秋就行。”,周镇国点点头,方瑶见夏怡秋脸色还是很差,有些担心的说:“怡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周镇国也说:“是呀,怡秋,脸色够差的。我有车,可以送你去,很方便的。”
    夏怡秋忙摆手,说:“我就是没休息好,回家睡一觉就好了,你们不用管我,快走吧。”说完还把方瑶往周镇国身边推了推。方瑶说:“要不送你回家?”,周镇国也表示赞同,夏怡秋斩钉截铁的说:“不用,我自己打车。你们再不走,不光电影看不成,连晚饭都变成宵夜了。”
    方瑶和周镇国还是拗不过夏怡秋,上车离开前,方瑶在车里还不忘做个“打电话”的手势给夏怡秋,夏怡秋笑着回了个“ok“的手势给方瑶,然后周镇国的车混进车流里,不见了踪影,现在是下班高峰时段,很难打到车,夏怡秋也不想站在那里傻等,于是一边走一边伸手打出租车,可是路过的每一辆出租车都坐满了人,夏怡秋看着一辆辆出租车飞驰而过,似乎可以感受到乘客“归心似箭”的心情,他们有些是急忙地赶回家为家人准备晚饭;有些是急忙地回家和家人共进晚餐。三年前的夏怡秋和慕新宇也和他们一样,有着一样的心情。
    大学毕业后,夏怡秋和慕新宇在三环外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一起住,夏怡秋选择了在离家近一点的照相馆工作,其实她可以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即使当时的她进不了秀美,但找一家条件好点的杂志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夏怡秋放弃了,因为她觉得如果进杂志社就没有办法好好照顾慕新宇了,慕新宇很忙,人家都是朝九晚五,八个小时的上班时间,可慕新宇却是十三个小时的上班时间,有时回到家还要赶方案,每天就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夏怡秋看着日渐消瘦的慕新宇,心疼地直掉眼泪,慕新宇总是一副“辛苦一点没关系”的表情,安抚着夏怡秋:“这家公司小,之前一直很散漫,现在一开始严格管理,员工挺多问题的,所以我得做好表率工作呀,对不对?”,夏怡秋窝在慕新宇怀里边擦眼泪边点头说:“那你要好好吃饭。”,慕新宇笑着点头,却抬手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慕新宇并不是公司的什么领导,本来按照他的学历进任何一家大公司都是没问题的,可因为和家里人闹翻的原因,父亲慕正华动用了所有人脉,几乎封杀他,最后只有这样一家又小又快破产的公司冒险聘用他,还提出条件说只是让慕新宇出方案,而且方案上不能写他的名字,慕新宇为了不让夏怡秋担心,便就答应了。慕新宇掉眼泪不是因为工作前途渺茫,也不是因为工作太累,而是因为心疼夏怡秋,他比谁都知道夏怡秋是多么渴望能有一个温暖的家,他也发誓自己一定给这个女孩她想要的䆥,他以为他毕业了就可以做到,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的慕新宇没有能力做到,心里尽是说不出的苦。
    夏怡秋沿着马路走了好久,还是没有打到车,她感觉头越来越重,全身都沒力气了,于是无力的倚在一家餐厅的墙面上,似乎想要昏过去的样子。站在餐厅门口的礼仪小姐发现了夏怡秋,走过去细声细语地问:“小姐,您没事吧?”,夏怡秋努力地睁开眼睛说:“我没事,对不起哦。”,说着就准备走,可头太沉了,似乎是身体的重量,于是一个踉跄向后倒下,夏怡秋以为自己会重重的摔在地上,也无力挣扎,可在半空中被一双大而有力的手牢牢接住,夏怡秋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恍恍惚惚地夏怡秋好像听到慕新宇在叫她的名字,略带些焦急、慌张地叫着:“怡秋,夏怡秋。”,夏怡秋听到慕新宇的声音后笑了笑,然后安心的睡过去,只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抱着,而自己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轻飘飘的,最后就再也没知觉了。
    夏怡秋醒来的时候,看到陌生的环境正在四处张望,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一位十分美艳的女孩,和夏怡秋差不多的年龄,留着一头简单而又不失时尚的短发,穿着一身的“人民币”,女孩的衣服是hermes(爱马仕)的限量版,包包和鞋子都是Dior(迪奥)的限量版,耳朵上和手上都有名贵的钻石“陪衬”,一副心高气傲地样子说:“这是医院。”
    夏怡秋抬了抬她打着点滴的手说:“我知道,我只是想问我是怎么来医院的?”,见那个女孩不说话,夏怡秋也不敢再问,她星不聪明,但还是识趣的,对面的女孩一直用“厌恶”的眼神盯着夏怡秋看,这着实让夏怡秋很不自在,于是低下头不看她。这时门又被打开了,那个女孩一改刚才傲慢的表情,娇滴滴地跑到进门的那个人身边,撒娇地说:“亲爱的,她都醒了,我们就走吧,好不好?”,夏怡秋刚才一直没敢抬头,现在听到从那个傲慢的女生嘴里竟说出如此温柔地话,不仅有些好奇可以“征服”这个女孩的男人的样子,夏怡秋抬起头看到的竟是慕新宇。
    慕新宇看了一眼夏怡秋,然后对那个女孩说:“你自己回去吧。”,语气平淡,根本不像是恋人之间的说话语气,女孩撅着嘴离开了病房,夏怡秋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慕新宇走到病床前把药按照医嘱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放在器皿里连同水杯一起递给夏怡秋,夏怡秋接过慕新宇手里的东西,乖乖的吃药,慕新宇低头看着夏怡秋,医生说是感冒,没什么大碍,可慕新宇依旧还是有些担心,因为夏怡秋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是白的。可能是药水的原因,夏怡秋觉得口渴,于是一口气把水全喝掉了。慕新宇脱掉西装的外套,随手搭在病房的沙发上,自己也坐下来,依旧是沉默的。
