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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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公子怎的说起笑话来了,来这里的都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明白,又为何说白不明白呢?”
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姿势,连洛白仍然不输气势。
“你。。。。很好!!”
那人看样子是真生气了,竟放开他转身拂袖而去。
“尹羽凡,出来喝一杯。”
城内一所大院内,尹羽凡被人从书房里拽了出来。
“干嘛,你就欺负我不会武功吧。”
“如果你会武功我们就打一架。”
“别,可别。我只是开开玩笑。”
两人对坐庭内,边有小湖环绕,庭上匾额悠悠洒洒落着几个字“尘月台”。远远望去,一轮明月落入眼眸,银光散落,洗尽铅尘。
“好一个尘月台。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这仙府中必有好酒,不知好酒在哪?”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珍藏了许久的十年坛香。怎么样,够意思吧?”
揭开坛盖,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忍不住多嗅了嗅,“好酒。”
湖边凉风袭过,莲香肆意,明月高悬,幽竹挺立,庭内两人月下对影成双,无限惬意。
“尹羽凡,你觉得那连洛白如何?”
“嗯?风姿绰约,却是聪颖之人,虽落入凡尘,却不受世俗之染,是一妙人也。”
“赞赏颇丰啊。”
“不瞒你说,若能得其心,尹羽凡必当其为此生挚友。”
“只是尹羽凡有一疑问,不知你能否帮我解答?”
“还有能让江南第一大才子有疑问的地方?我必当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若是看他出身,市井少年,年岁不过二十,如此通透,实乃异常,但转念一想,他必是常接触人的,又为人聪颖,却也说的过去。但他一身出尘气质,且说话办事大气沉稳,实与年岁不符,只怕其必有因。”
“大隐隐于市而已。”品下一口酒,齿颊留香。微凉的液体混合着辛辣从口腔划过来到肠胃,带来一阵舒爽。
“哦?你知道?”
墨暻轩笑而不答。
“哪天陪我一起去吧。”
“啊?去哪?”
“暗香楼。我走了,你的酒谢了。”潇洒的摆了摆手,顺手还牵了一坛。
自那之后,尹羽凡每每有空都会来此一坐,有时听曲,有时赏舞,有时拉着连洛白不着天际的说着话,有时,什么也不说三人对影成座,无言胜有言。一来二去之间,三人便慢慢熟络起来。
雁过无声,时间流转于指尖,深秋伴随着几场大雨和莎莎落叶悄悄来临。
朝政尚稳,官员各司其职,倒也是一番繁荣平和景象,而那人就如同人间蒸发般失了踪迹。不知是天气影响,连洛白竟有些落寞在心。
柳玉兴道是洛白心思太过于敏感,整天愁来愁去。却不知洛白内心不安。大皇子过完年就要束发,即使再无心朝政,此时也该为自己谋打算了,何况背后还有一个皇后。二皇子和四皇子虽未有何大动静,却也暗自拉拢朝臣,只是这五皇子,却是怎么也得不到消息的,即便是朝臣,如今也只知其生来薄弱,以前身体抱恙还能上朝,如今却彻底称病在家,而摄政王也不理会,时常宣御医去帮五皇子调养身子,如今更发的是好东西都送过去,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雨声落地带起屋檐下一片涟漪,油纸伞撑在街头,好看的开出一朵朵雨花,站在窗口,伸出手,轻够雨水,冰凉的水滴打落在额头,带来一丝清凉,连洛白笑着将水珠拭去,却再次探出头后,玩的颇为开心。
柳玉兴坐在窗台旁边,看着连洛白弯弯眼角,不禁自己也笑出声来,连洛白回头,湿了的鬓角碎发贴在脸侧,看见他脸上的漩涡,将手上的水珠洒在他脸上,额间红石衬着如玉的肌肤,弯弯月眼,乱了言语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美感,清如梨花,艳胜桃花。两人对视之间哈哈大笑起来。自从从师傅那里离开,都不记得两人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玩过。
雨越下越大,今日无事,两人索性早早躺在床上,诉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兴,还记得当年我们将师傅的药草拔了吗?”
“当然记得,师傅整日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我们不就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才那么做的吗。”
“不过那时好可惜,因为师傅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是啊,那时候觉得师傅真没有意思,现在想来,许是师傅不忍心打我们吧。”
“山上那个时候还有人家呢,隔壁阿婆总是给我们烤红薯吃呢!”
“嗯,是啊。不过可惜了,师傅将我们轰下山了,”
“是啊。可惜了。”
“对了白,你还记得你那时将我带进竹园吗?”
“当然了,那时候我真的好害怕师傅给我从山上扔下去呢,他说过不要将外人带进竹园的,结果第二天我就带了你进来。”
“哈哈。我记得当时你的手心满是汗水,谁知师傅就说了一句话,我还没听清,然后就一直待在竹园了。”
“呵呵,你也知道师傅总是自说自话的。
顿了顿,柳玉兴歪头笑道,“不过,白,真好呢。”
青葱年华你伴我长大,那你伴我一生可好?
