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怀京都 第九章弦韵箜篌,郡主被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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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让郗徽罪在兰陵公主身边,兰陵公主自是高兴的与郗徽聊起家常来,不一会儿,两人志不同但道却和。
众人把萧浅菡冷落在一旁,无人搭理。
安陆王则是与萧衍一同落座,可安陆王心存芥蒂,与萧衍聊得不是那么畅快。
萧浅菡却直勾勾的盯着安陆王萧缅,心想为什么他总是帮着郗徽那个贱人,她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无论是家室,出身,地位,郗徽她哪一点可以惹得众人喜爱,自己不甘心。
萧浅菡走到大殿之中跪下来说:“菡儿自知有罪,还望皇叔能够让菡儿将功补过。”
萧浅菡本以为学着郗徽刚刚的样子就会获得孝文帝与众人的赏识。
却不想惹得大殿之中一阵阵讥笑。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东施效颦。
兰陵公主与郗徽则是看到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菜,萧王爷萧顺之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不知收敛,任由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女子而丢了自己的颜面。
高帝萧道成更不用说了,有道是,自古皇帝多薄情。
望着大殿之下,大家都心不在焉、没有食欲的吃着,仿佛在看戏一样,笑话我南朝齐,便说:“朕也乏了,有皇后带众爱卿到御花园中游玩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但离开时,往郗徽方向看了一眼,眼睛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目光。
可怜的郗徽,都快被撑死了,兰陵公主一个劲的往郗徽那边夹菜,所以也没太观察大殿之中的环境变化。
后来一位穿着华丽,脸上有些和蔼,眼神中投着一股不知是什么的神色,有点像平民百姓家的怨妇一般,但多了一些长居深宫的精明。
兰陵公主见郗徽不动,以为是她脚伤又犯了,就想上前扶她,可郗徽说:“多谢公主好意,可公主千金之躯,怎么能扶臣女一介草民呢?”
兰陵公主已经褪下刚刚的从容,开朗的对郗徽说道:“如果你再这么说,我可就让父皇下个旨意,让你做我的干妹妹,赐你为公主,正好我的亲妹妹出嫁了,父皇天天说我与男子玩耍,说我嫁不出去,你做个顺水人情总可以了吧。”
兰陵公主说完,便看向自己的父皇,郗徽无法说:“徽儿并不要什么公主之名,只想与公主交个朋友,既然公主想要扶徽儿,徽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嫌弃?”
兰陵公主十分高兴,拉着郗徽的手,慢慢走出大殿,向御花园方向前进。
“哥哥,那个皇后是何人?”
郗徽和兰陵公主刚刚走到路上,就发现郗泛已经在等她们了。
“这皇后名为刘智容,刘家嫡长女,在皇上建功立业的时候,就做了宰相夫人,听后宫人说,刘皇后为人老实忠厚,不善妒忌,吃斋念佛,慈悲为怀。”
郗徽听着不禁冷笑到,说得好听,有有谁会与其它女子共享一个丈夫,何况这个丈夫还是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除非这个刘皇后不爱高帝,不然,以女人的嫉妒心理一定会不择手段的。
“徽儿,你怎么了?”
郗泛见郗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关心的问道。郗徽立马回过神来,说道:“没事的,哥,我和公主去人少的地方走走,人多憋得慌,你快去照顾爹娘吧。”
到了后花园,许多大家闺秀满心欢喜。
只有郗徽一个人闷闷不乐,还有兰陵公主不知所措,用袖口捂着鼻子。
郗徽见公主这样,有些滑稽,问道:“公主这是为何?”
兰陵公主倒也心直口快:“我说不了那种气味,你说这中原皇帝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好女儿家啊!”
郗徽笑笑:“这不是皇上经常来的地方,只是后宫妃子玩耍之地,你想啊,皇上只有一个,后宫佳丽有三千呢。她们肯定也会有寂寞无聊的时候吧。”
兰陵公主立马嘟嘴说道:“我才不要嫁到想皇宫这样的地方,我要找叫要找一个能够专心致志,与我白头一生的男子。最好还会骑马,我父皇母后都会骑马,兄弟姐妹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有相同的志趣,无聊时,愿意一马闯天下,这样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郗徽看着兰陵公主如此小孩子心气,顿时觉得自己在古代找到了一个现代人,心中更是喜悦。
走到荷花池的拱桥上,向下望去,就是自己穿越过来的原因,只因为前世的自己死去,历史不能改变,所以才让现代的余晖穿越千年来到这个地方。
可想到现代的父母,心中油然升起一丝伤感,兰陵公主看到郗徽的神情,想想她也是中原人,为什么不去赏花呢?
