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的啊……这明明只是有钱人的一时兴起，怎么可能是对方刻意为之，但若这并非对方的无意之举，一无是处的自己到底要怎样想，才能明白对方此举背后的深意。
    “这么说虽然有点多管闲事，但是小哥，想清楚啊～我们两个在这圈子里呆的时间比你和阳州都要长，要说这圈子里人来人往，一时大红大紫随后消声灭迹的有的是，像你这样想要放弃的也有的是。可你真的舍得就这么走？”
    尼尔的语音语调完全变了，终于表现出了一点符合年龄与资历的样子，“我是个造型，看过的身体不算少，有印象的也就那么几个，你就是个天生的衣架子，你知道有多少男模特做梦都想要你这身体条件？你要是从头到尾一路脱下来，估计早就火了还用等到今天～”
    阳州……在很久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
    （你要是早脱衣服不就早火了吗，轮得到我来品尝吗？）
    那还是他们初次交锋的事情，那时他逼着他脱下了衣服，揶揄着他的身体，从那之后他所遇到的通告都离不开脱衣服，离不开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身体这东西……好好锻炼的话，谁都会有的，又不是什么得天独厚的东西……”
    “谁都会有？”昭诺的话终于触到了尼尔的逆鳞，“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一米八六九头身肩宽五十三胸围一百臀围九十六的人说这个！你们有考虑过一米七的心情吗？那边那个家伙，他能够拍广告出平面，全靠一张脸和他的名气，你不一样，模特的职业靠的就是身体条件，否则那么多女模拼死拼活地减肥干什么，直接和厂商说我能最好的表现出你们衣服的气场不就得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尼尔拿起筷子猛地戳了一只炸虾上来，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便嚼边说着：“你这就是没事找事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一个模特，好好当衣架子别人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得了，基本上设计师和厂商只需要移动的衣架子，其他的都是后话。小声说一句，你要是借着今天这事向上走，就那个当红的一线男模吴庸，都未必干得过你。”
    “吴庸的屁股要比小绵羊翘一点。”阳州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插道。
    尼尔这才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抄起桌上的勺子就向阳州扔过去：“你都有睡过，我们都知道行了吧！”
    “诶，小绵羊我可没睡过。”
    “你不就是贱吗，越没睡过越没完没了，标准狗血偶像剧剧情还说个屁。”
    “你不也是，我不跟你上床就天天和我过不去，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喜欢你和嘲讽你完全是两回事！”
    “好吵。”
    飘忽于闲人们的喧嚣之外，昭诺正在像一个老人回顾一生一般，回想着自己的模特生涯，从获奖到签约，从不停地躲避工作到被迫去见阳州，从和怜珊分手到之前的绯闻风波到现在，种种种种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