“是啊,真好呢。”
门外雨声萦绕,门内笑声连连,是谁点的烛火摇曳,风静云静,天清气清,来日若回首此刻,必是泪眼婆娑,执手相望,无语凝噎。
“白,你说我们以后还这样躺在一起说话多好!”
“哈哈,我害怕你以后妻妾成群,在背后嚼我舌根呢。”
“。。。。”
“哈哈,兴,你是害羞了吗?哈哈。”
墨暻轩默立于门外,侧耳听及,门内一片欢声笑语。勾唇不语,良久,才恋恋不舍般离去。
深秋夜雨,来去又是几天。连洛白很喜欢这种风景,撑着伞穿行于大街小巷,街道无人,也无需遮蔽面庞,雨水浸湿面庞,凉风习习,唤醒因天气而有些昏沉的头脑,清爽温凉。
沿街不远处传来轻微的打斗声音,连洛白皱了皱眉,转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料那边声音似乎越来越近,竟有些往自己这边来的倾向,连洛白转身就走,可后面的人已经追了过来,一只强壮的手臂搂住他的腰身,又是熟悉的香味。
“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那么危险!”
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站在一尺之外。
“恩?暗香楼的白?”追上的人身材粗犷,一声黑衣,络腮胡,豹头环眼,手持一把大刀,声音沙哑阴沉,像是阴间索命的阴魂,让人不寒而粟。
“你知道我?”清脆的嗓音惊动夜间的宁静,连洛白在墨暻轩耳边狠道,“回来再跟你说。”
“你也在这儿?”那人颇为惊异,随即又淡然下来。“在下虽不能杀你,却也不能让你安然离开这里。”
墨暻轩将连洛白护在身后,连洛白却从身后走出,与他并肩站立,余光睥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护我在身后。”
墨暻轩愣了一下,忽然大笑了起来。
那人拿起大刀趁势劈了过来,连洛白身形闪开,墨暻轩提剑就刺却落了空,那人再度举刀挥来却不料被墨暻轩躲开,看见旁边的面无表情立着的连洛白,便放了墨暻轩,向连洛白打去。
连洛白抬眼瞧他,身形却没有动,墨暻轩只当他愣了神,慌忙就冲了过来,挡在连洛白前面,连洛白抬袖,一只匕首直刺那人喉头,却碍于墨暻轩冲过来,匕首生生改了方向,仅刺中那人拿着大刀的肩窝,墨暻轩后背同时也受了那人一刀,皮肉噗嗤一声割开,连洛白皱了眉头,稳住墨暻轩的身形,将一根银针刺入那人穴道,却是头也没抬的走了,就这样放了他。
驾着墨暻轩从窗进屋,便不管他的伤势,直接将他往椅子上摔去。
“恩。”触动了伤口,墨暻轩闷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疼。”不解气的连洛白拿了药水和绷带之后又拿手指戳了戳那人脸上的伤口。
“谁让你那时候过来的?”那人同样拧着眉头望向他。
“你还好意思说,我没事自己在街上逛逛也能遇上你,真让人火大。”
“这不是有缘吗!不过真让人伤心,我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呢。”贴着脸皮笑道。
“嘶,疼,真疼。”抓住洛白依旧朝着其他伤口戳去的手,不由的用没受伤的胳膊搂住他的腰身,让他靠近自己,额头贴住肚子,感受着他沉稳的呼吸。
“起来,我帮你上药。”连洛白无视他近乎撒娇的姿势,推了推他的脑袋。
“好。”改了皱眉的表情,抬头就换上了笑盈盈的表情。哪里还能看出一点受伤的样子来。
麻溜的要脱去自己的上衣,却被连洛白修长的手指拽住了领口。
“咳咳,脱一边就好了。”
“好,可是白啊,尽管那么冷的天我也不想脱了那么多,但是我伤在了后背啊。”
“咳咳。。那你脱吧。”转头将火盆点燃。熨烫的火焰燃起,炙热的温度温暖了整个房间。
再次转头之际,那人已经将上身的衣服褪至腰间,露出了精瘦的腰身。
光滑的脊背却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新伤旧伤交错,看着就觉心悸。
“疼吗?”指尖掠过脊背将那人身上带起一阵鸡皮。
那人声音瞬时喑哑起来。“还好,你上药吧。”
细致的拿温热的棉布将伤口处的溢出的血擦净,轻轻的抹上药膏,然后将绷带覆上。让那人起身,从胸前穿过时不由的慌乱了起来。
“额,抱歉。”
站在那人面前将绷带扎口,指尖不小心触到那人胸前,引得那人低声抽气,连洛白不由的慌了神,戳到了其他的伤口上。刚要收手就被那人一下拉入怀中,脸颊紧贴着他胸口的肌肤,滚烫的温度从面颊传来,烫进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