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一蓑烟雨任平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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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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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铁手回来,面上尽是释然之色,朗声向李坏拱手道:“李兄果然侠义之士,在下因案情不明多多得罪,望请不计。”
那李坏与铁手本无嫌隙,也知铁手举动均为案情缘故,而今定是验明伤口非小李飞刀所致,因而甘愿请罪,可见其是非分明、心胸坦荡。
一时高兴便谦让道:“岂敢。人都说四大名捕中的铁手性格沉稳谦和,果然不假。”
遂拉了追命铁手同在院中摆酒畅饮。
水合轩的上等美酒,铁手回来时特意买给追命的。
追命原也有话要与铁手说,此时更是惬意的轻轻晃动着酒杯,看那杯中之物在月色下现出一弧淡淡光晕:“二师兄今日想必没有从薛无愁处得到什么线索吧?”
“你怎知?”铁手奇道。
追命笑看李坏一眼,道:“我们听薛无愁亲口所言啊。”
遂将白日里所闻之事,包括金银婆婆丝帕上所写,一一告知铁手。
铁手听后不语,起身在院中来回踱了几步,半晌才叹道:“如此说来,薛无愁杀秦中荇是确定无疑了?”
“按他所言应该是的。只不过……”李坏手中把玩着一柄飞刀,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有一人十分可疑。”
“是谁?”追命铁手同声问。
“呵呵……”李坏带着玩味的笑意用手指勾起追命下颚,“就是那个令我们追三爷一见倾心的离人姑娘啊。”
“少胡说!”追命推开李坏的手,“说正经的,她有什么可疑之处?”
李坏却不理会,仍是抓着刚才的话题不放:“哎,怎么脸红了,莫非被我说中?”
追命心中微颤,突然涌起别样的感觉。此刻月光似乎融入了酒气,才淡淡洒了银辉在李坏脸上,近距离看去,却不似往日那个圆圆脸庞还衬了酒窝的男子,倒有种神秘的味道。加之他刚才的话语,虽知是逗弄却不由自主的左思右想起来。
忽又看见铁手也在旁边,忙忙掩饰道:“谁脸红,不过是喝了酒而已。”
李坏也不再戏弄追命,就此一笑而过转回正题:“你不觉得她对我们太过信任了么?”
“怎讲?”
“自从我们与她第一次见面,她就向我们直言不讳的道出了与秦家两位公子的关系。试想,一个漂泊江湖、历尽风霜的红尘女子又怎会对陌生人丝毫不设防,更何况是……”
说着,又抬手想要触及追命如玉般的脸颊,却见追命眉头深琐,全神贯注的思考自己方才的话,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伸出去的手就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追命神色一凛,忆起当日在水合轩的情景,果觉离人的表现的确大有可疑。当下对李坏笑道:“原来李公子也是观察入微,长于分析,有你这般心思,不作捕快也可惜了。不如等破了七步决杀的案子,李公子就跟我们回京,那时我向世叔保荐,收你做我五师弟如何?”
李坏此时早已回过神来,见追命打趣他忙笑道:“想不到四大名捕之一的追三爷也这么喜欢占人便宜,嘴上不饶人啊。”
这时一直沉默的铁手忽然开口道:“若果真如此,李公子那句‘二师兄’也就师出有名了。”
李坏无奈的摇头,连铁手都加入其中了自己还有何话可说。
却见追命正色道:“这样说来,我也觉得有个人表现怪异。”
铁手李坏忙问是谁,追命故意执起酒杯浅浅品了一口,才道:“四方楼的小二向东西。”
“他怎会有怪异?”铁手也曾与追命去四方楼喝酒,也曾见过那小二,虽是显得罗嗦了些,但作为酒楼的小二,与客人耍滑斗嘴也是常有。
追命却不以为然:“这酒楼小二只应与客人说些市井间的闲话,而绝不愿惹上官司麻烦。可向东西呢,句句不离七步决杀案,时常有意无意的提供调查线索和方向给我们,这不是怪异是什么?”
铁手见了追命侃侃而谈、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禁暗自好笑:自己这个三师弟倒是越喝酒越清醒,似把世间万事的模糊朦胧都看真切了。
追命仰头望着高悬天幕的那轮明月,月色中隐隐带了一抹淡灰的影子,仿佛镜中映出的少女的倩影。
良久,向铁手、李坏打个手势,遂凑近两人道:“既然已在半山亭查得线索,我们不妨……”