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怀京都 第八章 投机取巧,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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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睛里都是冷静和智慧。
一身宝蓝色朝服,给人一种大富大贵之气。
郗徽见他身穿朝服,就问道:“你是要去赴宴?”
萧衍帮她穿好袜子,不紧不慢的说:“本来是载你一块儿去的,可没想到你成这副模样。”
说完,看了看郗徽肿胀的脚,便往窗户边走去。
本想透透风,可看到桌子上的牌匾,和木架上的绣品,回过头来,对郗徽说:“这些都是你做的?”
郗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从床上爬起来,让仁秋扶着她过去。
郗徽看见他盯着这两样东西,说道:“这是我写的,那个也是我绣的,让世子见笑了。景华,把这个牌匾挂上去。”
郗徽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臣女”换成了“我”萧衍看看那个男子毫不费力的用轻功爬到屋檐上。
心中顿了顿足,说道:“你换身衣服,随我一起去皇宫赴宴。”
郗徽听见萧衍说要去皇宫,百般不愿,萧衍立即抓住她的身子,冷冷的说道:“难不成,你想让我帮你换。”
郗徽乍得跑进更衣间内,脚上的痛也忘记了。萧衍为她的可爱失笑了一下。
一盏茶后。
郗徽换了一件翠绿色抹胸青竹拖地裙,外罩白色暗花锦缎,长发披肩,头戴环形金色发饰,将一子青丝高高盘起,让人感觉郗徽是一位富有文采与高洁才情的隐居女子。
萧衍诓骗郗徽上了前面的轿子,与他一同。
刘疏影,景华与仁秋被萧衍的侍卫带到了后一辆马车之中。
在马车上,郗徽奇怪刘疏影为什么没上来,正奇怪呢,萧衍就往郗徽那边挪了下。
郗徽见到萧衍靠她这么近有点不适,说:“世子,您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很那什么吗?”
萧衍见郗徽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就觉得好好笑。
“孤男寡女?你确定你的性别”萧衍心情甚好的调戏了郗徽一番,当然,郗徽也不是吃素的,快速反应过来:“那么您有同性之癖?”
其实郗徽心里在想:他不会是断袖吧,萧衍看了她一眼,越发觉得好笑:“没有。”
郗徽立马火了,在马车内叫道:“我哪里像个女的了!啊,不对,我哪里不像个男的啦,咦?好像也不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萧衍看了看她说:“我说,你舌头打结了吧,这么想成为与我同性之人?”
郗徽顿了顿,唏嘘说道:“我要是与你同性就好了。”萧衍听她这话,反而疑惑起来了:“为何?”
郗徽一看萧衍这么问,就把心中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男子虽可以保家卫国,征战沙场,但一夫多妻那时不可避免的。你想想女子只能用一生的青春来守候这一个家,有的时候可能要和许多女子服侍同一个丈夫,还不能嫉妒其他女子,为什么后宫有三千佳丽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如果我是男子,今生只原娶一人为妻。定不会负了多人的美好年华。”
说完,马车内一片寂静,郗徽偷偷地望了一眼萧衍,只见他的眼神里尽是思索,转过头,向窗外望去……
皇宫内。
“来,朕敬孝文帝,愿我们两国和睦,永无战争。”
萧道成高举手中用纯金打造的酒杯,与拓跋宏在空中对点一下,便仰头喝下杯中之酒。
拓跋宏说:“这南朝齐的歌舞虽好,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正所谓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去年,我女儿兰陵公主可与萧家长郡主萧令嫕不相上下,可惜今年长郡主远嫁他国,不知今年是否有人敢来对抗啊,哈哈!”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顿时觉得孝文帝的口中,皆是对南朝齐的不屑。
这南朝齐第一才女可是萧王爷萧顺之之女萧令嫕,现被封为义兴昭长公主。
如今,远嫁他国,所以南朝齐第一才女之位一直空缺。
这是到没了人代替,高帝萧道成脸上也划过一丝尴尬,只听见北魏官员嘲笑的声音,孝文帝讥讽的说道:“我们北魏在草原上打下的江山,人人都会骑马射箭,我们自然不会拿我们的优势来跟你们的弱项相比,现在,我们那你们的强项来和我们欠缺的比试,怎么还没人了呢?难道说,南朝齐只有长郡主一人聪慧过人?”
说完这段话,高帝的脸上更加黑暗。
顿时有一个稚嫩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众人望去,萧浅菡已经站起来说:“我来!我长姐乃是南朝齐第一才女,因远嫁他国不能前来。但长姐在室温方面对我有所指点,还望孝文帝不要见怪。”
孝文帝拓跋宏笑笑这心高气傲的丫头,对旁边的女子使了使眼色。那女子便站起身,柔声道:“敢问郡主芳名?”
“萧浅菡。”
北魏见这个女子见到公主竟不加“臣女”,对这个郡主的印象直线下降。
只见那名兰陵公主,一身橘红色裹胸长裙,头发上镶嵌着凤冠,显得雍容华贵,这凤冠只有太后和皇后才能享有,高帝心中明白这名兰陵公主在孝文帝心中的分量不轻。
兰陵公主接着说:“不知萧郡主先吟一首什么样的诗歌?”
只听见萧浅菡说出一句话来:“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听到这句话的安陆王与萧郡王以及永阳郡王顿时吃了一惊,众人也吃了一惊。
但安陆王与永阳郡王的吃惊并不是赞叹而是鄙夷,安陆王和萧郡王以及永阳郡王都知道。
这是郗徽昨日作的诗,可她却滥用他人的只会来换取他人的赞誉,这种人让安陆王觉得不爽。高帝与萧王爷并不知情,脸上都浮现出同样的表情,那就是欣慰。
兰陵公主依然淡定从容:“想不到萧郡主如此智慧,做了一说婉约派的诗歌,那么本公主就献丑了。庐烟青缭绕,未闻庙宇香。”
孝文帝脸上也浮出自豪的神情。“不知萧郡主,可会豪放派的诗歌?”