    还是夏怡秋开口问:“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其实夏怡秋说出来这话就后悔了,她分明是明知故问,可夏怡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就脫口而出了这样一句话。
    “刚好碰到。”慕新宇看着手机淡淡地说。夏怡秋轻轻地“哦”了一声,两人便又沉默了。慕新宇并没有骗夏怡秋,他确定是刚好碰上夏怡秋的,他只是没有告诉夏怡秋,他在餐厅里准备吃饭的时候看到快要昏倒的她时,有多慌张地往外跑,连服务员端来装满热水的杯子从他身上滚下去都不在意,为了赶快来医院,他又闯了多少个红灯,这些他慕新宇没有告诉夏怡秋,只是默默地一个人去包扎烫伤的手臂,但这一切林妙雪都看在眼里,她原本以为不会有任何人和事会让一向冷静的慕新宇变得慌乱,直到看到慕新宇为了这个昏倒的女人竟不顾一切,所以她讨厌这个女人,讨厌夏怡秋。
    因为吃过感冒药的原因,夏怡秋很快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叫:“慕新宇。”,慕新宇本能地应了一声,见她没反应,便起身走过去问:“怎么了?”,夏怡秋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说:“慕新宇,要记得帮我做功课,不然我就不理你了。”,慕新宇知道夏怡秋在说梦话,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心里某一处地方有些发酸。
    以前,夏怡秋只要一生病,就会想尽办法的偷懒,让慕新宇喂她吃饭,喝水,哄她睡觉,更离谱的是让学金融管理系的慕新宇帮她做新闻传媒系的功课,起初慕新宇抱着“宁死不屈”的精神,但最后依旧挡不住夏怡秋的“软磨硬泡”,还是当了“俘兵”。
    慕新宇伸手去抚摸夏怡秋的脸,三年来他第一次真实地触摸到,慕新宇恨她,恨她的无情和背叛,却又不能停止想她、爱她,仿佛只要一停止想她、爱她,他慕新宇的心就会停止跳动一样。
    夏怡秋再醒来的时候,手背上的针已经被拔掉了,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令夏怡秋精神好了很多,慕新宇不在病房里,但他的外套还在,这让夏怡秋感到安心,夏怡秋向外张望,看到阳台上慕新宇在吸烟,头顶上烟雾缭绕,“他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夏怡秋一边想一边起身下床。下床的声音惊动了慕新宇,他把烟熄灭、丢掉,然后走进病房,用冰冷的语气问:“又想一个人走掉?”,夏怡秋突然一惊,她怎么会不明白慕新宇的意思呢,三年前她夏怡秋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慕新宇的眼皮底下走掉的,她愣了一下,解释道:“不是的,我、我是想去洗手间。”,慕新宇没有看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夏怡秋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拼命地往自己脸上拨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夏怡秋走出洗手间时,慕新宇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把药都放在夏怡秋的背包里,递给夏怡秋,随后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也递给她,慕新宇说:“穿上吧,外面凉。”,夏怡秋抬头看着慕新宇,眼睛开始发酸,她拼命地克制自己的眼泪,笑着接过说:“谢射。”,夏怡秋把又大又宽的外套穿在自己身上,显得她更加的瘦小,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去怜惜的冲动,慕新宇快步离开,他怕他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的去抱她,让她再回来自己身边。
    两人一直沉默着走出医院,沉默的坐上车。慕新宇问:“住哪儿?”,夏怡秋看着车窗外回答:“花园小区。”,花园小区是二环外的一个公寓小区,里面住的几乎都是单身,因为很多外地人居住的原因,治安并不是很好,夏怡秋也知道这些,可只有花园小区是夏怡秋可以负担起的房租而且离她们公司最近,虽说秀美的福利好,但就算是这样,夏怡秋也没有能力在一环内租一套房子。也就只能住花园小区了。
    两人一路都没有再说话,一个沉默的开车,一个沉默的坐车,到夏怡秋的楼下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夏怡秋说了声“谢谢”,拿起背包就下车,一路她都走很快,而且没有回头,慕新宇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看着夏怡秋上楼,他也知道花园小区并不是很安全,直到看不到夏怡秋为止,他才离开。如果夏怡秋可以走慢一点点,或者她回一下头,也许他们就都不会这么狼狈了。
    回到家,夏怡秋才发现自己竟还穿着慕新宇的衣服,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马路上的路灯,慢慢地走到沙发那里坐下,脱下外套,把它紧紧地揽在怀里,头埋在衣领处,鼻子拼命地嗅衣服上残留的慕新宇的味道,抱着衣服,感觉就像是抱着慕新宇一样,有人说人在半夜的时候是最孤独、最脆弱的,此刻的夏怡秋脆弱地像一片一触即溶的雪花,孤独地窝在沙发里痛哭,直到睡着也没有放开怀里慕新宇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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