“妹妹为什么不去赏庭院之花,而在这赏含苞待放的莲花呢?”
郗徽摇了摇头:“那庭院之花,美则美矣,但他们毫无寓意可言。而这水莲,正如晋朝陶渊明所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所以徽儿独爱水莲,它给人一种高洁的志趣,也寄托着一种思念,这是任何花都比不上的。”
兰陵公主颔首而笑,对郗徽说:“妹妹当真是南朝齐第一才女,让姐姐我实是佩服。”
“公主谬赞了。”
郗徽对这个兰陵公主皆是好感,一个古代公主先不说有现代的思维,最重要的是竟然不耻下问,这怎么能让人不感动呢?
两人对视一笑,一同往桥下走去。只听见女子抚琴歌唱之声:“经流年,
梦回曲水边,
看烟花展出月圆。
几度唏嘘几世悲欢,
可笑我命不由我不由天。
听弦断,
断那三千痴缠。
坠花湮,
湮没一朝风涟。
花若怜,
落在谁指尖……”(原创,请自动忽略)
郗徽一听这声音,不禁勾唇一笑,这不是萧浅菡的声音,又是谁的呢?
对于这种胸大无脑的古代女子,郗徽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浅菡已经演奏完,走到亭子外向孝文帝微微俯身,这次她并没有拖郗徽下水。
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萧懿身边,萧顺之严肃的脸上也解除了,众人也向萧浅菡投去示好的目光,原来这萧郡主的性子不是那么泼辣,倒也是一个可亲可敬的美人儿啊!
这让不少公子哥,投去示好的眼神。
郗徽也没有嫉妒之心,正要走时,萧衍把她拦住说:“不知郗小姐可会古琴,令妹一人演奏,却是乏味,不如郗小姐来演奏一首,可让我们一饱耳福。”
众人不知道萧衍想要干嘛,一会儿帮郗徽害萧浅菡出丑,一会儿又帮助自己的妹妹来让郗徽出糗,让人觉得,此人阴晴不定,深不可测,定当远离。
郗徽瞪了萧衍一眼。萧衍接到郗徽不怀好意的目光,便把头撇向一边,不去看她。
萧浅菡在一旁暗自叫好,南朝齐谁不知道,萧王府长女最善诗词歌赋,二女最善琴筝笛箫(古琴、古筝、竹笛、箫)。
郗徽一个痴儿怎么会一下子就超越的了自己呢。
只见众人的视线由萧浅菡转到了郗徽身上,还有几个攀附萧王府的女子也叫道:“是啊,萧郡主都不顾他人所言,演奏完毕了,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家的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还在这磨磨唧唧的。”
郗徽回头看到这名女子穿着华丽,一身淡紫色镶金荷叶裙,头上佩戴了数十只蝴蝶金簪,在人群中最为显目,长得到是个美人痞子,与萧衍站在一起甚是般配。
只是与萧浅菡一样无知,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莫婳玮自从萧衍主动开始与郗徽说话时,就满心嫉妒,萧衍不会随意与女子对话,所以心中像醋坛子打翻了一样,酸的不是滋味。
但她被郗徽盯着发了毛,便红着脸说道:“郗小姐若不会,便大胆说出即可,盯着我为何,真是贻笑大方。”
郗徽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她知道就算再怎么反驳也无用,倒不如略施小计,给他们一个无形的耳光,这样可能更加大快人心。
兰陵公主刚想为郗徽抱不平,却被郗徽拉到一边,对兰陵公主说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向亭中走去。这一幕让郗家人好不着急,他们自是知道郗徽不会古琴,只能在下面干着急。
郗徽缓缓落座,手指轻轻划过每一根琴弦,顿时对这个古琴十分满意,小时候不知为什么,独爱古琴古筝之类的乐器,没想到今日竟有一用。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
画间透过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
千家文都泛黄
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
相思蔓上心扉
她眷恋梨花泪
静画红妆等谁归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胭脂香味
卷珠帘是为谁
啊不见高轩
夜月明此时难为情
细雨落入初春的清晨
悄悄唤醒枝芽
听微风耳畔响
叹流水兮落花伤
谁在烟云处琴声长……”(借用霍尊的《卷珠帘》)
只见郗徽袖口因进了风,微微摆动,发丝也随风飘逸,与后面的摇摇欲坠荷花相融合,好似一不留神,郗徽便会随着风儿离开人间,奔向天宫。
大家看的如痴如醉,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萧浅菡与那莫婳玮看向自己的心爱之人,只见安陆王与萧衍动听的如此入迷,心中好不生气。
孝文帝与兰陵公主眼里多了一抹赞叹。孝文帝带头鼓掌,亲自上前询问郗徽:“果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啊,郗小姐如此天籁之音,到是让本皇一饱耳福,大开眼界。不知此曲名是?”
