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之前 第三十一章:那些不知道的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23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桌,昨天那男的是谁啊?”回到班级,刚坐到座位上,屁股还没坐热,蓝晰便把脸伸了过来。
“还能谁,你情敌呗。”我慢悠悠瞥了他一眼。
“卧槽,传说中的前男友啊!”蓝晰如临大敌般“桌,快看一下,我是不是比他更帅一些?”边说着边忙用手理理发型,紧接着贴过来一张放大版的脸。
“是是是,你是比他更贱一些!”我忍住笑憋到内伤,蓝晰满脸黑线。
……
我思考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把孟诩回来过的消息告诉徐阳落。放学路过隔壁班便有意识的往门窗里一瞥正巧见徐阳落在讲台旁擦黑板,我顺势扫了扫讲台下的状况,发现班里似乎剩不了几个人,于是我推门进去。
“和你说个事,那个……孟诩昨天回来找过我。”听我说话间,徐阳落擦黑板的手似乎顿了顿。
“我已经不是他女朋友了,这种事没必要告诉我。”徐阳落凄然笑笑,边说着边继续擦着黑板。
“孟诩他,明晚的航班出国,可能以后就不回来了……我之前觉得你们毕竟恋人一场,既然没必要了,那我走了。”
我转身的刹那,并没有看到徐阳落终于忍不住不断掉落的泪,其实我苏岂,终究还是看不懂爱。而随后发生的,便是我不知道的事。
究竟多少度的爱,教会一个人勇敢;究竟多想念的人,让对方为之肝肠寸断。
徐阳落还是踏上了去Y市最迟的一趟列车,瞒着老师与家长,带着仅剩的几十来块钱,大雪不停的刮,她匆忙之余甚至忘了带棉手套。徐阳落没有孟诩的联系电话,没有孟诩的家庭、学校住址,她知道的一丁点信息,便是苏岂告诉过她的:今晚孟诩在HY机场离开,离开了可能就再也不回来。
钱少的甚至不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吃一顿像样的饭菜,徐阳落匆匆吃了碗泡面,便着急的提早去了HY机场,这个从小生活如公主般的女生,在这个形影匆匆的城市,倔强的如同披着铠甲的战士。
上天却没有怜悯这个姑娘,徐阳落甚至早到了四个小时,就是为了能在人流汹涌的机场从容的拦住孟诩,即便等来的是他的一声:“再见。”却还是错过了,在航班起飞前一刻徐阳落也没能找到孟诩,直至她看到那架飞机起飞,越飞越远。
陌生的机场,有一个女孩哭的那样绝望,好像全世界都塌陷一样,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其实,同样的机场、同样的时间,有一个人,虽看到了这一幕,却无法安慰此刻哭泣的女孩,他明白,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又有什么资格捅了一刀,再寻求宽慰。
孟诩也许到头来也无法猜到,自己恨不得打死的男人:夏蔚,其实也去了机场,他目送着孟诩进站,目送着孟诩候机,目送着孟诩排队安检,目送着飞机起飞,却终究没有拦住他。
…………
很久后,我知道了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
原来那晚宾馆里徐阳落与夏蔚暧昧的假象,并不是徐阳落刻意而为之,却是夏蔚的杰作:他假意打电话给徐阳落说有关于孟诩的事要谈一谈,却暗自在徐阳落的饮料里下了迷药,演了一出戏给我们看,好让孟诩误会徐阳落。
“好,孟诩,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栽赃夏蔚,说是他侮辱了我,我他妈就是看不惯你对夏蔚爱惨的样!一债抵一债,这回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了……。”回想起徐阳落凄厉着说出的话,又想到她流过的那些泪,我终于彻底清楚:孟诩他欠了徐阳落太多。
我有一股冲动:我要去找夏蔚问清楚,替孟诩问清楚,替徐阳落问清楚,替我自己问清楚。
夏蔚你他妈信誓旦旦所谓的爱,就是这样阴险与不堪?
…………
几周后,终于踏上了我的讨伐之行,几经周折,总算找到了夏蔚。
这个禽兽一头短发有模有样,周身打理的简单干净,不知道的人,还真把他当成了阳光向上爱国爱党好直男。
“小苏,你怎么……”夏蔚还没说完,我便冲着他的脸一拳打过去。
“艹。”打得就是你这张妖言惑众、阴险狡诈的脸。
于是,久别的重逢便以我与夏蔚你一拳、我一拳的发泄拉开序幕,我此时想,就是今天把我自己打残了也要把这仇报了,于是我们打得不可开交,最后夏蔚已经明显处于劣势。
“别打了,别打了……”一个小男生从远处跑过来不停在我俩周围嚷嚷,见没什么成效后干脆直接插到了我与夏蔚交手的核心地带,终于我停止了与夏蔚的决斗,代价是那个男生一拳被我掀翻在地。
“你怎么跟来了?”夏蔚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不跟来看你被打?”小男生的语调,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我突然觉得这语调有点好笑,便抬头仔细看去,却在看清他的样貌时愣了一下,全因那样貌,却与孟诩有四分相似。
“你?”我有些怀疑的紧盯着夏蔚。
“快回去,谁他妈让你跟过来的。”夏蔚烦闷的把他赶走,接着转过头冲我吼:“打够没?来,没打够接着打,往这打。”他点点胸口的位置。
“艹,不打了,老子他妈的要听你解释。”火大的有些烧心,我遂解了两颗扣子,坐在路边泻火。
“有什么好解释的。”夏蔚苦笑了下。
“就刚才那个男的,你相好?”我嘲讽的笑笑。“真他妈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夏蔚哑巴一样,没有言语。
“不过”我话锋一转“有现成的孟诩不要,怎么找了一个和他几分像的人?夏蔚你他妈真贱。”
这话刚落地,夏蔚便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望向我。
“原来是这样,你都看出来了,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夏蔚笑的有些魔怔。
后来,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我当初的预计进行,我并没有真把夏蔚打死,也没有严厉的声讨夏蔚,我与夏蔚两个人,活像两只丧家犬,瘫坐在冬天零下十几度寒冷的街头,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放手或是挽留,骄傲或者祈求,欺骗或是诚恳,满手鲜血或者满眼泪流,当他被用作成全爱的一种形式,外人便没资格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