萧浅菡自信的说:“当然会!”
萧郡王一脸惆怅:妹啊,你真是为了这个才女的头衔,都可以不要命了啊!
“看来萧郡主十分有把握了,那么郡主先来。”
兰陵公主浅笑道。
萧浅菡也是不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会当凌高顶,一往群山小。”
这句话放在那时并没有什么错,可是放在现代的教科书里,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这句话说完时,萧懿忍不住笑了一下,安陆王更是紧握酒杯。
突然,一个有一丝邪魅的声音盖过了众大臣的窃窃私语:“这句话,本世子听得好生耳熟啊!”
这话一出,众大臣的脸上都有一丝丝怀疑向大殿外望去,只见萧懿身边跟着郗徽,后面跟着刘疏影等人。
“臣萧衍参见皇上,参见孝文帝。”
“臣女(臣妇)参见皇上,参见孝文帝。”
郗泛和郗烨看到郗徽带伤前来,心中都有一丝微微的心疼。
萧衍给身后的仁秋使了个眼色,把快趴在地上的郗徽扶起来,高帝见萧衍与一个女子出入在皇宫内外,自然她不能训斥自己弟弟的儿子。
便对郗徽严肃的指责道:“你难道生的如此娇贵,在朕面前叫婢女将你扶起,郗太舍女儿好大的架子。还与萧世子一同来此,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难道不知羞耻吗?”
南朝齐众人见皇上龙颜大怒,统统跪在了地下,只有郗徽和萧衍两人端端正正的站在高帝面前,萧浅菡眼中多了一抹得意。
高帝见郗徽如此胆大,又想训斥。但郗徽立马开口说道:“回皇上,臣女昨天因贪玩不仔细崴了脚,所以站起来有些吃力,所以才让婢女扶了臣女一把,却不想皇上如此生气,实是臣女之罪过,但希望皇上不要因臣女的罪过来迁怒与他人。而皇上后来说的,臣女就更加听不懂了,如果和一男子出入皇宫就是不知羞耻,那皇上身边常有佳人追随,又当如何解释呢?”
语毕,郗徽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着一国之君的挑衅。
众人纷纷回头看这位女子,怀想到原来她是一名痴儿,现在口齿如此伶俐。
不禁惭愧的低下了头,但是更多的是胆战心惊。
这让孝文帝与兰陵公主众人刮目相看,孝文帝站起身说:“南朝齐果真是人才辈出,女子尚有男子的豪气,让本皇佩服。”
郗徽抬眼看了一眼拓跋宏,他身材微胖,但眼神中却是沉稳有心计之人,怪不得能把北魏治理的那么好。
高帝见孝文帝这么说,他也把这事放了一放。
兰陵公主可想到刚刚萧衍说的话,便反问道:“萧世子,刚刚说这句是耳熟,难道不是萧郡主所创?”
安陆王立马站起来,说:“自然不是萧郡主所创,如果公主不信,可问萧世子与永阳郡王。”
大家听了这话,随着安陆王的话,看向萧家的两个儿子,萧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我……我……我也不确定。”
萧敷恭敬的向兰陵公主曲身道:“回公主的话,前一句确实不是小妹之作,但后一句,臣,并未听说。”
兰陵公主对这个男子,产生了一定的好感,人长得清秀,谈吐举止都温文尔雅,惹得兰陵公主脸上泛起一点点红晕,只是没有人看到罢了。
兰陵公主见所有人的答案都不一样,但心中已有数,便问萧浅菡:“郡主刚刚借鉴的是哪位才人的诗词?竟有如此神韵。”
可是萧浅菡比刚才更加嚣张的说道:“本来就是我做的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本郡主讲话。”
萧浅菡平时在家和皇宫里被萧顺之和萧道成宠惯了,所以说起话来如此放肆。“菡儿!”萧顺之与萧道成同时喊出她的闺名。
萧衍则是看了看他们,并没有插嘴,但从脸上划过一丝讥笑。
那兰陵公主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没有被萧浅菡的气势所吓倒,漫言漫语到:“难道我一个堂堂的北魏长公主还不比不上你个小小郡主之躯?”
这句话到点醒了所有看好戏的人,萧王爷和高帝就算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但每个帝王在江山和兄弟之间,没有一个人会选择自己的家族,因为他们都是踩着自己亲人的尸首,爬到这个位子的。
兰陵公主继续说道:“萧世子,您好像知道是何人所创,可否为本公主指点一二?”
萧衍转过身,看向郗徽,对公主说:“这两首诗的作者,就是郗府的嫡小姐,郗徽。”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殿上只有几人除外。
兰陵公主走到郗徽身边看到郗徽如此美好,让兰陵公主十分喜爱眼前的这个女子。
“郗妹妹,可又将此诗补完整,这么好的诗句,别被糟蹋了。”
明白人都听得出来兰陵公主的言外之意。郗徽则是望了望这个公主,也觉得十分友好,便说:“这句诗本不是这样的。让我为公主念出完整的诗篇可好。第一个萧郡主所说的诗,题为《梦游天姥吟留别》又名《别东鲁诸公》,是一首记梦诗,也是游仙诗。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众人听了,不由赞叹,萧浅菡站在一旁暗暗记恨。
兰陵公主看向郗徽眼神中也皆是钦佩。
只有郗徽不怎么高兴,她跟萧浅菡其实是一类人。
“那第二首呢?”郗徽无奈的继续说道:“第二首,萧郡主说错了,此诗名为《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