郗徽不自觉的走向郗泛旁边,可能这样更有安全感,说:“回孝文帝,此曲名为《卷珠帘》。”
孝文帝笑着说道:“郗小姐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胜过原才女萧令嫕,现今南朝齐的才女头衔该换换人了,第一才女非你郗徽莫属了,哈哈……”
说完,便领着北魏官员及兰陵公主离开了。
郗烨见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对萧王爷与安陆王请了个辞,也随着一同离开。
最后郗徽一抬眼,无意于萧衍对视,发现萧衍正在用不一样的神情打量着她,郗徽白了他一眼,立马转过头去,熟不知,在郗徽转头的那一刻,萧衍忽然笑了,笑郗徽的可爱调皮,这个笑的很自然,很纯净。
只不过这个笑没有人看见。
马车内。郗徽已经累得睡着了,刘疏影心疼的看着她,“真是可怜了这孩子!”
郗烨一脸不悦的神情说道:“没想到,那萧郡主心机如此之深,还有那个安陆王,怕是已经看上徽儿了,我觉得不久便会来提亲的,咱们可得做好完全的准备啊!”
说完,马车内一片寂静。
萧王府。
“菡儿,你真是太胆大了!”萧顺之气声道。
“父王,我只不过是……”
萧浅菡正想解释,萧衍即刻打断了她的话:“只是什么?只是想在众人面前展现我们萧家人才辈出?”
萧浅菡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时大怒,想着郗徽那个贱人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这她:“萧衍,你一个庶子,敢跟本郡主这么说话。要不是看你生母已死看你可怜,而又比我年长,才对你毕恭毕敬;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妾生的孩子,而我是嫡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住嘴!”
萧顺之冲上前去打了她一个耳光,这让萧王府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各个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今日之事本就是你的错,你三哥哥从小就那么疼爱你,你怎能不知恩情。你学的规矩哪儿去了,你认为嫡庶有别是吗?既然你这么看不惯你三哥哥是庶出,那我将你也废为庶女!来人!”
萧顺之正准备叫人把萧浅菡拉走,萧懿立即跪倒地下,向萧顺之求情:“父王,不可啊!现在萧王府就菡儿这么一个女儿家啦,您怎能废她,菡儿,你还不赶紧跟父王赔罪啊。”
萧顺之本身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萧浅菡,没想到萧浅菡执迷不悟:“父王,本身就是萧衍的错,都是他让那个贱人过来害我的啊!”
“菡儿!”萧懿对她生气的吼叫道。
萧顺之脸上则是一阵阴霾,看看萧衍,顿时觉得这个孩子煞是可怜,从小就没了母亲,自己对他的照顾又少,经常让他受欺负,所以他现在的性格才会如此冷淡少言。
心中更是下定决心,要废萧浅菡:“我意已决,把这不知好歹的庶女给我关入屋中,不得出来,若是谁敢求情,别管本王翻脸不认人!”
萧顺之一声令下,众人把萧浅菡拉出大堂,萧浅菡一时失去了理智,但还是不忘说道:“父王,萧衍他只是个庶子啊,我才是萧王府的嫡女啊!父王,你好狠的心啊。”
萧顺之自是听到了,她的话,想着这个女儿留在这也没用,萧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号人,指不定那个大嘴巴会说出去,不仅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与威望,让儿子们的前程受影响。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萧懿更加不用说,看着自己的妹妹前途全毁,自然对她心灰意冷,萧浅菡这颗棋子也不能再用了。
便用满含杀气的眼神直射萧衍。这一幕萧敷看在眼中,心中更是为萧衍这个弟弟担心,原来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萧懿已经渐渐转变,变得那样让人嫌弃,让他不认识自己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