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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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推开了那人,终于有了喘息的距离,转头将桌子上的水喝了下去。又倒了一杯,没有转身。
“你喝吗?”
那人端过茶杯喝了一口,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好喝。”
更加尴尬了,连洛白说不清这种紧张的感觉为何而来,咽了咽口水。
墨暻轩瞄了一眼床,再次安然的趴下去,利索的盖上被子,不理会连洛白瞪大的眼睛。
“你这是干什么?”
“睡觉啊?能干什么?”朝连洛白扬了扬下巴,“过来吧,还是你要睡在地上?”
连洛白挑了挑眉,故作镇定地脱了鞋和外衣,将枕头置于两者之间,平躺下去。
“其实,若你刚才不过来,我也会没事。”
“我知道。”
“那你还过来?”想到刚才那人身上的伤口,有些触心。
墨暻轩没有回答,只是侧过头直直的盯着他,深邃的眼眸好似平静无波,又好似有无限惆怅,愣是将他盯得浑身不适,快速的转了头,看向床顶。
“活该受伤。”自个嘟囔了一句,换来那人噗嗤一笑,连洛白立刻转头怒视。
“话说,刚才是何人?”
“他还不足挂齿,只是背后那人应该是个大人物。”
“谁啊?”好奇的拉近了距离,然后自己察觉,又往回缩了缩。
“不知道。”
“。。。。。。。”骗谁呢,你要被杀都不知道是谁要杀你。
“你不好奇我是谁?”
“好奇啊。可是公子不说,白怎好相问。”又回归了原来的说话模式。
墨暻轩瞥了他一眼,“时候未到,到时候再告诉你。”
“。。。。。。。”
再次转头的时候连洛白已经闭上了双眼,只剩均匀的呼吸声,明知道是装睡,墨暻轩也没有打扰他,只是盯着因为侧头而有些偏移的额间血石,似乎血石底下遮了什么东西呢。
新年即将来临,各国使者相继到来,相较于摄政王的焦头烂额,连洛白但是轻松的多。
这天早上,街头人潮涌动,街边悬挂大红灯笼,商贩吆喝声高低起伏,各式年货年货摆在街头,琳琅满目。
却在一瞬间大街上噤了声。
来人一身红狐皮大麾,风帽上雪白狐毛映衬着鬓角如墨般的发丝,随风轻拂,内衬淡蓝对襟窄袖长衫。袖口处金线镶绣着一支墨梅,腰间束月牙玉色腰带,缀着一块圆形墨玉,玉坠下的流苏随步伐轻微摆动。阵风轻拂,带来阵阵梅香,旁人还未来得及欣赏其容颜,那人已入马车,车帘挡住众人好奇的视线。
随后又跟出来一人,紫色狐皮大麾,内着素色对襟窄袖长衫,却是镶绣着暗色梨花花纹,配饰与先者相同。相随上了马车。
尹羽凡站在车下,一身宝蓝色长衫,里面估摸着穿了很多,瞅着比以往时候要胖了一点,束带绑住长发,一双灵动的眼睛淡含笑意,这漫天乌云也没有压住那人通身的灵透气势。
分明是个严寒天气,那人却手持一尺折扇直直的站在马车前,没有动作。
一只素手挑开门帘,不仅周围人一阵吸气,就连尹羽凡也晃了心神。火红的大衣将原本白皙的面庞映得红润,明眸皓齿,黛眉高额。额间血石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尹公子?”尹羽凡回神时,那人清澈的嗓音呼唤之间已有些怒意。
“咳,羽凡失礼了,还望白不要介意。”
“无事。”放下的帘子再度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尹公子还不上车?当心那纸扇抵不住外界炎热。”
连洛白无奈的捏了捏柳玉兴的面颊,引得他吐了舌呼痛。
“尹公子,上来吧。”
马车里。尹羽凡和柳玉兴在小桌子扔色子玩。柳玉兴屡屡猜错大小。让尹羽凡一阵嘲讽。
连洛白捂着嘴笑了笑,转头看向窗边,现在已是傍晚十分,马车驶离庆京,无际山丘在眼前缓缓掠过,虽已隆冬,但山色依旧浓郁,灰蒙蒙的云落在山头,因将近落日而泛有淡淡暗黄,不远处炊烟袅袅,溪流曲折向天际线流去,涓涓水声,铃动入耳。
向远处望去,眼前却只是那人刀削的面庞。捏了捏眉心,不知怎的,最近总是想起那人,虽说那人没什么恶意,但自己的个性也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为何他是个例外?真真是让人想不通。
忽然想起前两天那人的出现,不禁莞尔。
睡得迷蒙中空气中浮动淡淡莲香,悠然转醒,“你来了?”像是让自己等待已久般的问候。话一出口自己就懊恼起来。
那人倒是没有察觉一般,立在桌前,烛光打出一条修长剪影,骨节分明的大手端起瓷杯,却瞅见床上躺着目不转睛看着他的他,嘴角溢出一丝笑容,放下瓷杯,大步走了过去。“想我了没?”
“没。”撇开视线,后又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伤好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嘻嘻,结疤了,只是还有些疼痛而已。”转了转眼睛“要不?你帮我揉揉?”
连洛白推了推那人靠过来的身子,略有些生气,“没事就走吧,我明早还要出去。”
“出去?去哪?”那人欺身上来,坐在床边,挑起他垂在腰间的一缕长发,细细把玩。
“城郊别院。”
“城郊?去那里干嘛?”
“去尹公子的别院转转。”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盛情难却,不得不去。”
墨暻轩歪头看看他,“你可不可以不去啊?”
没得到答复反见那人面露不悦,墨暻轩环住了他,然后快速放开了手,“我走了,别想我啊。”
现在想想,那人最终还是让步了啊。忽然轻笑出声来,尹羽凡和柳玉兴两人诧异地盯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尹公子,兴一向再这方面不擅长,你可得让这点。”慌忙岔开了话题。
“哦,如此说来,我该与兴赌点东西来着。那么好的机会居然被在下白白浪费了。”
“白!”柳玉兴抗议道。
“哈哈。”
路程并非遥远,朦胧的月还未出现之际已到达别院。下车后柳玉兴四处打量起来,朱红色的大门前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门匾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城南别居”
“这字怎样?”尹羽凡笑问伯贤。
“这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是个雄才大略之人。”内心却是想到了那人。不知那人字迹如何。
柳玉兴眯了眯眼睛,只见视线底下那一排小字,“暄黎王书”。
“哈哈,这是当今摄政王所书。白看人确实准确。”
“是白疏忽了,若知道此为摄政王之作,白必不敢妄下此言。王爷岂是我们可以擅自评论的。”
“无妨,今儿个这事也就我们几个知道。”笑了笑,复又说道,“在下和王爷有过几面之缘,那次擅自恳请王爷持笔,谁知王爷怜惜在下才为在下所书,倍感荣幸呢。来,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